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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怪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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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标和周力伤痕累累,几乎奄奄一息,吃力地爬起来,龙标说:“你们害人害命,反说我们犯了你们忌讳,天下理可有这样讲的吗?”
朗造笑道:“我这样讲理,已是给你面子了。我想杀你,这岂不是最好的理由?”
风波老人哈哈大笑:“狂人的逻辑总是那么明火执仗的,不知道天底下还有一种理在。”
朗造冷笑说:“任你‘花嘴’说破,拳头还是那么冷似铁,想教训狂人,要先看一下自己的拳头。”
风波老人道:“我的拳头终日风吹日晒,够硬的,你想领教一下?”
“这要看你是否插手我的事。”朗造冷然说。
“这里是我的一亩八分地,我管定了。”
朗造眼珠一转,暗想老东西也许难缠,先杀了他们两个活日再说。他骤然集气,身子陡然一旋,双臂张开,如飞鸟一般扑向龙标师徒。他要一举毁掉他们二人,功力提到了最大程度。他的功作实在快极了,劲力十分雄猛,罡风裂肤摧石,声势骇人。
六凌上人似乎知道他的居心。他身形刚起,云凌上人亦就出手,犹如一切魔云飘忽一闪,就站在了朗造的前头。巨掌向前一推,直击朗造的胸脯。
这一招看似无奇,但出手恰到好处,劲力骇人听闻,强大无比。朗造自出道以来还没有碰上过这样的高干,躲闪似乎已不及,只好猛吸一口气,身软如绵,身轻似羽,任强劲的力道把他击出。这一式颇灵,他毫发未伤地飘落几丈外。
云凌上人似觉意外,却没有吱声。象他这样的高人是不便说什么的,胜负对他都是负担,朗造险些吃亏,这次学乖了,笑道:“你们不敢自报名头,足见不是超一流的。”
风波老人哈哈大笑:“还不算一流,你没长眼吗?”
云凌上人又道:“不必与他一般见识,你看他们伤势如何?”
风波老人扫了几眼龙标师徒,说:“没事,可以救的。”
云凌上人说:“你还是走开吧,免得自讨苦吃。”
朗造嘿嘿一笑:“你的口气不小,我还没感到会吃亏呢!”
云凌上人顿时不悦,说:“你师傅日瓦格多与老夫有过数面之交。看在他的面上我不为难你,希望你不要感觉太好。”
朗造一惊,忽道:“你是云凌上人?怪不得一掌能迫开我,江湖上能让我返几步的人,亦不过几个而已。”
风波老人冷笑道:“你有兴还是到别处去吹吧,这里你是显不着的。”
朗造见活口还在,岂甘心就走。他思忖了一下,说:“我与他们的事未了,两位高人何不让我与他们作一了断。”
风波老人不快地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让你滚开,已是给了你莫大的面子了。”
“若不给面子呢?”朗造冷笑问。
风波老人笑道:“你希望我不给你面子?”
朗造昂然挺胸说:“你既然有‘面子’,给不给别人,是你的事,而我是不在乎的。”
风波老人大怒,暴喝一声,身形一晃,欺近朗造身边,举掌便打。朗造头一摇,长臂突伸,猛地抓向风波老人的左肋。他的手指利如钢爪,若是被他抓着,风波老人的肋骨非断几条不可。风波老人人如其名,身子陡然一旋,如飞轮般飘出几尺,随之向右一绕,指点朗造太阳穴。朗造心存诡异,竟然不躲,似乎他乐意挨一下。云凌知道不妙,这是个陷阱,西域人善长“移穴换位”,你觉着点了他的太阳穴,而实则点错了地方,太阳穴已经移了位置,但他不便提醒风波老人,这时横加插手是对老友的不恭。可看着老者友吃亏他又不愿,只好暗中相助,右手中指猛力一弹,从“中冲穴”射出一道凌厉的劲气,直射朗造的眉心。朗造正欲下杀手,陡见杀机向他扑来,只好运起“宝瓶气”法,一掌向射来的暗劲劈去。“扑吱”一声,两股劲气相碰,劲力四溢,两人都受了震荡。
风波老人犹未知,一指点中朗造的“太阳穴”,而朗造并未倒下,随手向他击一掌“鬃,几乎捣中风波老人的胸膛。风波老人亦被劲力震了一下。
朗造吃了点儿小亏,被点中太阳穴虽未倒下却被点痛了。恨道:“你们自命不凡,却两人打我一个,我都替你们害羞。”
风波老人大骂:“放屁!我一人等于两人?”
云凌上人说:“让我来领教他的绝学,一个人照样能教训他”
朗造不由有点发怵,云凌上人是当今三个大高手之一,他不相信这是事实。虽然他觉得自己的身手相当厉害,但还是不敢和云凌上人相比。他骨子里有对名人的畏慎,也有因崇敬产生的自卑。他退了几步,强笑道:“谁教训谁还不准呢,先别自夸。”
龙际“咳”了一声:“我们并没有得罪他们,是他们说话声音太大,被我们听到一两句,他们要杀人灭口。”
风波老人点点头,“你们听到什么。”
龙标犹豫了一下,说:“他们讲宏法大师是蒙古人。他们来找宏法大师有要事,而宏法大师不理会他们。”
风波老人“咦”了一声,“这事倒新鲜,老友,你可听说过这事?”
