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狂妃战神-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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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她，跑出去玩了？”国王陛下特地强调了一下那个“她”字。

“嗯。”卡尔点点头。

“是嘛。”国王陛下的脸色回暖了。

既然是小野猫自己跑出玩了，那就没有担心的必要了，那小家伙可是很有分寸的。

“卡尔打算怎么处理？”国王陛下接过艾达泡好的红茶，轻啜一口。

“这话应该问父王，儿臣觉得，由父王来处理会更加妥当。”卡尔斜睨了国王陛下一眼。

“由我出面，对小野猫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卡尔难道忘了另一个人了吗？”国王陛下勾了勾嘴角，不屑地嗤笑一声。

女人啊，只有依附着男人才能生存。不，以前这样说或许还可以，但是现在，在遇到小野猫之后，这话或许应该改一下，女人，总是认为自己只有依附男人才能生存，总是把男人当成他们的全部，为了一个男人费尽心机去争、去夺，然而她们争夺的，却并不是可能属于她们的，这些女人的人生，还真是可悲可叹啊。

正因为如此，除了那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其他的女人，他看不起，也看不上，唯独小野猫，这个许多年后出现的特别的存在，她的机智、勇敢、坚强让他认识到了女人的另一面，甚至是与她的软弱不同的一面。若是当年，她能够像小野猫这么坚强勇敢，那么他们的结局，或许就会不一样了吧？

国王陛下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卡尔，复又垂下眼。或许软弱的那个是他也说不定。

042　即将落幕

黎雅在破屋里一呆就是五天，被绑着的双手早就在第一天傍晚的时候被黎雅解开了，只是在身后打了个结，让缠在身上的绳子看起来没有松动的痕迹，有人进来的时候黎雅就把双手背在后边，没人在的时候，黎雅就自由活动活动。

五天来，只有那个疑似女官的人每天都会来，被称作“主人”的人是一次也没出现过。

五天来黎雅一直很乖巧，就连去个厕所都任由那男人跟着，不顶嘴、不反抗、不提任何要求，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女人和男人虽然疑惑，但也只当黎雅是对卡尔有信心，不过他们也同样有信心，对卡尔无法找到这里的信心。

还要等多久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决定杀掉她啊？她在这里等的很无聊啊！

偏头看着窗外昏暗的天色，黎雅微微蹙眉。五天的时间，够了吧？如果卡尔想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那么很抱歉，她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晚饭已经吃过了，接下来是黎雅的睡觉时间，五天来，男人和女人已经习惯了黎雅的作息习惯，所以只要屋子里没有声音，两个人通常是不会进来的。

再过半个小时，那个女人就应该会离开了。

黎雅将缠在身上的绳子解下来，轻轻地放在一边，整理了一下衣服，小心地推开窗户，翻窗出去，然后悄悄地绕到房子前面，隐身在墙边的阴暗处。

半个小时之后，女人准时走出了破房子，黎雅悄悄地、如鬼魅一般地跟在女人身后。

王宫里戒备森严，每天晚上八点之后，除了拥有国王手令，不然任何人不能进入王宫，想要出宫的王子或者宫廷官员们，只能出，不能再进。而女人每天离开破屋的时间是六点。

女人似乎并不急着回到王宫，反而在下城中闲逛起来。

六点，还不是哈图萨城入睡的时间，吃过晚饭的人们或坐在自家门口晒月光，或到广场上去尽情歌舞，这种夜生活，即使在贫穷的下城也是一种习惯。

尽管下城的许多人都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奴隶，在这样的夜晚，他们的歌声都是欢快的，他们的舞蹈都是洒脱的，那场面甚至比黎雅在上城中见到的还要热烈，人们似是要忘记生活中的所有烦恼，似是要释放自己全部的激情，似是要燃烧自己的全部生命，这样的夜晚，是他们作为一个“人”的狂欢，小小的广场上，每一个人都是主角。

黎雅顺手“借”了不知道谁的斗篷，往身上一裹，贴着墙边行走，乌黑的大眼睛骨碌碌乱转，但始终保证视野中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时常追踪或者蹲点盯梢的人都知道，作为隐在暗处不能被发现的跟踪者，视线不能太直接，那样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和警惕，所以他们都会去学着用余光盯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明一暗，一直在下城逛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在七点的时候回到王宫，那女人在进王城之前，还小心谨慎地进了一栋房子里，黎雅跃上屋顶移开瓦片往里一看，便看到女人正在换装。

