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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纹莲花楼-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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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却问:“那高达韩为何定要讹诈你的钱财?”
那老人道:“严家在这镇上本是富豪之家,几十年前,因为庄主夫人惹上了官司,全家出走,只留下我一个孤老头……咳咳咳……镇里不少人都以为我还有私藏银两,其实我若真有银子,怎会落到这种地步?咳咳咳……”
方多病越发同情起来,李莲花又给那姓严的老头斟了酒,那老头却已不喝了,摆摆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离去。
“这恶霸,真是四处都是。”方多病大为不平,盘算着晚上究竟要如何将那高达韩揍上一顿。
李莲花对店小二招了招手,斯斯文文地指了指方多病,轻咳了一声,“这位爷要请你喝酒,麻烦上两个菜。”
方多病正在喝酒,闻言呛了一口,“咳咳……”
那店小二却是玲珑剔透,眼睛一亮,立刻叫厨房上两个最贵的菜,人一下子蹿了过来,满脸堆笑,“两位爷可是想听那严老头家里的事?”
方多病心道:谁想听那打铁匠家的陈年旧事了?
李莲花却道:“正是正是,我家公子对那老头同情得很,此番巡查……不不,此番游历,正是要探访民间许多冤情,还人间以正道,还百姓以安宁。”
猛听这么一句话,方多病呛在咽喉里的酒彻底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那店小二的眼睛却骤然发光,悄悄地道:“原来是二位大人微服私访,那严老头遇到贵人啦。这位爷,您虽是微服私访,但穿这么一身衣衫故意吃那阳春面也太寒碜,不如你这伴当似模似样,真是尊贵惯了的……我一见就知道二位绝非等闲之辈。”
李莲花面带微笑,静静坐在一旁,颇有恭敬顺从之态,方多病却坐立不安,心里将李小花死莲花破口大骂到了十万八千里外去,竟然敢栽赃他假冒巡按!面上却不得不勉强端着架子,淡淡地应了一声,顺道在桌下重重踢了李莲花一脚。
“我们公子自是尊贵惯了的人,”李莲花受此一脚,岿然不动,满脸温和地道:“此时你我的谈话切莫告诉别人。”
那店小二悄声说:“爷们放心,过会儿我就拿块狗皮膏药把自己嘴巴贴了。”
李莲花压低声音,“那严家究竟……”
“那严家是三十几年前搬来的,那时我还没出生。听我爹说,那搬来的时候可威风得紧,有几十个人高马大的家丁。严家的夫人美得像个仙女,严家的小儿子我是亲见的,也漂亮得很,仙童一样。这严老头当年是严家的管家,有几年说话都是算数的。”店小二悄声道,“后来,也就在二十几三十年前,有人一大早起来,就见严家夫人的马车往镇外跑去,就此再也没有回来。严家只剩下那个孤老头。因为只出去了一辆马车,谁都猜测那家里的金银珠宝都还在老头手上,谁都想敲他一笔。”
李莲花好奇地问:“为何那严家夫人突然离家出走?”
店小二声音压得越发低了,“据说——是因为那严老头勾搭了严家夫人。这事千真万确,镇上许多人都知道。”
方多病啊了一声,正要说这老头如今这般模样,年轻时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居然能勾搭上人家貌若天仙的老婆?突地脚上一痛,却是李莲花踩了他一脚,只得又淡淡地道:“一一招来。”
“听说严家老爷和夫人夫妻不合,严福从中插入,取得了夫人的芳心。”店小二神秘兮兮地道,“有一天夜里,月黑风高,阴云密布,这个是飞沙走石,伸手不见五指啊……”
李莲花道:“那天夜里如何?”
店小二得人捧场,精神一振,“严家夫人手持一把利刀,砍了严老爷的头。”
方多病吃了一惊,“杀夫?”
店小二道:“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这可不是我造谣。严夫人杀了严老爷,抱着孩子驾马车逃走,严福留下看管家业,但那女人去了就没再回来,估计是水性杨花,另嫁他人了。”
方多病眉头大皱,“胡说!这女人就算和严福私通,也不必害死夫君啊。杀了严老爷她匆匆逃走,岂非和严福永远分离了?”
店小二一骇,“这个……这个……镇上人人都是这么说的。”
“那严老爷的尸体呢?”方多病问。
“官府追查严夫人,没个结果,死人的头也给他们弄丢了,就把严老爷的无头尸体搁在义庄,之后义庄换了几个守夜的,那些无名尸也就不知哪里去了,多半被野狗给吃了。”店小二道,“两位爷,我可是实话实说,没半分掺假,您尽可以问别人去……”
李莲花道:“原来如此,我家公子明察秋毫,自会斟酌。”
店小二不住点头。
方多病草草结了账,在李莲花的“护卫”之下快步离开饭馆。
那店小二站起身眨了眨眼,只见片刻之间那微服私访的官大爷已经走出去七八丈,不免有些迷茫——这官大爷——竟然跑得比赖账的还快!
