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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煞手-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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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午终于又耐不住的问:“皮头目,好像你真知道威力如何个大法一样?”

愣了愣,皮安面孔涨红,呐呐的干笑道:“小的,呃,小的虽未见过,不知这些埋伏的巧妙之处何在,但,呃,光是猜猜,小的想也不会差得太远……”西门朝午失望了,他没有套出这人的消息来,虽然连这位头目自己也是讳莫如深,但西门朝午却有了气,他狠咖道:“记着,不懂的事不要瞎猜,叫人家听了,心里发毛!”

皮安心头一跳,哪里还敢插话?他尴尬的站在那里,一面不住偷偷瞅着身旁这位难侍候的大爷脸色……终于,鲁浩与黎东满头大汗的走了过来,虽然他们已极其小心的寻路慢走,该跳的地方跳,该跃的地方跃,更加上有人指点,却仍然将衣裤挂破了不少地方,两个人连头发也乱了。

望着二人的一头披肩长发,皮安无意中“噫”了一声:“咦?他们也是蓄的长发披肩?”

西门朝午闻言之下,急中生智,他怒叱道:“蠢材,若非如此,怎能混进无双派里去刺探消息?”

吞了口唾沫,葛三凑合著道:“可不是,扮什么就要像什么?”

瞪了葛三一眼,西门朝午有些疑心这老小子是在说双关话,他打岔道:“好了,现在可以开路啦,别耗在这里泡磨姑。”

向皮安打了个招呼,西门朝午又道:“多谢了,老弟!”

皮安忙道:“应该的,是应该的。”

于是,西门朝午带着黎东、鲁浩、与葛三几人大踏步向项真那边行去,荆忍暗暗一笑,也仰着头一挺着胸跟上。

项真伸出右手大拇指点点楼房,相视一笑,鱼贯入了门内,荆忍刚刚将门儿推上,葛三已“扑通”一声跪倒于地。

旁边的西门朝午吓了一跳,他低吼道:“咦,你这是干什么?怎的一下子矮了半截?”

葛三哭丧着脸,嗓音暗哑的道:“各位大爷,你们可不能抛下小的不顾,这一下小的算是完蛋操了,叛教欺祖,私通强敌,哪一桩也能叫小的死上三次,各位大爷,小的说什么也得跟着你们,要不,这条者命就难保了哇……”一伸手将他扶起,项真笑道:“你不要害怕,方才你装扮得很像,功劳实在不少,我曾说过要好好安置你的,你放心,我黄龙项真说话算话!”

宛如一个焦雷轰在葛三的脑袋上,他两只眼睛全直了,手足冰冷,舌头也打了结,好一阵子,才脸色全变的抖着嗓子道:“呃……呃……你,你,是黄……黄龙?”

西门朝午哼了一声,骂道:“如假包换,大爷们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和你闹着玩?”

猛的一拍脑袋,葛三如梦初党的道:“是了是了,你一身黄袍,又出手如电,我早该猜出来你就是黄龙的,除了你,还有谁能这么个厉害法儿?”

项真探探手,道:“罢了,如今却该怎生想个法子安插你……”葛三急道:“不不,项大爷,小的得跟着你们走……”微微一笑,尔雅的荆忍道:“恐怕你跟不上,我们要去那如意府。”

脸上的肌肉抽搐着,葛三绝望的道:“那……那……我不是死定了?……”项真走了过来轻轻的道:“不,你死不了,这种楼房,都有阁顶,你藏在上面,只要熬过了今夜,到明天天亮你已经平安了!”

迷惘的瞧着项真,葛三道:“这,这话怎说?”

项真一笑道:“无双派的钦骑名将于拂晓时分踏破大河镇!”

葛三疑惑的道:“这么快?只怕不会太容易吧?”

旁边,西门朝午不耐烦的插了进来道:“事实胜于雄辩,容不容易你即将知道,反正到时候你还有一口气看到我们就结了,项真,走吧?”

项真微笑道:“他们住在这幢楼里的人马就要返回,返回后便将发现此地的情形,现在,我们不能给他们发现,二位,意下如何?”

西门朝午双眼中煞光顿射,狠毒的比了一个斩切的手势:“杀!”

含笑问葛三,项真道:“他们回来后,要多久才会和外头联系,换句话说,这里面如果出了事,外头的人须要多久才知道?”

沉吟了一下,葛三道:“寻常是一个更次以‘竹哨’连系一次,没有变故的话,就很少有什么特别事情,外头的人也不会疑心到这里。”

项真淡淡的道:“如此,你可否先不登阁楼,每个更次权且与他们通次消息?假设万一出了破绽,在他们到来之前,你仍有充分时间爬上阁楼躲好,这样可以拖延时光,给我们留出行动空间,更造成他们的迷失与疑惑;因为每个更次他们都得到消息,然而他们便算发现了怪异,发现了突变,也必定以为是上一个更次联络后才发生的事,那时,说不定无双派大军早已临境,要不,我们也办完了事回来接你了。”

用舌头润润嘴唇,葛三开始明白了项真的意思,他青白着脸,以肥厚的手掌抹去额上冷汗,干涩的道:“项大爷,你你老是说,呃,都要把单头目他们?……”西门朝午冷森的道:“要得宰了,否则,我们行踪泄漏,非但完不成所负重责,更将使无双派蒙受极大损伤!”

