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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锁的棺材-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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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是黑幕的参谋人物的榊原突然销声匿迹了。因此敌人之间也有可能出现了情报失灵,组织混乱的现象。
不管怎样,总不能老是躲着。山名深切地感觉到决斗的时刻已经迫近了。
为正月特殊服务准备的都是标准的夫妇房间,双人房间,带家小的就住连间。在客人到达前必须安排好房间,定好房间号码。
长良冈要的是连卧室带客厅的套房。爱讲排场的旅客大都不喜欢标准房间,要求高档的套房。
山名把长良冈安排在便于做手脚的高层尽头,而隔壁的房间却以架空的预约名义扣下了。一切准备完毕,只等长良冈来了。
6
长良冈公造疲惫极了。这一年里竟干了这么多事,他连自己也对自己表示佩服了。为政府和A国搭桥的一笔巨大的买卖目前正在进行中。事情如果成功,作为斡旋人,他可以得到一笔巨额的利益。还不止是钱,这一来在政府那面也大大的卖了个人情,今后自有好处。
只是在斡旋过程中出了件意外事故,使他在消除痕迹上不得不消耗了大量的精力。此事要是被捅出去,恐怕政府中也得有人遭灾。不,也许连政府本身也只好退出历史舞台。
长良冈竭尽全力,总算把事情平息了。受了他的救命之恩的勃鲁逊感恩戴德,在交易上处处考虑日本方面的利益。因此永进商事能得的好处又往上涨了一截。
从这个意义上说,那件使长良冈胆战心寒的事故结果倒帮了他的大忙。可是,那个他以为已完全熄灭了的事件的余火最近似乎又开始冒烟了。
警察似乎活动得相当厉害。他动员了所有的潜伏情报线,因为管辖不同,捞不到准确的情报。警察中似乎已经有人盯上了榊原。因为这种气氛日益增浓,他把榊原弄到国外去了。
可是这个多年来一直作为自己的臂膀尽心竭力的心腹开始擅自行动了。他错误地认为让他到国外去避难是被“流放”了,就此断了音讯。
榊原如果对他来个反戈一击,事情就棘手了。因为是把他当作一件得心应手的工具加以重用的,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他想设法把他留在身边,但对方对长良冈的几个招式已了如指举,早存了戒备之心。
因为不知道榊原的下落,他也无计可施。警察也好象对他死了心。不过使他不安的是,他一点也不知道警察是通过什么方法发现榊原的。
总之,所有事都只好安排在明年处理,今年已经马上就要过完了。岁末年初是人生的“交接点”,他想在这一年只有一次的“交接点”期间把工作忘掉,好好休息几天。
他懒得出门。他在伊豆有座别墅,可是到那里照样还是避不开拜年的人。他希望在都内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和外界隔绝闭门静养。而且留在都内万一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也好立即行动。
在周围充满着不安气氛的时候离开东京也是一种不安。就这样,长良冈躲进了东京皇家饭店。
正月的都心饭店是个最妙的处所。正如台风眼似地,虽然处于中心,可和周围的隔绝又是完全的。在这里既能享受宁静,又因为占着好地形,随时都能应战。
长良冈发现,象自己这样的人最理想的休息场所是都心的饭店。长良冈只把自己的住处告诉秘书科长一个人,带上他目前最中意的一个当过艺妓的情人躲进了皇家饭店。
这是一套最高层的便于远眺的房间。长良冈三天两头住在皇家饭店,已熟得和自己家里差不多了,可平时也只把它当作毫无趣味的“寝室”,无非是睡睡觉而已。
一想到这次可以和这个最中意的女人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在这个房里住上几天,想到秘密的悦乐,这么把年纪的人居然也禁不住怦然心跳起来。
“杉枝,转过来让我看看。”长良冈对女人说。
“什么?”
“对,就是这个姿势。身子再低一点。”
“这样吗?”
“对啦。嗯,好了。这次你把一只脚搁在椅子上让我看看。”
“这样行了吗?哎呀我不干,您让我摆这样叫人害羞的姿势。”
和服的衣摆翻了起来,露出曲线动人的腿根,那女人慌忙想把那个部位遮掩起来。其实她是知道长良冈喜欢这种样子算计好了的。
“遮住干什么,再卷点起来让我看看嘛。”
“我不嘛。一会儿我让你看个够,行了吧?”女人发出作嗲似的声音,看着这副媚态,长良冈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那个女人倒也真有点可怜。
一个为保护巨大的利益被他葬送了的女人闪过长良冈的记忆表皮。那个女人和眼前的这个女人并没有相似之处,但这两个人身体的微妙褶皱间都交织着一层仿佛就是为了供男人玩弄才出生的悲哀的阴翳。也许是这种共通的悲哀刺激了长良冈的记忆。
——这种女人和食肉没什么两样。正如吃肉时不用去考虑为此牺牲的生命一样,用不着想这么多。
长良冈摇摇头,想甩掉这一瞬间的伤感。这时候门铃响了。女人慌忙摆回姿势、理了理凌乱的衣摆。
“是谁呀?”
