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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青丝-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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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垂钓的人转过头为瞥了一眼马匹上的人。“左边这个叉路口。”
“谭修恒！”一个女声从后面传来。
唔？目光放远了些，谭修恒看到一袭黑衣。“堡主！”
黑莲花走到谭修恒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谭修恒。“你这头发？”
“无事，只是白了而已。”这一袭白发早已经习惯了。被无数次称呼为老人家，谭修恒也麻木了。
黑莲花看了看那鱼竿。“挺悠闲自在啊！”
“也无事可做。就当作打发时间了。”谭修恒将黑莲花一行人扫视了一遍。“堡主怎么来了中原？”
为什么而来？黑莲花诡异一笑。“咱们找个地方边说边聊！”
“好！”谭修恒收了鱼竿，拎着钓上来的两条鱼就回了他现在的住处。
见小院来了这么多怪异的人，房主两口子不禁害怕了起来。
“陈大哥，大嫂，他们是我的朋友。麻烦帮我们准备一些酒菜。这是银子。”谭修恒把银子交给了房主。
“诶呀，响当当的一个王爷。放着甚至大院不住，住在这小地方，你也真是会虐待你自己啊！”黑莲花扯过一条长凳坐下，将这个破旧的小院扫了几眼。
其他几个人也找个地方坐下了。“大姐说的是啊！一个王爷住这种地，说出去谁信啊？”
谭修恒结果陈大嫂递过来的茶壶。“谢谢大嫂了，我们自己来就行。”
陈大嫂扫了一眼一伙人，赶紧退了出去。这样的人少人才是。可刚才他们管这个谭公子叫王爷？诶呦喂！自己这是收留了一个王爷啊！自己连个县老爷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一下子就见到了王爷了。
“各位兄弟莫要笑话我了。什么王爷？我只不过是个商人而已。”谭修恒给几个人都倒了杯茶水。
黑莲花品了口茶。挺难喝的。“说到商人，得有个东西还给你了。拿着！”
一搭手，结果黑莲花甩过来的东西。竟然是谭家商号的印鉴。“这是修恒本欠堡主的银子，堡主还是收着吧！”
“你帮我整垮了丞相府，咱们的交易就算完成了。银子，我也不需要了。”黑莲花垂下了眸，顿了一会又说到。“可你别忘记了，岳培正现在下落不明，你不怕他去找你的麻烦？”
“我孤身一人，怕他做什么？”可听着黑莲花这话的意思她知道岳培正的下落。“堡主可遇见过他？”
黑莲花撇撇嘴。“我倒想。如果能像遇见这么痛快就好了。”
“堡主找修恒有何事？”
“兄弟啊！聪明点就和大姐我走一趟。大姐我接了笔买卖，不要人命，就是要把你找出来。你就当给大姐我个面子，让大姐我顺顺当当把钱拿到手就是。”黑莲花翘着二郎腿，一副淡然盯着谭修恒。
“谁要找我？”
“福亲王府！”这四个字立刻让谭修恒笑眼一眯。
该面对的还得面对。“好！我随堡主去一趟就是。”
“好好好！”黑莲花立刻抿唇一笑。
陈大从附近的酒楼弄来了酒菜，谭修恒就陪着这些人喝了下去。
“你不是身上有蛇毒吗？”
“已经清理了，没事了。小弟酒力不好，喝一点还行的。”谭修恒敬了一杯。
“老弟，你我虽然几次见面都是在刀剑上，可我怎么都觉得和你有缘。去过夜大本营的，没有活着出来的。你可是第一个。”黑莲花也不管那几个兄弟，只顾着和谭修恒说话。
“那还不是堡主海量，包容小弟的放肆。”
“滑头啊！会说话啊！官场的人，都你这德行。不过看在我看你还算顺眼的份上，提醒你一句话，有些事有些人切莫放弃！”
谭修恒听到最后一句微微一愣。“堡主此话怎讲？”
“怎讲？实话和你说了吧。你和你那个未婚妻的事情，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如果现在就此放手了，你可真辜负人家姑娘当初对你的一番心意了。就像你辜负华婷郡主一样！”
谭修恒微微直起身子，细细打量了一番黑莲花。“堡主，您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嘿嘿一笑。黑莲花指着谭修恒的鼻子。“你当初不是问过我，夜是怎么保全自己的吗？”
谭修恒点点头。
“福亲王是我的义兄。明白了吗？”黑莲花小声在谭修恒耳边说到。
竟然是这样！怪不得当初岳培元说自己惹不起福亲王府。“可是堡主，既然您有这层关系，你为什么还让我来帮您扳倒岳培正呢？”
“自然是福亲王不想弄倒他呗。可我又恨岳培正，只能找你了。别的就别再问了，我也不会说了。今天的话本来就够多了。”
谭修恒笑笑点点头。他自然明白这其中的深浅，便也不多问。可自己如果见到福亲王该怎么办？是娶华婷还是不娶呢？
“兄弟，那岳家大小姐肯为你连命都豁出去，这样的女子太少了。兄弟可不能错过才是。”
“小弟知道，可小弟确实有些事情伤了她。”说到岳青蓝，谭修恒的心里隐隐地不安。