“死莲花!”方多病大步走出十丈之后,立刻咬牙切齿地看着李莲花,“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让我假冒巡按?若是被人发现了,你叫我犯欺君之罪吗?”
李莲花咳嗽一声,“我几时要你假冒巡按……”方多病一怔,李莲花十分温和地接了下去,“微服私访只不过是百姓十分善良的幻想而已……”
方多病呸了一声道:“他遇见你,那是前世造孽,倒了大霉。”顿了一顿,他问道:“你问那严家的故事做什么?和‘窟窿’有关吗?”
“有没有关系,我怎么知道?”李莲花微微一笑,“不过这世上只要有故事,我都是想听的。”
方多病道:“我倒觉得严家的故事蹊跷得很。”
李莲花道:“哦?”
方多病道:“严家来历不明,严夫人杀死夫君,随后逃逸,严家管家却又不逃,留守此地几十年,严家财产不翼而飞,本来就处处蹊跷,什么都古怪得很,这家里一定有秘密!”
李莲花歪着头看了他一阵,慢吞吞地道:“你的确聪明得很……”
此言耳熟,方多病悻悻然看着李莲花,“你要说什么?”
李莲花叹了口气,“我也没想要说什么,除了你越来越聪明之外,只不过想说那店小二说的故事虽然曲折离奇,十分动听,却不一定就是真相。”
方多病的眉毛顿时竖了起来,怪叫一声,“他骗我?”
李莲花连连摇头,“不不,他说的多半就是他听见的。我只是想说故事未必等于真相。”他喃喃自语,“这件事的真相,多半有趣得很……”突然睁大眼睛,他很文雅地抖了抖衣袖,“天气炎热,到我楼里坐吧。”
再过了半炷香时间,远道而来的方多病总算在李莲花的茶几边坐了下来,他喝了一口李莲花亲手泡好的劣茶。那茶虽然难喝,总是有胜于无……吉祥纹莲花楼位于乱葬岗上,地势略高,窗户大开,清风过堂,如果不是景色并不怎么美妙,倒也清爽舒适。
“原来这乱葬岗下还有个水坑。”方多病对着窗外张望,顺着遍布墓碑、乱石、坟堆的山坡往下看。坡下有个很小的池塘,方圆不过二三丈,池边水色殷红,却也不似血色,有些古怪。池塘边有几间破旧的房屋,房屋后长着几株模样奇怪的树,树叶如剑,支支挺拔,树梢上生着几串金黄色的果实。“你泡茶的水是从哪里来的?不会就是那水坑里的臭水吧?”方多病望见水坑,顿时嫌恶地瞪着手中的茶水,“还是那窟窿底下的泡尸水?”
李莲花正在仔细挑拣茶叶罐中的茶叶梗,闻言啊了一声,“这是水缸里的水……”
方多病噗的一声当场将茶喷了出来,“那书呆一不洗衣裳二不洗裤衩三不洗袜子,他弄来的水也是可以喝的吗?中毒了中毒了……”他从袖中摸出一条雪白的巾帕擦了擦舌头。
李莲花叹了口气,“正因为他如此懒,你当他会烧水做饭、洗衣泡茶吗?所以这些水多半还是我原先楼里留下的那缸……”
方多病仍旧龇牙咧嘴,两人正围绕着那缸水斤斤计较的时候,门外突地有人恭恭敬敬地敲了三下,“请问,大人在家么?”
李莲花和方多病一怔,只听门外有人大声道:“我家佘大人不知大人巡查到此,有失远迎,还请大人见谅。”
方多病还在发呆,李莲花啊了一声。
门外又有人道:“下官五原县县令佘芒,不知大人巡查到此,有失远迎,还请大人见谅。”小远镇是五原县辖内,这个李莲花自是知道的,门外那位佘大人显是以为让师爷发话,里头的大人不悦,所以赶忙自己说话。
方多病和李莲花面面相觑,李莲花脸上露出谦和斯文的微笑,方多病几乎立刻在心中破口大骂,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咳嗽一声,“进来吧。”
大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两位骨瘦如柴的老学士一穿青袍,一穿灰袍,怀中抱着一大摞文卷,颤巍巍地站在门口。李莲花大为歉疚,连忙站起,请两位老人家坐。
寒暄起来方知这位青袍瘦老头姓佘名芒,乃是五原县令,那位灰袍瘦老头乃是师爷。听说有巡按大人到县内微服私访,两人立刻从县衙赶来。问及这位巡按姓名,李莲花含含糊糊地道姓花,佘芒暗自点头忖道:听说朝中有“捕花二青天”,其中姓花者相貌猥琐,骨瘦如柴,果不其然啊,只是衣裳未免过于华丽,不似清官所为啊。
方多病不知佘县令正对自己评头论足,问起两人怀中的文卷。师爷说:“这就是严家砍头杀人一案的文卷,当年也震动一方,既然巡按为此事而来,佘大人自要尽职尽责,和大人一起重办此案。”李莲花不住颔首,恭敬称是。方多病心中叫苦连天,却不得不故作对严家一案十分感兴趣的模样,不住询问案情。
原来,三十多年前搬来的这一家姓严,主人叫作严青田,家中有仆役四十,其妻杨氏,其子严松庭,管家严福,在小远镇买下十里地皮修建房宇,盖了庄园。庄园的匾额叫作“白水”,又称“白水园”。三十年前一日清晨,严家夫人杨氏携子驾马车狂奔离开白水园,严青田被发现身首异处死在家中,家中仆役逃窜一空,管家严福对所发生之事一问三不知,坚称应是强盗杀人。此案因杨氏逃逸,严福闭口不谈,且无旁证、物证及杀人动机,已成五原县积案。因此听说巡按大人要查此事,佘芒提心吊胆,只得匆匆赶来。
“严家之事我已大致了然,想请教佘大人一个问题。”方多病问道,“前些日子镇上一位叫阿黄的村民失踪,大人可有消息?”
