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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陵尸经-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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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胆一脸歉意,道:“房掌柜,小弟今日确实忘了带银两,但决不是有意赊钱,还请掌柜多多见谅。”

    房掌柜哈哈一笑,道:“张老弟说的哪里话,你我街坊二十有载,我怎不了解老弟的为人。”又瞪了眼狗毛,喝道:“还不快将手松去,与张老弟陪个不是。”

    狗毛瞅了眼张大胆,只得乖乖松开手,呆呆站着。

    房掌柜道:“怎,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狗毛怔上一怔,甚难启齿道:“张。。。。。。张屠。。。。。。”

    张大胆一笑,道:“狗毛兄弟毋需道歉,其实一切都是小弟的不是,房掌柜,狗毛兄弟也是尽得职责罢了,还望掌柜劳手替小弟记下帐笔,改日自来结去。”

    房掌柜道:“张老弟言重,区区一餐饭食,何须挂帐,老弟若还有事,去了便是。”

    张大胆道:“那就有劳房掌柜。”看了眼狗毛,又道:“在下生性愚钝,不知哪里得罪了兄弟,如果有冒犯之处,小弟就在此陪个不是。”朝前深作一揖。

    狗毛不屑一顾,转身就走。

    张大胆愕了一愕,房掌柜笑叹道:“张老弟莫要见怪,其实没有什么?都是往常我管教不严,叫伙计们都懒散成习惯。想起来,一切还都是我的不是。”




血迹未干

张大胆拱了拱手,想起荷心,便笑道:“掌柜有心,小弟这还有些事情,来日再来道谢。”

    房掌柜笑道:“老弟请便。”

    张大胆出了客栈。

    苍穹夜色,星光黯然,当张大胆来到飘飘院门前时,这里哪还有人影,远处飞来的数张孤叶,经风一吹,不停在地上打着卷儿。目光落处,张大胆不禁一震,只见地上居有片片尚未完全干透的血迹,想必定是刚才有人受了伤。

    他浓眉皱下,低声道:“难道是荷心受伤了么?”一念至此,再也顾不得猜测,望一望飘飘院巍峨的门楼,掠向一处巷口。

    深邃的小巷,伸手不见五指,所幸张大胆从小就在这一带长大,对周遭环境熟悉的很。他来到一处墙下,左右顾盼了下,跃身翻上一人多高的墙头,跳了下去。

    鱼鳞般密集的亭榭楼阁,蛛网般交错的径间石道,毋需多说,此地便是飘飘院的后院了。张大胆之前虽来过两次,但今日实不相同,只见院内灯火通明,期间还有三三两两的丫头挑着灯笼急进急往,想来今晚的客人,身份当不寻常。

    张大胆暗藏于一坛花卉后,等过片刻,当瞅无人空隙,便向飘红的房间摸去。

    哪知,他前脚刚走,墙上忽又跃上一条人影,此人面蒙白色轻纱,宛如幽灵一般,先在墙上侯着瞧了一下,才轻如发丝般飘然下身。

    张大胆一步多瞧,凭借院中的草木屋墙,总算多次巧妙避过人眼,离得内院愈发靠近。

    一烟熏炉,一盏孤灯,飘红娇美的身影,独自空坐。只见她单拂琴弦,指间捏着张蜡黄的纸,纸上见字:‘西南山有诈’。

    原来,此张字纸正是当日和张大胆驱车西南山时,在孙寡妇的烧饼中吃出来的。起先,飘红曾怀疑,纸条可能是给张大胆的,因为她与孙寡妇并不相熟,极恰巧是让她给吃着了这张藏匿字条的饼。可后来又想,如果纸条真是交于张大胆,那为何要将其藏于饼内,直接交给他,或是告知他不是更好吗?

    默然沉思良久,飘红又想。

    那夜在关帝庙前,突然出现的女人,虽未瞧见她的脸面,但那双眼睛,只怕至生都难以忘却。数十年前,也就是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女人,亲手杀了她的父母,而使得自己成为了孤儿。

    飘红微微一震,呆眼望了望指间的字条,黯然将于灯火上化燃灰烬。

    ‘冬冬冬’,窗格外响起三声微叩,紧接着一个女人道:“小姐,田九回来了。”

    飘红眼睛一亮,道:“翠梅,先进来说。”

    但听‘吱呀’两声起落,房门开启了又关上。

    青纱帘外,翠梅娇小的身子愈近清楚,飘红一肃容貌,端了端身子,翠梅应帘进来,便道:“小姐,奴婢刚把田九送走。”

    飘红道:“今天他怎样?”

