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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陵尸经-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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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眼神算道:“瞎子与司马兄一道想法,皆认为此害根除亦早亦妙,倘叫她练就了七阴连心,便就是道祖再生,亦也不易降伏,待得那时,我等只得将性命奉于她手上了。”

    司马天南道:“神算所言极是,我等这就过去,不除此害,概不罢休。”

    病大夫欧阳游咳嗽了两下,插口道:“司马兄勿躁,我觉此事不像这般简单,我等去时,先以好言相询,免伤了你我和辛兄弟的情义。”

    司马天南哼哼两声,不屑道:“听欧阳掌柜言来,似有袒护辛家之意。”

    欧阳游道:“我决无那般意思,司马兄毋要误会,我只是。。。。。。”

    房衍上来打岔道:“谁人不知,欧阳掌柜常得辛家的好处,便就是有所袒护,也是情理当中之事。”

    欧阳游急道:“你等误会了,我断无那般意思,我。。。。。。辛兄他。。。。。。和辛府。。。。。。”一时语不搭调,显真是急迫了。

    不过这样一来,别人更觉他有二意,司马天南冷冷道:“欧阳掌柜不必再做解释,我等也是深明大义的人,不放心上就是。”

    欧阳游整张脸涨得通红,更是咳的厉害起来。煞面婆婆雷鹤娘心有不忍,帮其讲话道:“欧阳掌柜为人如何,这里谁不清楚,他则会是那种情理不分的人。”

    司马天南冷觑一眼,道:“我等又不曾责罪欧阳兄,雷婆婆何需这般焦急。”意思是说,看来你俩是一路的。

    雷鹤娘当不傻,则听不出他话中玄意,心知再这样较劲下去,必伤众人和气,也就忍下不与辩解。

    司马天南笑了笑,道:“俗话说,蛇无头不行,我等既已祭了牌,明王又遭妖女掳去,当下紧要时刻,须得临时举出一位领头人才好,否如一盘散沙,必遭歹人借机暗算,众位看如何?”




到底为何

房衍附声道:“司马兄威名慑日,黑白两道俱加佩服,而我等十八人中,亦今兄之地位最高,我门衍功夫浅薄,甘愿随为兄之左右,效犬马之劳。”此言一出,众人皆尽沉默,他虽未明言推崇司马天南,然话语言间,亦也相差无二。

    司马天南看着众人,未及出言表态。

    曾老头道:“门兄一言尽透,当日我们兄弟拜跟紫衣人,就已认准他手下的那面飞鹰紫字牌,照当年山上的规矩,紫字牌倘不在,便由黑木道人佘兄承继,可惜今时他二人业都已不在,当自司马兄接任,我曾天寿也甘愿追遣,决无他异。”

    接着,欧阳掌柜、煞面婆婆雷鹤娘、引魂钩房雄俱也表了态。柳三娘不是当中十八人中一员,更不是山上的人,于这等事情毫无兴趣,但她心继师兄遗志,愿跟随大伙,自无别意。习娇娇更不必相言,有心帮手,苦奈身子不济,有心无力,故一句未言。

    活眼神算待众家罢毕,始道:“司马兄代日朝晖,瞎子自当十分赞同,惟不知兄之何意,下来何往,我等俱焦耳垂聆。”

    司马天南哈哈一阵大笑,道:“众家兄弟抬爱,鄙甚十分荣幸,可这领头大任,确实不敢接纳,还须另择贤人才是。”

    众人听罢均是一诧,料想司马天南提出这般事来,必有那般意思,以他的资历威望,场中自无人可与之相匹,委实难料,他会道来此番言语,加以拒绝。

    房衍心想:“司马兄年轻时在官场居久,难保不被陶熏,他番举止,定乃官场上所言:欲而不急,事而不躁,假意推脱罢了。我要不行坚持,他必疑我不够忠于。”想出道理,即道:“司马兄此言差矣,要说明人,司马兄居其二,尚其人敢言居首一,倘论资排辈,那更是无人可与司马兄比较,愚兄若退却,恐已无人心往,众位说是不是?”

    众人相继应和。

    司马天南摆摆手道:“众兄弟的好意,我司马某领却了,只是我今日提及这事,实非只为自身名利,若大家真信得过我,那我司马天南斗胆举荐一人,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房衍诧道:“司马兄这是?”

    曾老头道:“司马兄既有人选,不妨讲来一听亦是无妨。”

    司马天南道:“我深觉此事重大,自身难以胜任,方此时局,实不易再行庸俗之套,得决一名上佳人选,在我司马天南心中,生觉此事非神算再也合适不过了。”




毛遂自荐

众人俱是一愕,活眼神算紧忙辞就道:“这可万万不行,司马庄主抬眼高估,教瞎子好不惭愧,此。。。。。。瞎子断不敢使得,还望庄主另觅能贤。”

    司马天南道:“神算谦过了,方得一言,始深知那俩贼人不是身技妖法,便是心肠毒辣,我等虽各都本领精通,不惧怕她,但骏马犁田,良药错症,恐反不及要害,神算百般精明,当不需我明迹,自悉知我的意思。”

    活眼神算道:“瞎子懂得,可瞎子毕竟双目失明,到头恐怕反误出大事,切实难胜任。”

    司马天南叹了一声,道:“神算既已说得如此,我也不便再多强行。”回过头,看着门衍,道:“要不门老弟意下如何?”

