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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毒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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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这里去殉葬区会快一点。”萧墨翎指着一处说道,完全没有察觉到骆蝉的异常。

“哦。”她恹恹的应了一句,还是很在乎画中的男子,可是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她紧蹙的眉一刻也没有松开,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墓门跟在萧墨翎身后向着墓穴的另一边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各怀心思,沉默不语,只听得到轻软的鞋底子踏在甬道上的声响,还有木杖落地的哒哒声。

“怎么一直皱着眉头,怕本王没本事带你出去?”萧墨翎戏谑的冷言冷语打破了沉默,回响在空荡荡的甬道中。

“你一直背对着我怎么知道我一定是皱着眉的?”她盯着他宽厚冷硬的后背,实在想象不出来他问这句话时是个什么表情。

“后悔没让南宫瑾随你进来了?”萧墨翎忽略掉她的话,自顾自的继续发问,只是这一次的言语里多了一丝压抑。

既然他顾左右而言他,那她也不打算好好和他对话。骆蝉撇了撇嘴淡漠的把头扭向了一边,“我不在的这一个多月你又找了谁顶替我啊?”

倏尔,走在前面的萧墨翎忽然脚步一顿停了扔下来,看向别处的骆蝉就自然而然的出现的追尾事故。

她一个不察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还未站稳就落入了他微温的怀抱,她顿时警铃大作,挣扎着抬起头鄙夷的迎视着他深邃的黑瞳,“这可是墓穴,要对死人存有敬畏之心!”

看到她的反应萧墨翎先是一怔,忽而邪魅撩人的笑了起来,“要对死人存有敬畏之心?人家的墓地你闯都闯了,现在才来说敬畏是不是晚了点,再说本王不信鬼神,何况区区一具干尸。”

萧墨翎言语间缓缓的压下脑袋,一点点靠近骆蝉,有温热的鼻息时轻时重的喷薄在她的脸上,酥/痒的甚至有些发烫;他的脸上挂着她从未在他脸上找到过的表情,他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双狭长的眸子笑起来微微弯曲成一牙新月,她甚至觉得他这样笑起来都要比自己这个女人好看上几分;就连他黝黑的墨瞳里也不再是一望无垠的冷冽,此刻也柔和的很不寻常,这个发现忽然让她想到一个辞藻——温柔陷阱!

她娥眉一颦,才发现自己大半个上身呈高难度的后仰动作,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就是这个时候萧墨翎狡黠一笑,埋首在她颈项边轻轻吻了吻她的侧脸,倏尔狠狠的咬了下去。

“嗯!”忽来的疼痛让原本就心弦紧绷的骆蝉刷的暴跳起来,奈何萧墨翎死死的把她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分毫,“萧墨翎你疯了,快松开!”

他咬的很死,似要把她咬碎了吞了才甘心一般,半晌直到她的脸颊都有些麻木了,他缓缓放开齿贝,忆起刚刚那种滑嫩的触感,他心下一痒还未离开半寸就又张口咬了上去,只是这一次他没有那么使力,只轻轻咬了一下转而伸出舌尖顺着他咬过的齿痕舔吻起来。

那湿滑的感觉明显让骆蝉纤瘦的身子一颤,她猛的向后一偏头,一手抵着萧墨翎的胸口,一手捂着脸颊,瞪着一双剪水秋瞳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出口却是煞气冲天的怒吼,“你变态吧!”

萧墨翎拉开她捂着左脸的纤手,原本白嫩细滑的肌肤上赫然印着两排清晰的齿痕,以齿痕为中心氤氲开一圈圈红潮,几乎爬满了半面脸。他神秘的俯下身子,望进骆蝉又羞又气的眸子里,“本王这叫以牙还掌!”