葛三心惊胆颤的道:“但是,但是他们有将近三十个人,而且,又和小的是老弟兄……”轻喟一声,荆忍走上来拍拍葛三的肩头,道:“如今他们已不是你的老弟兄了,你已与我们站在一起,为天下的真理与仁义而战,你和我们是弟兄,他们人多并不足虑,我们素来习惯以寡击众,以少胜多,你,等着看吧。”

项真微笑看看他,低沉而有力的道:“待明朝,天亮之后,你就自在而富有了,退出江湖,好好做点买卖,多享受享受,人世间颇值留恋。”

长长叹了口气,葛三黯淡的道:“一冲着你项大爷,小的也只得如此了,这一晚上,可是够熬碍…”忽然西门朝午轻轻的“嘘”了一声,随着这嘘声,项真也立刻听到了门外急促的步履声与低杂的交谈声,唔,有人来了,怕不有好几十!

葛三形色紧张而畏怯,他呐呐的道:“他们回来了……”项真笑笑,道:“原在预料之中,是么?”

正说到这里,人语谈笑之声已近了,跟着“砰”的一声大门已被推开,一群蓝衣壮汉蜂拥而入,他们一进来便直往楼上冲,有一些更朝两边的侧屋走去,个个都是满身灰土,倦态毕露,吵着嚷着找茶找水,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后及门边的这几个煞星!

后面,三个蓝衣人拖着疲乏的步子懒懒走了进来,最前面那个蓄着大胡子,暴眼狮鼻相貌带着几分威武,他挥挥身上的泥已灰土,不耐烦的叫着:“不要吵,累了一天,那还来这么大精神?他妈一个个全像些鸟毛孩子!”

叱喝着,他又一眼看见了面孔紧绷着的葛三,与葛三背后正在低头拂衣的项真!

于是这位大胡子眉头一皱,冒火道:“葛老三,在家里闲了一天,连个茶水都不准备?你们五个人是怎么搞的?都闹出毛病来啦?”

悄悄的,门后的荆忍正将大门关上下闩。

大胡子旁边两个角色一边呵手跺脚,边不满的道:“太也他妈的可恨了,都在屋里躲着睡大觉吧?赶明天叫他们去挖地道去,狗操的!”

葛三两只牛眼一瞪,突然大吼道:“通通给老子闭上你们的鸟嘴,慢说没有烧茶水,就连晚饭也没给你们这批王八蛋煮!”

大胡子与他身旁的两人料不到葛三竟敢如此斗胆顶撞他们,在一愣之后,大胡子抢上一步,劈手抓住葛三衣襟,口沫四溅的厉叱道:“葛老三,你小子是吃了耗子药了?竟敢放言顶撞你家单老祖宗?”

轻轻一笑,项真斜走一步,道:“还吃晚饭干什么?饱死鬼与饿死鬼还不都一样?横竖都脱不了一个死字!”

大胡子一听之下几乎将肺都气炸了,他双眼怒瞪如铃,暴烈的大吼:“你妈的狗头你,咦?你是谁?”

项真笑笑道:“取你狗头的人!”

大胡子尚未来得及说话,楼上已蓦然传来一片惊呼骇叫:“不好,有奸细混进来了!”

“快告诉单头目,李二疤几个人,全吃人家制住了!”

“刀呢?我的刀……”

于是——

项真温雅的道:“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我的单头目?”

断喝一声,大胡子一把将手中抓着的葛三朝项真推去,同时反手拔刀,但是,葛三一个跄踉没有撞着项真,项真已鬼魅似的激闪猝旋出去,几乎难分先后,大胡子的手方才摸到刀柄上,一抹掌影已擦着他的咽喉飞过!

鲜血箭似的标起,后面的两位仁兄刚刚惊呼了半声,已猛的被一股大力撞得横飞半空,摔出五步之外!

厉烈的笑声起自西门朝午的口中,他倏扑向前,大旋身,三名大刀教徒自楼梯上摔落,还有五个尚未及奔逃,西门朝午的“铁魔臂”已快愈电闪的一一砸碎了他们的脊骨!

一条人影掠过西门朝午头顶直射楼上,他身形方隐,一连串的惨嚎厉曝已成串的传来,那条人影,唔,是“金雷手”荆忍!

两边的侧屋,“长链”黎东与“行者”鲁浩早已分扑了过去,但闻铁器击肉之声“噗”“噗”连响,尖叫鬼嚎之声不尽不绝,刹时之间,这幢偌大的楼房已变成了修罗屠场!

两个蓝衣汉子亡命自楼上奔下,却正好碰上了西门朝午,西门朝午狞笑一声,微侧身,又突然暴起,“铁魔臂”呼呼翻悄,两个奔逃的汉子连叫也未及叫出,已带着满空血雨分成两个方向摔出了梯干!”

