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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驭龙-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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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密问道:“娘子,咱们怎么说?”
管二娘冷冷道:“你怎么办我管不着,但我既受辛大姊所托,非全力收拾他们不可!”
姜密倒不怕辛姑娘。因为管二娘与她交情很好,可是管二娘既是这么说,他其势不能独退。只好大喝道:“褚扬回来出手!”
忽见两条人影奔人旷场,众人都伤眼觑去,但见一个是高大壮键的老者,身上没有兵器,另一个也是五六旬上下的老头,但长得十分矮短瘦小,两只大眼睛漓溜溜地转动,神光追人。
杨威大喜道:“两位兄台来得正好!”
姜、管二人认出这两人,一个是铁指蔡子羽。一个是魔蚤于卓凯。这两人都是武林七子之列的高手,当即─齐退出战圈。
魔蚤子卓凯嘻嘻一笑,道:“贤伉俪难得聚首,敢问身上可有什么贵重宝物没有?”
这魔蚤子卓凯生平以神偷八法,驰名武林,加以他武功奇高,性爱嘻闹,不少名家都曾被他当面盗去身上之物,闹个面红耳赤。
姜密、管二娘心中暗惊,一面严加提防,一面由管二娘应道:“你这老而不死,当真变成老赋了!”
卓凯不以为意,笑道:“我本来就是贼祖宗,但我奉劝你对我客气一些、须知你与姜密兄大不相同。他被我摸走一两样东西.最多叹─句倒霉,但你是个妇道人家,这个人可丢不起。”
管如姻冷冷道:“笑话,别说老贼你没这个本事,纵使真有、我这老太婆还有什么忌讳?”
魔蚤子卓凯惊道:“哎!你若是老太婆,我们早该入棺材啦!不相得罪姜兄,说老实话,二娘你风韵可真不减当年。”
管如烟到底也是女人,岂不爱奉承之理,心中大感受用,当下面色一松,道:“少耍贫嘴,体们还是快点儿离开此处为妙。这是瞧在昔年相识的情份上奉劝一句,听不断却由称了。”
卓凯那么样玩世不恭之人,闻言也不禁面色─变,压低声音,问道:“可是她要到此地来么?”
对方一笑,缓缓点头。
卓凯转眼向铁指蔡子羽望去,只见他神情凛然,似是毫不恐惧。
当下转念讨道:“我可犯不上把有限余生再埋葬在黑狱中,今日决计不逞这个英雄……”
只听巷子内传来一声惨叫,菜子羽虎眼一睁,道:“好象是胡二,他已到了此地?”
跟见姜密点头,赶快奔去,入得巷中,远远已瞧见巷口地上躺着几个人。
巷外有两个人正在激斗,乃是阴山派高手遁天子和北恶慕容赤。
蔡于羽不暇瞧看战况,先查看伤死之人,只见三个是黑衣老者、一个是步崧,还有─个是胡二麻子。他过去一搭胡二麻子脉门,发觉他尚未气绝。略一查看,发觉胡二麻子左臂上有处极小的伤口,因是要穴,故此胡二麻子昏死过去。
他举掌拍活胡二麻子的穴道、扶他靠墙坐好,又去查看其余四人,竞已全部毙命。
胡二麻子长叹一声,道:“恕小侄负伤在身,不能叩拜师叔。”
铁指蔡子羽道:“罢了,你的伤势如河?”
他本想痛斥胡二麻子为元廷出力,做下无穷杀孽,以及其后又为了一个女子而身败名裂等罪行,但回心一想,眼下不是斥责教训的时机,便吞回腔中。
胡二麻子久闻本门这位师叔为人祟侠尚义,本已准备挨骂受罚,谁知他一字不提,不由得大感意外,当下答道:“小侄要穴被毒蛇信所伤,现在只感到真气不甚通畅,别无所苦。”
蔡子羽向激战中的两个高手望去,但见北恶慕容赤一派进手招数。凌厉迫攻,目下大占上风。不由得讶道:“遁天子虽是得到盖世之宝,立成高手,但他的剑法路数,却略略受制于慕容赤,单论气势,就得被慕容赤压倒,胡二,你有慕容赤之助,怎会受伤?”
