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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影无痕-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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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老夫人拉着她的手,道:“在家中的时候,只由你为我梳头。如今你的眼睛看不见了,再也不能为我梳头了。”
宫千雪道:“我的眼睛盲了,手脚未残,一样给你梳头。”站起身来,取出一个雕花木梳,摸索着解下老夫人的发髻,将她花白的头发散开,轻轻地梳理。
钟离老夫人闭上眼睛,低声说道:“剑阑去世后,看你一个人寡居深院,独受寂寞苦楚,唉,我心中也不是滋味。其实剑阁一直对你暗中爱慕,只是碍着辈分和掌门人的身份,不敢流露出来。这些年他相思深埋,忍得很苦。”
宫千雪吃了一惊,道:“您都看出来了?”
钟离老夫人笑了笑,道:“他瞒得再好,怎能瞒得过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奶奶?只是这傻小子心眼实在,全未看出你的心思。”
宫千雪脸上一红,低头不语。
钟离老夫人又道:“我老太婆虽然老了,心可不糊涂。当年剑阑染病亡故,在守灵当夜,萧青麟便闯入钟离世家,要带你离去,却被你严辞拒绝。你只道这事无人知晓,其实我在暗处看得清清楚楚,只看你能为剑阑守住妇道和孝道,才未将此事张扬出去。不然的话……哼!不过,萧青麟那次伤心而去,却再没来纠缠,倒也算得上是一条拿得起、放得下的好汉子。”
宫千雪心中一震,脱口道:“您已看出我俩人的事,怎地不责备我?”
钟离老夫人缓缓说道:“因为我也是一个女人!”她沉沉吐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心中寂寞,因为我也是这样过来的。钟离世家能在江湖中站稳脚跟,那是弟子们用血、用命在刀剑下拼来的。当年剑阑的爷爷浴血沙场,身中一十七刀,兀自死战不退,惊退了杀上门来的强敌。他在临死前拉着我的手,拼尽最后的气力,要我含辛茹苦将孩子们拉扯成人,振兴钟离世家的威名。从那一刻起,我的性命便与‘钟离世家’这四个字联在了一起。几十年来,我苦过、累过、心酸过、甚至绝望过,但我一想到剑阑爷爷临死前的嘱托,便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量,硬撑着我闯过难关。雪儿,我老了,自知天命,料也活不了几年,总希望在我死后,钟离世家应该再有一个象我一样的女人,来支撑起门户,光大家族的精神和荣誉。我原想你可以接替我完成这个心愿,可是如今……唉……”一声长叹,诉尽了老人的失望与无奈。
宫千雪眼眶一红,道:“老夫人,我伤了您的心,您处罚我罢。”
钟离老夫人道:“你触犯家规,自当处罚。我虽是一家之长,却也救不了你!”
宫千雪道:“雪儿甘受家规处置,绝无怨言!”
钟离老夫人站起身,走到门口,沉声说道:“从今日起,你被革出门墙,终生不得再入钟离世家之门。”
宫千雪惊道:“什么?您将我革出门墙?”
钟离老夫人道:“不错,偌大江湖,任你自生自灭罢。从今以后,不管你是死是活,有无危险,皆与钟离世家无关。”
宫千雪兀自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道:“雪儿犯下门规中的死罪,您仅将我驱逐出门,如何向家中弟子交待?”
