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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爷刀-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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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个鬼,半张活口亦不能留!”

君不悔是说不出的不舒服,一时之间,好像全身上下都不得劲,一颗心更是晃悠悠的难以落实;他不相信他们十人都会变成鬼,但有一部份已变了鬼却无可置疑,变了鬼的固然不能再出现,可是还有那没有变鬼的大活人呢?计算时间,也应该出来亮相了哇!

曹兰仰望狭谷上端,又移视向道出口,唇角的冷笑如刃:“到了这辰光还不见有人现身,怕是俱化冤魂了,冤魂有知,希望他们找得归途才好,‘栖凤山’不是葬身之地,他们大概不会喜欢!”

君不悔呐呐出声,也不知是冲着谁在说话:“事情会槁到这步田地,委实大大出人意料……我们这次前来,并非要对龚弃色刨根抄底,我们……呃,我们只是打算让他表示歉意,当众宣布戒除淫行而已,万未想到形势逆变,竟悲惨至此……”一声暴笑,尉迟英德道:“阿兰,你听到这小子的话啦?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曹兰冷哼一声:

“既便姓君的跪地求饶,也一样要把他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又是“大卸八块”,又是“挫骨扬灰”!君不悔暗自苦笑,龚弃色身边这干浪货,不但凶泼刁悍如出一辙,连言词语气亦多有近似之处,这家伙调教得真不差!

一直没有开过口的尚刚,忽然低沉的出声道:“时辰该到了,阿兰。”

曹兰更不多说,只向那一侧的古怜生努了努嘴,于是,形同恶鬼般的古怜生摹地振吭长啸,啸声亢厉悠长,几若虎吼狮号,就在余音袅绕回荡于群峰之际,谷顶已有六条宛似负荷着什么物件的影于疾若飞鸿般泻落,眨眼间来到近前--好俊的轻功,好帅的身法!

迎向领先的一名大麻子,曹兰娇滴滴的问:“大哥,上面的事摆平了吗?”

大麻子狞笑着将扛在肩头上的一具尸体,狠狠掼向地下--君不悔移目注视,不由形色骤变,天爷,这血糊淋漓的死人,可不正是那贺耀祖!

第二个歪脖子斜嘴的仁兄走了上来,同样丢下一具尸体,这一具。则是与贺耀狙一齐攀登峡谷的伍力生。

于是,紧接着另一位于瘦几如骷髅的仁兄放下了毛子轩,一个葱白水净的大姑娘亦不嫌血污的卸下肩扛的霍长,当然,毛子轩与霍长也早就断了气。

从谷顶下来的这六个人,共是三男三女,君不悔也不认识,然而有一点也却清楚肯定,贺耀祖他们的四条命,必是丧在这六个人手中!

曹兰情笑如花,乐不可支:

“行,大哥,还是你们行,就这一会功夫,不仅通通歼灭了摸上谷顶的四个狗才,连谷道之内的来敌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们在这儿却于耗得发慌哩!”

大麻子畸畸怪笑,一副踌蹰自满的德性:“这四个该死的东西,才往上攀就被我们盯牢了,地形我们熟,要在哪里下手便利,什么位置猝袭比较可靠,我们明白得很,只等他们气喘如牛的爬进绝地,啊哈,我们便两头一齐发动,四个龟孙连招架的功夫都没有,业已被我们全部宰尽!”

那歪脖子斜嘴的一位,更是唾沫四溅,口不关风的渲染着:“他娘,这边宰完了四个,山谷底下可正热闹,前头是没有人骑的空马,后头是有人骑的实马,还有一个在卖弄着‘镫里藏身’小把戏,打谱消遥过谷哩,我们一边三人,立时便将早就备妥的滚石白灰对准了朝下抛,几位娘子军的弓弩尤其瞄得精确,谷里的那干熊人可真倒了邪霉啦,什么叫人仰马翻,什么为鬼哭狼嚎,呵呵,这就是了,老子杀得性起,干脆也拾起一个连珠弩,专对那‘橙里藏身’的杂种发射,那杂种连人带马一起翻滚,未了,压在马身上,爬不出来,我一发狠,直射得他成了个刺狠才罢手……君不悔感到一阵恶心,几乎翻胃,曹兰却眉开眼笑,益见兴奋:“二哥,你看清楚没有?峡谷里的来人可已完全解决了?”