“人有时候就是心结，你解了她的心结就好了。都是心结作祟！”黑莲花用力拍了拍谭修恒的肩膀。
心结作祟？可青青的心结是什么？是前世今生两个人都无法走到一起吗？可为什么走不到一起？前世因为自己因为宁芳华先离家出去，而后又不信任她。今生却是因为林雪飞之事。
“我有我的原则，如果遇不到那样的人，我宁可终身不嫁！”她的原则？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自己已经答应她今生只守着她了。虽然出了林雪飞的事情，可那真的是个意外。
“我害怕，我害怕你喜欢上别人。”
“你难道不知道你这张脸多么吸引女人吗？”
“我可招架不住那么多女人，别逼我哪天在你脸上划一刀，省得那些女人总惦记你那张脸。”
是这张脸的原因吗？伸手摸了摸自己这张脸。
正文 【168】守得云开
又一次踏入进城，谭修恒已经没了往昔的心境了。一路他都琢磨如何应对福亲王。事实上他是在纠结如何化解自己和华婷郡主的纠葛。
娶？不娶？娶了就真的断了自己和青青的路了。可不娶，真如青青所说那样，自己是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
“谭修恒见过福亲王！”行礼过后，谭修恒微微抬头挑了一眼福亲王。
哼了一声，福亲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瑞郡王近来可好？”
谭修恒干笑了一声。好与不好都不对。“王爷，谭修恒想见郡主一面，可否行了个方便？”
“华婷身子不舒服，不方便见客。”福亲王把茶杯放下。“瑞郡王有话可直接对本王说。”
扑通！人跪在了福亲王面前。对这个位高权重的王爷，谭修恒也正好弯弯腰了。“王爷，修恒此来是接郡主回扬州，所以请王爷恩准。之前是修恒不懂事，做了伤害郡主的事情，现在修恒特来负荆请罪。任凭王爷责罚！”
自己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他反倒自己上道了。福亲王心里一乐。可是福亲王府的郡主岂是他说来接走就接走的？自己怎么也得找回这个面子。
“瑞郡王这是折煞本王了。瑞郡王亲笔的和离书还在那摆着呢，你想接走人就能随便把人接走？”
意料之中的事情。谭修恒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子恭敬举在头顶。“王爷，这是修恒准备递交皇上的折子，请旨臣与郡主永居扬州。”
说是请旨永居扬州，这无非是向世人告示华婷郡主是瑞郡王妃。
福亲王看了看这折子的内容，心里甚是满意。至少将福亲王的面子挽回来了一些。不然难道他要真顺了这女儿的心意终身不嫁？
如果终身不嫁和面子没什么关系了，福亲王是心疼自己女儿的幸福就这么毁了。
把折子甩给了谭修恒。“来人，带着瑞郡王去郡主那里。”
这就是应允了。谭修恒只能在心里无奈地叹息了声。青青。对不起了。又一次抛开了你。
随着丫鬟进了福亲王府的内宅，不知道有多少脑袋探出来想看看今日的好戏。
正在床上坐着看书的华婷郡主听到谭修恒来了，先是一惊，紧接着就让丫鬟看看自己的妆容。看看自己躺在床上有些不妥，想要起来可谭修恒已经了房间。
“郡主，身子可好？”谭修恒清逸的笑容让屋里几个丫鬟都看呆了。相互使了个颜色就都退了出去。
华婷郡主没想到谭修恒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想到自己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不禁脸红低下头。“还好，承蒙瑞郡王关心了。”
看着唇角还很苍白，脸色也有些蜡黄。就知道病还没好。探手拉过华婷郡主的手腕，替她把了把脉。“放宽心。明日我请旨带你回扬州。等回扬州之后，我让雯婷帮你好好调理一下身体。”
扬州？华婷郡主不可置信地看着谭修恒。“瑞郡王。你这是？”
“怎么，王妃不想随本王回扬州？那本王请旨留京城就是了。不过皇上一向看本王不顺眼，恐怕最终还得回扬州。”谭修恒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到。他还是第一次以本王自称。
华婷郡主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依旧傻傻地看着谭修恒。
看到华婷郡主那呆傻住的模样，俊秀的面庞又堆起了笑容。“王妃究竟想让本王做才能肯随本王回家呢？”
回家？华婷郡主有些不敢控制不住自己的泪珠。立刻掩面而泣。回家，她梦里做过多少这个梦。可梦醒了却冷风滑过她的心头。
守得云开见月明。她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期盼。可是他和岳青蓝怎么办？
“怎么还哭了呢？本来身子就不好，别哭了。回家该是高兴的事，笑笑啊！我可真不会哄人的啊，你可真给我出了大难题了。”谭修恒伸手替她擦擦泪水。
“郡主，以前不愉快地就都过去吧。我们回扬州好好生活。好吗？”温润的声音滑过华婷郡主的心疼，极其的温暖。
咬咬唇角，用力地点点头。