佘芒一怔,“阿黄?大人说的可是黄菜?”
方多病道:“正是。”
佘芒道:“正巧昨日有人击鼓,说河中漂起一具男尸,仵作刚刚查验了尸体,乃是小远镇村民黄菜,溺水而死,并无被人杀死之痕迹。大人怎会知晓此人?”
方多病啊了一声,在桌下重重踢了李莲花一脚。
李莲花温颜微笑,“大人可知小远镇‘窟窿’之事?”
佘芒道:“‘窟窿’闹鬼之事早有耳闻,想是村民以讹传讹,子曰‘敬鬼神而远之’,故下官平日绝口不谈此事。”
这位老县令有点迂,方多病肚里暗暗好笑,但做官却是十分认真,“前些日子我命人挖了‘窟窿’,当时点了阿黄为我开路,又请一名身手不错的……护卫,以及我这位……李师爷,下洞一探究竟。”
佘芒佩服道:“大人英明,不知结果如何?”
方多病脸色一沉,缓缓地道:“我那护卫在洞下被一支铁箭射死,李师爷身受重伤,此时阿黄又溺死水中……佘大人,此地是你的治下,怎会有如此可怕之事?”
他疾言厉色,佘芒自不知这位微服私访的巡按三句话中两句不实,乃满口胡说八道,顿时吓得脸色青白,连忙站起,“怎会有这等事?下……下官实在不知……这就……这就前去查明。”
“佘大人且慢,既然今日佘大人登门拜访,我家公子想请教大人,不知大人觉得‘窟窿’底下发生的怪事,和严家当年的血案,可有联系?”李莲花道。
佘芒道:“这个……下官不知。”
李莲花道:“‘窟窿’之中尚有两具无名尸首,观其死状,只怕也是死在三十年前,三十年前正是严家血案发生之时。”
佘芒满头是汗,“尚无证据,下官岂敢轻下断言。”
李莲花一笑,“佘大人英明。”
方多病和李莲花多年默契,插口问道:“不知严家当年凶案之前可有什么异状?家中可有出入什么形状怪异、形迹可疑之人?”
佘芒为难道:“当年县令并非下官,依据文卷记载,似乎并无可疑之处。”
“那当年检验严青田无头尸首的仵作,可还健在?”李莲花道。
“那位仵作年岁也大,已于去年过世;严青田的尸首也早已失踪,要查看当年致命之伤,只怕已是不能。”佘芒苦笑。
李莲花啊了一声,未再说什么。
方多病等了半日,不见李莲花继续发问,只得自己胡乱杜撰,问道:“严家当年号称富贵,怎会落到如今严福以打铁为生?难道严夫人当真是杀夫携带所有细软逃走,没有给严福留下半点?”
佘芒道:“那是因为凶案后不久,严家着了一场大火,所有细软给烧了个干净,就此不复富贵之名。”
方多病又问:“那火是谁放的?”
佘芒沉吟道:“根据文卷上记载,那火是深夜烧着,只听白水园内轰隆一声,自严青田和严夫人的主院内喷出一团火焰,很快把严家烧得干干净净。即使是几个人同时纵火也不可能烧得如此之快,所以应是天火。”
“天火?”方多病问道,“什么叫作天……”
李莲花咳嗽一声,“原来严家是遭到天谴,天降霹雳,将严家烧毁。”
方多病惭惭地摸了摸脸【wWw。WRsHu。cOm】,原来天火就是霹雳。
佘芒和他的师爷两人诚惶诚恐,方多病和李莲花随声附和。在将案情反复说了五六遍之后,佘芒终于忍耐不住,起身拱手道:“时候已晚,下官告辞了,大人如有需要,请到五原县衙调派人手。”
方多病顿时大喜,“一定,一定。佘大人慢走。”
李莲花歉然道:“两位大人辛苦。”
佘芒连称不敢,和师爷快步离去。
等那两位老儿离开之后,方多病一屁股重重坐回椅上,“李小花,我看你我还是赶快逃走为妙。”
李莲花问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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