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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囧云落上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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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如此,我倒真的踌躇了起来,不知是该见好就收,幡然悔悟痛心疾首,一声长嘶遁走了去;还是应该再加把劲,执迷不悟一怒到底,扑上去在郡主身上写七个血淋淋的惨字?
纠结了一下,我决定还是要帮帮小江,毕竟自打那盘棋以后,他果真每日早晨天还未亮便爬起来帮我跑步,一直跑到青羽跑路官痞登门,不可不谓心诚志坚让人感动。
是以我故意仰起头来凄厉一笑,任一头散乱枯发在背后乱飞。
“你?哈哈哈!”我缓缓道:“你活该!这真是老天有眼啊!你说的这些事,本不会发生。若不是你插足我们之间,奴家便不会饮那毒酒,你便不会被人骂,更不会因此急死你家二老!这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那郡主果然被我气得花枝乱颤,腰间灵符晃动,顷刻间乌云蔽日,飞沙走石;我心下大骇,但见郡主气息突变,一阵强烈而陌生的气息陡的自她身上喷涌而出。直向我扑来,我一时躲闪不及,顿觉一股强劲的气息迎面袭来。
“小心!”我只觉眼前一个花,有人一把将我向后拖去。
尹无暄捻起指诀,形成一道风壁将我们与郡主隔开,趁此机会退回房间,蘑菇砰的将门关上,便听门外一声惊呼,郡主的气息被一阵强烈而奇异的波动截断,渐渐没了声响;尹无暄推开门去,院内一地残花,好几棵腕粗的藤蔓齐齐折断。
我动了一动,惊觉眼前一黑,好多铜钱儿拖着长尾巴到处乱飞,胸口血气翻涌,一开口,嗓子眼儿一甜,边听蘑菇惊叫:“傻龙,你怎么了?”
“快……”我拉住身边的人,喘息道:“快叫峻邱……把江家人弄走!”
说话间,我只觉耳边噼啪轻响,犹如一层看不见的障壁破裂了一般。
耳边依稀听见蘑菇尖叫:“凶兽……你……怎么弄得这副模样?”
然而我却无暇顾及。
我……倒霉催的都想起来了。
那日在南天门前,我曾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见他。
杀千刀的混账麒麟!的
第三十二章
其实我很想就此昏睡过去,等到醒来以后,青羽是哪个鬼我全不记得,转过身去,又是云海一条好龙。
可是世事总不能尽如人意。
前一次我自破了遗忘咒时,身上的鳞片还抖了两抖,头还晕了一晕;这次我眼前就几个可怜巴巴的小铜板儿意思性的飞了两下,还是托了羲和的福。
天界药君果真名不虚传,吃了他的药,我是腰不酸了腿也不痛了,只觉得混沌尽消,脑中一片清朗。硬闭着眼赖了小半盏茶时间,无论如何都晕不过去,只好无奈的睁开眼来。
第一眼,我便看见了混账麒麟。
小半月未见,如今乍一见他,唬了我一跳,还以为他跑到花果山做那猴子猴孙去了。满面尘色风尘仆仆不说,那人也像刚从尘土堆里爬出来似的;身上的衣服勉强还能算布条,那半边肩膀一只手也跟布条有几分相似,红的黑的纵横交错,半夜三更跑出去,能吓死胆小的,噎死胆大的;平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际也像是一团枯草顶在头顶上,细看半边眉毛也给烧焦了。夹在仙风道骨的仙鹤和活泼可爱的蘑菇之间,端得吓杀人来。
我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以前我怎么就不觉得,这张看起来清秀俊雅的脸下面,其实是一肚子的坏水?
见我看他,那厮脱逃不过,只好涩着嗓子唤声“冉冉……”伸出手来,似欲摸我头顶。
本来我靠在尹无暄和蘑菇身上,醒后便自己坐起来。此际便垂了眼睛,轻轻抬手,将他的手拨开了去。
青羽的手僵在半空中。
我扭过头去并不看他。
“我不是冉冉,你亦不是青羽。”我苦笑道:“可笑我,竟然连你的名字都忘了……每次我唤你青羽之际,你都在心中将我嘲笑了几万遍吧?”
我缓缓抬头,对上那双黑得不能再黑的眼睛。
“我该如何唤你呢?缘麒?还是像其他人那样,承认你是帝俊转世?”
