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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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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闻言突然一默,片刻,涩涩笑道:“当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虽然从头到尾都参与其中,但许多细节,除了他们三位,世上就再也没人知道了。”

  花弄影嘴角微挑,有些讥讽地一笑,却似是不想多说,懒懒别开了头。

  苏妄言眼尖,瞥见凌霄抱着骆西城人头的手几不可见地抖了抖,样子竟像是十分紧张,心头一动,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不由得转头看向韦长歌。才转到一半,身子却陡地顿住了——

  洞开的店门外,静静伫立着一条青色人影。

  人影手中提了一柄长刀,刀口映着雪色泛起青槭槭的寒光。

  一片死寂中,那“人”一步一步,在风雪中慢慢走近,仿佛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

  马有泰等人骇得叫不出声,就连韦长歌亦是微微变色,失声叫道:“刑天!”

  凌霄乍见那人影,心头一阵遽痛,奔前两步,一声“骆大哥”生生卡在嗓子眼儿,那接踵而至排山倒海一拥而上的酸楚,却是连自己都不知是爱意还是凄切只觉面上湿漉漉的,已滚下泪来。

  君如玉目光一凛,大声道:“快关门锁窗!”

  一面转身,飞快地将身后一扇窗户闩上了。

  众人一个个都恍若在梦中,这才惊醒,忙跌跌撞撞扑去关窗。

  苏妄言一震惊醒,便要去关门,脚下才一动,旁边一人疾步闪过,一面沉声道:“我来!”

  却是韦长歌抢先一步,掠到了门口。

  韦长歌才要关门,那“刑天”一只脚却已踏在门内。韦长歌微一皱眉,心念电转,扬声道:“我引‘他’出去!妄言,你快关门!”话才出口,一掌拍出,刑天也不闪躲,一刀直劈下来,刀势快绝,韦长歌暗自心惊,忙一缩手,身子一侧,绕到刑天身后。

  刑天虽无耳目,却像是有所感应,随之转身,又是一刀劈下。

  苏妄言乍一看到韦长歌与刑天交手,便已是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关门,只是死死盯着外面——刑天身法极快,刀势凌厉无比,若是自己,只怕走不过三招——正干着急,旁边马有泰竟疾奔过来飞快地把门关上了。

  苏妄言大怒,抬手便是一掌,马有泰不防,就地一滚,堪堪避过,狼狈叫道:“苏大公子,你干什么!”

  苏妄言盛怒之下,也不言语,抽出佩剑,银光一闪,已连刺九剑,怒道:“你没看韦长歌还在外面吗?!”

  马有泰慌忙跃开,愤愤道:“苏大公子!那怪物这般厉害,让它进来,咱们就都完了!”

  苏妄言冷着脸窜到门口,又将门拉开了,余光瞥见马有泰动了一动,也不说话,只恶狠狠地把剑一横。

  马有泰几人心急如焚,想要过来关门,又怕那东西还没进来,就惹怒了这位苏大公子,先被他刺上一剑,一时僵住。

  苏妄言急急往外看去,正见韦长歌一掌打在刑天胸口,不禁大喜,才要叫好,刑天却只是一抖便又攻向韦长歌。

  苏妄言情急之下,也不及细想,提起手里佩剑就对准刑天狠狠掷出。

  凌霄虽然明知道那一剑伤不了刑天分毫,却还是尖叫一声,便要扑上来。

  就连花弄影也是脸色一白。

  眼见那剑便要刺向对方胸口,韦长歌却一声清啸,提气纵起,抢先一步把剑接在了手中,他这一分神,寒光过处,刑天已一刀落下。苏妄言脸上陡地一白,却看韦长歌于避无可避之间,硬生生又往前移开了尺许。那一刀便只在他右肩一挂,留下一道血痕。

  韦长歌负痛转身,重重一掌,将刑天击得倒退几步,趁势窜进门来。

  他前脚进门,苏妄言后脚便已扑过去,将门合上了,君如玉喝了句“让开”,双手平推,将一口棺材推得飞起,苏妄言闻声凌空跃起,一声巨响,那棺木飞撞过来,紧紧抵在了店门上。

  众人纷纷有样学样,将店里棺材搬来抵住了门窗。只听刑天在外连撞数次,终于没了动静。

  诸人侧耳聆听,许久无人说话。

  韦长歌和苏妄言并肩立在门边,到这时才长长舒了口气,对望一眼,一齐大笑起来。

  韦长歌笑完了,把那剑往苏妄言手里一塞,道:“怎么这么不当心?!苏家子弟,剑在人在——我还记得,你倒忘了!若是落在外头,谁有那闲工夫帮你找去?”

  苏妄言还剑入鞘,只是笑。

  君如玉笑问:“韦堡主,伤得重吗?”