一名蓝衣大汉自一侧冲上扬起大砍刀猛砍项真,项真不闪不退,就在那柄雪亮的大砍刀正待劈落之际,他已抢在刀落的之前,一掌将那个大汉震得方腰陷腹,倒撞于坚实的墙壁上!

躲在一具衣橱之后,一个瘦干的大刀教徒手忙脚乱的掏出了“竹哨”放在口中猛吹,一个清脆的单音——“咕”冰珠子一样,跳跃到血腥的空气中——全身一凛,项真连找也不找,“唰”的闪射到了衣橱之侧,他左掌倏偏猝扬“咔嚓”一声骨骼的破裂之响传来,跟着“扑通”一声,一只青翠巧致竹哨已染满了浓稠的鲜血溜溜滚滚出来。

动作开始的时候有如狂风突起,完成的时候也像暴雨骤收,蓦然间便一切都停了下来,楼上楼下,静寂如死。

高头大马的葛三,这时竟瑟缩成了一团,他抱头蹲在墙角,脸色其白如纸。全身抖着,颤着,连站全站不起来了。

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荆忍沉着脸自楼上走下,身上全是血迹浓的,淡的,深紫的,以猩红的……项真独立厅堂之中,他负着手,神色安详而平静,淡漠的游目四周,那形态,宛如是在欣赏着一幅名画,或者,似是正置身于花团锦簇的庭园之内,好悠闲,好懒散……楼梯口。西门朝午将他的‘铁魔臂’在一具尸体身上揩擦着,他抿着嘴,鼻孔微张,镇静得一如身处无人之境,这眼前的惨厉与凄怖,好像和他毫无关连。

两边侧屋,黎东和鲁浩两个也浑身染血的跑了出去,两人身上的汗与血已渗揉到一起,长发披散着,满脸的煞气尚未消褪。

于是,项真搓搓手,冷静的道:“没有活口了吧?”

低着头仍在细心擦拭他的兵器,西门朝午淡淡的道:“我想,没有了吧。”

项真仰起头来,问荆忍:“楼上如何?”

荆忍徐缓的道:“一个不剩,包括那四名被你制住穴道的。”

点点头,项真又道:“有没有人发出讯号去?”

荆忍道:“他们有人曾想如此,当然他们都没有来得及做到。”

望着黎东和鲁浩二人,项真笑道:“二位如何?”

黎东润了润他的宽厚嘴唇,有些难为情的道:“都解决了,只是弟子我差点挨上一刀,衣服破了条口子?”

项真赞许的道:“干得好,衣裳破了没有关系,好在那不是自己的。”

一句话说得各人都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西门朝午将“铁魔臂”往长衫里一插,拍拍手,道:“这幢楼与最近的房屋相隔也在五六丈外,且窗门紧闭,楼外刮着北风,我想外面不可能会发觉什么。”

项真想了想,道:“最好是如此,葛三……”他移目瞧着葛三,可怜这位大块头像是失了魂似的,连腿都软了,靠在墙角,一动也不能动。

黎东大步走了上去,一把将葛三提了起来,粗着嗓子道:“喂,朋友,项师叔在叫你!”

“氨了一声,又长长吐了口气,葛三用力抢摇脑袋,这才如梦初醒般恢复了知觉,他虚弱的答应一声,低哑的道:“项大爷……叫我?”

走上前去,项真和蔼的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舐舐嘴唇,葛三恐惧的道:“项大爷……这,太惨了……”拍拍他的肩头,项真安慰地道:“生在江湖,必须适应江湖上的生存方式,我们只有这样,残酷,以及杀伐,纵使我们不愿,有时我们却无法避免是么?”

像懂了,又像不懂,但葛三毕竟点了点头,他虚虚的道:“好像一场噩梦,我只觉得刚刚开始,这噩梦就已醒了,好快,好可怕,这不像只是你们几个人干的……”项真露具一笑道:“好了,你上楼去待着,先把大门闩好,别忘了按时与他们联系,记着,他们。

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葛三恐怖的道:“但是,老爷,这一屋子全是死人……”项真轻轻的道:“没有什么可怕的,你便当他们全睡着了吧。”

大块头的葛三,这时竟变得像个吃奶的孩子般缠粘道:“项大爷我的老祖宗,睡觉不会是这个模样,太吓人了,全是一屋子血,个个都龇牙咧嘴的……”西门朝午不耐烦的低吼道:“行了行了,也不知道大刀教怎的会有你这等胆小如鼠的角色,你忍着点,别去看他们,时间久了,即会习惯,我们还有大事未办,莫不成在这里陪着你?”

再次拍拍葛三肩头,项真缓和的道:“我们走了,只要天一亮,事情便会过去,记着发生变化时,立刻躲上阁楼,天!就要亮了?”

于是,回头招呼一声,熄了那只大火烛项真等五个人轻轻将门启开,他们刚要踏出后面的葛三已蓦然哭颤的喊:“项大爷。”

一沉脸,西门朝午怒道:“你他奶奶的!”

轻轻按住了他,项真平静的道:“什么事?”

黑暗中葛三抖索着道:“我的穴道,你还没有替我解开,项大爷,你说过了子夜便无法可救了……”淡淡一笑,项真道:“我没有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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