青羽瞬间有一丝慌乱,一动弹,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小破布条又红了几分。
然而他只是顺了眉眼,低低嚅嗫着“冉冉”。
我想站起来,刚一动,青羽便要扶我。
“不用了。”我缩回身子:“我怕你咬我。”
四周十分安静,青羽急促的呼吸便分外响亮。
“冉冉,”他不依不饶:“你听我解释……”
哟!又这么经典!我自撑着地站了起来,青羽似想扶又怕我再拍开他,便在我背后虚掌着。蘑菇和仙鹤甚有眼色,青羽一来便都已出去,约莫是去通知江家人了。房里就我和那只麒麟,我便嗤笑道:“一千年前你叫我听你解释,后来我被你咬了一口。行!今日我还听你解释,你什么时候要唤羲和进来,是你的自由!”我摇摇头:“毕竟,一开始是我欠你的,你怎么要求我,都不过分。”
“冉冉,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青羽神色苦恼,好似十分委屈。
“误会?”我心下一酸,惨笑道:“可我记得当年分明是你说,我们伏羲后人,欠着每一个帝俊后裔还不清的账;即便我们都死绝了,也不算过分——那,可不是缘麒清君你亲口说的么?”
……是了,我想起来,这些年我确实退步了,竟然连这么个人,都会忘记。
当年我在云海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换了正经紫袍跟着他父王来朝觐,未几便被宫人冷到一边,自己撑了把破伞独站在一棵老梅树下巴巴的等他父王。
那时我身子骨尚算健全,只是比别人惧冷些;身后跟了二对小仙娥,手捧着雕花檀香小手炉,一眼看见他,便觉奇怪,青天白日的却作何要举把伞;又觉那伞上老墨梅,伞下紫衣人,均是玉雕出来的一般,与那清露剔透,雾霭沉沉的云海相得益彰。
那日我原是闲来无事,又找灏景峻邱不到,只好出来自己溜达;远远地看见他,便回身同我身边的小宫娥笑道:“那便是麒麟族的新王么?好像比我大不了多少!这无雨又无风的大晴天撑把伞,敢是脑子有些问题?”
我以为自己声音甚小,谁知树下那人耳朵却灵,闻言竟转过头来,我便看见了此生我见过的最黑的眼睛,黑黢黢的望着我,深不见底;想是站得久了,整个人笼在一团寒气里头,一扭头,薄如烟的寒气便似水纹般,轻轻漾开了去。
那人轻飘飘的移了伞,树上吹落下来的花瓣纷纷坠下,他便好像沐浴花雨中的花神一般,任那花瓣落满肩头。
然后顷刻之间,化为燃烧的蝴蝶从他肩头翻然飞下,还未着地便已化为灰烬。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估计身后的宫娥亦受惊不小,我听到身后一片小小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那少年将伞移回去,继续坚忍不拔默默的做翘首以待状。
我撇了撇嘴,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以我便撇了宫娥,自己屁颠屁颠跑了下去,蹭到他身边,思量着该怎么搭讪。
其实照理,一个姑娘家是不应该搭讪的,她应该只需要窈窕端庄的站着,等别人来搭讪,矜持些的还可以先不理睬。
可是眼下这种情况显然不适合装清高。
那少年风骨硬得很,我那么大一团人影从楼上跑到楼下,身后跑到身前,还呼哧呼哧喘着气,他硬是一动不动,目不斜视。
不愧是同龙族僵了千万年的麒麟,这只麒麟才丁点大,骨架子都没有长开,便已学会了无视我这条龙。
我左右转了两圈,他都对我视而不见;屏退身后跟上来的宫娥,哧溜站到他眼前,首先让他从根本上无法“忽视”我。
他视线往左转,我便往左站;视线往右转,我便网友站;他睫毛一垂,我便蹲下;往上一翻……
我终于忍不住先开口道:“嗯,方才我不是故意要嘲笑你的,你……你别介意啊!”
那人避开我的眼神,我便知他还是很介意。想到峻邱每每必要将惹了他的倒霉蛋揍得歪七裂八才算完事,没奈何我只好叹气道:“那,你若实在介意,那我让你打……不过我先说清楚,我身体很差,说不定你还没打消气,我已经先散架了。”
那人终于将视线落到我头上,眨了眨小扇儿一样的睫毛,欲言又止。
“你要骂我也成!”我忙不迭接道:“不过还是那句话呀,我身体这么差,难保你还没骂消气,我先被你骂到吐血。”
他的黑眼睛转了一圈,我便继续道:“虽然我不是很重,可是这些宫娥们平日都不做粗活的,从没拿过比手炉更重的东西,我若是晕倒了,她们都背不动,那只有你把我背回去……我家住在离这里最远的离宫,背起来,可是很费劲的唷!”
