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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唱刀-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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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雪一定还有好多话说,但被单就那么宽,写不下去了。
他一定是忍着极度的痛苦写下这些字才离开的。
当时他一定在吐血。
陈花地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
江大哥你去了哪里啊?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人?
之后她又极力忍住夺眶的泪水,将那些字从头到尾再看一遍,当看到“我活在世上的日子已经不多”时,不争气的眼泪又滚滚而出,狂叫道,“不!不会的!江大哥,我不会让你死的!”扔下吓坏的王医生,狂奔了出去。
一到外边,正遇上杀气腾腾的一群人,打头的便是刚才招手的两个青年,一人指着她叫道,“妖女哪里走?快快将王医生交出来!顿时把个辣手小魔女气得怒火攻心,疯狂地嘶叫道,“都是你们害得我没有见到江大哥,我让你们害!”跃身冲入人堆内,双手齐发,忽然射出了无以数计的暗器,象一蓬红烟散开。那些人跟本来不及防备,小呼惨叫着,有的捂胸,有的捂眼,有的捂喉咙,还有的凭空乱抓,东倒西歪地塌下一大片。几十盏灯笼掉在地上,烧起火来。打头的两个青年,一个倒了下去,半边身子扎满暗器;另一个因站在他的身侧,且身材较为矮小,恰好被倒下的那青年将暗器遮住,因此没有中标。
现在,挺他遮暗器的青年就倒在他的脚前,他不由自主地低头看去,一见死者左脸着了暗器之处惨出一粒一粒的粉红血珠时,蓦然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吓得转身就逃。
眼前一片红光卷来,将他嘴鼻脸面全包住。再一拉,又将他拉得退了回去。
陈花杀机大起,狠命一脚踢在他的下阴要害。
还剩下一些没死的,哭着喊着四下里逃了出去。
她还想要追杀干净,忽尔心中一酸,止住了脚步。
“江大哥,我不能再杀人了!”收起红巾,狂奔而出。
借着一点点星光,胡乱追了几里地,已是郊野。
陈花心如刀绞,打住身子哭叫道,“江大哥,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啊?”
山野寂寂,风声瑟瑟,除此之外,便无一丝异响。
情知江湖雪的剧毒跟本无法开解,一急之下,竟糊里糊涂地去找什么医生,她都要后悔死了。
“江大哥你快出来,快出来啊!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快出来啊!”
“江大哥!江大哥……”
悲惨的呼唤响遍山野。
“江大哥,我爱你!你别离开我呀!”
无助的身影地山路中消薄。
陈花走远了。
其实江湖雪就是不远的树后。当陈花追过来时,他怕被发现,便将头埋到了地上。
声音渐远渐觉凄楚,他缓缓地走到路上,差点儿就要去追。
一霎时,又压下了那股冲动。
追上了能如何?
自己短短的生命已快到尽头了,带给她的岂非只是更大的痛苦?谁都能想象得到,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死去是怎样一种悲哀。
“陈妹妹,原谅我,我不能让你看着我死!我要死,也要找个不为你们知道的地方!”
江湖雪转过身,走进了路边的荒芜之地。
走了一段路,他就倒在地上睡去。天亮后又接着走。不知不觉,来到了一条河边。他在河边的草地上站了会儿,向河心走去。河水渐渐地浸湿了他的衣服,又渐渐地淹没了他的头顶,他仿佛已没有了知觉,仍一步一步地走向深处。
中间水急,把他冲了起来,一直往下游冲去。
他闭上眼睛,手结印花,运转先天真气,顿时明显地感应到全身血脉中还有更多的即将反应成剧毒的物质存在。身体周围,是奔涌的河水。
他的身体象一段被水冲起的木头,沉沉浮浮,翻翻滚滚,随着冰冷冷的河水漂流而下。
260、★江湖男儿已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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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中,脑海中闪出了一个个人影。
陈花、云凤、宗纹、朵朵、楚铃……
一张张生动的容颜,只是眨眨眼再也见不到了。
今生的别离,将是永诀!
来生又怎样?
今生不就是前生的来生么?
今生不知道前生的事,来生又怎知道今生发生的一切?
他的心充塞着无限的失落和寂寥。
他又想到了姐姐,那种想流泪的感觉。
接着,师傅的幻境中出现了??
