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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呈祥-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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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别的本事没有。不过挨师伯几下还是没问题的。再来。”予聆被挑得翻了个身,踉跄着倒退,撞上了身后的冰柱。最后单腿着地,吐了一口血。卫嫤看他半天没有爬起来。
兀言昊已然怒极:“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让你好好学会双修,让你光明正大地赢了我才出去。你却非要剑走偏锋,和那丫头想出那样的鬼主意,你们毁了这座地下城,不饬于毁却了我给族人们建造的唯一庇护之所,这个代价,你可当代得起?莫说你是司徒剑的徒儿。就算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今天也不会放过你。你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
予聆一拳砸在地上。缓缓勾唇,笑起来:“双修又有什么用?光是武功高又有什么用?你一定是在床上表现不好,被织云皇后嫌弃了,才被抛在这座地下城里苟且度日,哼。说得好听……什么庇所之所,我看。这儿分就是你的老乌龟壳!你提的那些法子对错我且不论,单凭师伯这没骨气的作派,弟子就没办法信服!”
他长发如缕,覆住了眼睛,乱糟糟的头发下面,只露出了漂亮的下巴,轻轻扬起的唇线,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卫嫤不明白为什么予聆要在这个时候激怒兀言昊,他们只是约定好打一场漂亮的拖延战,却不想最终却这成了这样。
她站在那块最大的棱镜前,怔怔地看着予聆的侧影发呆。也是这一刻才猛地发觉,予聆长大了,他跟自己一一样,一直都在成长,他有他的骄傲,他未必是不懂双修,以他那样聪明的资质,能过功给她令阴阳转换,又怎么会不知道要怎么做?他只是不想将那些美好染上别的影子。
他的坚持看起来好像有些无稽,以他以往的性格,没准就逼着身下的人就范了,他对她总是很有办法,可是这样的办法却不包括屈从与算计。他说得很对,武功再高,心志不坚也没有用。若是接受了兀言昊的条件,就意味着她们进了兀言昊的套子,将来的一切会怎么样,亦未可知。
就如同她不愿意做那个宗主一样,予聆也不想失去自己的尊严与立场。
他硬挺着脖子,死也不肯低头,根本就是早早打定了主意要和兀言昊对着干。
“小子,你找死!”兀言昊气得脸色发青,予聆不说话不笑,俨然是一副浊世公子的模样,可是本性一露出来就完全不一样了,他说话那不叫直,是叫露骨,而且句句戳在痛处。什么叫床上功夫不好?什么叫被织云皇后嫌弃?这本是他一生当中最忌讳的往事。他是利段织云利用的,他一地守到她入宫,看着她嫁给了九天之上的另一个男人,她身边有很多男人,唯独没有他。他得到了她的身子,可是却连她心上的一角一隅都攀不上,段织云也许早就忘记了他。
予聆拒绝用那样的方式与卫嫤相处,还有别一重意思在里边,他不想重蹈复辙,变成一个练功的搭档,一个毫无存在感的背影。他不想待到白发苍苍日,孤身飘零,杳无所依。
剑光再起,卫嫤突然起招,径直向着四周的冰柱劈去。一场飞花溅玉的表演,一声惊天动地塌砸,她路过之所的冰柱一一倒地,她之前是破阵,而到了这一刻,却要将此阵毁灭。她也像予聆一样蛮干,事实证明,她与他,恰好是天生一对。
“小子,求而不得的痛苦,你尝过没有?”兀言昊突然收剑,退后一步,弹身往卫嫤前行的方向掠去。
“你站住!”予聆大惊,勉强翻身站起,便循着那巨大的响动往前冲,可是他却仍是晚了一步。
兀言昊在冰阵里那么多年,自然比他更熟悉地形,予聆跟来的时候,阵形已经变了。他要算出新的破阵方法,还要仔细分辨这儿的影像哪是真哪是假,导致他比兀言昊慢了不知多少。
等他看清了面前的光影,兀言昊已经与卫嫤交上了手。卫嫤的轻功当中有箫琰的影子,在躲避剑风这方面要灵活许多,但内息不灵,时强时弱,导致那身法十分奇怪。也就是这样忽快忽慢的身法,稍稍迷惑了兀言昊,他想抓她。却一时不能如愿。