被称做“二哥”的这位歪脖子斜嘴笑着道:“应该是一个不剩,可也不能把话说满,或许还有一两位留着口残气在喘亦未敢言,但我却敢打包票,保证没有个囫囵的!”

大麻子这时一指君不悔,形色在遗憾中竟然带着三分怒气:“娘的皮,只这个东西腿快身子滑,居然叫他瞎碰瞎撞(缺)原来大麻子叫花大川;他粗声笑道:“尚公宽念,弃色是吃了碎不及防的亏,我他娘早就心里有数,任他千变万化,也不过就是一把破刀,决计讨不了便宜!”

此刻,“生死算盘”保大和、“轮回役”古怜生两个也围到近处;保大和用的家伙是一把生铁算盘,古怜生使的则是一条两头带钩的硬竹扁担,这两宗玩意看上去虽然笨拙,却绝对可以碎骨裂肌,不折不扣是要命的东西!

君不悔瞧在眼里,肚中雪亮,这可不是又要以众凌寡啦?任这些人个个有名头,人人俱有来历,每在拼命豁战、的当口,却都拉得下面皮来玩这等死不要脸的把戏,武林规矩,江湖道义,对他们而言,只是个鸟,屁的约束力也没有!

干涩涩的吞了口唾沫,君不悔沙沙的开口道:“看情形,你们又待并肩子齐上,这多人硬吃我一个?”

尉迟英德淡淡的道:

“所谓艺高人胆大,你含糊什么?”

君不悔苦着脸道:

“不是我含不含糊的问题,说起来各位也是场面上亮字号,上台盘的人物,朝庭有法,江湖有道,怎么一上来就打算群斗欺少?你们不怕遭人物议,将来脸上无光?”

尉迟英德泰山不动般道:

“生死搏命,也就顾不得这些陈腔滥调了,君不悔,你亦不必白费心思,以为拿些话可以套住我们,明白的说,今天我们非解决你不行,什么道理用在此时都不灵光啦!”

花大川也在叫嚣:

“只要取得你的首级,慢说遭人物议,他娘便被人操翻了祖宗八代亦不关痛痒,姓君的杂种,你就认了命吧!”

咬咬牙,君不悔微现激动:

“也罢,我这次出道以来,净是碰上像你们一般的下三滥,不管有着多大的名望出身,一待性命攸关,全能扯下面皮,耍无赖,好,便让你们一齐上,我倒要看看是否奈何得了我!”

曹兰在那头笑了:

“是否奈何得了你,君不悔,就要瞧你自己了,别动气,气躁则心浮,你想多活一阵,还要稳住才行!”

花大川一声呛喝:

“伙计们,我先打头阵!”

就在这剑拔弯张,一触即发的时候,谷道之中,猛的掠出一条人影,那人凌空旋转,着地于丈许之外,却在落脚的一刹踉跄数步,但见他连连跳动,方才站稳,这人竟然只有一只右腿--我的天,那是方梦龙!

君不悔见状大出意外,惊喜交集下,他不禁振奋的大喊:“伯父,方伯父!”

