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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中取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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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到“警察局长”办公室,自己走了进去。接待室中一位小姐在打字。有另外两个人在等候。 
  我凑过去对秘书小姐说:“有关人事方面,这个办公室什么人能帮助我?” 
  “你要做什么?” 
  “我要对一个警察提出申诉,”我说:“我不知道他号码,但是我形容得出来。” 
  她酸溜溜地说。“白警长可不会受理你这种申诉。” 
  “这点我知道,”我说:“所以我才问他的秘书。” 
  她想了一想。说道:“魏警官在当班。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办,向那里去办。走道下第2个办公室去找他。” 
  我谢了她,正要前往,看到一侧壁上挂着一张长长的镜框框着的团体照片。照片是新大厦落成时所有警察横列在大门前的纪念照。我匆匆一瞄,就走出房间去。 
  魏警官的办公室外也有这样一张照片。 我问一位在他办公室外等候的警察;“什么人照的相片?” 
  “一个姓葛的本市照相师。”他说。 
  “照得不错。” 
  “嗯哼。” 
  我走向前仔细瞧看, 把我的手指指向倒数第5个人。“喀,我看到雷比候也在这里。” 
  “嗯?” 
  “雷比候呀,我在丹佛时和他常在一起。” 
  他走过来看看。“那不是什么赖皮猴。”他说:“那是海约翰。他是便衣。” 
  我说:“他和我认识的一位真像。” 
  那位警察进去看魏警官。我拔腿就溜,爬上老爷公司车,我开离市区。 
  柯白莎正离开办公室要去用午餐。看到我进来满面笑容。“酶!哈罗,唐诺。”她说:“你回来得正好,一起去吃饭。” 
  “不了,我早餐才用过两个小时、” 
  “不,好人,今天公款吃饭。” 
  “抱歉,吃不下。” 
  “喔,反正一起去。我们该谈一谈。我要你试着去找到王先生。我收到他信后曾设法和他联络,他不在他给我的地址。一那只是他的转信点。那地方的人对他一无所知,也不肯告诉我他的真地址。” 
  “那很好。”我说。 
  她的眼睛瞪出来。“好个屁!”她说。“那个家伙有问题。我从来没见过别人那么怕。他会给钱。他是圣诞老人,目前他居住在烟囱里。而我们的长袜子里面倒空空如也。” 
  我说:“好吧,你这么说,我就跟你去吃午饭。” 
  “这才像话,我们去金格言,我们在那里边吃边聊。” 
  柯白莎和我一起向外走,我说:“爱茜。”一面把门打开让白莎先走。卜爱茜点点头,但是没有看向我。她的两手一字不错地在接打字机的键盘。 
  在金格言餐厅里,白莎问我在餐前要不要来点鸡尾酒。我告诉她有这种需要。我说反正餐后我要回家好好睡个午睡。我告诉她我几乎开了一个晚上的车子,再说晚上我想应该再去一次蓝洞。 
  她说:“不行,唐诺,不可以。你不可以去夜总会之流的地方。那种地方很花钱。白莎没有钱给你在那种地方花。当然,除非王先生改变主意,他肯负责付这种冤枉钱。不是白莎小气,我只收到有限的预付款,而你又需索太多。” 
  我等到我们各自喝了两杯马丁尼,点上一支烟,我说:“不要耽心。是王先生叫我们不必省钱,可以花的。” 
  白莎啪啪地眨了两下眼皮。“说什么?” 
  “王先生叫我们尽管去花。” 
  “唐诺,你这个小浑蛋。是不是已经找到王先生了?” 
  我点点头。 
  “怎么找到他的?” 
  我说:“王先生是蒙医生,而蒙医生是林医生。” 
  柯白莎放下鸡尾酒杯,她说:“嘿!他奶奶的。有点意思了。” 
  我怎么也提不出兴趣来把所知的一切告诉白莎。我连夜,开车太多了。整夜坐在驾驶盘后面,对我的健康一点好处也没有。我只是说:“而蒙医生正在竞选做圣卡洛塔市的市长。” 
  “政治?”白莎问,双眼又露贪婪的神色。 
  “政治,”我说:“太多的政治。那个揍我一顿,把我撵出橡景的人叫做海约翰,是圣卡洛塔市警局的便衣警官。显然是便衣刑警队长。”。 
  白莎说:“喔!喔!” 