卫嫤的剑法十分有限,好在这样的空间里不缺可以当作暗器的手头之物,几片冰刃扫过。兀言昊躲得竟有些狼狈。予聆舒了一口气,捂住被冻得发疼的伤处,一步步挨了过来,经他靠过的冰面,很快就沾上了血迹。这种血色折射在卫嫤周围的冰面上。红艳艳的,也像是那春宵帐暖的美。
“予聆!”卫嫤似有直觉,就在她扭头的刹那,兀言昊忽然飘至,一掌切中了她的手腕。她的剑没掉下来,可是手却施不上力。一道冷电蹿入心脉,令她有一瞬的恍神。跟着,她便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转头。看着冰柱上靠着的予聆,心里一片沁凉。
兀言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子,你记得你刚才说的话!”他扭住了卫嫤的手,突然的抽手,解开了她的衣襟。她惊中一悚,立即明白过来。翻腕再刺,软件却被兀言昊轻易夺走,他将她压在一块平滑的冰面上,令她正好面对着予聆的脸,“小子,你敢挑衅我?不错!不愧是司徒剑教出来的好徒儿!”他虽是同予聆说着,手指却玩味地托起了卫嫤的下巴。
予聆扶着柱子吐了一口血,这完全是被他气的。
卫嫤看着自己雪白的中衣,又看看予聆,面色也沉凝下来,却没有像兀言昊想象中那样慌乱:“我选相公很有原则的,大叔,你太老了,虽然长得还可以,但论年纪,却可以做我爹了。”
予聆原本还担心她受辱,会哭叫,会不安,却猛地听到这样的回答,他有些怔忡,却很快恍过神。卫嫤和寻常的大梁女子不一样,她根本不知道贞洁这东西有什么用,虽然它本来就没什么用……她现在已经不在他与箫琰之间徘徊,也就是说,她已经很自然就接受了多夫的现实,那多兀言昊一个,顶多是身边再多一个人。
所以她不但不感到意外,还忍不住挑剔起来。
她从小与予聆在一起生活,对美男子天生有免疫,绝对不会像柳沁一样,看见男人就傻呆了眼。
所以她跟兀言昊说话的时候,一时沉静得很,好似他才是被按在壁上晚洁不保的那一个。
她说他太老了。
说得还那样镇定,那样霸气侧漏。
兀言昊的手指顿了一下,勾着她衣带的姿势有些僵。
予聆突然就大笑起来,笑得一声声清越,竟也十分爽朗:“对啊,师伯,你太老了,折腾不过来的,还有啊,师伯,这丫头很疯的,你那点床上功夫不行的!我说真的!你要信我!”
他一笑,就牵动了伤口,皱了皱眉头,他笑得更大声。
兀言昊的脸如乌云盖日。他虽然是从南禹那样的女尊宗族走出来的,但毕竟当时年少,还保留着段织云青涩娇俏的回忆,他对她有情,自然觉得是处处青涩。记忆里,织云皇后是十分温柔的女子,至少表面上是温柔的,他下意识以为所有的女人到了这个时候都会害羞,都会面含秋露,盈盈欲泣,但是他错了!
他碰到了一个异类,一个嘲笑他时一点也不顾情面的坏姑娘!
他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嘲笑,说是那个方面不行,他也很想身体力行地证明一下自己行不行,可是对着卫嫤那张恶灌满盈的脸,他怎么也提不起兴致。女人……还是要矜持些才好吧?
她究竟是不是女人?
PS:
今天是重阳节,街上也像过年一样没什么人,等了好久才坐着一个从汽车总站开来的末班车,回到家里的时候,就困得不行了。今天的更新交代在这里,这本书十二月份完本,已经确定了,如果进度来不及,十二月我会双更的。总之一定会好好写完。
第179章 潜力
耍流氓到底不是一个长辈该做的,兀言昊下不去手,他本意也只是想逼着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好好练功,可没想男的蒸不烂煮不熟,女的也油不进盐不进,两个都任性到了极点。
他被这样忤逆,必定脸上无光,可要是真的厚颜无耻地向后辈行凶,他的脸就更加没处搁了。
可恨是怀里的小丫头还在朝他挤眼睛。
不看她那双眼睛,这张脸其实是很稚气的,可是画龙须点睛,一个人究竟如何,要看的还是眼睛。小丫头眨眼的时候很妩媚,眼仁里包藏着旋涡,似乎要将人吞进去。而翘起的嘴角看在他眼里,又是一番滋味了。
他的手慢慢松下来,可是她却没有立即闪身离开,她还在看,将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末了,她终于再说了一句令人喷血的话。
“喂,你要是再年轻个一二十岁,我就从了你,反正你长得也还可以,不丢我的脸。”
兀言昊绷紧了脸,予聆也绷紧了脸。
予聆没等兀言昊答话便将这不知死活的妞抢过来,他的血蹭在她身上,濡湿地一片,可是他却什么也顾不上,他对她说:“不许看他,不许说他好看,他一个老伯再好看也就只有皮囊,看我,我从里到外都好看!”他还特意整理了一下飘得岔起的头发,目光灼然。
卫嫤白了他一眼,心里想,都快成血人了,好看才怪!谁要在这个时候吃血鸭!