  韦长歌微笑道:“不碍事。”

  苏妄言看了看韦长歌伤口,顺手抓住他衣袖,用力撕下一截来。

  韦长歌看着他的动作,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妄言,你就是要帮我包扎伤口,叫我承你的情,好歹也该从自己衣服上撕块布吧?怎么这么小气?”

  苏妄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胡乱帮他把伤口扎上了。

  屋里众人至此方惊魂稍定,马有泰一脸尴尬,期期艾艾地道:“韦堡主,适才我”

  “事急从权,马总镖头无须在意。”韦长歌淡淡一笑,回身转向凌霄和君如玉:“现在该怎么办?”

  君如玉面色凝重,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你听。”——屋外,“嘎吱、嘎吱”的声音,在空旷的雪地里传得格外的远。

  王随风惊道:“他在做什么?”

  苏妄言沉声道:“他是在围着这客栈绕圈子。”

  赵老实颤声道:“那那是为什么?”

  却听花弄影冷冰冰地道:“他的头在这里,他不来这里,又该去哪儿?”

  几人都是一惊。

  韦长歌苦笑道:“骆夫人是说,骆大侠的身体,是被他的头牵引而来的,若是不让他进来,他就会一直守在外面?”

  马有泰惊道:“他若不走,我们怎么办?凌大小姐,你还是把头还给他吧!”

  凌霄默然片刻,道:“如今就是把头给‘他’又有什么用?方才的情景,你也看见了——马总镖头、王大先生,你们的身手比韦堡主如何?”

  两人都是一默。

  马有泰道:“那你们说怎么办?”

  凌霄漠然地望着手上的头颅,半晌道:“等。”

  王随风一怔:“等?”

  花弄影闻言,却突地问道:“凌大小姐,你等的人若是不来,你怎么办?”

  凌霄一颤,霍然抬头看向花弄影。

  花弄影淡淡道:“要不是找到了请动月相思的办法,你又怎么敢回来?”一顿,又再问道:“凌家妹子,她若不来,你怎么办?”

  马有泰、王随风一怔,随即异口同声问道:

  “你要等的人是月相思?”

  “你等的真是月相思?”

  凌霄也不理会二人,一咬牙,厉声道:“她若不来,就大家一起死在这里!”

  马、王几人,都是脸上一青。就连持剑站在花弄影身后的女子,手上也是微微一抖。

  花弄影瞥她一眼,突地轻笑起来,那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凄厉,慢慢变成了悲鸣:“好!好!我是活了二十年的鬼,原不在乎这个!我只想看看,看看他怎么一刀把你的头劈下来!”

  苏妄言听在耳里,只觉一阵心惊肉跳,半晌动弹不得。

  凌霄脸色铁青,回身向旁边一口棺材上坐了,再不说话。

  众人各怀心事,各自坐下了,一时无语,只听灯花不时啪啪爆开,称得屋外那脚步声分外惊心。

  苏妄言沉默了片刻,实在按捺不住满腹疑惑,问:“骆大侠他怎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凌大小姐,你既然能用月相思教你的藏魂术救活骆夫人,为什么不用这法子来救骆大侠?”

  凌霄闻言却大笑起来,高声道:“问得好!问得好!”

  她将怀中的人头高高举起,向座中众人道:“诸位可知道,当日我包下这客栈七天,就是要用藏魂术来救骆大哥!谁知眼看已经到了最后一天,却出了岔子!”

  马有泰惑道:“出了什么岔子?”

  凌霄一边不住声地冷笑,一边咬着牙道:“便要问他这位好夫人了!”

  韦、苏几人一齐看向花弄影。

  凌霄道:“最后一天,我施法已毕,封好藏魂坛,就要将他身首合在一起,紧要关头,便是这位骆夫人闯进来,拿剑刺我!

  “我右胸中了她一剑,仓皇中,什么都来不及去想,只得跳窗逃脱。那晚,我带着伤冒险潜回客栈,便只看到他躺在床上,却不见了他的藏魂坛一开始,我还以为花弄影逼走我后,自己救回了他,心里欢喜极了,可等我到了近前,我才猛然发现,他的头和身子,竟没有合拢!

  “我大惊之下,在那屋子里四处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藏魂坛!他的藏魂坛在哪儿?花弄影为什么不让他活过来?他的藏魂坛可是打破了?我正着急,突然听见外面花弄影的脚步声到了门口,我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只来得及带走了他的头”

  苏妄言疑惑陡生,暗道:花弄影素有“飞天夜叉”之名,轻功绝顶,凌霄却只是个武功平平的千金小姐,花弄影若有心要杀凌霄,又怎会在走动之际发出声响让她察觉?

  凌霄想起旧事,忍不住幽幽叹息:“我本想,过几日养好伤,再回来找到藏魂坛,带走他的身子,只是没料到,等我回来的时候,他他已经”

  韦长歌接口道:“这么说来,骆大侠既没有活过来,身体之中也已没了魂魄?既然没有魂魄,他的身体为何还能四处走动杀人?”

