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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事务所-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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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她得思考,林回今对于她和小工偷情的事情,到底知不知道,并就此事延伸出了二十多种可能性。
(乌攸评价:没关系的,麦夫人,你老公早就知道了,你不必如此忧心忡忡的,你之所以没发难,很显然是不想用这个借口整死你嘛。)
其次,周约还得思考,爷现在不知去向,自己是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去找他呢。还是不去找呢?但不去找的话,律哥儿就这么死了,谁来应对白家?不会是她周约吧?
(乌攸评价:麦夫人。你在怕什么啊?原本就是你授意摔死的律哥儿,事发了又想叫别人帮你遮掩,您这隐性玛丽苏基因埋藏得也够深的。)
然后,周约需要思考,她该怎么应对白家呢?
(乌攸评价:废话,当然是用一颗充满爱的心面对他们了,要不然。局势失控起来,你分分钟都有可能被打死。)
最后。周约悲伤地想到,别的事情都不重要,如果林回今刚刚真的听到了周织和自己的争执,并听到了周织的那句话。那自己会怎么死?骑木驴?浸猪笼?还是游街示众后沉塘?
(乌攸评价:麦夫人,你加油,你的脑洞之大已经快要超越林回今了,你行的,么么哒。)
在周约无比痛苦的纠结中,她脑中的那根保险丝,终于不堪重负了。
她扶着自己的头,眼冒金星,眼看着就要软倒下去。幸亏松枝眼疾手快,扶住了周约即将往下滑的身体。
注意到周约惨白的脸色后,松枝急了。一迭声召唤丫鬟赶快去请大夫,而乌攸也十分配合地焦急地站起身来,说:
“姐姐定是因为律哥儿的事儿着急过头了!姐姐,你不必太过忧心,这件事,爷会处理好的。你还是赶快去休息一下。也养一养精神吧。”
周约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乌攸,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恨意:
大意了!
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个乌表妹是个厉害角色!
以前,周约顶多觉得,她算得上聪明,识时务,不争不抢,安安分分,但瞧她今日促狭和落井下石的模样,实在很难不让周约联想到,是她有意挖坑给自己跳的!
如果乌攸知道周约心中所想,一定会不负众望地对她吐槽的:
拜托,大姐,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是我按着你的手叫你去害律哥儿的吗?是吗?一甩手就把责任都推给别人,把自己打扮成一朵白莲花,好玩儿么?
周约越想越焦虑,强撑着坐直了身子,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脸:
“没关系的,此事重大,我是麦家夫人,必得负起此事的责任来。休息的事儿再说。松枝,你去看看,宋护院和那个张护院,都醒了吗?”
说来也巧,她刚刚问出这个问题,外头的婆子就急匆匆地来报信:
“夫人,那个姓张的护院醒了,吵着说要见夫人和老爷呢。”
要是这信放在十五分钟前报过来,周约肯定会无限欢喜地摆好架势,笑看张护院如何把一盆污水泼到乌攸身上。
但是,此时,联想了那么多东西后,她突然非常不想叫张护院来作证。
他表现得越急切,周约的心里就越没底。
她没能在第一时间内给来报信的婆子回复,反倒是乌攸开了口:
“正好,我也想问问,这个狂徒到底是谁派来的,居然胆敢谋害麦家的子嗣。来,把他带上来。”
好吧,乌攸这话一出,周约内心的防空警报再次被拉响了。
太可疑了有木有?
正常智商的人,知道做出这等恶事的人是自己院中的人,怎么着都该有点儿心虚,担心是别人给自己下好的套吧?
可乌攸这个反应,怎么看都不大像正常的反应吧?
周约正惊疑着,那来传信的婆子便领了乌攸的命,退了下去,不一会儿,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张护院便被押到了门廊下,跪倒在地,看上去无比乖顺。
周约从刚才起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一时间,那些准备好了的问题居然一个也问不出来。
乌攸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椅子的把手,斜过眼,无比清楚地看到,在张护院的裆下,有一片水渍。
嗯,很好,看来佐罗已经去家访过了,而且效果看起来满显著的。
见周约在上面作沉思者状,乌攸善解人意地帮她放了第一枪:
“大胆!到底是谁派你来抢夺律哥儿的?是不是白家的人收买了你?”
听了乌攸的话,张护院忙不迭地磕头道:
“没有。小人不是受什么白家所托,是……是……”
说着,他的眼神就朝周约身上瞄了过去。
注意到张护院的眼神后。周约一个激灵,险些跳起来:
你看我做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恨不得把张护院拖出去乱棍打死的周约,自然是不会也不能做出这么惹人怀疑的事情来的,她只能皱着眉头,一派清者自清的派头,问:
“你看我做什么?”