昨天骆蝉给他那一巴掌他可是永生难忘,他堂堂翎厥王哪是任人欺压的主?当时不还手是出于震惊和莫名其妙的愧疚,而这一次不过是先讨点利息罢了。

“你!”骆蝉一把推开身前的萧墨翎,抬脚就踢了过去,却在只差几厘米的时候猛地踩了刹车,她气怒的一脚躲在地上,转身捂着脸朝前走去,身后传来了萧墨翎不加拘束的笑声,在洞壁上折射出一连串恼人的回音。

笑吧!笑吧!要不是看在他腿上有伤和他还有用的份上,她一定把他踢回老家去!

她心里气恼却也不敢走的太快,暗暗放慢了脚步等着萧墨翎追上来,而后两人并肩而行,虽然气氛依旧沉默却不似刚开始那么尴尬和沉重。

又走了没多远,一股阴寒的湿气扑面而来,前方的暗影处似有怨气张牙舞爪的纠缠在墙壁上,控诉着,哭泣着。。。。。。

骆蝉心里有一种感觉,前面应该就是殉葬室了。果不其然通过下一个石门来到一处深不见底的沟壑前,那沟壑前被阻隔下的正是殉葬室,即使离得有一段距离她依然能隐约看到裸露出地面的森森白骨,只是这处与殉葬室连接的沟壑上只有两条横贯其上的铁索,皆是乌青的小臂一般粗细。

愣怔了半晌,骆蝉仍有些不敢相信的侧目看着萧墨翎,面对他淡然沉着的俊容她讥诮的挑起了眉尖。

“这就是你说的近一点?”

☆、第六十一章 殉葬室

开玩笑,她可不会飞檐走壁,踏雪无痕的功夫,让她过这铁索不如让她直接跳下去更痛快一点!

骆蝉才怯怯的向后退出半步就被萧墨翎一把拽了回去,一种不祥的预感渗出心头,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立起来的细小汗毛,“别,别那么做!”

下一刻萧墨翎便邪笑着揽她入怀,足下一点,借着没有受伤的那条腿猛的发力飞窜出去。骆蝉一惊本能的身子一软向下滑去,萧墨翎急急一捞把她箍在怀里,他好看的眉目一缩,停在铁索上晃动了两下稳住了身形。

这一落,空悬的铁索发出一阵稀疏的脆响,在空寂的深渊回响像不绝。

骆蝉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探出头瞟了眼脚下的深渊,它似一张黑洞洞的恐惧的大网以极快的速度在她心底收拢,她敛上眼睑轻呼出一口气,缓缓的镇定下心魂。再抬起头,睫羽扇动间已然恢复了惯常的淡然自若。

“你最好过得去!”

“不是说过吗‘你只要好好跟着本王就好’!”萧墨翎俯首在她耳边,视线却紧紧锁着对岸,接着飞鸿般长起直落,轻轻的停在了对岸。

他就像知道骆蝉要跳开一样,揽着她腰肢的大掌一紧,挑眉道,“这下本王没了木杖,只好委屈爱妃你扶着了。”

她借着略略有些幽暗的光线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眼底有她看不真切的疲倦,她抿着唇一手搀扶着他的手臂,一手握上他微凉的大掌,感受着他肌肤下沉沉浮浮的搏动。他原本就冰寒的体质在这样阴森湿潮的环境中本就容易倦怠,加上刚刚的动作一定是牵动了伤口,怕是又要拖延些时日才会痊愈了。

他看着她眼底忽然出现的愁绪心底流过一丝奇异的感觉,那感觉遥远的像跨越时空回到了十年前,他还是那个龙章凤姿、温润如玉的少年,他眉间皱成一团,眸中烧过痛苦的挣扎,吐出的话语又低了几度,“不必为本王担心。”

“恩。”她漫不经心的应道,思绪早就不在这上面了,“我这一颗心担心自己都不够,哪里还管得过来别人。”

别人?萧墨翎细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说不上来是苦涩还是恼恨,总之气氛一时间又尴尬下来。