钟离老夫人哈哈一笑,道:“我老太婆在家中说一不二,用不着向谁交待。”
宫千雪知道老夫人故意放自己一条生路,感激之情难以言诉,双膝跪倒,含泪道:“老夫人,您的恩情雪儿无以报答,唯有夜夜焚香祈祝,求苍天垂怜,宁折雪儿之寿,加在您老身上。盼您长命百岁,福寿相随。”
钟离老夫人叱道:“胡说!老太婆活了一大把年纪,早已知足了。哪里用着占你的阳寿?”她神情严厉,但目光中却包含着一种慈祥,那是长辈望着最亲爱的孩子时才会流露的深情,道:“雪儿,江湖险恶,你要处处保重,仔细珍惜自己。”
宫千雪道:“是,雪儿记下了。”
钟离老夫人走出屋门,用龙头拐杖一指萧青麟,喝道:“萧青麟,你给我听好了。我看你是条顶天立地的硬汉子,才将雪儿托付给你。这是你前世修来的好福气,今后若敢对雪儿有半分不好,或是让她在江湖中受到伤害,我老太婆头一个找你算帐,决计轻饶不了你!”
萧青麟正色说道:“老夫人放心,萧某但教还有一口气在,决不让雪儿受委屈!”
钟离老夫人哼了一声,道:“你须记住自己的话。”说罢,大步走出院门。
只听得门外脚步声嘈杂,不多时,一干钟离世家弟子走得干干净净。
耳听众人去远,萧青麟这才放下心来,道:“二弟,外面的事由你照应,我去看看雪儿。”说着急步走进屋中。
狄梦庭心想:“钟离世家的人马这一去,是再也不会回来了。”想到这里,眼光向凌惜惜望去,又想:“江湖中人多眼杂,今日既被钟离世家找到这里,难保风声不传入别人耳中,万一惹来江湖各派的剿杀,那便再无宁日了。不行,一定要换个地方才行!”
凌惜惜道:“不错,这里不能再住了,咱们想法子换个去处。”
狄梦庭道:“是啊!”忽然一怔,奇道:“我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思?”
凌惜惜抿嘴一笑,道:“若不知道你的心思,将来怎配做你的妻子?”
狄梦庭伸手轻轻搂住她的腰,望着她,眼中无限爱怜,心道:“这些天来,她随我受尽惊吓辛苦。从今以后,我若再叫她为我受苦,我就不配做一个男人。”此刻两人心意相通,凌惜惜看出狄梦庭的心思,心中说不出的喜欢。两人相拥而立,良久无语。
过了一会儿,凌惜惜道:“还记得你刚才说的话么?”
狄梦庭道:“什么话?”
凌惜惜一噘嘴,嗔道:“刚才说过的话,这么快便不记得了?哼,原来是看我心肠软、好欺负,便说些烫心的话来哄我。”见狄梦庭兀自怔怔发呆,小声又道:“你说要上门提亲的,是不是现在后悔了?”
狄梦庭“喔”的一声,忙道:“你原来说的是这件事,我怎会后悔?只是被钟离世家这番打搅,一时忘记了。”
凌惜惜道:“你去不去?”
狄梦庭道:“去,我明天就上门拜访。”
凌惜惜轻声道:“大男人做事,何不爽快利落些。要去便今晚去吧。”
狄梦庭奇道:“今晚就去?”
凌惜惜道:“这里的行踪已经泄露,难保不会发生意外。萧大哥夫妇一个受伤,一个眼盲,留在这里总是不够安全。咱们今晚去凌府腾出一个院落,明天一早便带他们搬过去。”
狄梦庭喜道:“好啊!我正愁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呢。现在可好了,江湖中人定然想不到大哥会住在凌府之中。”
凌惜惜白了他一眼,道:“你就只想你大哥,哪里想到人家啦?”
狄梦庭笑道:“能与你守在一起,更是求之不得呢。”
长夜寂寥,月光溶溶,临安古城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
一辆马车驶过街心,滚滚轮声碾碎了沉寂的夜色,直往古城西隅,来到一座巨宅门前。
这座府宅门庭宏伟,门口蹲着一对白石狮子,神态威猛,左右两座石坛中各竖一根两丈多高的旗杆,杆顶飘扬青旗。朱漆大门的门顶写着“临安凌府”四个金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
马车从凌府大门前经过,沿府墙走出半里地,又拐进一条深巷,走了约莫二三十丈,停在一个圆月角门前。只见车门帘一挑,走下一男一女,正是狄梦庭与凌惜惜。
凌惜惜忧心忡忡,道:“这次不辞而别跑出府去,玩了许多天,连一个信儿也没带回府。叔父不知气成什么样子,一会儿见到我,怕不给我好一顿数落。”
狄梦庭道:“你害怕了?”
