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新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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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连跑边说道：“是啊！”

过了一会儿，那女孩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张果老奇道：“小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女孩道：“不是我找你有事，而是有个人让我找你的！”

张果老道：“那人是谁？”

小女孩道：“她不让我说，只是说要给你个惊喜！她还说她是你的故人朋友，已在家中备好了酒席等着你！”

此时，张果老正走得乏了，听说有人请客，心里很是高兴。他这个人没别的爱好，就好个吃。一听说有得吃，便忙问道：“那她家远吗？”

小女孩道：“不远，就在那！”说完，便用手遥指西南方向。

张果老用目观看，只见远处果然有座独院。庭院上方炊烟袅袅，想必是正在做饭。张果老此时已是饥肠辘辘，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张果老清了一下喉咙说道：“既如此，就有劳姑娘头前带路了！”

小姑娘笑着应了声好，便带着张果老向那院落走去。刚一进院，张果老就闻到一股酒肉的香气，害得他猛咽了几下口水，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待他来到屋中，头一眼看到的就是满桌的酒菜。另他难以置信的是，满桌都是他最最爱吃的。很明显这桌菜是特意为他做的，而且置办这桌酒菜的人，一定是非常熟悉他的。可张果老怎么也想来，自己在这个地方有什么朋友。

他四下望了望，却不见主人的面。于是便向小女孩问道：“这家主人在哪啊？”

小女孩道：“爷爷先稍等片刻，待我出去找找！”说完，便出去了。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小姑娘回转。张果老看着眼前满桌的饭菜却不能吃，急得眼睛直冒火。他心道：“反正这桌饭菜也是为我准备的，想必主人不会再意我先吃两口吧！”于是便坐了下来，甩开腮帮子大嚼了起来。

正当张果老吃得起劲的时候，忽听得窗外有人笑着说道：“多年不见，想不到师哥还是这般嘴馋。这贪吃的毛病，看来你是改不了喽！”

张果老闻听此言，直惊得目瞪口呆，手中的筷子也拿捏不住，掉到了地上。张果老站起身来就想往外跑，可此时为时已晚，一个老妇人正笑盈盈的站在门口，拦住了去路。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见到这名老妇人后，张果老的脸色，竟由白变青、由青变绿，由绿变红，由红变紫……总之，脸色变得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的额头也渗出丝丝汗水来，张果老一边用袖子擦汗，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师妹啊！当真……是好久……不见了！”

那老妇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只听她言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师兄见到小妹竟还是这般紧张！我就是喜欢你这害羞的样子！”说完，竟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来，替张果老擦起汗来。她若是不擦还不要紧，这一擦反倒让张果老紧张得汗如雨下。

你道张果老为何如此害怕他这个师妹，原来个中还有个隐情：确切的说这老妇人不仅是他的师妹，更是他未过门的老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且听我慢慢道来。

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张果老还是蝙蝠的时候。有一天，他的师傅文美仙人对他说道：“你有功于灌口人民，合该受他们一千年的香火！我已禀明玉帝，今玉帝有旨准你在灌口建一庙宇。我已替你召来灌口大小土地，着他们传谕灌口百姓，替你立庙。此时，庙宇已经建成，你可下界守在庙内，为百姓们排忧解难积些功德，将来也好早日修得个人身。”

蝙蝠对文美仙人千恩万谢之后，便下界去了。

灌口百姓得了土地爷的指示，果然家家户户纷纷踊跃捐款，替这蝙蝠修了一座小小的庙宇。因为百姓们知道，这便是曾经救过他们的义鼠，所以庙虽不大，香火却是很旺。他们对于蝙蝠异常的尊重，大家都称他为福德正神。这是因“福”“蝠”同音，既可表示敬意，又希望他能永久赐福。到后来，灌口一带千里之内，逢有喜庆之事，或是遇到年节，家家都悬起一轴五蝠或九蝠之图，取个广纳多福的意思。

这蝙蝠非常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功果，所以凡是虔心祀奉他的，也都尽量满足他们愿望。因此庙中香火，也就更加旺盛起来。这蝙蝠受得人间香烟久了，居然也能变化成人形出外游走。不过，或七天或十天，他仍要变回本相返回庙中。因他天生胆小怕事，所以平常不敢轻易离庙，恐怕惹出是非，致天神谴责。

谁知劫数已定，该你倒霉时，是怎么躲也躲不掉的。因他这座小庙紧临东海，所以这蝙蝠竟和东海老龙交起了朋友。蝙蝠时不常的便去海边走走，和老龙饮酒聊天。那老龙也常常到蝙蝠庙中坐坐，因此上两人便成了莫逆之交。

不料海中另有一条蛟龙，亦是法力高强之辈。一天化了人身，行过那个蝙蝠庙内，进去瞻望了一回。见庙中只塑着一个怪模怪样的飞禽，他也不晓得这是什么东西，却错疑是西方如来顶上的孔雀，忙着上去行了个礼。心内还暗暗称颂道：“这西方如来的孔雀果然与此间不同，试问像我这种见多识广的人，竟也未曾见过这般漂亮的孔雀！”