说完我满意的闭上了嘴巴。
我觉得自己道歉道得既周全又有诚意,他没有理由继续跟我计较。
果然,那少年不再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伸长脖子望他爹了,而是咕噜噜极灵极灵的转着眼珠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勾了勾嘴角。
虽然他嘴角的弧度勾得有些怪异,然而我理所当然的把这归咎于云海太寒冷,他站得太久,脸上已经僵硬了。
这时我才觉着这少年身边比周围暖很多,还有淡淡的麒麟族特有的煞气,那些娇嫩的花瓣受不了,对我而言倒是比手炉还舒服些,手炉只能暖手,站在这大炉子身边,可是从头到脚都暖烘烘的。
“你怎么不说话呢?”我拼命逗他说话,我想只要他跟我说话,我们就算认识了;如果我们认识了,那他就真的不好意思怪我了。
——而且,我还能在他身边多呆会儿暖暖。
那少年瞅了我半日,好像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同我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再次努力,他却依然瞅着我,并不答话,两只乌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愣是不开口。
就在我等得脚底有些发凉之际,他却轻轻的抽了抽鼻子。
他一抽鼻子,眉毛便有些皱起。于是一张白玉娃娃般的脸便微微有了些小孩儿的凶意。
“……缘麒。”他皱皱鼻子,打了个小喷嚏,抬起眼,扇子般的睫毛上结了一层薄霜。
“我叫缘麒,你叫什么?”
我甚满意,甚有成就感的笑了,我觉得问出了他的名字,是一件很大的功劳。
于是我笑眯眯的对他说:“我叫云落裳,你若是嫌长亦可唤我云罗,那是我的封号。”
“云罗……”他终于展颜笑了,一笑,鼻子里呼出很重的白气。我早见他站在树下许久,又没手炉,衣服穿得又薄,只有用内力来温暖自己;此际见他冻得这样,便很自觉的将手中的手炉递上去给他。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仿佛是为自己的软弱羞耻般:“……站了许久,我快冻死了……”
我把手炉塞进他手里。他又对我害羞的笑,慢慢的说:“还是你拿着吧……”
“没事没事!”我龇牙咧嘴的笑着吹牛:“我是龙族,本身便是冷的,再冷我也不怕!”
只要把你这大炉子伺候好了,我还怕没暖气不成?
“哦!”他笑了起来,接着却朝远处飞快的看了一眼,目光愕然。
“怎么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方是墨梅半隐雾间,点点星红若隐若现。
“我看到有头牛在飞。”他一本正经道。
那日我们在树下站了许久,他一直拿着我的手炉,我一直蹭着他周身的暖意,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直到他爹出来找他,我不愿意见大人,便先走了。临走时他要还我手炉,我摆摆手大方道:“方才你说你们麒麟族终年寒冷,这个你拿着罢!平日冷了,往里头添碳添木头都可以,不要总动用麒麟之气,影响修行。”
缘麒听了,一刹那间神色有些复杂。
那是以我当年稚龄无法理解的感情。
我无法理解,帝俊后人对伏羲后人的恨意会那样的深,那种恨意深入骨髓,融入他们的血液,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那恨意,能将所有其他的感情都吞没了去。
可是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只长得像白玉小人儿般的麒麟笑起来却异常的柔软,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想去亲近。
我还傻傻的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拿我的东西,还再三拍胸脯保证:“真的!你拿去吧!我一点都不冷!”
那时候我害怕他不拿我的东西;其实我知道他即便没有我这只手炉,亦不会倒毙在半路上;可是对我而言,假若他不拿我的东西,我便会觉得异常的难过。
其实那种感情,是小孩特有的慷慨,就如同小孩特有的自私一般,来得毫无道理,可是十分强烈。
他失神只有一顺,接着便将那手炉小心收起:“多谢你,我们改日再见!”
“嗯!”我万没想到他会还想与我再见面,当下无比开心,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胸中鼓鼓的升起来,填满了整个身体,好像连我这个人,都一下长了两百岁。
我兴高采烈的挥着手道:“后会有期!”
“有期有期!”他笑弯了眼睛,把手里的破伞塞给我,向他父王跑了去,回头喊:“雾重,撑伞回去罢!”
我拿了他的破伞,喜不自胜。完全没有想过用一个手炉来换一把破伞有多亏。
那时我只有二千岁不到,相当于凡人十一二岁左右,见过的神仙少,见的麒麟更少。是以我明明知道麒麟同我们龙族不对味,却依然觉得他很稀罕,我想摸摸看,戳戳看。
这大约就像凡人遇着危险的白狐,明知很可能被咬被吃掉,却仍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它那光滑的皮毛。
我便是这样卯足了劲儿,心甘情愿满心欢喜的把自己往一只凶兽的爪子底下送。
不想若干年之后,我果然被他狠狠的咬了,筋骨俱裂。
第三十三章
我三千岁生日的时候,照例要设宴庆生;以前最开头几个公主皇子降生的时候,宫中人少,大公主大皇子三千岁时,不单要庆生,父皇亦要亲自去看看,四海龙王都是我们叔伯,也要携了堂兄表弟表姊妹们来凑热闹;生到十八皇子的时候,但见满院的小龙肉球们滚来滚去;等到我三千岁时,最大的哥哥都快要五千岁了。
那时我同那只麒麟已厮混了几百年,亲眼见证了他从一个八棍子打不出一句话来的白玉娃娃,长成风流倜傥然而饶舌的俊秀青年。自打初识之日,不出十日,我便在后花园里又见到他,依然穿的一身紫色,站在一院子的牡丹中间咧着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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