凌惜惜摇头道:“我是不怕的,只是……唉……”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狄梦庭道:“你不怕叔父责怪,却怕他看不上我,不肯应允咱们的婚事。对不对?”
一句话正说中凌惜惜的心事,她叹了口气,道:“你既无媒妁,又无聘礼,冒冒失失便来上门求亲,天下哪里有这样办事的?换了我是叔父,也不会应允你。唉,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说着,伸手一推角门,没有推动,却是里面上了门闩。她奇道:“这道门原是不锁的,怎么上了门闩?”
狄梦庭道:“不妨事,让我来。”单掌抵在门上,微一吐劲,门闩轻轻一响的断了,角门打开,两人闪身进入院中。
只见院中黑沉沉一片,没有一点灯火,侧耳倾听,亦无声息,偌大一个院落中竟似无人。
凌惜惜道:“奇怪,府中平时人来人往,灯火辉煌的,如今怎地这般冷清?”
狄梦庭道:“我帮你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凌惜惜一把拉住他的手,道:“不要。让人看见咱们在一起,羞死人了。最好谁也不要惊动,悄悄回到闺楼中去。”
两人沿院中的小径走去,拐过一道门,进入一个花园。月光下依稀可见小桥流水,花木森森,两人从花丛中穿过,闻到一阵阵淡淡花香,登觉烦俗尽消。狄梦庭想不到府中竟有如此佳景,正要称赞几句,忽听左首路旁脚步声响,跟着长草中人影一闪,站起一名家丁,手持钢刀,瞧模样是要上来喝问。狄梦庭反应奇快,双臂一抄,将凌惜惜抱在怀中,倏地飞身掠过。那家丁擦了擦眼睛,还疑心自己眼花,怎地似乎有人,转眼间却又不见了。
狄梦庭怀抱凌惜惜,低声说道:“凌府世代经商,从未沾惹江湖中事,怎么家中处处设伏,剑拔弩张,倒象是武林世家。”
凌惜惜道:“以前府中的晚上,只布置几名更夫守夜,哪用如此兴师动众?只怕真出了什么变故。咱们先回我的闺楼,再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狄梦庭不再说话,心想凌府之中布满卡子,定是出了大事,当下展开轻功,向院里疾驰。凌府中戒备森严,树后、草中、假山间、怪石旁都有家丁埋伏,幸亏凌惜惜熟悉路径,不住指点,两人的行踪才不被发现。连续穿过几个院落,但见三步一岗,五步一卡,哨位越来越密。这些家丁武功虽然不高,但人数极多,要尽数避过他们的眼光却也不易,到了后来,凌惜惜已指点不过来,狄梦庭索性飞身上了屋顶,在房脊前檐间穿行,宛如足不点地飞行一般。
又过了几个院子,凌惜惜小声道:“前方那栋小楼便是了。”狄梦庭精神一振,提气连续几个起落,直欺到楼前。只见楼前一块悬匾上写着“听风小筑”四个字,笔意柔婉,甚是秀丽。狄梦庭暗想:“小姐的闺楼定然防范严谨,我若冒然冲入,难免给他们发觉。”四下打量,见楼前生着一株古松,苍劲挺立,枝桠高出楼檐许多,心中登时有了计较,飞身上了松顶,轻轻一纵,如一溜轻烟般窜入楼窗之中。
屋中站着一个绿衫少女,正是小丫鬟洁蕊。她坐在桌边默默想着心事,冷不防见狄梦庭与凌惜惜闯入屋中,吓了一跳,手捂心口,叫道:“啊呀!小姐,你要吓死我了。怎么从窗户进来的?”目光瞥见狄梦庭,奇道:“咦,你把他也带回来啦。若叫老爷看见,那可不得了!”