方梦龙眼下的形状实在是狼狈,满头满身的石灰未斑斑沾染,衣衫破裂了好几处,脸盘上也有大片瘀青,显然是死里逃生,吃了不少苦头;他喘吁吁的稳住势子,冲着君不悔挤出一抹比哭犹要难看的苦笑:“小友,今天这个斤头可是大了,六个闯关的人只剩下我们两个,上面那四位还不知吉凶如何……”君不悔哑着声道:“全完啦,怕父,他们四具尸体就搁在那边。”

移动的眼神在触及贺耀祖等四具遗骸的一刹,立时引起一阵强烈的痉孪,方梦龙脸色灰败,悲痛难仰,他哺哺自语:“果然全完了……八条生龙活虎似的汉子,就这么眨眨眼,便烟消云散,一个不剩,却是死得好惨,好不值碍…”君不悔有意提醒方梦龙,现在不是伤心哀切的时候,更艰险的局面还在后头呢;他向方梦龙挨近一步,打了个隐喻:“伯父,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却得盘算求生之道:且请节哀,你我爷俩好歹凑合着同你这门亲戚周旋周旋!”

方梦龙定下心神,目光四转,这才发觉强敌环伺,形势不妙--先前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挣扎着渡过那鬼门关,一个心念只知问头冲出谷外与众人会合,眼花眸眩下,却不料大局业已逆变;这一大群人不是他的伙伴,乃是一个请君入瓮的阎罗阵,除了君不悔,就剩他方梦龙啦!

又是一声娇笑,曹兰那边厢发了话:

“我说,来的人可不是方二哥吗?方二哥哪,你也真叫命大,枪林箭雨中,你愣是撑得过来,虽说模样有点不堪恭维,到底生存意志称得上坚强,方二哥,其实你何须用这等灰头土脸的方式闯关?只要投张名贴进来,还怕我们不高接远送?唉,这不是自己糟塌自己吗?”

方梦龙冷厉的注视曹兰,形色凛烈:

“不要叫我方二哥,我与你们之间,没有任何牵连!”

曹兰真个视人生如戏,表情一僵又展,完全不当一回事的格格笑着:“方二哥,你不记得我啦?我是龚弃色的老婆曹兰呀,前阵子还到过你家两次,承你殷勤款待,至今犹感念于心,莫不成你都忘了?”

方梦龙冷笑连连:

“我知道你是龚弃色的女人,却不清楚姓龚的有几个老婆,就如同我从不明白龚弃色与我有什么亲戚渊源一样,我方梦龙虽是一介草莽,不学无术,却也不屑有龚弃色那等卑鄙龌龊,贪色好淫的戚友,你们这一窝子是,发里风凉哪里去,休要殆污我方某清誉!”

曹兰突兀沉下脸来,高挑着冒梢子道:

“姓方的,别给了鼻子长了脸,拿几分颜色倒想开染房了?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你当我们真得巴结你?老实说,打龚弃色受伤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已势成仇敌,势不两立,便是你今朝不来,日后我们也会找上门去,问你用什么来替你那小狐狸精抵罪?龚弃色的血肉岂是如此轻易挥洒得的?亏你还人模人样,自命不凡,姓方的,只在眼前,你这条老命加老脸,就全得搁下!”

方梦龙双目圆睁,气涌如山:

“今日来此,我便不曾有全身而退的打算,你们有什么手段,不妨尽数施展,横竖杀戒已开,再说什么亦不能改变那血腥后果!”

曹兰揶揄的道:

“开杀戒的是我们,方梦龙,你们不过只有挨宰的份罢了!”

额上青筋暴起,方梦龙怒吼道:

“现在试试!”

花大川猛的一声怪叫,指着方梦龙大骂:“说你熊,你倒当真熊起来啦?什么‘毒虹’?半截破刀而已,不用鸡毛子喊叫,就在‘栖凤山’,你们老友一道去阎王殿应卯吧!”

方梦龙五官扭曲,两边太阳穴急速跳动,他呼吸短促,切齿如挫:“好一群魑魅魍魉,便让你一齐上来!”

僵立了这半时的君不悔,骤而侧身上前:“伯父,我们爷俩并肩子!”

方梦龙顿时热血沸腾,感触万千,他深深看了君不悔一眼,用力点头:“好,患难见真情!”

那花大川修然跃起,千头疯虎般扑了过来,口中狂吼着:“死做一堆去!”