云凌上人慢慢寅说,“我从不打听别人的隐私的。宏法大师虽是我的朋友,这样的事,他是不会轻易告诉外人的。我们也不必去想它,是蒙古人又怎样?”
风波老人道:“这其中怕有什么秘密,不然何须灭口?”
云凌上人笑道:“老友,难道你动了凡心,又想到河湖中走一遭?”
风波老人笑了:“静极思动,这是人生的至理。”
云凌上人说:“那你就再大展一次身手吧!”
“不行喽,”风波老人叹了一声,“现在是人家的天下了。卒年花相似,岁岁人不同啊!”
云凌上人哈哈大笑、声震山野,说:“老友,我们并不老。倒是他们‘老’了。”
他冲龙标一笑。
龙际顿时觉得无地自容,他这个青城的掌门人也太无能了。将来还有何脸面行走法湖?
真恨不得就些死去。
风波老人怕他俩太难为情。忙说,“来,我与你们治疗别灰心,你们还年轻呢。”
尤标师徒一见朗造离去,松了一口气。龙标施礼道:“多谢两位前辈相救,大恩不敢言报。”
龙标师徒无言以对,伤心地落下了泪。
云凌上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走到一边去。
风波老人善谈,他确是不该适迹山林的。边治伤边和龙、标谈起来。谈得兴起,大笑不止。过了一会儿,地说:“老友,他们是‘青城居士’柳寒烟的门下呢。”
云凌上人一怔,问:“你师傅现在怎样?”
龙标说:“不知去向。”
风波老人叹了一声:“晚景凄凉啊!他那么高的身手,想不到竟被人‘害’了,生死不知。”
云凌上人沉思了一会,道:“依老夫之见,伤害他的人一定是他的很知己的朋友,否则,以他的功力,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一代高手被人骗了,每念及此,龙标就心痛,这实在是青城派的奇耻大辱。云凌上人重提这事,龙标难过地低下头,他忌讳这事,风波老人似乎理解他的心情,说了几句便不再谈。龙标师徒眼了风波老人的药,又被推拿一番,伤势大为好转。但风波老人没有立时让他们离山,怕在中途碰上朗造,那就麻烦了。他们在风波老人的山洞里呆了三天,才辞别而去。而这三天里,他们目睹了文明三人十数次喝药的情景,每次喝下药后,三人的眼睛里便闪出一种怕人邪异,仿佛中邪颇深。但他们什么也不敢讲,云凌人虽有异言,也没有别的办法。三个人在石洞里连续喝了半月的苦药水,出现了意外的变化疯了。三人时哭时笑,平静时呆若木鸡。云凌上人后悔不及,万不该没完没了胡灌他们苦药水,风波老人亦觉脸上无光,可要让他们回到仅失本性的症状。办不到了,龙奈,云凌上人只好带他门离开华山。他本想出来轻松一下的看来松不成了。人有时是无法按自己的意愿行事的。纵然你权力很大,也不行。他带着三疯疯狂狂的人走了两天。
有些觉得累,心也烦,只好再寻名医治他们的“怪病”。他十几年前听说“白水镇”有位“白水先生”擅治疯病,他决定带他门前去白水镇。
白水镇是个好地方,三面环水,水中有苇。到了苇花盛开时,那三面真是苇的世界,白茫茫一片。镇不算大,但市面上倒也有热闹光景,手里只要有钱,几乎没有买不到东西。这里盛产老鳖,鲜美的老鳖汤是白水镇一绝。云凌上人心中暗想,趁此机会要领教一番鳖汤滋味。
他门进了白水镇,略一了听,就找到了“白水先生”的家。在一条深长的胡同尽头,见到了白水先生其人——一个身材高瘦的白面老人。他双目清幽,面色似水,颇有仙风道骨;举止文雅庄重,又象个儒生。云凌上人冲他一笑,客气地说:“先生医名高扬,请替我分忧。”
白水先生淡然一笑:“上人客气了,白水能尽力的地方绝不使假,请到药房一叙。”
云凌上人他走进琳琅满目的药房,白水先生泡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白水仰慕云凌上人的大名,对他格外客气,两人闲谈了几句,就扯到三人的“怪病”上。白水先生说:“看人知病是我儿十年来的习惯,他们三人的病一看就知难治。另尽我力,也只能遇止他们的疯症继续发展,使或疯症减轻上一些,不能除根。”
凌上人忙道:“能减轻就好,奢求也是不现实的,请先生抓药吧。”白水先生连给三人候脉都没有,就开方抓药。他的用药十分奇特,每抓三味药必有一味药是“性”属“湿”的凌上人弄不清他的诀窍在什么地方,也不去想它。
抓了药,云凌上人与白水先生客气了几句,带着三人走了。他们住进一家比较干净派场的客栈,云凌上人吩咐店小二熬药。店老板见他气象不凡,讪笑道:“老先生还有何吩咐?