黎雅摸了摸下巴，对这女人的小心谨慎颇有些赞赏。

也是，如果没有这份小心谨慎的话，这女人早就被人抓了吧。国王陛下即使有心置之不理，也要这群人做得够聪明。

女人换装完毕之后，便准备进入王宫了。

黎雅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女人进入城门之后，才追了过去。

“什么人？”守宫门的卫兵拦住了黎雅的去路。

黎雅将卡尔给她的牌子拿出来，给卫兵们看了一眼，便闪身快步走开。

两个卫兵看见那铜牌之后立刻就让开了。只是，看这人的身材，既不是马卡斯大人，也不是萨恩大人，甚至连艾达大人都比这人要高一点、壮一点，卡尔殿下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样娇小的大人？

他们的消息滞后了，需要更新一下了。

主要是黎雅本身就很少出王宫，即使要出王宫，也从来没走过这个门，加之黎雅总是穿这件斗篷跟在卡尔身后，本身就并不引人注意，卫兵们没有注意到她、不认识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黎雅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女人，继续隔着一段距离跟踪。

进了王宫之后，那个女人似乎认为已经没有危险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不像在宫外时那样小心谨慎了，这对黎雅来说当然是件好事了。

黎雅脚步轻快地跟在那女人身后不远处，比散步时还要悠闲。可是走着走着，黎雅就发现自己正走在一条不算陌生的路上，这条路她虽然不是经常走，但是也走过两三次，尽管在王宫里认路有些困难，但是黎雅还是从仅有的参照物上找到了方向感，这条路，是通往莫尔寝宫的路，换言之，是通往娜姬雅侧妃寝宫的路。

果然，那女人毫不犹豫地拐进了娜姬雅侧妃的寝宫。

黎雅皱眉，轻巧地窜上屋顶。

怎么会是这个女人？虽然她只碰到过她两次，可是印象中，她是一个乖顺没存在感的人，站在一边不说话的话，就跟隐形了是一样的，就连在国王陛下面前，她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好像没有七情六欲一样，圣洁，却淡漠。

难道那女官其实是王后安排过来的？

带着各种疑问，黎雅灵敏地在屋顶上行走，甚至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身后突然有声音响起，尽管轻微，却被黎雅捕捉到了。二话不说，扭身就是一个旋踢。

等看清来人时，黎雅已经来不及收腿了。

埋伏了五天都没有什么收获，所以今天晚上萨恩打算亲自埋伏在这里，等着明天早上跟踪那个莫名消失的女官找到黎雅，没想到才刚到，就在屋顶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被斗篷裹着的小不点，而且动作还十分灵活，这样的人，除了黎雅不作他想，于是萨恩便想要来打个招呼，没想到他的手还没碰到黎雅的肩膀，就迎来了黎雅一个力道十足的旋踢。

好在萨恩虽然比不上黎雅，可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侍卫，猛地蹲了下去，顺便抬手抓住黎雅的脚腕。

虎口处被震得发疼，萨恩嘴角抽了抽，幸好躲过去了，不然今天他的脑袋可就要爆掉了。

黎雅微微一挣，就抽回了腿。

“你亲自来？”黎雅摆着口型。

“既然能逃脱干什么不回来？”萨恩瞪着眼睛不满地反问。

虽然知道只要跟着侧妃身边那个女官就能找到黎雅，可是五天了，他们的人却总是跟丢，结果这五天来，殿下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整个宫殿里都阴森森的，简直就是太可怕了。

“等着找出幕后凶手啊。”黎雅一耸肩，扭头，继续寻找娜姬雅侧妃的所在。

萨恩挠挠头，跟在黎雅身后。

“怎么样了？”

黎雅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不反抗，也不逃跑，只要按时给她吃东西就一直很安静。”

这个声音黎雅已经很熟悉了，正是五天来每天都会听到的声音。

只要有东西吃就很安静？萨恩侧头看了看黎雅。平时吃的倒是挺多，也没见她安静啊。

“别被她骗了，那个死丫头，聪明着呢。”

不聪明，又怎么能博得陛下的欢心？不过陛下和三王子怎么样她不管，但是连她的莫尔都喜欢她，这可不行。她是三王子的人，她不允许她跟三王子一样来蛊惑她的莫尔，骗得她的莫尔张口闭口都是“卡尔王兄”，一心以辅佐三王子为目标。这可不行，她的孩子，是要登上那个位子的，怎么能以成为别人的臣子为目标？

“嗯，马克一直在盯着，不会出问题的。”

萨恩黑线。不会出问题吗？你们要盯着的人现在可就在你们头顶上吹风晒月亮呢。

“主人，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动手？那丫头虽然不反抗也不逃跑，但是再拖下去，那边就有可能会找到地方了。”

“……但是这一次，那位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摸不透。”娜姬雅的声音带着几分困惑不解，“以为他不在意，但是他经常会提起那丫头，你说他在意吧，他也是知道那丫头失踪了，但是却没什么反应。就连那边都没什么动静。”

“莫非……那个丫头真的只是个新鲜的玩具？”

“不可能。”娜姬雅立刻反驳，“那位的态度可不是对玩具会有的态度。”

