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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枪王-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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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是想找一个俄罗斯婆娘吧。我警告你,小心得性病。”张一平皱着眉头,挥挥手,“马又不是人。不能惯坏了……上马!……”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又皱起眉头,笨重地上了马,好象身负重菏,使他自己也变得笨重起来了。
部队顺着陡峭的山脊往上走,山坡上的草已经发出了嫩嫩的芽,而且已经被山羊啃过。头顶上是一片冷冷的、青灰色的穹苍。下面远远地隐现着蔚蓝的幽谷,脚底下常有沉甸甸的卵石带着响声滚下去。
远处是一座原始森林,被淡淡的薄雾寂静地笼罩着,冬天过去。春天还没有完全到来,虽然偶有绿色但是统治世界的仍旧是一片枯黄。一头灰须的马鹿在绢纱般交织着溪水间跳跃而过,前面的战士的枪响了,马鹿一头栽倒在地上,一骑奔驰而至,马上的骑士一弯腰,拖起马鹿的尸体,跑了回来,马蹄踏过小溪水,洁白的水珠溅射起来,晶莹剔透。
在前面,一道清凉的瀑布从几十米高的悬崖倒灌下来,旁边树木枝头的露珠竟日未干,晶莹清澈,像挂了冰一样闪亮。
旁边山林里的野兽从早到晚一直吼叫着不停,叫得人心慌,又热情得令人无法忍受,仿佛在原始森林的萧瑟的晨雾之中,有一个永世长存的庞然巨物在大声地呼吸。
张一平和王易祖并排骑着马慢慢前行,张一平指着这片庞大的树林,“王易祖,你看,这是多么美丽富饶的土地,这曾经是我们祖国的土地,你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让它们回归祖国的怀抱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王易祖说道,“你不是说过:我们应该站在构建全人类的大同社会,以国际主义精神的高度去看待和解决领土纷争的问题吗?”
“我有这么说过吗?”张一平问道。
“是的,你是这样说过的,我当时也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我把你当作自己的同志…“王易祖说道。
“也许我是说过。”张一平皱着眉头苦笑说道,“当时我还说:我们要在中国军队组建一个布尔什维克党,组织士兵、农民、工人及一切无产者起来起义,推翻资产阶级政府,张一平的独裁领导…”
“是的!”
“所以你都相信了?”
“是的,当时我把你当作自己的同志,直到现在我还把你当作自己的同志…”王易祖热切地望着张一平。
张一平哈哈笑起来,“这个世界上,我是唯一一个不可能反对张一平的人,因为我本人就是张一平,你口中的那位独裁者,试问,我自己又怎么我又反对我自己呢?”
王易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一平?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张一平,作为一个统领几十万军队的统率,竟然亲自上战斗第一线,这简直不可思议。
石尉兰笑道:“不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们中国国防军的总司令张一平!“王易祖久久说不出话来,不过张一平说穿自己的身份,已经到摊牌的时候了,张一平问道:“王易祖同志,如果我们中国军队为了夺回这片故土,与苏维埃红军发生冲突,你站在哪一边?”
王易祖脸色刹地变得一阵苍白,坐下的马好象明白主人的心意一般,停下了脚步。
王易祖坐在马背上面,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向远方的树林。
张一平也停下来,顺着王易祖的眼光的方向,望过去。那边连绵不断的山脉,一片雪白的云雾从山峰间飘过。
直到云雾过尽,王易祖才喃喃地说道:“我是一个布尔什维克党员…”
张一平一狠心,在王易祖的马屁股上抽了一鞭,马匹驼着王易祖飞快地窜出!向马路的尽头飞奔而去!