张护院这才抬起眼来,隔着老远。周约都能感受到他眼中那灼灼的惊讶:
“夫人,您在说什么啊。不是您叫我做这件事的吗?”
周约顿时眼前一黑。
我擦,果然是这个调调!
眼瞅着乌攸朝自己投来惊愕的目光,周约立刻稳定住心神,在心里对自己说:
对方很有可能是预谋好的。要反击自己,这时候,自己无论如何都要镇静下来,先别想着把污水回泼回去,要先把自己洗干净。
于是,稍微镇定了些许的周约,开始了自己的还击:
“大胆!居然敢攀咬旁人!你必定是白家派来的奸细,要趁机夺走律哥儿!”
但张护院一脸纯良地望着周约,道:
“夫人。什么白家?我只知道麦家。白家和麦公子又是什么关系?”
对于装樱桃小丸子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张护院,周约恨不得唾他一脸狗屎。
但是!关键是!这个说辞是她授意的!
之前,她把收买张护院的工作全权交给了宋箭。还特意叫宋箭对张护院强调,等到他逃出麦家后,就向衙门匿名告发乌攸,全力撇清自己和白家的关系,一口咬定他是乌攸派来的。
可现在这套说辞,完全被张护院反利用了啊!
周约真有种想要气得吐血的冲动。她暗地里握紧了拳头,唇角却堆起了冷笑:
“那你的意思是。我授意你去害死律哥儿?”
张护院无比肯定地点了点头:
“是啊,夫人,您给我的赏钱还在我身上收着呢,您怎么能不认账呢?”
事实证明,人一旦被吓怕了,哪怕之前没有任何演艺经验,也会分分钟变身影帝。你看,张护院就是其中的典型,虽然整体表现得有点儿用力过猛,但效果还是很棒的。那种被出卖后的无助、迷茫和愤怒,都呈现得挺到位的。
乌攸看着周约和张护院,不无幸灾乐祸地摇了摇头。
亏得周织不在这儿啊,否则话说到这儿,绝壁又将展开一场精彩纷呈的撕逼大战啊!
话说这场景还挺有意思的,明明两个人原先是同盟,现在呢,一个想把脏水全部泼在对方头上,一个则是全力抵挡着不让自己被泼,仔细想想的话,还挺带感的呢。
反正和自己没关系,她只要安安生生地带着自己肚子里的小包子一起看戏就好了。
周约现在已经明白了局势了:
这张护院肯定是事先和乌攸通好气了,就等着自己送上门来!
想到这儿,她的声音都寒冷了几分:
“张护院,你是和什么人串通好了,要来害我吧?”
当前,周约所要做的,就是要全方位立体式地阻挡张护院对自己的攻击,同时对张护院抛出大量的问题,争取叫他露出马脚。
他一旦在言语中露出了什么破绽和纰漏,那周约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说,你丫就是在栽赃我,你丫肯定是和别人勾结好的。
可是,她刚抛出了第一个问题,张护院的回答,就叫她彻底凌乱了:
“夫人,说话做人要讲良心的,是你和宋护院私相授受,串通好了要来害别人,怎么又说是我和别人串通呢?”
看着周约一脸斯巴达兼“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乌攸微笑了:
不好意思,这盆污水的内容,可比你想象得要丰富多了,加量不加价,你值得拥有。
第一百二十七节 可疑的温柔
我猜到了这开头,但我死也猜不到这样的结局啊!
先不说“串通好了来害别人”,关键的问题是,什么叫私相授受?
妈蛋这罪名太大了!老娘头太小扣不起这屎盆子啊!
事实证明,这个回答,已经超越了周约现阶段的理解能力范围。
看着周约死机并且重启无能的模样,乌攸再次充当了周约的发言人。
她狠狠地一拍桌子,提高了声音:
“大胆!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你一个新进府不过几天的护院,瞎说些什么?居然敢攀咬夫人,活得不耐烦了吗?”
张护院悄悄抬眼,打量了一下乌攸,心中充满了苦涩:
二夫人啊,不是我非要攀咬夫人,实在是情势所逼啊,我特么还想活得长一点儿啊!
反正如果攀咬失败,按照那位鬼大人所说,我也只能活上个一年半载,那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拼死一搏!再说了,这事儿本来就是麦夫人主谋好么?我只是说出实情来啊!
所以,二夫人你就消停点儿好么?让我好好把污水泼到夫人的头上好么?
当然,如果张护院知道那位“鬼大人”,就是眼前的这位貌似义正词严地站在正义一方的二夫人的下属,表情一定会异常精彩。
张护院一个头磕了下去,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满目都是视死如归的壮烈:
“二夫人。小人已经犯下大错,知道送到官府,必会重判。小人只是想说出幕后的真凶,不想叫那别有用心的人逍遥法外,为此,也顾不得许多了!”
