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婆和娘娘腔的斗法:蛮妃猎君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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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鬼使神差地油然而生出一股莫名的愧疚感：“我……对不起……”

“你，你……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见我不语，阿牛上前一步猛地拉起我的手，压低声音：“铁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肖毅对韩嫣一往情深，这寨子又戒备深严，留他在此最好不过。”

你们刚才“那啥”了？

是啊，满城的通缉令，另外，韩嫣还没有武功，若是只有我和阿牛，步调应该会快很多……少了他这个拖油瓶，先找到蛮夷国国君说明来意，未尝不是好事。再者以他的智商，宫中万千讹诈都很存活，小小一个山寨，应该不是问题……

手中的荷包越来越灼热。

——或许韩嫣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我一边说服自己，一边却又不知为什么，身体好似使了定身咒，半天挪不开步。

“但，万一……万一……那该怎么办？”

“……”阿牛定定的看着我，手心越捏越紧，生生把我的手握出痛觉。半晌，他放开我，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走了三步：“我知道了，既然你不走，那我——”

终于想通了，我舒了一口气。

他却突然转身，目光灼灼：“——有你的地方，怎么能少了我！”

我惊愕，“你——”明明应该生气，胸腹间却是又酸涩又甜蜜。

阿牛没心没肺地笑了，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铁心，你说的对，我就是那又倔又犟的青牛！”

我和阿牛正打算去找韩嫣，没走几步却遇见了换了一身衣服的肖毅。

我大惊，完蛋了，这家伙刚刚……刚刚难道真和韩嫣那怎么了，所以换了身衣服？

肖毅心情很好的样子，“噢？你们没走？”

阿牛弄不清状况，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我们，我们实在不放心家姐……所以……”

“看来我肖某没有看错人。”肖毅看了眼阿牛，“你们回来得正好，三日后，就是我与令姐的大婚，娘家没个亲人，也冷亲。你们若是要走，也等喝完一杯喜酒后再说吧。”

话音刚落，我明显感到阿牛的颤抖，我郁闷，这家伙激动了啥？同时也有些悲喜相加，一时间不知道作何感想。

阿牛实在忍不住：“你们……你们……刚刚……”

我赶紧掩住他的口，向肖毅赔笑：“那恭喜寨主了！”

肖毅微笑：“快去看看你姐姐吧，知道你们没走，她一定会很高兴，还有——”他瞄了一眼阿牛：“我肖某虽然落草为寇，但不至于如此龌龊不堪，在下既然心仪胭脂姑娘，自然会给她应有的尊重。”

我和阿牛互看一眼，相顾无语，起身告辞。

“还有——”

抛夫弃子

我们只得停步，肖毅冰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肖某最讨厌背信弃义之徒。”

“两位没有走出山寨也属幸事，不然，现在见到的，估计就是两位的尸体了。”

“你——”阿牛怒。

我赶紧拉住他，使了个眼色，与肖毅匆匆告别。

技不如人，案上刀俎。

我十分后悔，爹啊，若是听你的，多学点武功，会至于么……哎……

韩嫣歪在榻上，见我们进来，苍白的脸色终于缓解。

“哼，还知道回来！”

阿牛跳过去，本想抓住他的衣襟，但看韩嫣一身女装，伸出的手立马缩回，狠狠道：“小子，若不是铁心可怜你，我们才不回来！”

“傻瓜，你以为你们走得了么？”

阿牛愣了一下，这次真是暴跳如雷，他一把提起韩嫣：“你这家伙原来全都知道！就这么害我们去死！”

我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个家伙！

“喂，阿牛，等等。可能他也是刚刚才知道。”

“韩嫣你说是不是？”

韩嫣冷哼，不解释不说话，扬起眉毛，一副英勇就义的摸样。

“阿牛，你先放下他……”

阿牛一把丢下韩嫣，负气走出屋。

生气了？……

韩嫣也高傲地别过头，恢复王宫里清高万恶的嘴脸。

这，这，我跺跺脚，这些男人真麻烦。

韩嫣的小屋外有一片巴掌大的小院，院子中杂草丛生，栽了些黄瓜萝卜蒲公英，当然，后者定然是野生的。阿牛蹲在一棵树下，神态委屈。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扭过脸：“铁心，你就是偏心他！”

我冤枉啊我，要偏心也只会偏心子丹，韩嫣顶多是沾光。“我——我哪里偏心？”

“你几次弃我，皆是因这个不男不女的娘娘腔”

“第一次，背弃婚约，抛夫弃子……”

我一口水呛着，抛夫，那是我不懂事童言无忌，认了；那弃子……

阿牛被我看得不自然，咳嗽两声，伸出两根指头继续控诉我的罪状：“第二次，我冒着生命危险去宫中找你，你又再一次……”显然想不出理由措辞，阿牛恰到好处打住。

我忍不住抱怨：“这哪跟哪啊？上次不就说得很清楚，你还这么想……真是！”

“第三次……就是刚刚，哼！”