凌惜惜犹然被狄梦庭抱在怀中,羞得满脸通红,急忙挣脱下地,嗔道:“死丫头,你大惊小怪什么?要吵得全家人都知道么?”
洁蕊十分委屈,道:“这几天府中出了大事,我好担心你的安危,谢天谢地,你终于平平安安回来啦!”
凌惜惜急忙问道:“府中出了什么大事?”
洁蕊道:“前几天远威镖局给咱们保了一支大镖,听说是价值连城,由西域千里迢迢送来,好容易到了临安城外,却被人劫了去。那伙强盗还放出话来,凡是凌府的生意,有一宗劫一宗,吃定了咱们。”
凌惜惜奇道:“有这种事情,奇怪?咱们凌府做的是规规矩矩的生意,可没得罪江湖中的人物,这伙强盗指名道姓要吃定咱们,那是什么缘故?”
洁蕊道:“是啊!这事可透着十分蹊跷。许多年来,凌府的生意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咱家老爷虽然不是江湖人物,但与武林几大门派的领袖都有交情,说出的话在江湖中也大有斤两。这伙强盗敢劫咱们的镖,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狄梦庭忍不住插嘴道:“洁蕊姑娘,你说押镖的是远威镖局?”
洁蕊道:“不错,远威镖局。听说总镖头姓马,叫什么金枪的。”
狄梦庭沉声道:“巨灵金枪,马元霸。”
洁蕊道:“对啦,是叫巨灵金枪马元霸。咦,你怎么知道?”
狄梦庭皱了皱眉,道:“远威镖局在江湖中声名显赫,镖师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这几年从未失过一趟镖。临安地界的黑道上并无厉害的角色,谁有诺大本事,竟劫得下他们的镖?”
洁蕊撇了撇嘴,道:“远威镖局哪有你说得那么厉害?这次乃是马老镖头亲自押镖,不但被人劫了镖,还折损了十几号人手,连少镖头都叫人擒走啦,到如今生死不知。哼,说来还是咱们府里的人不会办事,花费了不少聘金,却请得一群脓包来押镖。”
凌惜惜道:“江湖中的事,你原本不懂,怎地又来瞎三话四。”
洁蕊兀自不服气,道:“我只气那些江湖人物妄自尊大,仿佛身怀多大的本领,其实都是自吹牛皮。”
凌惜惜听她越说越无礼,叱道:“女孩儿家说话不知检点,这种粗话也说得出口?”
见小姐生气,洁蕊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狄梦庭却想:“远威镖局在北五省四大镖局中排行第二,总镖头马元霸年纪虽大,却仍是镖行中的顶尖人物,一口巨灵金枪威猛无比,乃是当式使枪的第一高手。那伙强盗居然从他的枪下把镖劫走,手下的功夫可不简单哩。”
凌惜惜见他沉思不语,轻声道:“你想什么呢?这事……可要紧么?”
狄梦庭摇头道:“没事。凌府家业庞大,难免遭到宵小之徒眼红,那也没什么奇怪。你放心,很快就会没事的……”话未说完,忽听院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胡哨声,一声接一声响起,片刻间传遍全府,显是出了要紧的事情。
凌惜惜叫道:“怎么啦?”
狄梦庭道:“走,咱们看看去。”
作品相关 第十七章 楼兰宝图
狄梦庭与凌惜惜出了闺楼,来到凌府的正堂前。只见堂前站满了手持棍棒的家丁,足有百余人。一见凌惜惜来了,有人低声道:“小姐回来了。”纷纷往两旁闪开,让出中间一条路来。
两人走入堂中,想堂内瞧去,只见宾位上首座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神态武猛,甚有气概。他下首站着七八人,从装束上看,都是远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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