    翠梅道:“与往常一样,清早起来在门外站会儿。。。。。。”飘红暗自一笑,翠梅接下去说:“如果一日见不到小姐,他怎会放心。。。。。。格格格。。。。。。”

    翠梅笑着说下去:“田九讲,今早在外面,他还让一个小乞丐给骗光了身上所有的银子。。。。。。”笑仰不止。

    飘红也笑了笑,道:“你这小丫头,就会拿别人笑话。”




主仆对话

翠梅止住笑,道:“中午的时候,好像又撞巧遇上那小乞丐,田九还以为又有事情可看了,岂料小乞丐见到他,一边捂住手上的鸡,一边说,‘现在你比我还穷,让你见了这么肥的鸡,还不让你给抢了吃。。。。。。’”一边说着,一边还从田九那学来小乞丐当时的模样及口气给飘红看,只把飘红逗着忍俊不禁。

    飘红笑着道:“那后来呢?”

    翠梅道:“后来小乞丐就跑了,不过。。。。。。”迟疑了下,接着道:“之后出了样怪事。”

    飘红脸一正,道:“怪事,什么怪事?”

    翠梅道:“田九说来了个怪老头,牵着口棺材,交给了他。”

    飘红一脸惊讶,道:“棺材?”想起离开关帝庙时,那里正巧有着一具棺木,不免嘀咕:“难道他还与那小道女在一起?”

    翠梅没听清小姐在嘀咕什么,脱口问道:“小姐,什么小道女?”

    飘红结结吾吾道:“哦,没。。。。。。没什么。。。。。。”

    突然,听屋外有人惊叫道:“快,千万别让他给跑了,你们去那边,我上这边,都把招子给我放亮点,搜仔细了。。。。。。”

    顿时,人声沸杂,光交火影,飘红微一震,问丫头翠梅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翠梅一脸迷惑道:“奴婢也不清楚,要不,我出去瞧瞧?”

    飘红道:“那你去吧。”

    翠梅应得一声,方正出去,岂料突闻窗户‘咣当’一声,飘红脸色一变,道:“翠梅,外面的是什么声响?”

    翠梅一掀青帘,赶紧出去,朝窗户处看去,呆了呆,道:“小姐,是。。。。。。是他。”

    飘红吃惊道:“他。。。。。。”沉默了下,心中已然明白,但还是问:“他是谁?”

    翠梅道:“张公子。”

    飘红淡淡道:“他来做什么?”

    张大胆跳下窗户,一眼便瞧见翠梅在吃吃看着自己,楞了一楞,傻傻一笑,道:“翠梅姑娘,让你见笑了。”

    翠梅面色一寒,冷冷道:“我家小姐问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张大胆红了红脸,支支吾吾道:“我。。。。。。我。。。。。。”

    翠梅暗自一笑,但口气仍不轻饶道:“既然张公子没有事,那还是哪里来往哪里回好了,我家小姐可是得休息了。”

    张大胆呆之一楞,一阵面红耳赤,如此夜晚,莽然来到女子的闺房,实不知该怎样说才好。

    此时,一直未和张大胆说话的飘红,心中实是阵阵喜悦,想道:“毕竟他心里还是有我的。”想处,听得屋廊下响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外有一汉子的声音道:“飘红姑娘,请问你在屋内吗?”

    张大胆一惊,但听飘红冷冷道:“什么事?”

    门外的汉子道:“哦,刚刚后院发现了可疑的人,请问姑娘有没有瞧见?”

    飘红道:“我一直在房中,哪有什么可疑的人。”

    门外的汉子道:“那姑娘方不方便让小的进来瞧瞧。”

    张大胆微微一震,翠梅立即破口道:“你是什么东西,怎可随便进小姐的房间,当心我去嬷嬷那告你去。”

    门外的汉子一阵沉默,半晌才道:“姑娘可是知道,今晚院里来了贵客,倘若出了什么闪失,不但小的担当不起,只怕姑娘也难以交代吧!”




惊险一刻

翠梅牙根一咬,道:“你。。。。。。”无奈回头看着小姐。

    青罗色的纱帘,难掩飘红娇好的姿身,只听她道:“那好吧!待我穿件衣服,你才进来。”

    门外的汉子道:“那小的在门口侯着。”

    一阵琐碎的声音响过,终闻得飘红道:“你可以进来了。”

    门外的汉子应道:“是。”房门被轻轻推开,三条汉子出现在门外。

    领头的是一条颌须浓密,眉方脸宽,绒服紧衣的黑脸汉子,他先来得屋中,凌目四下扫了一扫,身后的另两名玄衫汉子则立于门里丈处,一脸的凶恶样貌。

    飘红轻轻道:“杜教头,你可瞧见可疑的人了么?”

