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无限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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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价钱，的确很便宜。

千璇早有准备，装作从背包里拿出一袋半斤重的大米递给摊主。

莎莎将那对银镯戴到手上的时候，千璇将目光转向摊位上其他的东西。这时，她在摊位角落发现了一个血色玉佩，伸手将之拿起。这时，那个一直对她们爱理不理的摊主却倏地抬头看了千璇一眼，然后又快速低头。

千璇莫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麒麟玉佩。这一看，还真给她看出不一样来，不说这块玉佩精湛的雕刻，光是材质就让她惊了一跳。原本，看那颜色，她还以为是翡翠中珍贵的绯玉，谁知道一入手，却发现其材质并不是硬玉，而是软玉。而软玉中颜色是红色的……

“这是血玉！？”千璇忍不住低声惊呼。她看向这块血玉的颜色，发现果然是那种腥丽不详的鲜红。对着阳光一照，那鲜红色就像活的一样在缓慢游走。她手一抖，差点让玉佩从手中掉下去。

“你说什么，血玉？”莎莎急急地看向她手中的玉佩。血玉啊，那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

看她好奇，千璇毫不犹豫地将那块麒麟玉佩塞给她，同时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要知道，她刚刚好悬没有将那块玉佩丢出去，就已经很是花费了一番力气了。那是血玉啊，传说中被死人含在嘴里几百年后才形成的血玉。

几百年的时间，那玉得沾上多少口水，得多脏啊！

　　　　　　　　可以预见的困境

“呐，璇璇，你要把它买下来吗？”莎莎握着那枚麒麟玉佩闪着星星眼说道。

千璇嘴角微抽，“它有什么用？”语气特嫌弃。

“你居然问有什么用！”莎莎瞪大了眼睛，“这可是传说中的血玉诶，就算现在不值钱，也可以当做传家宝传给子孙后代啊。”

千璇挑眉，“哟，还没有嫁进庄家呢，就已经在考虑子孙后代了。看样子你似乎很想早点结婚，要不要我跟庄大哥说一声，他一定很乐意满足你的愿望。”

“不要跟我乱扯这些！”莎莎气急，“一句话，我要买这个玉佩！”

千璇纠结，弱弱地提到：“你不觉得这个玉佩太脏了吗？”

“哪里脏了？”莎莎看着手中纯净透彻的血玉，很是莫名。

千璇瞥了瞥那玉佩，“沾了几百年的口水，还是死人的口水。”

莎莎默……

一旁一直偷偷竖起耳朵听着她们对话的摊主也忍不住狠狠抽了抽眼角。

最后，因为莎莎坚持，千璇还是拿出了十斤米换了那枚麒麟玉佩。

接下来，她们继续逛这些古玩摊子，千璇也很是买了不少东西，撇开其他不谈，最得她心的有四样，一对因而拳头大的小金猪，一柄寸长的袖珍翡翠如意，一块色泽纯亮的琥珀，还有一串打磨得非常漂亮的黑曜石手串。

逛得差不多，两人正要走时，莎莎突然停了下来，拉住了千璇，伸手指向对面，“璇璇你看！”

千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蒋绍扬和平秀芳？”相比于平秀烟的明丽娇艳，作为她姐姐的平秀芳五官要差一点，但也是个气质温婉的美女。

千璇皱眉，“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而且看他们的相处，虽算不上亲密，却也和谐。

“还用说吗？”莎莎气哼哼的，“我就知道，男人啊，尤其是成功的男人，身边从来不会缺少红颜知己。他会爱一个女人，但那不代表他会拒绝其他女人对他的追捧。”

“不要说了，他们过来了。”千璇提醒道。

莎莎看去，果然，那两个人也已经看到了她们，正向这边走来。

“好久不见！”蒋绍扬的声音低沉，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眼中却有着丝丝复杂之色。

“好久不见。”千璇不咸不淡地回道，“另外，恭喜你熬过了丧尸病毒的感染。”语气很是意味深长。

“承蒙你的关照。”蒋绍扬注意到了她微妙的语气，却也没有过多追究。

见千璇和莎莎没有说话，蒋绍扬主动为两方介绍：“这位是平秀芳，平秀烟的姐姐。这两位是巫千璇和祝莎莎。”

三人其实都认识对方，只是在现实生活中没有交集罢了。

“久仰，巫家的大小姐和祝家的二小姐。”平秀芳态度友好伸手。那样的称呼如果是被其他人叫出来，千璇并不会留意，只是这个女人的身份，再加上她眼中肆无忌惮的探究，更是让人觉得她的称呼别有意味。