胡二麻子哼了一声,道:“这事不提犹自可,提起来真使小侄恨不得剥了慕容赤的皮,食他的肉。”
他眼中射出十分愤恨的光芒,又道:“当时小侄发出讯号,把慕容赤招来。遁天子向他说很想作一场生死之斗,教他先在旁边瞧瞧,若是遁天子有这等资格与他作殊死之斗的话,果真站在一边观战,因此小侄等数人才会落得四死一伤的结局。”
蔡子羽这才恍然明白,当下说道:“那毒蛇信乃是剑中异宝,传闻剑锋上含有阴煞之气,你穴道被伤,一身功力被这股阴煞之气破去三四成之多。愚叔记得你是元廷痛恨之人,以你目下的武功,一旦碰上朴日升方面的定必立遭杀害。你还是趁是离开,请求辛姑娘庇护,希望能够安度余年……”
在他来说,对这个曾经为元廷出力,害死无数武林同道的师侄如此发落法,那真是万分宽大了。
胡二麻于那张尽是瘢痕的面孔,突然变得更加丑陋,好象是死气沉沉。
他黯然长叹一声,道:“辛姑娘曾经向小侄说过,倘若我被朴日升他们生擒,她可没有时间营救我,要我自己多加小心。由此可知,小侄目下武功减弱之后,辛姑娘决不会分心庇护。”
蔡子羽沉吟一下,毅然道:“我也不能照顾你,你曾经种下什么原因,就须自尝其果!”
说罢,举步向巷口走出,再不回顾。
胡二麻子心中回想起平生作为,不禁泛起无穷悔恨。他到底是雄略之才,只一瞬间,就冷静下来,全力调息运功,以便尽快恢复气力,得以远离此地。
巷子另一端的旷地上,双方因人数力量悬殊,所以不曾发生厮杀。
姜密、管二按加上褚扬一共只有三人,但阂淳这一边却有魔蚤子卓凯,子母金梭杨威和马加等四人。还有一个铁指蔡子羽,随时可以赶回来出手,姜氏夫妇他们自然万难取胜。
不过姜密夫妇也不肯就此退却,正当进退未决之时,一个人大踏步走人旷地之中。
褚扬面色微变,向师父、师母低声道:“裴淳来啦!”
姜密夫妇虽是桀骜不驯之士,但眼下裴淳声名赫赫,加上助阵高手,人多势大,不禁也暗暗凛骇。
裴淳表情十分严肃,瞧也不瞧姜氏夫妇他们一眼,一径走到闵淳等人后面两丈之处,便停步不动,说道:“敢请杨、卓两位前辈借一步说话,有烦闵二哥、马四哥小心监视对方动静。”
众人都不明其故、但料必事关重大,闵淳应道:“你放心!”
卓凯、杨威二人转身一跃,分别落在裴淳左右两侧。
裴淳低声道:“大事不好了,那朴日升和辛黑姑他们……”
底下的话模糊不清,卓、扬二人赶快凑近细听。
卓凯忽然嗅到一阵极淡的香气,心中一震,迅急如电般跃开。饶他惊觉反应如此的快,仍然感到肋间一阵疼痛,竟是被人以指力隔空划伤。子母金校杨威根本就糊里胡涂的被人点中腰间穴道,一交跌倒。
响声警动了闵、马二人,回头瞧见裴淳一只脚踏在杨威胸口,满面得意之容。
那魔蚤子卓凯则已远在六七丈之外。
闵淳大吃一惊,他机智过人,立时猜出端倪,厉声道:“你是辛黑姑么?”