    门衍整个人都不禁一颤,心道:“司马兄到底在搞什么?这副重担,我门衍岂有能力接受。”想了一下,回答道:“司马兄瞧得上兄弟,兄弟本该二话没有,欣然受重才是,只是此举关乎明王安危,兄弟深自持有几分本领,但决然不敢拿之儿戏,还望兄长莫要怪责。”

    司马天南听他讲罢,道:“门老弟言中真切,此确实不是你我所能胜及,唉。。。。。。”转而向众人望去。

    雷鹤娘、房雄、欧阳游均避目不及,当瞧到曾老头那时,他忽然开口道:“司马兄,觉得我来可否?”

    司马天南微微一怔,要知他提出此事,实乃意深悠长,明王朱慈烨遭人掳走,随时出现差池,到得那时,他身负金字鹰牌,必首遭他人指责,更者,明王当在谁人手上,亦均不晓,便就是果如神算所言,在沈珂雪和那叫荷心的妖女那里,这出头鸟儿,非聪明人愿就当得,但明王实又不得不设法搭救,他身为金字鹰牌,当要做出些表率,却又有意居身事外,方才想出这个招来。哪知房衍不明他的心境,再三予以拥戴,他一气恼,这才要他也难堪了一把。此曾老头毛遂自荐,正合心意,笑道:“曾老板威名远在,前日便以一牌子吓退那京城第一名捕,实过让众人大开眼界,倘曾老板愿意,那是再好没有了。”他也是捕头出身,说出这样的话,旁人听来亦都不知是抬举还是暗讽。

    只听曾老头哈哈一笑,道:“难得司马兄瞧我得起,我自当全力以赴,断不教众人操心。”

    活眼神算喝彩道:“好,曾兄只管手脚放开,瞎子任愚兄差遣,决无二言。”

    ‘引魂钩’房雄、‘病大夫’欧阳游、‘煞面婆婆’雷鹤娘、柳三娘均亦表明心迹。

    门衍瞧了瞧司马天南,不见他说话,自也不好莽然开口。




单刀入穴

司马天南见众人言来语往,甚觉失落,强颜欢笑道:“今后曾老板有什事情,吩咐就是,我司马天南随时恭效。”

    曾老头抱拳道:“不敢,司马兄言重了,我只有一事相求,不知兄意如何?”

    司马天南道:“曾老板有事请讲,我必定悉听吩咐。”

    曾老头道:“司马兄客气。”沉顿了下,抬头望一望天色,接着道:“已近申时,我想只身走一遭辛府,一为探询明王是否在那里,二则查问一下朱老板的死因,这里暂交由司马兄主持,倘日落还不见我回头,一切凭听司马兄掌握,否然,切勿离府半步,等我的消息。”

    话音甫落,活眼神算首就反对道:“不行,你一人去太危险,朱老板已遭在那头,我怎也不答应看你也白白去送死。”

    房雄等人亦都跟着出言阻劝。

    曾老头断都不理会,只看着司马天南,问道:“司马兄意决如何?”

    司马天南沉吟了下,道:“曾老板此去要大加当心,速去速回,这里尽交由我好了,自不必挂心。”

    曾老头道:“有劳了。”看了看众人,转身就走。

    活眼神算喝叱道:“曾兄休走,瞎子与你一道前行。”

    曾老头停也未停,道:“不必,瞎子只管在此静侯音讯,待我归回。”

    活眼神算欲要上去追赶,却给司马天南拦下道:“我等还是听从曾老板安排的好。”

    时值申时,四平街算不得热闹,再过得一二个时辰,等那些小商贩睡饱了足觉,方才起来生意。

    曾老头出了家府,直向辛家赶往,一路之上,逢人见到他,脸上的表情都甚是怪异,他心觉奇怪,便拉来一名熟悉的街人,询问事由。

    原来,是外边这些人遥见辛府内火光冲天,不知出了何事,故此交耳非议起来。

    曾老头谢过那人,走不片刻,就到了辛家门口,只见三四名辛府里的下人在门里进进出出,煞是慌张,心疑辛府可是出了什样事情?当下拦住一人,问道:“你家府上可出了什么事?”