“你来成全他吧!”张一平扭头对石尉兰说道。
石尉兰手中的枪口一抬,“呯”的一声,子弹呼啸而过,马背上的王易祖掉了下来,一头裁倒在地,坐下的马停下了来,转回来,围着地上的尸体嘶叫。
第五百七十六章 借口
谢尔盖秘密召集原阿穆尔红军游击队的几个骨干商议,不料会议还没有开始,一群手臂带着袖章的红军战士持枪闯了进来,带头的那个目光凌厉,如同利剑一样能够看透人的心底。
来的正是谢尔盖担心的人,海参崴前敌军事委员会委员之一,权力仅次于书记的叶菲莫卡。
同样为前敌军事委员会委员之一的前阿穆尔红军游击队的政委弗罗洛夫也要怕叶菲莫卡三分,虽然叶菲莫卡在军中的影响力比不上弗罗洛夫,但是叶菲莫卡有另外一个致命的身份,就是全俄肃反委远东局委员会的委员,也就是令人闻之色变色的“契卡”。
见到这些气势汹汹的契卡,在门外警戒备战士连拦截的勇气都没有,任由他们闯进谢尔盖的住所。
叶菲莫卡带着一股凌厉的风,让屋内的人心都收紧了起来,叶菲莫卡用锐利的目光扫视了屋里的军官们,把他们的名字默默地记在心里,然后毫无表情地对谢尔盖说道:“谢尔盖同志,你涉嫌谋害前敌军事委员会书记西比利亚可夫同志,现在我要逮捕你。”
“你…你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谢尔盖强行忍住内心的惊慌,质问道。
“虽然我们契卡抓人一向不需要证据,但是这一次我们却有足够的证据:下毒谋害西比利亚可夫的三个人当中,有一个叫做王易祖的中国人,他是你的老部下,是你们阿穆尔红军游击队中国支队的支队长,你不会不认识吧?谢尔盖同志。““他是中国人,说不定是受中国军队指使的呢?”谢尔盖说道。
“住嘴!不允许离间我们苏维埃军队跟在中国军队的友谊!”叶菲莫卡怒斥道,“这个阴谋正是我们的友军中国军队揭发出来的,并且马上通知了我,而且王易祖已经供认,是你指使的…”
“不。绝对不是!”谢尔盖失口否认,一激动胸中的伤口又再次破裂,鲜血涉了出来。
“叶菲莫卡同志,谢尔盖同志绝对与些事无关!”弗罗洛夫说道。旁边的军官也纷纷为谢尔盖开脱。
“怎么,怎么?你们还是不是党员,你们是不是想造反!”叶菲莫卡严厉地说道,“抓起来!”几个带着袖章的契卡向前一步。谢尔盖自己站立起来,忍着痛苦沉声说道:“我自己走!”
“那就再好不过了。”叶菲莫卡冷冷地说道,接着环视了周围一眼,森然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非法聚会,想必造反?信不信我把你们全部抓起来,当作反革命分子枪毙了?”
众人暗暗紧握着双拳。圆瞪的双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谢尔盖说道:“你不要为难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是来看望我的伤势的。”
“今天就暂时放你们一马,但是你们每个人我都记在心里,回去每个人写一份检查,明天交到我这里来。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叶菲莫卡恶狠狠地威胁着说道。
叶菲莫卡带着谢尔盖走了,众军官用眼光目送谢尔盖蹒跚的身影离开,然后又把目光聚集在弗罗洛夫的身上。
“弗罗洛夫同志,被契卡抓走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回来的,我们不能眼瞪瞪看着谢尔盖就这样被迫害死去!”
“对!谢尔盖同志是被人冤枉的…“
“谢尔盖同志被抓,叶菲莫卡一定会继续命令进攻海参崴,到时我们红军只怕更加伤亡惨重…“谢尔盖突然被抓。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付之东流,弗罗洛夫现在考虑的已经不仅仅是红军的安危,同时也要考虑自己的安危了。以叶菲莫卡和契卡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的做事风格,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进攻海参崴,同时也不会放过打击自己,打击阿穆尔游击队的机会。
但是,明知手下的这些人危险。以弗罗洛夫对党的忠诚,他除了劝他们引颈受戮之外,什么也不能够做。
弗罗洛夫铁青着脸,严厉地斥责道:“你们想怎么样?不要忘记你们是党员。一切要服从党的指挥,服从党的需要…”
战斗继续进行,前方战士浴血奋战,冒死向敌人的暗堡冲击,用自己的鲜血一步一血印地击破敌军的防守。而在后方,肃反行动却扩大化了,很多原阿穆尔红军游击队的骨干被抓起来,被来自伯力的叶菲莫卡的老部下所取代,那些被谢尔盖叫去开会的干部,除了弗罗洛夫之外,一个一个地被契卡带走,然后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前线,一种的氛围笼罩在红军战士的心上,不管政工干部怎样鼓励以及危言恐吓。战士们就是鼓不起勇气,面对面着成批成批的死亡,他们这些刚刚入伍的战士,已经变得麻木了。
阿加塔亲眼看到她的政委,一下子处死了十名士兵,将一群赤手空拳的新兵赶出了战壕,冲向新的暗堡。前方传来一条条暗红色的火舌,那些年轻的生命在硝烟弥漫的昏暗之中,像一个一个的黑影,消失在暗红色的火焰里。
“冲上去,冲到前面去,捡起敌人的枪,继续前进,为了革命,为了列宁…”政委嘶叫着,挥动他手中的手枪,在他身后,有几十个荷枪实弹的督战队,死在他们的手里的自己人,远远多过日本人。
新一批的战士又再次冲上去,越过满是尸体的空旷地,跳过已经尸体填满的沟壕,被尸体压塌了的铁丝网,向冒着火舌的暗堡冲过去。
日本人的机枪好象变得疲倦了一般,子弹链出现了断裂,在大批红军战士扑上来的时候,子弹显得异常的单薄,枪声也被冲锋士兵的嚎叫掩没。
“好,再上一批,敌人就要被我们打垮了!”政委嚎叫着。
中午的时候,一个传令兵找到阿加塔,给她送来一个命令:要她“马上到指挥部报到,不得有误!”