“这把刀为师交给你了,从现在起,你就是独步天下风云无敌的绝唱刀君江湖雪了,你要对得起这把刀啊!”师傅的叮嘱语重声长。
“徒儿,你还要记住,十年之后为师若尚在人间,一定会给你再教出一个师弟来,为师已想好了他的名字,就是把你的姓名倒过来,叫他雪湖江吧。”
师傅的音容笑貌消失了。
雪湖江?对,如果我死了,师傅一定还会教出一个更好的徒弟来的。
他零零散散地闪着一些念头,不觉被冲到了浅水处。
远去的记忆又回来。
想当时与陈花落身于滚滚江流之中,口舌相接,那是一种何等快意舒畅的感觉。
那一夜火光下的温柔,更是今生今世都莫想忘怀一分分。
那一夜,他知道了男女之间的云雨快乐,知道男人和女人还有另外一种生活。
佳人远离,陈妹妹,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江湖雪心中一片凄苦,茫然地爬起身来,水淋淋地走。
他专拣无人的荒野行走,数日之后已被折磨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比十年前流浪街头的样子还糟。
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口,他被十几个孩子当作疯子,围着他指手画脚,有些小孩子骂他,还有些小孩子往他身上扔石头。
这些石子,当然是不可能对他构成任何伤害的。
可是他的思想麻木了,跟本不知道别人在打他,楞头楞脑地站着,偶尔还咧开嘴傻笑一声。
那些小孩子见打了许多小石子他也没喊疼,惊奇起来,都争着往他身上扔。
“谁叫你们乱打人的?”孩子们身后来了一位老先生,喝住他们。
一个小孩叫道,“他是疯子。”
“疯子也是人,不能乱打。”
“谁说不能打?”那小孩分辨道,“娘说疯子打小孩,你不打他他就打你。”
先生喝道,“胡说!你娘一个女流人家懂什么?她要懂,就会自己教你识字念书,也不用打你送到我这私塾里来了?”
江湖雪仿佛一点都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只觉得有些好笑。
他咧开嘴嘿嘿傻笑,还当真象个疯子。
那先生迈着方步,走过来,规规矩矩地躬着身子拱了拱手,“这位公子,此处是私塾,你到别处去罢。”
江湖雪茫然地转过身,缓缓地走了出去。
只听身后那先生又说,“你们瞧,谁说疯子打人?疯子也有好人坏人之分啦!”
他不觉又回过头去,咧开嘴傻笑一声,将那先生吓一大跳,然后才傻巅巅地走远了。
走着走着,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又被抓着。
江湖雪木然地收回散乱的目光,低下头,看见一个又脏又老的老乞丐,在使劲地抓着他的脚。嘴唇嚅动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若在以往,江湖雪不由分说会去救他,可是眼下,他自己昏昏沉沉的,整个思想都快要麻木了,哪里还想得到救人!
看了会儿,他又木木地抬脚走。那个老乞丐居然连抓他裤脚的力气都没有,江湖雪的脚从他的手中脱出,缓缓地向前走去。后面,那只手还在吃力地伸着。
可是江湖雪已走了出去,慢慢腾腾走上了另一条大路。这时,体内的毒又发作起来,他死去活来的挣扎了一阵子,昏倒地路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路上走来了一群人。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西派旗下有军师之称的卢先知。
那群人走到近前,有人说道,“路上有个死人。”
又有人道,“去看一看是什么人?”
卢先知道,“谨防有诈,车堂主小心。”
车堂主走到江湖雪身边看了又看,“卢先生,是个乞丐!”
“死者身上带着刀,他是什么身份?”
车堂主便将仰面倒地头发遮脸的江湖雪翻过来,看了看肩后负着的那把刀,骇然道,“这……这……卢先生,那象是江湖雪的刀!”
一群人全围拢了。
那把刀传到了卢先知的手上,卢先知仔细一看,长叹口气,“再看看他的脸。”
江湖雪又被翻过来。
卢先知蹲下身,将头发翻开,细细心心地看了一番,探探鼻息,直起身来又是一声悲叹。
“他的确是江湖雪呀!”
有人不信道,“江湖雪怎会无故死难?!”
他这么一起疑问,众人便纷纷议论开了。当然,问得最多的还是江湖雪死难的原因,而且大半在问卢先知,卢先知制止住众人,沉声道,“我也是从少主得知,江湖雪中了一种万劫不复之毒,他是被毒死的!”
又有人问,“谁下的毒?”
卢先知摇摇头,“少主不肯说,老朽也不知道,但少主再三交待过,万一得到江湖雪死难的消息,一定要立即将这个消息传给东主宗义侠。据老朽推测,这件事极有可能与他有关。不过江湖雪既成刀魔,用什么法子杀死他已不再重要。纵是江湖雪的死直接跟东主有关,那也是东主为整个武林大局着想,我等万不可以以此而非议他的人格。”
众人纷纷点头。
卢先知抽刀细看,这才发现这把刀的两面均刻有指头大小的字迹,却是一阙词,他不由轻轻吟道,“江湖冷,刀锋寒,人欲狂!好儿男,有愿今生偿!沧海回头笑河山!刀歌动天地,生死当笑谈!”又将刀面翻过,这一面刻的却是:江湖冷,刀锋寒,人断肠!人断肠,人断肠,人断肠……,除了前面几个字,后面全是“人断肠”。显见这把刀的两面,分别豫示着使刀者可能存在的两种截然不同命运和结局。
261、★未死先入乱坟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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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断肠!人断肠……”卢先知吟咏良久,亦悲叹良久。
众人皆沉浸于一种“江湖雪人已断肠”的悲凉之中。
又过了半晌,有人问道,“卢先生,他的尸体怎么办?”