把人揽在怀里。虽然心有些不踏实，可至少欠一份情了。只要青青那里，真的只能对不起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福王妃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在佛像前连磕几头。福亲王的脸色也堆起了笑意。王府里的下人也不用总提心吊胆了。
朝堂上。博韬浏览着谭修恒递过来的奏折。一双深邃的黑眸越眯越细，越眯越细。最后都让人以为这人是闭上眼睛了。
谭修恒跪在那里静静地等着宣判。皇上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希望能给个面子吧。
“咳！”博韬换了个姿势坐好，把手里的奏折甩到了龙案上。
下面众大臣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面面相觑。到底什么事，皇上您倒是发个声啊！
许久，博韬那低沉的声音袭过谭修恒的心头。
“瑞郡王最近似乎很闲啊！”
唔？谭修恒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宝座上的博韬，正好对上狐狸般的狡猾一笑。
“朕想了想，既然瑞郡王想带着王妃回扬州永居，也不无不可。可是华婷也是朕的堂妹，这事还得皇叔说了算。皇叔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舍不舍得让女儿去那么远的地方，还得看皇叔的意思啊！”
呦！这是和福亲王府和好了啊！文武大臣相互对视了一番。
“全凭皇上做主！”福亲王才不会表这个态呢。
“那朕就准了，皇叔可别怨朕才是。”冰冷的脸上又浮起淡淡地笑意。
可谭修恒看那笑意怎么有点不怀好意呢？
“臣谢主隆恩！”谭修恒赶紧跪谢天恩。
“先别谢，朕的话还没说完呢。”
果然，他好不容易逮到可以蹂躏自己的机会岂能这么放过。谭修恒咽了一下口水。
“朕的堂妹嫁给了瑞郡王，当初是朕赐婚。今日朕就再次赐婚给瑞郡王。”
啊？大殿所有人抬头看向宝座上那一身黄袍。皇上，您这是开玩笑呢吗？
轻轻哼了一声，低沉的声音继续。“平王的妹妹青蓝郡主，之前在庆国公府谋逆之时功劳不小，可念其是女儿身并未封赏。以前瑞郡王和青蓝郡主也有过婚约，这次一并了，喜上加喜。”
下面文武两班朝臣相互咧嘴笑笑，这皇上的心思可够深的啊！把两个女人嫁到一家，这明显是让两个女人的母家相互制衡对方了。
谭修恒闭上眼，也不知道是该谢恩还是该抗旨。只等福亲王那面发话。他心里自然喜欢皇上赐婚了。可两个身份不一般的女人同时嫁给自己，那让谁居大？让谁居小？哪一个他都惹不起啊！
“启禀皇上！”福亲王的声音有些不善。
“皇叔请讲！”博韬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看着下面的朝臣。
“皇上赐婚瑞郡王和青蓝郡主，可不知皇上所赐何位？”
皇上，您说说吧？哪个是正妃？哪个是侧妃？这两家哪个您得罪得起？下面的朝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等着看皇帝的笑话。
“青蓝年长华婷一岁，故封青蓝郡主为左王妃，封华婷郡主为右王妃。二人平起平坐，无高低之分，无嫡庶之别。”
还可以这样？效仿前人啊！这瑞郡王府可有热闹可看了。
“臣领旨谢恩！”谭修恒只感觉自己额头都是汗水，就这么一会后背都湿了。
福亲王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了。这样也就这样吧。
散了朝，谭修恒紧走几步跟上福亲王的步伐。“王爷，今日之事纯属是意外。”
意外？福亲王瞪了一眼谭修恒。你和博韬那小子一直是穿一条裤子的！你还敢和本王说是意外？就怕是你事先设好的局让本王钻呢！
瞧了一眼福亲王那不善的眼神，谭修恒深深吸了一口气。
“瑞郡王，恭喜了！”
谭修恒还想说什么，这个时候上来不少臣工给谭修恒道喜。
“瑞郡王可是我朝第一人啊！第一位享受这齐人之福啊！”
“李大人，这怎么叫齐人之福呢？瑞郡王所娶可都为正妻，无嫡庶之分的。一妻一妾那才是齐人之福。”一旁的大理寺卿林正茂拍了拍兵部尚书赵志疆的肩膀。
“我是个粗人，瑞郡王可别见怪！”赵志疆捋捋胡子，有些尴尬。
谭修恒淡然一笑。“无妨！”
“舅兄！”何崇航见谭修恒被人围着，赶紧过来解围。
“各位大人，修恒有事先告辞！”说完匆匆随着何崇航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只留下身后那点点诡异笑容。
上了马车，谭修恒长出了气。“幸亏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出来了。”
何崇航低声笑笑。“舅兄什么时候回扬州？”
思量了一下。“明日吧。今日皇上就派人去扬州下达圣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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