想想看,张护院现在置身的情境,还真是不成功便成仁,所以。那种从骨子中透出来的决绝和凛然,的确挺动人的。
尽管在乌攸看来。他这席正义宣言想要传达的意思只有一个:
老子不能一个人死。老子必须得拉一个垫背的。
不过,看到张护院这副模样,乌攸对于佐罗的办事能力的评估又上调了一阶。
看来,佐罗也成长为了一个合格的办事员了呢。
乌攸心中如是想。面上却看向了周约,用目光询问她到底要不要问下去。
此刻,周约对于乌攸,心中满满的都是憎恶。
她已经确信,的确是乌攸和张护院串通好了算计自己,而且,还狠辣地想要把自己和宋护院扯上关系,弄脏自己的名声!
场外的乌攸无辜地摊手表示:我没有冤枉你呀,你看。你不是曾经和林回今手底下的小工松子仁混在一起么,现在的宋箭,地位和松子仁差不多呀。尽管换了个对象,但你曾经做过的事可没办法被抹消掉,都是通?奸,和谁不是通?奸呢?就当是现世报吧,么么哒。
乌攸这样想,但周约可没打算接下这个现世报。
刚才。听底下的人禀告,爷已经听到了周织和她争执时说出的话。要是此时再闹出这事儿来,她还不如自己回房间里,绑条床单吊死,早死早超生算了。
此时,张护院不顾周约还在盘算着应对方法,开始了一个漫长的自我忏悔和剖白。
在这番剖白中,乌攸大概提炼出了四个中心思想:
首先,他的确不是什么白家派来的。他跟白家不熟啊,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姓氏啊。再说了,如果那个什么什么白家要来抢孩子,会叫他下死手吗?肯定不会,对吧?
其次,就是周约雇佣他的,收买他用的钱他还放在身上呢,不信来搜啊。
再其次,夫人你怎么能这样过河就拆桥呢?你知道不知道这样是非常不道德的?你有本事做你就有本事承认啊!
最后,那个宋护院,和夫人的关系绝对是**不明的,二夫人你想想看啊,如果他们之前不认识,夫人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来执行?
听着张护院在底下跪着,大义凛然地胡说八道,周约被气得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这是一个怎样的贱?人?
可是,周约没法辩驳!
要证据,钱就在他身上,一搜就搜出来了,尽管钱上没写名字,没证据显示是周约给他的,而且周约也很小心地没有留下什么字据,然而,张护院就一口咬死是周约给他的,还有理有据地说,这笔钱很大,只要查查近些日子,府里后院的账上有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或者说周约有没有去当自己的首饰,或者提拿自己的私房财产,便可知晓一二。
这点儿,算是咬准了周约的喉咙了。
就是那么寸,因为爷近些日子对后院的账面监管得非常严格,周约只能拿出自己以前的首饰,叫丫鬟去换了些钱,来收买宋箭和张护院。现在当票还在她的首饰盒中锁着,要是爷听取了张护院的证词,认真调查起来,绝对是一调查一个准。
而且,最重要的是,关于宋箭的事情,周约也没办法解释!
她怎么解释?她明明就是打算找个并不熟又急需钱的人,迅速了结了这件事,可在张护院的口里,就变成了“她怎么会把一件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不认识的旁人所以她一定是和那人牵扯不清”。
周约能怎么解释?
听着张护院有理有据地说得有鼻子有眼,别说是周约,就连乌攸都有些愣。
最终,她得出了一个结论:
果然,人在面临生死的时候,潜力都是无穷无尽的啊。
不说法律,张护院简直是站在了道德上的制高点,用如此缜密的逻辑,如此密集的攻击,对周约施加精神打击,这种趁你病要你命的手段,简直是全无死角。
在乌攸暗暗地感叹人的潜能的时候,一直滔滔不绝的张护院,突然被人一脚踹倒了。
在明确来人是林回今后,乌攸立刻起身,乖乖地行了一个礼,但在抬眼的时候,却用目光问他:
“你来干什么?”
林回今:“我来打个酱油。”
乌攸:“你打酱油就打酱油,踹证人干嘛。”
林回今:“我有我的道理。”
乌攸:“……你少给我出幺蛾子啊。”
林回今:“放心。”
林回今把张护院踹倒后,快步绕过了乌攸,来到了周约面前。
他的面色沉峻如铁,站在周约面前后,他的胸腔起伏了两下,手从身侧抬了起来……
看着那抬起来的手,周约迅速展开了丰富的脑补和联想:
爷这是要动手扇她了?这肯定是要扇她了吧?扇了她之后,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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