千璇并不以为意，“同样，平家的四小姐。”并伸手与之相触。莎莎也紧跟着伸手与之相握，微一触及就分开了。

两方都并不觉得与对方有什么好谈的，千璇率先提出了有事要离开，对方礼貌地颔首。

直到走出了几百米，确定对方听不到，莎莎才抱怨着嘟囔道：“跟那两人站在一起，真让人不愉快！”

千璇莞尔一笑，“反正也只是偶然遇上，以后说不定连见面的机会都没了。”

莎莎听她这样说，一想的确如此，才松了口气，心情又好了起来。

而在她们身后，平秀芳看着两人背影的眼神很是复杂，“果然，不管是以前的原溪还是今天遇到巫千璇和祝莎莎，八大氏族的女人就没有简单的。”那样的女人，不管再怎么精明，也保留了独属于自己的天真，就像是生来就应该被宠爱的。不像平家的女儿，从出生开始就是姐妹间不停地表现和竞争，不顾姐妹之情，只为了能得到平将为的宠爱和另眼相待，从而得到地位和相对好的婚姻。曾经的平秀烟也许是个例外，她虽偏执刁蛮，却是她们中活的最自我的。只是，从她爱上八大氏族的人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她的结局。

与平秀烟的无知无觉不同，平秀芳对于平、蒋两家和八大氏族的恩怨很是清楚。同样也知道，两方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不死不休。

听到平秀芳提到原溪，蒋绍扬面色一冷，什么也没有回答。

回到家，千璇和莎莎分开，千璇匆匆地去找了巫万策，将那间水果店老板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巫万策听了后，先是皱眉思索，“你先说一下你的想法。”

千璇喝了口凉茶，“根据这件事情，我们之前一直没办法下定论的事情已经有了初步的结论。首先，变异植物应该是有自主意识的，毕竟本能不会让那些变异果树听懂那位老板的话，结出正常的果子。从这件事，还能够推测，变异植物其实并没有失去原本的特性，只是那种特性好像因为不被植物本身需要而被隐藏起来了，就像其他无主的变异果树都没有结出正常的果子。”

“还有，似乎被人仔细照顾过的植物更容易产生变异。”巫万策补充道。

千璇一听，可不是吗？一般植物的变异率连十分之一都不能达到，可是那些被老板照顾长大的果树有一半变异了。

千璇将手抚上嘴唇，“可是，这中间什么是关键？”声音中满是困惑。

“是感情！”巫万策斩钉截铁道：“变异植物拥有自主意识，反过来讲，就是要拥有自主意识才能产生变异。而自主意识，从另一方面来讲，也就是拥有感情。如此一来，被精心照顾长大，与拥有感情的人类接触得比较多的植物自然比较具有优势。”

千璇只觉眼前一亮，“的确，这样就说得通了！”

“这倒算是一个好消息。”巫万策唇角微勾，“既然变异植物多是与人相处过的，那就意味着变异植物多多少少会对人类具有一些好感，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在如今变异动物和动物丧尸满世界跑的时候，这无疑会让人类能稍微轻松一点。不过，也不能因此掉以轻心，毕竟也有可能有纯野生的变异植物。”

“的确，谨慎点总没有坏处的。”千璇微笑着说道：“不过，光是如此就能够减掉下面的战士们的很多压力了。毕竟即使是野生变异植物，也肯定脱不开植物这个范围，而凡是植物，天性中总是带着温和的。”

顿了顿，千璇又问道：“对了，植物会变成丧尸吗？”

听到她的问题，巫万策露出了一个微微古怪的表情，“据你四婶和六婶研究，动物要么成为变异动物，要么变成动物丧尸，如果不能成为以上两者，就只会能死亡。至于植物，要么变成变异植物，要么就死亡。因为植物本身的存在就是生命力的一种表现，和丧尸病毒的属性相克，使植物变成丧尸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你是说！？”千璇听懂了他话中的隐意，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巫万策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用不了多久，这个世界上将不再拥有原生态的动物和植物。”

千璇跳了起来，“那怎么办！？这样的话，没有肉类，没有蔬菜水果，人类吃什么？”难道人类一点希望都没有，只能束手等死了吗？

“先不要激动。”巫万策赶紧安抚她，“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至少有一点我能确定，变异动物的肉是能够吃的。听你今天说的话，变异植物其实还拥有食用价值，只是，关于如何培植变异植物，还需要一番研究和试验。”

　　　　　　　　有心事的巫远

听到巫万策的话，千璇狠狠地松了口气，不过，“你说变异动物的肉能够吃？有人吃过了吗？”

“嗯，”巫万策点头，“前两天，有一个狩猎团被困在城外，粮食告罄，就将变异动物的肉烤了吃。等他们回来后，这件事就传遍了。你四婶和六婶也做了实验，证实变异动物的肉对人体无害。”