    绒服汉子原来是飘飘院从江湖中雇请授打手武艺的教头,他看了看青罗帘内的飘红及翠梅,道:“姑娘如果方便,可否让小的进里看看。”

    飘红身子一颤,指尖抖处,琴弦发出一声清响,翠梅怒喝道:“你一个下人,怎可随便进得飘飘院当家花魁的内房,让里进来屋里,便是极大的赏赐了,还不快快给我滚出去。”

    杜教头微一顿,道:“小的只受花嬷嬷吩咐,今夜后院的一切事情,居有我来掌持,况且方才小的追寻的那人,身手极其敏捷,倘若他潜进了飘红姑娘的内房,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还请姑娘能够理解,小人保证决不打扰太久。”

    翠梅轩眉道:“你真大胆,竟敢怀疑小姐内房藏着外人。”

    杜教头颌首道:“小的不敢那样想。”

    翠梅叱道:“既然不敢,那还不速速退下。”

    杜教头动之不动,道:“小的这都是为了飘红姑娘的安全着想,望姑娘行个方便。”

    翠梅怒目圆睁,似要喷出火来一般。飘红笑了一笑,幽幽道:“翠梅,你怎可以这样与教头说话,教头既是想进来看下我,那有何不可的。”

    杜教头恭维道:“还是飘红姑娘明得事理,那小的就打扰了。”三跨两步,便已到得帘下,轻手拂去帘纱。突地,他脸一红,赶紧低下头,支吾着道:“姑娘,你。。。。。。”

    飘红镇定神闲,轻柔一笑,只见她端于琴台,一身几近透明的蚕丝薄衣,寥寥包裹着里头的花红肚兜,她瞧也不瞧杜教头,十指一伸,目光落于琴弦,道:“这不就是杜教头想要的么?要不再让小女子为你弹奏一曲,教头看如何?”

    杜教头微抬了抬眼皮,悄悄瞟了一眼飘红,道:“小的不敢。”

    翠梅捂嘴偷笑,飘红道:“教头既无雅兴,那还站着做什?假如让闲人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惊扰到今晚的客人,想必花嬷嬷可真要责怪教头护院不力了。”

    杜教头面色一变,道:“姑娘说的极是,小的明白。”小心退身出去,微顿了下,疾步而去。

    翠梅跟出门口探了探,见人确实已远去,才机伶地回来道:“小姐,他们去远了。”

    飘红目光一收,身子软处,双手无力地瘫在琴弦上,道:“翠梅,送张公子出院。”




都为情苦

翠梅楞了一楞,惊讶般看着小姐。

    张大胆直起身子,他竟就侯在飘红身后,目光拾处,脸不禁红了红,侧转首,道:“姑娘可真够胆大的,方才若那杜教头再行前数步,抑或仔细观瞧一阵,那在下岂非就连累了姑娘。”

    翠梅道:“小姐早就想到了,所以。。。。。。”

    飘红制口道:“丫头,又想胡说什么?”顺手摸出琴台下一件衣裳穿上。

    张大胆看了看她,道:“姑娘的心思,在下明白的很,想必那杜教头也是一个爱色之人,要不姑娘也毋需做出这般举动。”

    飘红一震,暗暗咬着嘴唇,想:“你个大傻瓜,如不是为了你,我何须这般。”心中想处,突脸一正,道:“翠梅,还不快送张公子走。”

    翠梅呆呆道:“小姐。。。。。。”

    飘红道:“还不快去。”

    翠梅看了看张大胆,其实她心中清楚,小姐这次回来,一直都在想他,要不怎会天天令人去观测他的一举一动,可是,她又有些糊涂,小姐既然这般思念他,怎见了面,却又要他走呢?

    张大胆微一顿,道:“在下不敢劳烦翠梅姑娘,只是在下今夜唐突前来,姑娘难道就不问问原因吗?”他忍下许多思念的话语,只希望她能够明白。

    飘红平淡道:“那你来做什么?”

    张大胆看了眼她,想:“我当然主要是来看你了,那夜你一去无踪,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吗,如今看见你无事,我也可放心了。”但嘴上却说:“当日姑娘答应在下,只要我陪姑娘走一趟西南山,姑娘就把东西交还给我。”

    飘红微微一颤,忖道:“我当以为你与我一样,是关心我才来的,其实,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在你心中,根本就不可能顾念到我的。”暗暗叹了一口气:“也罢,这一切本就不该发生,由始至此,难道不就是一种错误吗?”端了端神色,说:“我这里没有张公子要的东西。”

    张大胆怔了怔,道:“可姑娘当日不是说?”

    飘红问道:“我当日说了什么?我当日说过张公子要的东西在我这儿吗?我只叫公子陪我一道出去,想必是公子因此多想了吧?”

    翠梅一阵奇怪,不知他二人讨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张大胆木立当场,半晌讲不出话来,可细作一想,当日确实没见飘红说过紫檀木匣就在她身上的话。那么,木匣又会在哪呢?

    他一心顾念着紫檀木匣,到不再去想,如此这般,飘红当日岂非捉弄了他。

    飘红眼帘一垂,道:“张公子,你还有其他事了吗?”

    张大胆收起思潮,道:“在下还想打听一事,戌时之前,飘飘院门外,是否打伤过一个小乞丐?他是否受了重伤?”

    飘红抬起眼来,疑惑道:“小乞丐?”

    张大胆心念一动,自身上取出一块白锦绢,道:“姑娘或所不知,那小乞丐,极是当日救你我性命的荷心姑娘所装,但不知何因,她今晨装成乞儿模样,设巧将锦绢偷偷给我,姑娘不妨且看。”将锦绢给翠梅交于飘红。

    锦绢非常的柔软,飘红展开来看,一眼便瞧见一朵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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