“呃……”我无语，这家伙的思维真是和常人有些区别，只好转换话题，“那个，阿牛，当时我去牛圈找你，听到你说……”

他的脸色顿时绯红：背过身去：“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没良心的！”

作者题外话：明日更新文。

左拥右抱还是左右为难？

我大吃一惊，指着自己的鼻子：“……因，因为我？”

“铁心，我担心他们为难你，然后让他们放我去见你，可他们都不从……”

我点头，然后呢？

“所以——”

阿牛扬起头，严肃状：“所以我就告诉他们我乃女扮男装！可，可是他们都不信！”

我想象着着女装的女版雄壮阿牛，忍不住爆笑起来，阿牛啊，你真不愧是任何状况都保留娱乐精神！

“……铁心，连你也取笑我……”

“没，没有……哈哈哈……我只是觉得阿牛你真厉害！”

“真的？”

见他一脸期待，我只好违心地点点头。

阿牛的一扫忧虑，继而道：“不过里面那个真厉害，连我刚才看了都吓一大跳！”

显然，七分打扮，有了肖寨主提供的胭脂水粉，韩嫣和几日前匆忙女装的仓促样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不过，”阿牛努努嘴：“肖毅也真奇怪，为什么就看不出他是男人呢？”阿牛一边认真地审视我，一边往韩嫣的屋子里看：“其实，男女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别乱想了！那么多寨匪不都没看出来！我们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阿牛赞同地点头，“嗯，对，出去后就把他卖了，我们也好上路！”

……这个……又想到我以前诓他的话了。

“咳咳，到时候再说吧。”

……

婚礼开始筹备，土匪们杀鸡宰羊，整个山寨上下一团喜气。

韩嫣拉起丫鬟送来的嫁衣，神色晦暗，我心里勾勒了一遍他穿上这紫罗兰烟笼纱的样子，不禁艳羡，但顾及九殿下的心情，只好陪他一起做愁苦之态。

从来对韩嫣坚持落井下石原则的阿牛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笑他的机会，马上笑得嘴角裂到耳朵根。

“哦呀！还是低胸露锁骨的款呐，你穿上它想必山寨里的男人骨头都要酥了，怎么？就不试试合不合身？”

我忍不住笑出来，韩嫣瞪着我满面绯红，阿牛话没说完，韩嫣就将那嫁衣甩到他脑袋上。

“夏青牛，你再说一遍！”

阿牛也怒了！

“夏青牛是你叫的吗？老子的名字是夏清流！”

“山野村夫，学人取什么风雅的名字，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粗俗！”

阿牛粗暴地将嫁衣摔在地上，一把扯起他的前襟。

“娘娘腔你想打架吗？”

眼见那铁拳即将和韩嫣美貌的脸蛋做亲密接触，我情急中一杯热茶泼在阿牛手上，他“哎呀”一声缩回手，丢下韩嫣，哀怨地看着我。

韩嫣公子的二婚

完了完了，我又不小心伤害了阿牛粗犷外表下那多愁善感的心灵了。可我必须得让小朋友们明白，目前敌我矛盾比内部矛盾更为严峻。

“别闹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可阿牛完全不能理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泪光闪烁。

“铁心，你、你竟然为了他烫我？”他擦了把鼻涕眼泪，咆哮起来。

“不就是拜过堂，又没有洞过房，你为什么这样护他？你就那么喜欢这个不但不能保护你，还要靠你保护的娘娘腔？谢铁心！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那只眼睛看出我喜欢他了？只是我答应过子丹护他周全，就必须做到。然而还没等我解释，阿牛就抹着眼睛泪奔而去，只剩房门在那里摆动不止……

叹气回头，韩嫣正愣愣地看着我，突然握拳咳嗽，语气不安，眼中却尽是喜色。

“你和那家伙是青梅竹马吧？可你……还能这样护我。”

你在高兴个什么劲啊？我懒得和他继续这个话题，闷闷地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嫁衣，感慨。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衣裳，我是没机会穿，你们却一点都不懂得珍惜。”

韩嫣一改刚才的厌恶神情，犹豫片刻，缓缓拉起我的手，他这个动作让我有些不自在，可他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就着我的手，仔细地拍了拍嫁衣上的尘土，半晌方道。

“你……要不要穿穿看？”

“啊？”

“喜欢的话，这个……给你。”他蝶翼般的双睫柔柔垂下，抿了抿嘴。

“我还没有认真看过，你穿嫁衣的样子。”

那是，咱两拜堂的时候，您老人家都是趾高气扬四十五度脸从不直视，隔离我的那个距离，中间可以站个侍卫小分队。

韩嫣见我狐疑地盯着他，头一偏，夕阳下看不清脸色。

“就算是……谢你护本殿下周全。”

什么！一件破衣裳就想把老娘一路当你保姆的大恩大德一笔勾销？兄弟你该不是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吧？我笑着从他手中抽回手，提醒。