“那就好，”千璇舒了口气，“对了，还有件事。”说着，千璇将庄渊之前说的关于丧尸的事情仔细的复述了一遍。

听到她的讲述，巫万策的神情微微有些诧异和震惊。

见要说的事情都已经说了，千璇就和巫万策打了个招呼，打算离开。

“等等！”就在千璇走到门口的时候，巫万策叫住了她。

千璇疑惑地转头，用眼神无声地问：还有什么事？

巫万策的神情有些迟疑，“你去看一看你爷爷，他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千璇吓了一跳，“是生病了吗？”边问，她开始回想回来后见到的巫远的状况，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在她看来，爷爷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当益壮，甚至因为末世的关系，脸色更加的红润健康，就连脸上的皱纹和两鬓的白发都少了不少。

“不是。”巫万策赶紧阻止她的关心则乱，“听大哥说，在地震之后，你爷爷就一直心神不宁的，他当时只以为是担心还在外的我们。等我们回来后，你爷爷的心情果然就好起来了，只是他的心情就好了一天，今天早上就又开始之前那种神不守舍的状态了。所以我想让你去陪陪他，顺便打探一下原因。”

听到不是身体出问题，千璇松了口气，随即就开始疑惑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爷爷现在的状态。

从巫万策的办公室出来，千璇就一刻也不停地往巫远的书房走去，这个时候，他十有八九待在那里。

果然，千璇敲门后，书房里就传来了爷爷的声音“进来。”声音铿锵有力，千璇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声音中的疲惫和焦躁。

千璇开门走进去，巫远正坐在书桌后，微皱着眉头拿着本书心不在焉地看着。

看到他这个样子，千璇有些担忧，脸上却不动声色，三两步上前抱住巫远的胳膊，“爷爷！”

听到千璇叫他，巫远怔愣了一下，反应迟钝地道：“哦，是璇璇啊。这个时候你怎么在家，没有出去做任务？”

“我和莎莎去交易市场看古董玉器了，刚回来不久。”千璇笑眯眯地回答道：“再说现在天气太热了，就算出任务也不是时候，中午的太阳太毒辣了，会被晒伤的。而且我在家陪着爷爷不好吗，难道爷爷嫌弃璇璇了？”

“当然好当然好，爷爷嫌弃谁也不会嫌弃璇璇。”巫远的手轻拍着千璇的手背，半晌，迟疑地问道：“现在的天气已经热到中午不能出去了吗？”说着，眉心皱得更紧。

“现在的气温都到四十三度了，中午在太阳下站几分钟就会被晒退一层皮，所以现在城里的人出去做任务都是尽量做短程的了。”千璇面上不显，心中却很是忧虑，以爷爷一贯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又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担忧到让他们轻易从他的脸上看出。

见着巫远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千璇赶紧说了个新话题，“对了爷爷，你认识一个叫林国的人吗？”

“你说阿国？”巫远诧异地看向千璇，“不对啊，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名字？是你奶奶告诉你的？”

“不是，”千璇把下巴搭到巫远肩上，“我们这次才路上遇到他了哦，他的两个孙子也跟我们回来了。”说着，把他们当时遇到林国的情景，以及林国说的话都说了一遍。

等到千璇的话说完，巫远的眼眶已经红了，轻叹道：“阿国啊，怎么还是那个臭脾气。其实他儿子那事哪能都怪他，说到底，还是被我拖累了。要不是我一时疏忽大意，也不会被让林全那孩子被平将为利用。”

千璇倒不知道事情居然还有平将为的参与，果然，只要是不好的事，就少不了那两个老家伙。至于林全，应该就是林大爷的儿子的名字。

这时，巫远又摸了摸千璇的脑袋，“说起来，阿国的名字还是我给起的。他原来的名字叫林大，有一次和其他部队合作，结果点名的时候，有三个叫林大的。为这事，阿国被战友们打趣了不短一段时间，那次合作之后，他就来找我给他起了‘林国’这个名字。那次背叛事件，林全其实是幌子，真正的大鱼另有其人，只是阿国太固执了，认准了是林全忘恩负义，我怎么劝他都以为是我安慰他。到后来，事情更是脱出了我的控制。”

听到这样的内幕，千璇沉默。就是因为如此，当年她尽管不舍那些战友，还是义无返顾地退役了。不仅是因为身体出现异状，更多的是她觉得累了，不是身体上的疲累，而是心累。八大氏族的人，只要进入了军政系统，都或多或少地会受到平、蒋两家的打压，她自然也不例外。而巫远又一直信奉“玉不琢不成器”，所以只要没有超过他的底线，他对那些打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千璇本身就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她当时又是一心只想逃避痛苦，像其他军官看重的功劳、晋升之类的，她其实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她虽然不在意，却不能容忍别人不经过她的同意就将属于她的东西拿走。这种骨子里病态的占有欲，她两世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