凡小店能办到的事,一定不辞辛苦。“
云凌上人点头道:“我要在这里住几天,从明天起,你每天早上都要派一个人去白水先生那里去抓药,抓回来熬好,服侍他们三人喝下,直到我们离为止。”店老板连连点头。
“还有!”云凌上人忽地小声说:“你们这里的鳖汤好,每天要弄些新鲜的我……我们喝。”
店老板笑道:“您老放心,小店的鳖汤是顶有名的,保您满意。不鲜不美,分文不收。”
云凌上人“嗯”了一声,回到自己的房里去。他们四人分住三个间房,黄娇单独一间。
三人服了药,云凌上人点了他们的昏睡穴,让他们昏睡过去。他独自一人品尝店小二端上来的老鳖汤。在小店一连住了三天,店小二到白水先生那里取了两次药,他门三人的疯病有明,云凌上人紧绷的心松他了一些。第四天,云凌上人便和他们分享老鳖汤。
这当中,白水先生来拜访了一次云凌上人,两人淡得投机,有!相见恨晚之情。回去,白水先生又煎了一副药,让他们三人眼下。云凌上人见,他们的神色平和多了,心里高兴,使带他们到小镇上游逛。
他们走过一家小酒铺旁,云凌上人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酒香、不觉嘴里发粘,十分想喝。这样令他动心的酒,他十几年没有喝过了,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他们走进酒铺坐下,要了一坛酒,云凌上人欲一醉方休,他们三人几乎未动筷子,只看他吃喝。云凌上人的酒量特大,一碗又一碗灌个不停,酒铺的炒菜也合他胃。
这时店里的几个吃客闲谈了起来。
“你们听说了没有,京都出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有人要造反吧?”
“家都抄了,罪名和造反也差不多。”是开国的功臣吗?“
“不是。是儒林巨子胡元,据说是因一言起祸,你想朝廷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胡元被抓住了没有?”
“他跑了。他的女儿胡仙被抓去为奴,据说有个王爷看中了她,要纳为小妾。”
一道冷厉厉的闪电,一个灭绝般的霹坜,一下子粉碎了文明的心。他的本性虽迷,唯独对胡仙的一腔爱没有泯灭,而有愈爱愈深之势。胡仙成了他凄暗生命中的唯一的一点光明,这是他所不迷的。人性的力量并没有因药性的霸道完全丧失。他浑身颤抖了一下,脑袋嗡嗡直响,猛地大叫了一声,掀翻桌子,飞身就往外逃。
云凌上人吃了一惊,想抓住他来不及了,他喝了个半西装,桌翻碟飞,菜汁溅他一身。
黄家兄妹也想跑,被他抓住。他厉声问那几个吃客:“你们刚才讲什么?”其实他也听见他们的谈话了。
“我们就说了一句,他就大叫了起来。”
“哪一句?”云凌上人问。
“胡元跑了,有人要纳他的女儿为妾。”吃客说。
云凌上人“哼”了一声,“都是你们多嘴,坏了我的大事。”
他拉了一把黄家兄妹,出了酒铺。
文明的逃走,虽出他意外,但也给他带来几分宽心,他能听到一个姑娘的名字而跳,说明他的七性还在,迷失并不太深,云凌上人老脸上绽出几丝笑纹,拉着黄家兄妹随后追赶而去,他料定文明必走石头城。
文明施起轻功拼命飞掠,犹如风头沙尘茫茫奔行,他自然不会到别得去。他的一颗心已先他而去,他的生命化作一道虚幻的虹,升上天空。他势如奔马,可还是嫌慢,恨不得一下子扑到胡仙面前,述说衷情,他两眼流泪,心头滚热,悲泣声声。他其实是弄不清去石头城是怎么走的,不过大概的方向是知道的。他抱定了逢水过河,遇山翻越的决心也不知他哪儿来的劲,一口气就跑了五六个时辰。累了,稍微调息了一下,接着再奔。到第二天清晨,他就进入了石头城。顾不上观看石城头的新气象,直奔“淡水精舍”。可映入他眼帘的却是满目荒凉,一切全乱八糟的,精舍的圆墙也倒塌了半边。他叫了几声师傅,没人应,就大着胆子走向以前对他们是禁区的朱家内宅。内宅里没人,空空荡荡的。他停了一会儿,奔向胡仙的住房。他觉得胡仙以那间房子。可惜的很,房里什么也没有,连能引起他回忆的东西也找不到一件。他愣在那里,什么也想不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忽地向外跑,冲进和朱家挨墙的那家,抓住那家的人问:“胡仙被弄到哪里去了?”
被抓的人哆嗦着说:“好象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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