阿加塔本来调到莫斯科工作。但是后来海参崴战斗开始了。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人民战争模式,一想到这里她就兴奋,于是她决定延迟到莫斯科去,她是想经历一下人民战争,这是难得的经历,她不想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因为人民战争的这个模式,是张一平提出来的。她想亲自见证这场伟大的战争。
尽管战场的场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是跟所有的政委和政工人员一样,她们仍然对占领海参崴有信心。
阿加塔来到前线,是弗罗洛夫政委安排的,除了他之外,没有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因此命令叫她回指挥部,极有可能是弗罗洛夫有事情找她。
阿加塔好不容易从复杂的前线阵地走出来,在半路中,被埋在泥土下面的铁丝网勾破了裤子,还跟一个怕死的排长吵了一架,那个排长有怯战的嫌疑,阿加塔教育了他。那排长却骂道:“臭婊子,你为什么不去撞日本人的枪口,要你管老子。”
阿加塔掏出手枪,对准那个排长的胸口,吼叫道:“如果有需要,老娘逄一个冲上去堵日本人的枪眼,但是现在老娘要回指挥部门去,领取任务。如果你是一个布尔什维克党员,马克思主义战士,你就应该上战场去,为革命,为列宁战斗…”
那个排长满脸羞愧,同时也被阿加塔的枪口吓得满脸苍白,连忙发誓言要要为列宁好好战斗。做一个不怕死的真正的革命战士。
阿加塔这才放过了他。
在战线的后面,那是一个庞大的后勤基地,物资在这里流转,受伤的伤员被送到这里治疗。新兵从各地继续地进来,从这里送到前线。虽然这里人声嘈杂,乱七八糟的,但一切都让人如此兴奋,因为这就是人民战争的力量。
阿加塔找了一匹马,在一个通信兵的带领之下,飞奔向设在后方的指挥部。
在指挥部里,阿加塔要求见弗罗洛夫,一下子就接见了她,不过不在指挥室里,而是在弗罗洛夫的住所,在指挥部旁边的一座低矮的小木屋里。
见过礼之后,弗罗洛夫很温和地请阿加塔坐下,亲自为她上了茶水,然后坐在阿加塔的对面,问道:“阿加塔同志,你为什么不去莫斯科,我看,你好象舍不得你的那个中国中尉同志吧,想着法子想留在远东吧?“阿加塔像被说中心事一般,又窘又恼地望着弗罗洛夫的脸色发青的瘦脸,说:“没有么呀?我是真正的想参加这次伟大的人民战争,至于那个中国中尉,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我已经不要他了……”
“不…要他了?……”弗罗洛夫听了这话,半晌没有出声,目光忧郁地注视着旁边,似乎在琢磨:如果阿加塔跟那个中国中尉只是露水夫妻,他们本来就不曾有过牢固的爱情或者友情,那么通过阿加塔接通中国人的线是否可靠呢?
“既然你打算不要他,那你们之前又在搞什么鬼呀?”弗罗洛夫不悦地说道。
“也不是,他对我还是很好的,他在我心里是一个博学的中国同志,只是我最终要去莫斯科,而他要回中国,所以就…你知道,人生有很多的无奈,我们必须把革命事业放在第一位…”阿加塔说道。
阿加塔的话,让弗罗洛夫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沉痛地对阿加塔说道:“阿加塔同志,本来这一次是谢尔盖把你从前线叫回来的。”
“那谢尔盖同志呢?他在哪里?他的伤好了没有,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阿加塔兴奋地说道,但是看到弗罗洛夫沉痛的脸色,心里又觉得不妥,于是小声地问道:“弗罗洛夫同志,怎么了?谢尔盖同时志怎么了?”
“谢尔盖消失了!”弗罗洛夫说道。
“消失了?这怎么可能?“阿加塔喃喃地说道,消失了是一个心照不宣的专有名词,是指被契卡秘密处决的人。”他们指证,谢尔盖同志与西比利亚可夫同志的死有关,把他带走了,谢尔盖没有死在敌人的枪口之下,却死在自己人的冤屈之中…”弗罗洛夫继续沉痛地说道,“除了谢尔盖同志之外,我们阿穆尔红军游击队的骨干干部都被清理得差不多。只剩下我一个还活着,而且我也被解除了军队的领导权…阿加塔,如果他们知道你没有去莫斯科的话,也许会对你不利,会诬陷你是谢尔盖同志一伙的,到时你也难逃秘密处决的命运…”
阿加塔呆立在当地,像满腔热情忽然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似的,一下子震惊了。不知所措。
弗罗洛夫说道:“现在唯一能够救我们的只有中国军队,所以我叫你来,希望你能够跟那个中国中尉联系上,只有中国军队插手,才能够救我们,或者也能够救一下我们原阿穆尔红军游击队的那些中下层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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