“侧妃，不能再拖了。”

“我知道。”

娜姬雅的心里也十分着急，她知道，这种事情就应该速战速决，尤其是打探到的各种消息表明，那个丫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虽说现在不反抗也不逃跑，但她却也没有表现出惧怕和惶恐，就是因为太乖巧了，反而更让人不安。再加上三王子那边让人不能理解的风平浪静，娜姬雅总觉得事情十分不对劲。

“塔拉，我总觉得，那个丫头还是放了的好。”娜姬雅皱眉，平静的脸上难得地带上了几分不安。

“侧妃，现在放了她，无异于放虎归山。”

塔拉？黎雅暗暗记下这个名字。

“她没见过我，也没见过你的脸，不会有问题吧？”

“侧妃，我们不能冒险。侧妃，您的身后是巴比伦王国。”

塔拉不明白，明明之前那么多次，侧妃都能果断地做出决定，为什么这次却总是惶惶不安？陛下和三殿下的性格，即使一时觉得有趣留一个女人在身边，也不会真的上心的。更何况，侧妃可是巴比伦的公主，就算到时候真的查到侧妃头上又能怎么样？陛下还能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跟巴比伦作对吗？

“对。”娜姬雅闭上眼睛沉思片刻，然后睁开眼睛，目光陡然变得坚定，“那么明天动手吧。”

强烈的不安，加上塔拉的那句“您的身后是巴比伦王国”，娜姬雅终于下定了决心。一直以来，她之所以还活着，一是因为她注意分寸，每次都会探明陛下的态度，陛下在意的人，她绝对不会去动，最多使点小手段，以排除威胁，二是她做得干净，想要查到她身上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至少她认为，只要不是陛下亲自来查，没有人能查到她。

“是，侧妃。”

于是，黎雅的死刑期终于愉快地敲定了。

黎雅跟萨恩打了个手势，两人轻手轻脚地离开。

“殿下有什么安排？”躲在无人经过小巷，黎雅带着大大的兜帽，躲在别人看不见的死角里。

“现在唯一的安排就是找到你。”这第一步都还没完成，哪来的第二步啊。

“嘿，那个叫塔拉的当初跟我说你们找不到那个地方，我还不信，没想到都五天了，你们还真的没找到。”黎雅戏谑地冲萨恩笑笑。

“谁知道他们怎么搞的？每次追踪那个女人都会跟丢。”萨恩懊恼地抓抓头发。

“她会在刚进入下城的时候换装，不注意的话，很容易跟丢的。”黎雅拍拍萨恩的肩膀，算是安抚一下他不满的暴躁情绪。

“那晚上呢？宫门处的记录也没查出来。”

“她晚上回宫的时间不定，六点之后八点之前所有的时间都有可能。”黎雅耸肩。

“……狡猾的女人。”那个时间回宫的人特别多，如果时间再不固定的话，虽然只有五天，也堪比大海捞针了。

“那我回去了，时间长了会被发现。”

“你还要回去？”萨恩一把抓住黎雅的胳膊。

他人都找到了，若是没给带回去，还不知道殿下要怎么用眼神杀死他呢！

“哈？”黎雅诧异了一下，“当然了，我可是主角啊，我不回去，明天早上的戏怎么演？我还指着抓她个现行呢。虽然那位侧妃一定不会出现在现场。”黎雅有些遗憾，“不过后边的事情就交给殿下了。”

说完，黎雅不等萨恩答应，身形一闪，便没了影。

萨恩愣了愣，才回过神来，气得直瞪眼，最后烦躁地抓抓头，只能老老实实地回去复命。

“殿下，我回来了。”唉，宫殿里是越来越冷了，真是不想回来啊。

“嗯，说。”卡尔看似淡定地批阅着公文，可心理状态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就连艾达他们都有些看不透了。

“我见到黎雅了。”

“嗯……嗯？”卡尔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萨恩，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萨恩你说什么？你见到黎雅了？找到她在哪了吗？”马卡斯急切地询问。

姑奶奶诶，终于是找到您了！您赶紧回来解救一下困难中挣扎的弟兄们吧！

“不是，是黎雅进宫了。”萨恩却没有因为宫殿里短暂的喜气儿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紧张了。

“那她人呢？怎么没带回来？”艾达一听，抻着脖子东张西望地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黎雅的影子。

“呃……她、她、她又回去了。”萨恩垂着头，偷瞄卡尔，却发现卡尔一脸平静。萨恩头皮一紧，纠结了。

“回去了？她都逃出来了，还回去干什么？”马卡斯是背对着卡尔的，此时却没有回头去看的勇气，即使不回头，他也感受到了殿下瞬间锐利百倍的眼刀。

“我在侧妃那碰见的黎雅，她是跟踪那个女侍进宫的。”

那个叫塔拉的女人，虽然气质上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