他们先是绕过了几个战马坑,接着就看到了殉葬的奴隶、宫女或是太监,他们大多都是被赐死后带进墓穴的,尽管此刻已经成了一堆白骨却还整整齐齐的躺在殉葬坑里。经过这间石室才到达单独留给修筑陵墓工人的墓室,这些人却是在活着的时候和北辰怀奕的棺椁一起封死在这里的,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一丝希望,他们整日被恐惧和绝望笼罩着。从有些骨骸上还能看出自杀的痕迹,还有的人死死的扒在墓壁上到死都想要再看到外面的世界。

骆蝉娥眉微蜷,咬着下唇观察着这些死者,被选中修筑皇陵到底是他们的幸还是不幸,现在谁也没有办法评说。

“按理说当时有这么多人一起殉葬,他又没可能等到其他人都死掉才行动,怎么可能只有鬼手一个人逃了出去?”

萧墨翎抬起下颚指了指石壁前跪着的几具骨骸,示意骆蝉上前,他大掌一挥,掌风扫过,那几句骸骨轰然崩塌,骨骸堆砌间隙隐约能看到一鹌鹑蛋大小的圆形石块,纵然已经成了这样还是有一只干枯的手骨死命的板着,想要触发这个机关。

“只有鬼手一人逃出皇陵已经是天虞的失虑了,若是还有人逃出去,这件事一旦暴露朝廷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到时候鬼手的好日子也过不长。”萧墨翎靠着石壁蹲下身子,拿开那只手骨继续道,“当时我就想鬼手定然是在这里设下了什么机关,而且这机关只能开启一次,这样虽然有风险却也是杜绝后患的最佳手段。”

“这机关只能开启一次?!”骆蝉摸了摸那块着实不怎么起眼的石头,忽而低着头轻笑出声,“你既然一早猜到一定有应对的法子,就不要在这里绕弯子了。”

他酒唇轻撇解下南宫瑾塞给他那两只大口袋,一股脑的把那两袋子绿矾倒了出来,“这个我们就要靠它了,只不过可能会有些危险。”

“龙潭虎穴闯都闯了,现在说危险是不是有点晚了。”她学着他的口气扬着脸,眉眼都笑得促狭。

萧墨翎心头一颤,抬手轻轻拂过她脸颊上的齿痕,眸子里有她不想看懂的情绪,“这一次本王不想再欠你什么了,如果我们不是非要以那样的方式开始。。。。。。”

他抿了抿唇终是没有再说下去,低头掏出火折子吹了吹,冒出一簇绯色的火焰。他没有看到骆蝉眼底掠过的那一丝扭曲的痛苦,只是一瞬脸色便苍白的如纸一般,撑在大腿上的素手狠狠的掐起一块嫩肉,皮肉上的痛却依旧抵消不了心底突然涌上的那一股躁动。

“机关一旦毁坏,这里很可能会发生崩塌。”他最后提醒道,一抬眸正对上她漾起一层水气的剪瞳,“你。。。。。。”

“恩。。。。。。我没关系的,你不是说我只要跟着你就好吗?”骆蝉咬着唇,颊边滚落的汗珠在齿痕处蜿蜒出涟漪般的弧度,“所以,所以你只管做就好了。”

摇曳的火光投射在她开始变得红润异常的脸上,痛苦的溢出层层温暖,萧墨翎一咬牙点燃了地上了绿矾,绿矾在兹兹作响的声音中溶解成一滩硫酸,迅速的腐蚀着已经作废的机关。

“你怎么知道这个法子的?”她晃着上身想借着交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小时候贪玩,有一次拿了皇奶奶的伤寒药玩,不小心掉进暖炉里却把暖炉融了窟窿出来。”他说着幼时的事情脸上有许久不曾出现的温暖,只是一双墨瞳却紧张的盯着骆蝉脸上的变化。

正在这时,殉葬室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有细小的灰尘洋洋洒洒的泼下来,紧随而来的就是崩裂的碎石。

终于骆蝉还是支持不住,嘴角划开一丝暖笑,“没想到你。。。。。。”

“小蝉!”