    那名下人边摇着头,边急着要走。

    曾老头只好拉住他,道:“麻烦去通报一声你家大夫人,说我有要事求见她。”

    那名下人还是照样摇头不说话,指了指外面。

    曾老头回过头,见有个人正冷冷站在后面瞧着他。

    那名下人趁这时机,用力抽出手臂,一溜烟逃走了。




两虎较量

曾老头看着那人,依稀认出眼前这人虽一身素装,腰无兵刃,但正是沈珂雪手下的其中一名铁甲武士,当日在辛府,及两日前陪伴沈珂雪一道送老朱来府,挥掌凌空劈落瞎子三支竹签的正乃此人。

    那人一连肃容,道:“你来找我家小姐可有什么事?”

    曾老头道:“自是有要事相商,相烦阁下进去通报一声。”

    那人道:“辛府今日待不接外客,请改日再来。”

    曾老头一怔,道:“可我真的有要事要见你家小姐,有劳了。”

    那人道:“我说了,今日辛府不接外客。”

    曾老头道:“倘我非要见不可呢?”

    那人正色道:“那除非你能打得过我,从我身上跨过去。”

    曾老头听他言来暗忖:“此人的功夫不错,一时半刻极难将他打败,若日落之前还见不到沈珂雪,那我等和辛家必要有一场恶战,此于搭救明王当极的不利。”想到此处,禁不住道:“今日我来不是要寻你打架,更不是来找辛府的麻烦,我只求见你家小姐一面,还望进行通告一声。”

    那人道:“我说过,要见我家小姐,除非你把我打倒,从我身上跨过去,否则断然不行。”

    曾老头道:“非这样不可么?”

    那人不答,实则已是表示了默认。

    曾老头暗叹一声,心下盘算,深知和他越纠缠下去,于己越显不利,当下惟一的办法,只得硬闯一闯了。他斜睨一眼身后,五步开处便就是辛府的家门,而眼前那人却一直立于街心,于己间有十数丈距离,倘自己展开轻功,量他一下也拦不住自己,待我进了府后,搅出它一些动静,那沈珂雪必亲来查探,那时,我也就能见到她了。

    心凝待定,向那人道:“既是如此,那我只得改日再行拜访。”

    那人道:“不送。”

    曾老头佯装是要离开的样子,微微侧头,瞄了一眼身后,见门里门外俱无一人,突身影一展,向辛家大门掠进。

    那人一愕,已知上当,大喝一声:“休走。”

    曾老头连展身影,已至院中,但眼一瞥,见左旁地面有一个人影鹰扑下来,当下一惊道:“来的真快。”往右一闪,回手一拳打了过去。

    但觉拳中之下空空荡荡的,甚觉不吃力,定睛一瞧,方看清扑来的竟是一件衣服,心下大怒,知道受骗。就在这时,忽觉面门劲风呼呼,他忙身子一矮,一拳击向对方小腹。

    那人掌风一收,右脚向上一踢,踢他右腕脉门。曾老头心念微动,拳指一勾,戳对方足踝商丘穴。那人足不亦闪,挥掌横切曾老头面门。

    曾老头心一惊,这是哪门子掌法,专打人面门的,我要这一戳下去,自己这张老脸非报销了不行。




连杀两人

当即右臂向上挡格,左手跟着拳风虎虎,击去对方足底。曾老头原就无恋斗之心,当下心念一动,生出计来。但听‘砰’得一声,拳足相交,那人单足鼎立,一时站立不住,向后飞掠而去。

    曾老头亦就借着对方力道,倒飞起来,此厢一退一走,两人忽已距开有十数丈远。但见曾老头身影未歇,便拔头朝府里冲去,口中还大喊:“沈珂雪,沈大夫人,请快快出来见我。”喊得两下,见四周无人,便一掠出院,穿过一座拱门,进到内院当中。

    只听身后劲风渐逼,那人紧追上来道:“你休走,停下咱等再斗他一斗。”

    曾老头心道:“等改日再和你纠缠较量,今日有事,恕不多奉陪了。”顿使上十二分轻功,又和那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来到内院,曾老头看见这里到处都挂满着白布横绫,一派肃穆的景象,他心中一动,道:“遮莫辛府出了变故,到底是谁亡故了,难道难道。。。。。。”不及多想,来到一排屋前,见其中有一扇门开着,堂中横卧着一副新鲜的棺木,便径掠了进去。

    哪知他前脚刚进去,便觉一股寒气自上而下,他心一惊,知道屋内有埋伏,不及看清,后足脚跟连地一点,倒飞出屋子。跟着看见里面奔出来两人,一身铁甲装束,手持弯刀,恶狠狠道:“你是何人?胆敢擅闯辛家灵堂。”

    曾老头道:“辛家灵堂,是谁过世了?”

    其中一名铁甲卫士道:“不关你事。”往前一扑,挥刀砍来。

    曾老头身子一侧,避了开去。跟着另一名铁甲卫士亦也砍至。曾老头不慌不忙,右手斜地插进,反手一抓,扣住那人使刀的脉门。先前那名铁甲卫士投鼠忌器,不敢妄动。曾老头问手下那卫士道:“你告诉我,辛家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那名铁甲卫士怒目圆睁道:“不关你。。。。。。”话未讲完,突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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