  “他他虽杀了许多人,但这些,都不是他自己的意思——藏魂坛能保肉身不腐,他失了魂魄,行动虽然自如,却已是行尸走肉,神识全失。若他身子完整,倒也还好,可偏偏又受着这身首分离之苦,因此行动便全靠一股戾气牵引我回来的时候,他正四处杀人,我既阻止不了他,也已经带不走他了”

  凌霄怅然叹息。

  “我第二次回来,中了花弄影一掌,足足用了四年的时间才养好伤。后来那几年,我去过萧山庄,去过衡阳城,去过大漠,还偷偷来过几次长乐镇凡是我能想到的地方,我都去找过了,却始终找不到他的藏魂坛!无奈之下,也只好想别的法子”

  苏妄言浅笑起来:“于是十年前的冬天,你就去了苏家?”

  “月相思传我藏魂术的时候,曾说过另有搜魂之术。于是我就想,能不能用搜魂术找出藏魂坛在何处,让他活过来。只是没想到,这件事,竟会这么难,一眨眼,已经是二十年过去了二十年——你们可知道,这二十年,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凌霄轻叹一声,怅然问道:“花姐姐,你究竟把东西藏在了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不让我救他?”

  花弄影笑了笑,针锋相对,也反问:“凌大小姐,你苦求月相思十年,就只为了他的藏魂坛?你把赵老板他们都找来,就是为了听他们说故事?”

  这第二个问题,这一夜,花弄影已是第二次问起,凌霄也已是第二次避而不答。

  王随风、马有泰疑心大炽,只是不露声色。

  韦、苏二人交换了个眼色,也都觉得有些古怪——凌霄一现身,好几次有意无意都说到找王随风、马有泰、赵老实三人来,是为了听他们亲口说出当年的经过。这理由听来极自然,也极有道理,但花弄影却再三提出,倒像是这个简简单单的问题里,蕴涵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韦、苏二人疑惑之下,直觉其中必有什么两人还没想通的关窍在。

  花、凌二人默默对视许久,都不再做声。

  众人喧扰了一夜,也早疲倦了,渐渐都沉默了下来,各怀了心思,闭目养神。而外面雪地里,刑天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规律地回响着。

  二十年前的那一夜,来归客栈究竟发生了什么?

  二十年后的这一晚,这里又将会发生些什么?

  在肉眼可见的事实之下,有多少过往、多少真相,隐藏在生者的说辞之中,随亡者的记忆湮没无闻?眼前的人们,他们或苍老、或妩媚、或猥琐的脸,在那一个个不为人知的瞬间,又是怎样衍生出种种不同面目?

  反复的思量与忐忑中,灯光渐渐黯淡了下去。

  棺材盖上的油灯不知何时已熄了,徒留下四壁的灯火,躲在灯罩背后,忽明忽暗地跳动。

  青白色的雪光透过纸窗映射在屋顶,像一层凝固的浅浅的水均匀地在头顶展开。暗昧的水光幻化出无数光影。无数古怪的景象,纷沓而来,在惘然思绪里纠葛成死结。

  提着白纱灯的绿衣青年、血雨中浅笑的红衣夜叉、提着头颅步步走近的无头男子、冷冽月光下男子清澈却不能视物的眼睛

  苏妄言抱着装有秋水的剑匣,不知不觉,陷在了浅浅的梦境里。

  也许在苏妄言的思考里,从来就不曾出现过“危险”和“害怕”。就连眼下守在门外的刑天,在他看来,说不定也和散步的猛兽没有区别。——韦长歌听着他绵长的呼吸,这样想着,然后不出声地笑了。

  

  不知过了多久,簌簌雪声里,远处依稀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音,却像是朝着长乐镇的方向来的。屋中诸人不由得都睁开了眼睛。稍近点,便听铃音中,有什么人踩着极轻巧的步子,极快地走近了。

  君如玉倏地道:“有人来了!”

  众人都是精神大振,一齐看向被棺木堵死的大门。

  不多时,那脚步声已停在了门口,跟着就是一阵混杂之至的声响,铃声、脚步声、刀风声

  突然间一声钝响,外间便又安静了下来。

  众人正面面相觑,便听外面有人啪啪拍着门,一边扬声问道:“苏大公子!苏大公子可是在里面?”

  听声音却是个女子。

  韦、苏二人交视一眼,苏妄言也扬声答道:“苏妄言在此,外面是什么人?”

  那人呀了一声,像是大有欢喜之意,笑语道:“苏大公子放心,我从滇北来,可不是苏家的人!快些开门吧!”

  马有泰满脸喜色,低声道:“难道是月相思来了?”连忙抢上去,慌慌张张把那棺木搬开了。

  才一开门,便觉香气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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