  “一家报纸向蒙医生抹污泥,另一家报纸支持蒙医生,认为应该告他们文字诽谤。通常言来,诽谤的报纸会输,但我看这一次打官司的话,被告相当有把握。他们会不断挖掘医生的缺点出来,甚至希望蒙医生敢告他们。蒙医生不反驳就等于默认。一旦提起告诉,报纸会一下子把所收集到的全部刊出来。蒙医生知道这么点,他不敢告。他找到我们,希望知道林太太到底又结婚了没有,或是离婚案是否成立了。” 
  白莎的表情有如猫在舔金丝雀的羽毛。“奶奶的。”声音低,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好人,我们该尽快工作了。” 
  “我已经开始了。”我说,把自己在卡座的背上靠好,懒得再理她。 
  “快!”白莎说:“用一点你的脑筋,唐诺。替白莎想点办法。” 
  我摇头说:“我太累了。我不想用脑筋。我也不想讲话。” 
  “吃点东西,你会好一点。”白莎说。 
  侍者过来,白莎要了大碗番茄奶油汤、猪腰馅饼、沙律、咖啡。另要一大碗打松的奶油放边上配热面包卷和白脱油。她用头向我这边斜着指一下,告诉侍者道:“给他也一份一样的。不吃东西怎么能动脑筋。” 
  我用剩余的力气对侍者说:“我只要一壶咖啡,另加一客火腿三明治。” 
  “喔,不行,好人。”白莎说:“你需要些食物。你需要能量呀!” 
  我摇摇头。 
  “要选有糖的食品,”白莎说:“糖是能量来源。老式的樱桃油酥饼最合理想。唐诺,还要抹很多奶油,再加法国油点心,喔!太好——” 
  我又摇摇我的头。白莎叹口气放弃其他建议;“好吧,随他去好了。”她对侍者说。 
  侍者走开,我对白莎说:“千万别再这样。” 
  “那样?” 
  “把我当成你带出来吃饭的小孩。我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但是唐诺,你吃得不够多。骨头上没有肉。” 
  和她争论是很花力气的,所以我不再说话,坐在那里只是抽烟——。 
  白莎一面自己吃,一面看着我。她焦虑地说:“你看起来太苍白了。你不会是有伤寒或什么特别的病吧。” 
  我摇摇头。 
  “我打赌,那疟疾又来了。”她说。 
  我什么也不说。咸咸的培根使我的胃部较为舒服。黑咖啡的味道很好,但是三明治的面包我竟吃不完。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白莎说:“你一定是在橡景吃了油腻腻的东西了。你把肠胃吃伤了。好人,唐诺,你想想看,假如我们当事人蒙医生站在支持他的大众前面,后退是不可能了,而对头人物向他大事攻击。如果我们没办法,那我们回家吃老米饭算了。” 
  “一切已经开始了呀。”我说。 
  “我们一定要快速工作。这就是说白天黑夜的干。” 
  我本想说些什么,但是我放弃了。 
  她说:“别这样,唐诺。说出来,告诉我。” 
  我把壶中最后一滴咖啡都倒了出来。喝完杯子里的咖啡,我说:“你想一想。林医生和他的诊所护士私奔。她可能就是现在的蒙太太,但是他们并没有结过婚。假如结过婚,那是重婚。公开举行仪式就犯刑事。说不定确有其事。你倒合计合计看。假如林太太死了,或是离婚成立了,蒙医生就天不怕地不怕,安全了。他没有重婚。那护士是合法太太。说不定他们尚有小孩。” 
  “但是如果林太太没有离婚——她说她没有离婚——假如她活着,只要她在选举前夕出现在圣卡洛塔,指认蒙医生就是她从未离掉的丈夫林医生。圣卡洛塔上流妇女社会认可的蒙太太就变成丑闻案从犯果该安。这两人以夫妇之名住在一起——有点意思吧。” 
  “但是,”白莎说:“他们得要林太太肯去圣卡洛塔才行。” 
  “也许已经肯了。”我说:“你看,这一切显得非常奇怪——她及时在橡景出现,突然对丈夫同情起来,把离婚诉讼撤消,从此没有离婚这件事。” 
  “好人。把一切详细告诉我。”白莎要求道。 
  我摇头道:“现在不要,我太累了。我要先回去睡一下。” 
  柯白莎把带了首饰的手伸过桌面有力地握住我的手。“唐诺,好人,你的手太冷了。”她说:“你要小心自己身体喔。” 
  “我正在小心自己身体。”我说:“你付帐,我回去睡。” 
  白莎用母性的声音说:“你这可怜的小浑蛋。你是太累了。别开车回去了,唐诺。你叫个计程——不,等一下。你认为蒙医生会不会再给我们一些费用?” 