“我现在女扮男装，穿这个定会被人认作变态，何况这是肖毅为你们成亲准备的。”

一提到成亲，韩嫣微红的脸马上青白。我尴尬一笑。

“还记得你我的约定吧？殿下要谢，就等你光复王子身份后，再送我整套凤冠霞帔吧。”我好风风光光做子丹的新娘。

韩嫣惊诧，看了我好一阵，似在考虑，最后带着几分妥协，几分羞涩，用一种恩赏的语气道。

“好吧……念在你对本殿下一片真心，本殿下就勉为其难恩准了。”

什么真心？什么勉为其难？话说我要嫁给子丹你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啊？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嘿嘿讪笑。

没想到韩嫣也勾起唇角，温柔扶住我的肩，那玉琢般的手就朝我脸上伸来，我正觉得气氛似乎有点不对劲，门外大嗓门的丫头突然喊了一声，生生把韩嫣的动作吓了回去。

“胭脂姑娘，可准备好了，吉时已到，寨主等你拜堂呢！”

我是“他”的人！

山寨大厅张灯结彩，熊熊火把照得四下一片明艳。一个紫红锦衣的绝色佳人被喜娘扶上堂来，众山贼的起哄造势声几乎淹没了门外鞭炮的浪潮。

肖毅身穿同色紫红锦袍，越发衬得面容俊朗，眉目如星，这样气宇轩昂，我不由想起子丹，当然，子丹肯定不会做这等强抢民女的事。

肖毅拉过韩嫣的手，微笑在他耳傍低语几句，只见韩嫣肩膀抖了一抖。

“一拜天地。”喜娘大声唱喏，我不由同对面混在人群中的阿牛对了个眼神，阿牛一幅臭脸，显然情绪尚未恢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唉，希望一会他能乖顺地照计划行事才好。

韩嫣在那里直着膝盖不肯下跪，肖毅也不生气，只在他腰上轻轻一拂，韩嫣便软软跪倒在垫子上。

人生难测，可怜九殿下命途坎坷。我叹气不去看韩嫣被强按着同个男人拜堂的惨象。

忍忍吧，阿牛的*约莫也下好了，等夜深人静肖毅要和你洞房时，我就冲进去救你，因为据说男人在那个时候是最没有防备的……

“不许拜——”一声娇喝传入，所有人回头望去，只见个长身的黑衣少女蛮横拨开众人，仗剑而来。

山贼们立即让开。

“二当家！”

冷剑出鞘，少女肩头微颤。

“肖毅！你居然趁我不在，娶个青楼女子！”

向来从容的肖毅居然面露苦恼之色。

“阿虞，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就要抛下未婚妻，娶这个贱人了？”

一旁的韩嫣立马沉不住气，喜帕一揭，愤怒。

“你说谁是贱人！”

名叫阿虞的女子看了韩嫣一眼，显然受到严重打击。

“原来你是贪图美色！”出于对美丽同性的嫉妒，她越看韩嫣越不顺眼，立即抬手打他，我急忙跳出人群，挡在韩嫣面前，不妨脸上挨了她重重一个耳光。

“谢铁心！”韩嫣抱住我，满面怒色，完全忘了自己是柔弱的被劫持者胭脂，一扬手居然打还回去。

“居然敢打我的人！你这刁妇！”

“你说什么？”这话却是肖毅问的，他抬手挡住阿虞的长剑，逼视韩嫣。

坏了坏了，这口无遮拦的笨蛋！

“肖寨主！二当家！其实……”我把韩嫣往身后一拉，哪想韩嫣却视死如归地挡在面前，表情有些扭曲隐忍：

“一女不侍二夫，胭脂……胭脂早已是——”他伸出一根芊芊玉指，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谢铁心的人了！”

三个人洞房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肖毅和阿虞显然都不能接受。

我嘴角抽搐，心道不好，小子，你要害死我啊。

韩嫣一双愁目滑过众人，面露忧伤：“胭脂幼年被拐，被迫倚门卖笑。风尘女子，流落烟花，历来被世人唾弃……其间折辱，又哪能三言两语说清？本以为这一生就这样……哪想却遇到一个敬我尊我的谢郎……”

我抖了抖，默默往后退一步，当算逃出山寨立马让他说书卖艺，免得某人一直抱怨生活困苦，自给自足，从逃难抓起！

“所以——”韩嫣语气坚决，一扫方才的期期艾艾，“所以，胭脂生是谢郎的人，死是谢郎的鬼！”说完一把扯过我，跪到肖毅面前，“请寨主成全！”众山贼唏嘘不已，显然已经被这个狗血的故事打动。

肖毅狐疑地看着我们，在这强大的故事背景下，喜庆的红衣立马也变得尴尬。

阿虞呆了片刻，随即拍手，面露喜色：“哦，原来你都是有夫之妇了？那本姑娘就成全……恩，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吧，还不快放他们出去！”

“谢二当家成全。”这一下我也顾不上计较，赶紧拉了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