裴淳举手一抹面孔,顿时现出一张妖艳骚娟的面,接着一摇头,乌丝垂肩。谁说不是辛黑姑?
她侧睨魔蚤子卓凯一眼,道:“小老头精得厉害,请问你发现什么破绽?”
卓凯当初被指力震伤,本须静坐调息,片刻便可痊愈,但目下局势岂容他打坐调息?是以拼着内伤,提一口真气,把伤疼压住,此所以他一晃眼间,就到了六七丈之外。
他耳中听到辛黑姑询问,但心里却在寻思对策。暗付:眼下杨威被制,生死未卜而这辛黑姑的厉害,也不是自己可以抵敌得住的,算来算去,自己这一方已经输定了,倒不如趁早走开,还得以使对方莫测高深,一方面又可设法通知裴淳他们。
主意拿定,微微一笑,转身奔去,眨眼间,失去影踪。
辛黑姑本待借着与他说话之时,蓄势聚力,突然扑去,迫他出手抵挡,那便有机会把他拿下。殊不料这卓凯老谋深算,早一步开溜。
简直无法可施,不由得恨恨地骂─声:“死矮鬼,三寸钉……”
她接着向闵淳嫣然一笑,道:“你们何必拼了命帮助裴淳?难道不能够转过来帮我?”
闵淳明知现下已经无法抗拒,因为,一则杨威没命控制在她脚下,二则大哥普奇还在调息运功,她举手之间即能取他之命。
他淡淡道:“在下兄弟五人,毫无与姑娘作对之意,我们只要对付朴日升。”
辛黑姑道:“那你们就完蛋啦!朴日升跟我约好,他从正面进攻,我从后面进攻。现在他可能已攻入宅内了。”
闵淳心头一震,道:“姑娘这话可是当真?”
辛黑姑道:“当然是真的。说老实话,我在前面瞧了好久,才到这后面来的,裴淳其时已经毫无作用。而你们却不曾想到一点儿,那就是你们被我侵人宅内,我未必会弄死云秋心,但朴日升却不会放松一步。”
闵淳愣住了,空自张开嘴巴,却没有声音。
数丈外的一堵砖墙上忽然出现一条人影,朗声道:“辛姑娘好象能把本爵的心事瞧透呢!”
全场之人,震惊地转眼望去,但见朴日升屹立墙头,丰神俊发,容光照人。
辛黑姑见了,也不禁一怔,随即泛起一阵伶悯,忖道:“以他如此人物,举世罕有匹传,居然仍然得不到心爱之人垂青,该是何等可传悲哀?”
世事便是如此奇怪,往往有许多不幸若是落在平凡的人身上,好象远不及落在英雄人物身上来得使人同情感动。
朴日升一跃而下,潇洒地走到旷地中,与辛黑姑相距丈许,才停下脚步,说道:“不过本爵不得不承认姑娘猜测得很对。我侵入宅内的话,决计不会容情。”
辛黑姑问道:“你可是打不通前面的一关?没有关系,从后面进去也行!”
她之所以让他通过,便是由于心中的怜悯。
朴日升微微笑道:“姑娘的慷慨使我十分感激,不过事实上正面的一关已经打通。裴淳武功虽是不弱,但钦昌园师智能绝世,略施手段,就把裴淳困住,毫无作用。本爵纵是大摇大摆地进去,他也只好干瞪眼白着急。”
辛黑姑讶道:“那喇嘛有什么妙计?”
朴日升道:“既承姑娘下问,自当奉答明白。那就是钦昌因师算准裴淳为人行事,时时存有妇人之仁,所以动用百余名武士,把他重重围困,国师亲自指挥,把他缠住。裴淳在国师牵掣之下,要冲出重围,最少得杀死几十名武士才行。他果然不能下这等毒手,所以陷身重围之内,无计可施。”
马加喝道:“你们用这种手段,太以卑鄙啦!那和尚难道不怕作孽?”