谁想当他迈步出了小庙，正好听得有人在说这蝙蝠当年救人之事。他这才知道，原来庙中供奉的竟是只由老鼠化成的蝙蝠。老蛟本就是个火暴脾气，这一来，几乎把他气个半死。立时捏诀召神，把当方许多土地一起喊来，责问他们：“你们为什么把这小小的鼠辈，弄得如此大样大模的，受百姓的香火？今儿我错认是如来顶上的孔雀，还朝他行个大礼，那畜生竟敢高坐堂上，连客气话儿也不说一句，这真可恶极了。我老蛟与天地同寿，修成无上道法，除了能够管我的二郎神和我所崇仰的几位仙佛外，几时曾向那些不相干的下流神仙，说过一句软话。不料今儿竟吃亏在他这小畜生面前。这还了得！如今长话短说，我就限你们于三天之内，将此庙拆毁，把这长了翅膀的耗子撵出境外，万事全休；如敢违命，我先打断了你们的狗腿，再取一把火，烧了他那鼠窝儿。”

土地们见老蛟如此发怒，又明知蝙蝠来头不小，真是两头为难。一时面面相觑，回答不出。老蛟怒道：“你们一言不发，难道看得我老蛟道力不及一个小小老鼠？难道怕了老鼠，就不怕我老蛟吗？好！好！既你们这样轻视我，我也说不得，要对不住你们了。”

说罢，气冲冲地取出一把三尖两刃刀拿在手中。刀一出鞘，就有万道寒光，直逼人面。吓得土地们战战兢兢，缩做一堆。大家不住口的喊：“大王息怒，我等有下情回禀。”

老蛟横刀怒声道：“快讲！快讲！”

土地们见老蛟不可理喻，大家商量了一会儿。其中有个年长些的，想到龙为水中之王，水中百物都受他的指挥，闻这蝙蝠和灌口老龙极好，不如借这老龙声势，吓他一吓，看他如何对付。于是含笑说道：“大王不必动怒，谅这小小的蝙蝠岂是大王对手。土地们受他驱使，也甚不服气，不过他的师傅乃是文美真人，是大有法力的上仙，近来他又和灌口龙王非常交好，来来去去，甚为莫逆。土地们本待遵命拆卸他的庙宇，赶他回山，等文美真人知道了，有大王替我等作主，土地们也不说惧怕的话。倒是灌口龙神近在咫尺，闻他朋友吃亏，必来相助。他是水族之王，势力最大，万一发怒起来，只消把法身一动，便能倒海移山，使阴阳两界不得安全，那时土地们果然该死，只是大王和当地人民也不免吃他的亏，这却如何是好！”

这几句话一出，土地们本以为老蛟会知难而退。谁料这老蛟向来对老龙不服，如今听了这话，更是气得牙根痒痒。心道：“好你个老龙，当真气死我了。你在水中称王称霸也就罢了，竟然在岸上还要受你的气。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说什么我也要毁了这小小的庙宇！”

老蛟一声怒吼冲进庙中，把那蝙蝠神像打个稀烂乌糟。随后把一庄庙宇，也拆成瓦砾地。

无巧不成书，偏偏这时蝙蝠又去海口瞧他好朋友去，他俩都化成道人模样，在那岸上有花有木的去处，闲步散心。正讲得有趣的当儿，那蝙蝠忽然平空地打了一个寒噤，接着有些头眩脑昏的样子。一霎时，身心震荡得好不自在，便对老龙说：“师兄，小弟此刻身子极不舒服，一颗心好似出了腔子似的，非常不安。不要我那小庙中出了什么事情。”

正文　第七十二章

老龙听了，不禁笑着说道：“兄弟，不是老哥我说你！你也太胆小多疑了！先不说你心慈德厚，地方人民都对你十分崇敬。就说真有有个把妖魔鬼怪看你不顺眼，可又有谁不知道你我交情莫逆。谁要是得罪了你，就等于是得罪了我一样。不是老哥我夸口，在这灌口一带地方，还真没有谁有这个胆量。想必是天气不正，你一时受了些风寒也是有的。对于我们修道的人来说，这点小毛病算不了什么，过一会儿，自然就好了。你就不必太多心了！”

蝙蝠听了，说道：“不瞒道兄说，小弟奉师命来此接受人间香火，当时师尊亲口吩咐，原不过千年，如今算来，也差不多了，因此连日心绪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意外之事发生。其实小弟并不是贪恋人间的烟火，只是担心庙里闹出什么祸事来，毁了小弟辛苦修来的道行。”

老龙见他如此说了，只得点头应允。心中却还在笑他胆怯。正在此时，忽见几个土地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口中喊着：“祸事来了！祸事来了！”

老龙问道：“你们说得明白些，究竟出了什么祸事？”