“可能是饭店的女侍者吧?”
“讨厌,来干什么呀。”
长良冈若无其事地开了门,一看到走廊上站着的人的脸,他顿时愕然色变了。
7
“你、你”
走廊上站着的女人长良冈显然是认得的。对她那套淡粉红色的西装裙,他也有着记忆。她显然不是饭店的从业人员。
“长良冈经理吧?有您的东西。”那女的机械地说着递给他一只信封,行了个礼打算离去,长良冈慌忙喊住她:“你,你是谁?”
“我”女人慢慢地转过头来微微一笑。“中条希世子,被您杀害的中条希世子。”
那女人说完扔下呆若木鸡的长良冈迅速地消失在寂静的走廊上。
“有,有这样的事!”长良冈呆立当场,望着那女人消失后的无人的走廊。
“您怎么啦?”杉枝发现长良冈神色有异。
“我碰上幽灵了。”
“幽灵?就是刚才那个女人?”杉枝吃惊地看着他。
“是的,是幽灵。中条希世子早已经死了。”长良冈的嘴唇抖动着。突然,杉枝大声地笑了起来。
“您镇静一下吧,经理先生。您到底是怎么啦?刚才那个女人明明有两只脚。”
“她说她是中条希世子,相貌也完全一样。”
“中条?她是谁呀?”杉枝这一问使长良冈醒过神来了。
“这和你没关系。对了,死了的人是不可能复活的,一定是谁在恶作剧。”
——那么,这个恶作剧的人又是谁呢?——他想不出谁会这样。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了起来:“是被您杀害的中条希世子”。没错,那女人确实是这样说的。这不是什么恶作剧。她知道中条希世子被杀的秘密,而且还知道长良冈在那个事件中所担任的角色。
——那女人不是幽灵,她比幽灵更可怕!
长良冈面如土色。恐怖折磨着从最初的惊愕中清醒过来的长良冈。
但是,她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呢?那个事件按理说已完全处理得全无痕迹了。具体办这件事的是榊原,自己只在背后指示。榊原目前在海外。
“那人送来的是什么?”杉枝把充满好奇的视线投到长良冈手里的信封上。长良冈被她一说这才记起那个女人有东西给他过。
“对,她交给我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长良冈打开信封,里面装着一张六寸大小的照片。杉枝凑上来一看,见照片上是一对叠在一起的男女,喊了声“哎呀,难看死了”,脸一红扭过头去了。长良冈乍一看也还以为是这类照片,可当他看懂照片真正的内容后,竟连呼吸也感到困难了?。
“这,这”
拿着照片的手抖个不住,不仅是手,他整个身子都在筛糠似地颤抖着。他眼角抽搐、口角干得要命。
“经理先生不舒服吗?”杉枝担心地看着他的脸。
“讨厌!闭嘴!”长良冈尖喝一声。他完全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杉枝被长良冈没头没脑的骂了一声,起初先是一惊,随即象个任性的女人似地撅着嘴登登登地离开房间走了。
这一走对眼下的长良冈来说倒是正合吾意。他已经没有丝毫和女人取乐的心情了,可以说已完全失去了男性的功能。
——这张可怕的照片是谁拍的?
——是谁把它送到我手里来的?
——那个自称中条希世子的女人是谁?
——身份不明的对方掌握了勃鲁逊和自已的犯罪事实。
——对方有着这样有力的证据为什么不送交警察部门,而要送到我手里来?
这一连串的疑问在长良冈脑子里汇集着形成一个旋涡。一片混乱的脑子什么头绪也没帮他理出来。要是榊原在身边,他一定会替自己想出一个适当的处理对待的办法来的,可是他目前音讯全无。
总之,敌人既然把照片送到自己手里,那就意味着挑战。无形的敌人已逼到了自己身边,不能再有一刻的犹豫了。必须马上向谁求救。
长良冈抓起电话,疯子似地拨了一大串电话,可因为正值大年三十,那些叱咤风云的大人物都到郊区的温泉、疗养地去了,一个也没抓着。
最后总算在易河原的别墅里被他追踪到了一个。
“啊,先生,不得了啦!”