朴日升笑道:“自古以来欲成大事之人,不能拘于小节。这等道理你们决计弄不明白。”
他转眼向辛黑姑又道:“姑娘能不能解答本人心中一个疑问?”
辛黑姑傲然一笑,道:“哟!朴日升也有解答不出的难题,我倒想知道那是什么难题?”
朴日升道:“这个疑问,天下间恐怕只有姑娘一个人解答得出。”
这时连阂淳、马加都不做声,等着听他说出这个疑问。
朴日升目光茫然地投向天空,好象突然间触动了沉重的心事一般、过了片刻,才恢复常态,说道:“辛姑娘的易容绝技,真是举世无双,断断无人能及。只不知能不能化装得跟云秋心一模一样?”
辛黑姑怔一下,道:“为什么不能?但你别痴心妄想,我决不肯假扮她来安慰你。”
她说到后来,已隐隐流露出怒气。
朴日升心中如释重负,付道:“只要有一日你落在我掌握中,这事岂能由得你不做?”
他口中却应道:“本人并无此意,只不过猜想姑娘这等易容绝技,定必有办不到之处,比方说姑娘曾经假扮过不少人,但都限于男性,因此也许不能假扮女性。而我只熟悉云秋心。所以假使你假扮她的话,我始能知道有没有破绽而己!”
但见辛黑姑面色好转得多,当下凝神瞧着她双眼,用十分有力的声音说道:“姑娘以这一副容貌现身,已可以压周天下美女。只怕世间没有一个男子能够不拜倒石榴裙下的。”
辛黑姑心中大为受用,尤其是朴日升的炯炯眼光和有力的声音,使她不加考虑地深深相信了。
她婿然一笑,道:“别乱送高帽,我才不信呢!”
人人都瞧得出她说的完全是反话,其实她表示既喜欢高帽,又深信朴日升之言。
闵淳哧地冷笑,道:“朴兄手段过人,佩服佩服!”
朴日升不理睬他,一径向辛黑姑说道:“若是姑娘允许的话,本人意欲冲入宅内,迫使梁药王停止施救。”
辛黑姑付道:“他特地征询我的意见,分明是暗示他心中只有我而没有云秋心。”
当下大感快慰,笑道:“好的,谁敢拦阻你,我就先取他性命。”
朴日升拱拱手,道:“事完之后、还望能与姑娘一晤:”
说罢,大步向巷子走去。
姜密夫妇横身挡在闵、马二人面前.辛黑姑冷削的语声传过来,道:“他们若敢妄动,瞧我一掌打死普奇。”
闻、马二人顿时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
朴日升迅即走人巷内,一眼瞥见胡二麻子倚墙而坐,来得切近、才发现他正在运功调治伤势。
他冷笑一声,道:“胡二麻子,本爵在此。”
低沉而有力的语声,送人胡二麻子耳中,把他从定中震醒,举头一望,顿时面无人色。
朴日升道:“皇上有旨,着本爵全力斩你首级,将有裂土封王之赏,你这是合该命绝,落在本爵掌握之中。”
胡二麻子是何等人物,不问而知。对方已看透自己身负内伤,不堪一击,连逃走之功也没有,才会这样胆怯。
他虽是贪生伯死,爱慕荣华富贵之人,但到了此时此地,也不能不认命了。当下长叹一声,道:“胡二首级在此,尽管拿去。”
朴日升还未举步,巷口奔入一人,沉声道:“胡二是老朽的师侄,朴国舅要斩他首级,先须问过老朽。”
朴日升头也不回,道:“蔡前辈何必为这等不肖之徒出头,以致伤了和气?”
铁指萦子羽默然不语,他心中当真一万个不愿为胡二出头,可是以他的身份名望,焉能袖手坐视别人把师侄杀死?而且对方又是奉了元帝旨意行事的,更加不能忍受。
胡二麻子谈谈道:“你一掌击毙了我的话,从今而后便成为我鹰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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