土地们这才把前后事情一一禀告他们。

老龙怒道：“可恶的妖畜，他竟不晓得我老龙的厉害吗？好得很！兄弟你暂躲过一边，看我来收拾此妖！”

那蝙蝠本就是胆小之辈，况且明知香火将满，迟早都要归山。借此机会，正好回去向师尊缴旨。所以他也并不十分生气，反而劝慰老龙道：“道兄，切莫为小弟之事如此动怒。反正我千年的香火已经积满，既然他不允我在此立庙，那我便回山向师尊缴旨也就是了！”

哪知老龙可不是这么想的，一来是他脾气本就暴躁，二来又极好面子。刚刚才跟蝙蝠说没人敢欺负他，话音还没落呢！就有人拆了兄弟的庙，他这张老脸如何能挂得住。更何况行凶之人，又是他水府中的妖怪。他若是此时不替兄弟出头，恐怕将来再也没有人把他当回事了。因此上，他对蝙蝠说道：“兄弟，此事你不要管。你且回去见你的师尊，我一个人去收拾这恶蛟。让他明白这地方究竟谁才是老大！”

当老龙腾云驾雾赶到小庙上方的时候，可巧老蛟打完偶像，怒气未息，还在那里指天画地的对众大骂。说话中间，还句句稍带着老龙。老龙愤不可遏，就从半空中大喝一声：“兀那妖魔，休要无礼！你爷爷在此！”

老蛟却没想到老龙这么快就赶到了，心中也不由得一惊，慌忙显出本相，纵起云头和老龙打到了一处。要说这老蛟还真有些道行，双方争战了多时，也不分上下。老龙性起，忽然从口中吐出火来。化成万个火球，围绕老蛟。老蛟本是水底猛兽，平生最怕的就是火。他忙从口中吐出水来灭火，哪知这老龙喷出来的是三昧真火，不怕凡水。遇到水后，反倒似火上浇油一般，令那火势更旺了。直烧得老蛟“嗷嗷”乱叫，幸得附近有一深潭，老蛟猛的沉入潭底，这才免于葬身火海。

老龙见老蛟窜入潭底，心中恶气不消。便从别处移来一座大山，将老蛟镇于山底，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归东海。

且说那蝙蝠回到山中，向文美真人缴旨。文美真人笑着对蝙蝠说：“难得你在这一千年中，修了不少功德。如今便是你人禽交界的关键，我已派人给地府送去通牒，烦他们送你转入人世，择一良善人家，前去投胎。你须经受住世间的诸般诱惑，多做善事，明心见性，保持道心。待时机成熟之时，我会派人帮你参悟大道，以便使你早成正果。”

蝙蝠谢过了文美真人来到地府，阎王查看册籍后说道：“有洛阳张天成积德累功，救人无数。现在尚无子女，你可前去投胎。”于是蝙蝠便弃了旧体，一缕精魂径往洛阳张家投胎去了。

当日晚，张天成的夫人李氏忽然梦到一只绝大的白蝙蝠飞入腹中。她夫妻俩不知道这个怪梦究竟是什么征兆，于是便请了一位很有些道行的算命先生给算了一卦。那算命先生言道：“蝙蝠乃是吉祥之物，蝙蝠入梦实是大吉大利的征兆。昔日孙坚的夫人梦到日月入怀，于是便得了孙权、孙策兄弟俩。今夫人梦蝙蝠入怀，当是预示着不久将有贵人出世。小老儿在此先向夫人贺喜了！”张天成夫妻俩听了算命先生的话，心里非常的高兴，于是便重赏了他。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李氏夫人便被大夫测出了喜脉。因张天成与夫人结婚多年，直到今日才好不容量怀上了孩子，所以一家人都格外的小心，生怕一不留神动了胎气。因此上，张府内有几个丫鬟、婆子专门伺候着李氏夫人，平常李氏夫人便是到院子里晒晒太阳，都有丫鬟搀扶着。谁成想这蝙蝠，因出世心切，所以才六个月便“呱呱”落地了。

张果老刚生下来的时候，因为还没有完全发育好，所以生得既小又丑。张天成认为先天不足，就得靠后天来补。他怕李氏夫人的奶水不够好，就专门请了两个奶妈轮流喂他。谁成想这孩子简直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般，逮住奶头便不撒嘴，只吃得那两个奶妈叫苦不迭。对此，张天成很高兴。他认为孩子能吃是好兆头，将来肯定长得又高又壮，所以又请了两位奶妈一起喂。可这张果老真有些不争气，能吃是能吃可就是一点不见长个头。

等张果老能吃东西以后，更是变本加厉的狠吃起来。好在张家是个大财主，要是换做平常人家，非让这小子吃穷了不成。等到张果老十二三岁时，又突然得了梦游的毛病。他这梦游与众同，人家梦游都是到外面瞎转。他不，直接进厨房，逮着什么吃什么。有一次因为白天张府门前来了好几个乞丐，所以张天成便让仆人将当天所有的剩饭都送给了他们。因此上，当张果老梦游到厨房后，竟什么都没找到。另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