“什么事啊,大年三十的?”对方明显地露着不悦。
“事情糟了。刚才有人往我这里送来一张勃鲁逊国务长官的照片。”
“这又怎么糟了?”对方好象越发不耐烦了。
“照片拍的是勃鲁逊长官在床上掐住中条希世子的场面。”
“中条?中条是谁?”对方好象已经把这个可怜的牺牲品的名字忘掉了。
“是我向勃鲁逊先生提供的女人。勃鲁逊先生失手把她弄死了。”
“什么!”对方吃惊的样子从电话线里清楚地传了过来。
“送到你那里的是掐死那女人时的照片?”最初的不悦早已被惊愕如数吸收掉了。
“正是这样。先生,您看怎么办?”
“照片是谁送去的?”
“不知道,对方是谁、目的、怎么拍的照我一点也不知道。先生,怎么办哪?”
“混蛋,我怎么知道!总之那件事已经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
“先生,您虽然这样说了!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长良冈见对方竟如此冷酷,只得发出哀求。
“把女人弄给勃鲁逊的是你,和我无关。”
“事到如今您竟这么说,勃鲁逊是政府请来的客人吧?”
“不,他是你的公司请的。和政府毫无关系。勃鲁逊无非是为私事来日本的。”
“这是什么话?你们不是也为他的访日忙了个不亦乐乎吗?永进商事不过是个傀儡,勃鲁逊是政府请来的宾客,是为了洽淡A国的半旧武器的进口的契约”
“喂,你怎么信口胡言起来了?你不想想永进商事的今天是靠了谁?你怎么昏了头?不就是一张照片吗?也许是合成照片、搞了点什么名堂在上面。”
“照片不是假的。拍的确实是勃鲁逊先生所住的房间。”
“就算是这样,一个男人在床上掐女人的脖子也不能直接和凶杀联系起来。你头脑冷静点,头脑!”听对方一说长良冈才意识到事情似乎还有一丝余地。
“你那个叫榊什么的得力部下在那儿干什么?为什么不让他去查查送照片的人的身份、意图?听着,这件事和我毫无关系,只不过是为私事来日本的勃鲁逊个人出的事故。这已经跟你说过好几遍了,现在跟我哭鼻子也没用。”
对方不由分说地搁上了电话。长良冈不死心地拍拍话筒,知道对方已切断了通话,这才狠狠地扔下电话。
他意识到自己已孤身一人被扔在危险之中了。对方的话可恶地在耳边响着:
“你不想想永进商行的今天是靠了谁?”
——笑话!这话该由我去问他们。他们一个个喝足了油水还不是靠了我这个后台?我用永进商事的财力扶植扩大他们的势力,想不到大祸临头的时候竟说出和他们一概无关的话来了!
长良冈恶狠狠地在心里骂了声畜生,咬住了嘴唇,不过,对方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应该是知道要一刀切断一直以来的关系是不可能的吧?在切断长良冈的电话以后,他一定会找到“关系者”绞尽脑汁地商量对策的。
落在长良冈身上的火星也会把他们身边烤焦,他们一定会伸出救助的手来。
长良冈心里多少还存在着一些乐观。这时候,又有人敲门了。长良冈以为是女的回来了,嘴里问了声“是杉枝吗”,开了门,一个男人迅速溜进门来,反手把门关上了。
逆转的窃听
1
“榊原!”长良冈还没弄清对方的来意先得救了似地喊了一声,眼下他最希望在自己身边的人突然出现了。
“你来的正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长良冈差一点要上去抱住榊原了。
“我来得并不好。”榊原面带冷笑着看他原先的雇主。他在思想上早已切断了“主从关系”,可长良冈却还没有意识到。
=w=“是谁告诉你的吧?”
=r=“可谓是蛇钻窟窿蛇知道吧,找您还用费多大劲?”其实他是从秘书科长那儿打听到长良冈的下落的。他估计长良冈不会把他和榊原的底细告诉秘书科长,果然叫他猜中了。秘书科长听说榊原有急事要找经理,毫不怀疑地把长良冈的在处告诉他了。
=s=“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来得太好了。出大事啦!”
=h=“大事?怎么能不出事,我今天就是为问个明白才来的。”
=u=“调查是你的职责吧?刚才中条希世子来过了。”
“中条希世子?哈哈,您不用跟我打马虎眼。”
“我跟你打什么马虎眼,那人很象中条希世子。”
“先不说这个吧,你为什么袭击船坂?”
“船坂?船坂是谁?”
“我希望你不要装糊涂。”
“我装什么糊涂,什么船坂、袭击,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不会是你搞错了吧?”长良冈总算看出他和榊原的对话谈的完全是两码事。
“你说我搞错了?跟我装什么蒜?我的一个忠实部下差点送了命,至今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
“你那个叫什么船坂的部下我不认识,你向我介绍过吗?”
“还用我介绍?你派人一查不就查出来了?”
“我派谁去调查?我的秘密调查机关全由你一个人管着,难道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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