随着他的吼叫,雪亮锋利的砍刀在空气中激荡起一阵阵怪异的尖啸,刹那间形成一道匹练似的光华,漫天盖地的罩落,气势浑厚无比!

方梦龙身形暴旋,一抹冷电自他手中闪射吞吐,有若虹彩隐现,而虹彩在旋飞里流织穿舞与匹练般的光华纠缠碰击,那一片震耳的金铁交响,便衬托着四溅的火星益发慑人心魄了!

君不悔已有方梦龙顶前应战,他一面考量是否该要联手夹攻对方,一面对方梦龙的身手钦佩不已--少了一条腿的残废人,竟然仍具这般功力,确属不易,但看方梦龙动作之犀利,招式之老辣,已足证方若丽所言不虚!

显然有人不想放过君不悔,他这里意念才只打了一个转,半空中一条灰黑鞭影兜头而下,来速之快,似是它早已停留在那个位置了。

是的,“大鹰爪”尉迟英德急着要见真章啦!

君不悔对着抽来的蟒鞭迎上,同时弓背曲腰,又淬然伸展,在这一屈一伸之间,青焰蓝光宛如飞爆倒卷,浪翻波涌,不但紧凑完密,还真透着蒙蒙的水雾之气;尉迟英德鞭扬人起,眨眼下腾空回绕为半弧,半弧的过程甫始完成,人又回到原来的起点,人在飞掠,鞭出如雨,这种连贯无懈的身法步眼,也真令人叹为观止了。

“哗啦啦”一片铁珠子震响,“生死算盘”保大全加入战圈,人一进来,沉重的铁算盘已呼呼的对君不悔展开猛攻,算盘的挥舞声杂着铁珠子的震动声,别有一种凶悍的功架,而“轮回役”古怜生更不闲着,硬竹带钩的扁担抡起,亦闷不吭声的参予了这吃烂饭的行列!

那一边方梦龙和花大川的拼斗,姓花的可是一点便宜占不到,别看方梦龙只得一条右腿支撑,却是运转疾速,进退利落,手上那把精钢百炼的朴刀挥闪旋飞,千变万化,不但出入诡奇,更且快不可言,花大川不错力猛招熟,在方梦龙凌厉的攻势之下,也只堪堪落了个自保之局,毫无得胜的希望。

隔岸观火的曹兰冷冷清清的从腔里发一声笑,说着风凉话:“别看这方二哥是个一条腿的残废,玩意儿还真不赖,竟把我们花老大逼成个缩头王八啦,亏得花老大四肢健全,却抗不过人家少了条腿的,我说歪脖子攀二哥,你瞧着窝囊不窝囊?”

歪脖子斜嘴的仁兄吞着一口唾涎,拉大嗓门道:“你的意思是,弟妹,我也该上去凑凑热闹啦?”

曹兰笑道:

“二哥不想松散松散,试试姓方的高招?”

脖子一扭,这位攀二哥嘿嘿笑道:

“且看我樊冒隆的威风,高招!只等我一动手,姓方的包管哭天枪地,屁的招法也没得了!”

傲爷刀……第十八章:恩怨纠缠难分明

第十八章:恩怨纠缠难分明

嘴里说着狂话,实则歪脖子斜嘴的樊冒隆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脚步游走,跟随花大川与方梦龙移动的位置打转,觑准一个他认为最恰当的时机,才猛古丁侧身插入,那一对歹毒的铁啄钧也同时招呼上了方梦龙。

方梦龙当然早有防备,姓樊的身影甫近,他的朴刀已连连弹闪,在一溜溜跳射的光束中,立时便把樊昌隆卷裹进来,以一敌二,了无惧色。

君不悔抗桔着尉迟英德、保大和、古怜生三个,亦同样攻拒自如,回转有余,傲爷刀纵掠若电掣流火,晶莹的青蓝色芒彩挥指并扬,显示出变化不定的各式光影,像星雨,似飞矢,他的三个对手空自落得团团旋转,硬是不能越雷池一步!

一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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