  “他说他会的。” 
  白莎说:“他说有个屁用。拿到手才是钱。这样好了,你乘公共汽车回去。别再开公司车了。” 
  “没关系的。”我说:“何况今晚我还要用车,我能开。” 
  我走出餐厅,把公司车开回自己租的宿舍,感到自己体力已透支到了极点。我爬上床,倒了一大口威士忌在嘴里,就用威士忌嗽口,喝下去,没多久就睡得人事不知。 
  就在我正感到睡得很甜的时候,一件什么非常固执的力量硬把我拉向清醒,我潜意识不去理会,但是没能成功。时间停止在永恒,但是我抗拒不住回拉的力量。我梦到全裸的野蛮人围着火在跳舞。耳边有战鼓声。一切中止时我被遗忘在一侧。木匠在钉一个断头台,我知道是为我而设的。所有木匠都是女人,穿着囚眼,把钉子登登登地打成很奇怪的韵律,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然后她们竟叫出来“唐诺,喔,唐诺。” 
  最后,我麻木的神智竟能分辨出这些声音是有人在敲我的房门,一个女人声音在叫:“唐诺,喔,唐诺。” 
  我翻个身,嘴里含糊地咕啃一下。 
  门外声音道:“唐诺,开门。”门把被转得格格地响。 
  我自床上勉强起来,蹒跚地步向壁柜要找件晨衣披一下。 
  “唐诺,开门,是邓丽恩。” 
  我听到她说的,但是凑不起来这意味着什么。我走向门前,打开门放她进来。 
  进来的丽恩眼睛张得大大的。“喔,唐诺,我就怕你不在家,楼下房东坚持你在睡觉。她说你一晚未睡,所以一定睡死了。” 
  我一下清醒过来。嘴里还在说:“请进,丽恩,请坐,发生什么事了?” 
  “可怕,可怕极了。” 
  我就用手指梳理一下头发:“丽恩,快说。” 
  她走过来,靠近我。“我去看哈爱莲了。”她说。 
  “很好,”我说:“是我给你这条路的。有什么发现?” 
  “唐诺,她——她死了。被谋杀的!” 
  我一下坐在床边。“告诉我怎么会?” 
  丽恩走过来,坐在我旁边。她用镇静,没有高低的声音叙述。“唐诺,你听着,我不能在这里久留。你的房东是个疑神疑鬼的人。她说我进你房间,房门一定要开着。我要你帮我忙。” 
  我看一下腕表。5点15分。 
  “发生什么事了?” 
  “我找到她住的地方。我不断按门铃。没有人应门。” 
  “她睡得晚、”我说:“她在夜总会工作。” 
  “我知道。过了一下,我按管理员的电铃,问我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哈小姐。” 
  “说下去。” 
  “管理员她说不知道,她说她从不管房客的私事,态度相当不友善。” 
  “我问她我能不能直接上去去她房间,她说请便,房号是309。” 
  “我用电梯上3 楼。当我走下走道时,有一个男人自走道底一间房间出来。我不太清楚——不过我事后想来那是309号房。” 
  “这可能就是她不应你按铃的原因。”我说。 
  “唐诺,你听我说,她死了。” 
  “你怎么知道?” 
  “我走下去到309 。门是关着的。关是关着,但是没有锁。我敲了3、4次,没有人应。我试推,门没有锁。我打开门,我看到——一个女人躺在床上。我想——你知道的——我就说:抱歉,退了出来,把门关上。我想我应该离开一下,等一下再回来。” 
  “说下去。” 
  “于是我下楼,又走出这大楼。过了半个小时,我回去,又去按铃。” 
  “你是说按哈爱莲小姐公寓楼下的门铃?” 
  “是的。” 
  “又发生什么事?” 
  “什么也没发生。我一直按铃,什么回音也没有。但是我绝对可以确定她并没有外出,因为我一直在临视着公寓出口。” 
  “当我站着还在按铃时,一个女人走上门阶。拿出钥匙去开门。她笑着对我说:‘我来帮你忙。’我就对她说:‘好的。谢谢你。’跟了她走进公寓去。” 
  “她有没有问你你去那一家?” 
  “没有。她客气得很。” 
  “之后如何?” 
  “于是我又走上3 层楼又开始敲门。没人应门,我把门打开,向里面偷看。她仍和上次一样没有改变姿态在床上躺着。她躺的姿态——有点邪——我走过去摸她一下。她已经死了。有一条绳子紧勒在她脖子上。她的脸看起来可怕极了。本来脸是向里的,门外看不到。喔,唐诺,可情极了!” 
  “你怎么办?” 
  “我怕得不得了,”她说:“因为,你知道,我在此之前进去过一次——半个小时之前。那个管理员知道。我怕她会以为——你知道——以为是我干的。” 
  “你这个小笨蛋,”我说:“这是多久之前的事?” 
  “不久,我必需找到你地址才行。我打电话你们侦探社,说是你的一位老朋友。说你说的打这个电话可以知道你住址。接电话的女孩说这里可以找到你。” 
  “于是你过来了?” 
  “是的,立即过来了。” 
  我说:“马上回到你车上去,从最快速度开去警察总局。一到总局你就说要报案,找到了一具尸体。记住不能提谋杀这两上字。记住要告诉他们你来自橡景。” 
  “为什么要告诉他们我来自橡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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