“小子,你还打不打?是自己上,还是跟她一起上?”兀言昊被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地说成是“老人家”“老伯”“老不死”“老妖怪”……反正事事离不开个“老”字。
他现在就想再补给予聆两耳光,以证明自己“宝刀未老”。
予聆很狼狈,身上长长短短、深深浅浅的剑伤起码三四十道。小腿上那几道还整整齐齐一排着,外头的裤管就成了血淋淋的布条。冷风从甬道里吹来,托着那些布条噼哩啪啦地舞啊舞,看起来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他托着卫嫤的手肘,卫嫤就卡着他的腰,他的腿一直在发抖,可是还硬撑着。之前那是因为犯倔,现在却是不想在自己女人面前丢脸。当然,还有一点他不能忘了,兀言昊这老不死的长得“还可以”。武功也高,看起来也不蠢,很容易讨女人喜欢。他不能让卫嫤动了诸如“年纪大一点也没关系反正脸长得还可以,脾气坏一点也没关系反正脸长得还可以”的奇怪念头。
“当然是我自己上,男人打架怎么能连累女人!”予聆哆嗦着上前一步,努力摆脱卫嫤的爪子,却冷不丁被卫嫤拍了一下。卫嫤抬手箍紧了他的脖子。将他挽了回去。
“还打?还没打够?你们打架也不问问理由么?喂,那个……老伯!你为什么非要我们去练那个双修不可?别人都说人是年纪越大越慈祥,你怎么就反其道而行啊?你逼着我们练功,然后打败你,然后呢?你想让我们干什么?带着这些人继续呆在地底下做鼠辈,还是带他们重返人间。过些普通人的生活,又或者是,跑去做你一直做不了的事。比如说,杀掉那只狗皇帝?你什么也不说,叫我怎么帮你?你难道就没想过,如果我们有朝一日双修成功,武功高过你之后就更不听你的话了。那你要怎么办?跪下来求我们?还是用某种蛊或者毒来控制我们?咳,其实我没告诉你。不管是蛊还是毒,我们都有人会解……”
卫嫤说完,突然停下,冲着门口叫了一声:“前美男!”
齐思南没料到这姓卫的姑奶奶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叫自己那丢人的绰号,一时间那半边没烂的脸就红了个彻底,高啸更是用一种看天外飞仙的表情瞪着他,来来回回地扫。他除了身高还有点接近“美男”这个标准,别的地方真的是……齐思南凶巴巴地瞪了高啸一眼,气呼呼地推开挡在面前的城民,慢慢地走了过去。
“卫姑娘,你叫我?”他真不想说这句话,前美男这个称呼里,含着血含着泪,正是他久久不愈的伤口,而卫嫤最爱做的事,就是在这伤口上洒盐,还洒得兴高采烈。
“哦,没什么,给你介绍个老美男,要不你们聊聊,没准能聊得来,因为是一代人嘛。”卫嫤在兀言昊看向齐思南的当儿推着予聆走开了,进了人群还开始揪着身边的人要金创药。地下城的城民们都怕了她,见她伸手,能拿的都拿出来了,可是除了夜明珠就是夜明珠,就是没有金创药这种东西。
“上次为了救人,金创药都用完了,我们只有这些……”言下之意就是,大家穷得只剩夜明珠。
“呃……你们还真是大方。”卫嫤将夜明珠揣进怀里,看了冷叶一眼,后者立即摊了摊手,他们连干粮都没有准备,遑论是金创药,害人的蛊毒就不少,不过这里人都是行家,拿出来也没什么用。
予聆低声道:“这点伤不算什么。”他痛得直咬牙,却还在逞能。在中原待了十三年,什么坏习惯没有,中原男人在女人面前逞能的毛病就得了彻底,开口闭口我没事,就跟箫琰一模一样。卫嫤的脚步停了一下,顺手就将他将扔柴禾似地砸在了地上。冷硬精砺的地面磨痛了某人屁股上的伤处,逞能的笨蛋终于嗷嗷嗷地乱叫起来。“卫嫤,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声音振聋发聩。
“你说你没事,我就当你没事一样地对待喽。”卫嫤拍了拍手,叉腰看着他,见他还不服气,便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予聆这一跤跌得狼狈,又一次屁股向后,落在了箫琰身边。两人十分生疏地对望了一眼,又扭开头去。良久,箫琰才从怀里摸出一支小瓶,递到了予聆面前……
予聆依旧顶着那点骨气不松,咬牙切齿地说着:“我说了我没事。断头也不过是碗大的疤,怕什么。”
箫琰盯着他,见他始终不低头,便默默地将小瓷瓶又收回去,还轻轻地拍了拍领口。予聆扭转头,像看怪物似地看着他:“姓箫的,依照你谦让的美德,你不应该表达表达自己的诚意?你还真就这么收回去了?”
箫琰漠然地看着卫嫤萧索的背影,冷冰冰地道:“我让你,只是为了嫤儿高兴。我心里其实恨不得你早死了好,这样不见了倒干净。”他没有开玩笑意思,顶着众人好奇的目光。他也是这么说。
予聆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卫嫤,恰好看见卫嫤指着这边说话:“……老伯,你要是真想做我相公,就只能排第三了,不过还得问问我家的大相公!”她的手点着箫琰。予聆一个机灵。推着箫琰挪了个位,卫嫤却瞪了他一眼,也跟着动了动手指,还是指着箫琰没动。
“为什么你是大我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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