疲倦袭来她随着萧墨翎惊愕的大喊软软的倒了下去。。。。。。

☆、第六十二章 江城阴雨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潮湿的泥土气息混杂着青草微凉的香气弥散在空气中。啪!一滴雨点砸在蔷薇柔嫩的花瓣上,压弯了花头,一咕噜滚落下来,紧接着圆润的雨珠接踵而至,在地上砸碎一地清冷。

雨天,是自骆蝉来到这里都没有遇到过的天气。

两辆马车奔袭在颠簸的道路上,雨愈下愈大,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定睛细细一看大头的马车驾车的人正是流风山庄的燕大,后面积极追赶的是一脸焦急的剑诗。

马车里不算宽大的空间挤着三个男人,车厢的中间铺了厚厚的绒毯又盖了一层祛暑的冰玉席子,玉席上骆蝉蜷缩着身子,凝脂般的双颊晕染着一片酡红,妩媚的眉目间化开一丝难忍的痛苦。

“她怎么会这样?!”并没有见过骆蝉发病的南宫瑾愤愤的瞪着萧墨翎,“你不是说会把她安全带出来吗?这就是你说的安全?!”

“瑾兄!”风旒毓一脸凝重的拦住眼看就要发作的南宫瑾,“小蝉这是缘丝蛊发作,你先镇定点。”

缘丝蛊!南宫瑾一怔,愣愣的转头看着痛苦的骆蝉,怪不得她貌似都要去五毒城,怪不得她点名要找尹家,却原来她身上还受着这样的苦楚。他眸地陡然升起一丝冷冽的杀气,到底是谁给她种下了缘丝蛊,最好不要让他知道!

“翎王爷也还是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比较好,不然怕是会感染的。”风旒毓转眸瞥了一眼萧墨翎已经被血水浸透的袍摆,继而看着骆蝉深深的蹙起了眉头,看来萧墨翎也不是全然不在乎骆蝉,可是丫头这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本王不要紧。”萧墨翎皱在一起的眉头至始至终没有松开过,他冰凉的指尖贴上她有些发烫的额头,殉葬室那一幕清晰的在脑海回放,到现在他都还心有余悸。

那时他亲眼看着骆蝉就那样软绵绵的倒在他面前,心底像猛然破开一个洞,它越张越大、越张愈大,却怎么都填不满。

石室崩塌的速度比他想像的要快得多,他等不及暗门打开也顾不得身上的伤,运功硬生生把开启了一条缝隙的石门推到容得下一个人通过,抱起骆蝉冲出了即将崩塌的石室。出乎意料的石门的另一边只是个方寸大小的地方,更像是一口方形的井,举目望上去有斑驳的光线抽丝般吝啬的打在他脸上。两人多高的方井已经没了任何辅助性的工具,他狠下心带着骆蝉借着洞壁的反作用蛇形踏了出来。

原来鬼手暗设的出口在蟠龙山后山密林中的一个千年古木的树洞之下,出了树洞他也不敢停留,忍着伤口龇裂的剧痛一路疾驰,终于在山脚下和接应的风旒毓他们碰了头。

。。。。。。

一整天了,这一场连阴雨注定要连绵不绝的下下去,直到四天后那个早晨滂沱的大雨才停了下来,却依然没有一点要放晴的意思。

为了节省时间,风旒毓飞鸽传书给子皓,与他约定在江城碰面。

这一次缘丝蛊的毒素来的似乎比以往都要猛烈,一路上上好的药材,有名的大夫,不论用尽什么法子都没有办法让骆蝉醒过来,甚至没有办法减轻她的痛苦。

风旒毓在江城的别庄里,萧墨翎扶着廊柱远远的站在回廊上望着骆蝉所在的房间,本就色淡如水的薄唇泛着无力的苍白。良久,剑诗以为他就要石化在那里的时候,萧墨翎忽然悠悠的长叹一口气,扶着廊柱艰难的一步一步向那间厢房走去。

剑诗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有些讶异萧墨翎的行为,这几他们除了赶路就是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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