卢先知再次沉叹,“就地掩埋吧。还有这把魔刀,是他一生唯一随身之物,就作为他的陪葬品罢!”
就这样,江湖雪被埋入了土中。
别人以为他已死,埋后即离去。
殊不知江湖雪此时还没有死,天黑后居然又从地下爬下,一身一脸的泥,踉踉跄跄地沿路走去。
他走的是卢先知相反的方向。
黑暗的前方,亮起几粒星火,向这边晃来。
越来越近,竟是一群人打着火把。
江湖雪看了一会儿,感到有些奇怪,竟害怕似的抖缩到一蓬荒草后躲了起来。
火把更近了,一共来了十余人,还抬着一具尸体。
打草蓬前过去时,江湖雪偷眼看了看,依稀认出就是抓他脚的那个老乞丐。
他死了么?脑海里模模糊糊地闪过这个念头。
晃动的人影很快停下了步子。
有人说道,“就把这个叫化埋在这里好了,快找地方。”
死叫化被丢在地上,人影东摇西晃地找起来。
有人说,“埋在这里吧。”
又有人说,“这里全是石头,刨不出坑。”
忽然一个人叫起来,“你们快来看,这里有座新坟。”
十余条人影一窝蜂地涌去。
“怪呀,这座新坟昨天还没有的。”
“可不是!你们看,坟上没有咱们村的印记,肯定是外地人。”
“对,里面一定埋着外地人。”
“你说到哪里去了,咱们这里只有孤单单的一个村族,方圆百里不见人烟,怎会有外人埋在这里?”
……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议论中又有人叫起来,“你们看,坟上有个豁口!”
十余双眼睛,在火光的摇晃下都凑近去看。
“是野狗刨的吧?”
“我看不象,好象是死人从里边爬了出来。”
所有眼睛都盯在了那个答话的身上。
“麻子,你胡说什么?哪有死人爬出坟的道理?”说话的是十余人中年纪最大的,已有五十岁上下。
被称作麻子的不甘示弱地道,“我听说过,死人如果是冤死的,尸体就会动,甚至会变成血淋淋的僵尸鬼,找人报仇!”
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周围冰冷冷黑乎乎的,火把在风中象摇晃不定的鬼火,委实有些吓人。
那个年长的似乎比谁都怕鬼,又惊又怒地道,“麻子,你胡说什么?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到鬼,哪有鬼呀?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大家快找地方挖坑呀!”
麻子道,“冷手冷脚的,挖什么坑?还不如我们将这座新坟刨开,将死叫化往里一扔,垒上就完了。”
这么一提议,其他人立刻附合。这里又冷又黑,又有些吓人,谁愿久呆?
年长的听了骂道,“你家祖宗缺德,刨人家的坟!”
麻子回敬道,“你家祖宗没缺德,自己把死叫化埋了,别叫我们呀,我可要回村了。”
他一带头,又有几人附合起来,吵吵嚷嚷要回村。
年长者慌了手脚,看看其他人,全都没有挖新坟的意思。
“你们……哎!”他叹了口气,“好吧,刨就刨,你们快点!”
麻子道,“这才算话!反正里面埋的又不是我们村族的人,多埋一个少埋一个有什么区别?我们不说,有谁知道?”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坟刨开,全都楞了。
“怪呀,张伯你看,里面没有人,只有一把刀。”
张伯就是那个年长者,伸头一看,可不是,坟中空荡荡的,只有一把裹在泥里的刀。
麻子道,“是什么刀,我去看看。”
旁边有人道,“那是死人的刀,敢情死者真是冤死的,变成僵尸鬼了!”
麻子吓得浑身一缩,往后瞧瞧,恰恰一阵风过,黑暗里一根树枝折断,嚓的一声响。阴风阵阵,真吓人哪!
于是他刀也不敢要了,慌慌张张地道,“还不快将死叫化抬来埋上,赶快回村!”
几人把死叫化抬过来,往坑中一扔,你一锄我一铲的就垒上了土。
一会儿已垒得如同先前一样,张伯说道,“今天晚上刨坟的事,你们可不能声张。好了,快走!”说完,抢先往回跑。
十余人慌慌张张象被恶鬼追着离开了坟地。
张伯脚慢,一下子拉在了后边。阴风一吹,他的火把灭了。心虚地往后一瞧,冷不丁看见一个蓬着散发的野鬼,吓得撒出一泡尿来,大呼小叫着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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