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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英雄榜-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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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周淮安脱下衣裤,说道:“少侠,你也把外衣外裤脱下来。”少冲一怔,不知他用意何在。周淮安道:“我二人调换一下衣装,待会儿你扮作在下到巷口上车,周兴、周旺都是我的心腹,他们会送你直达信邸。”少冲这才会意,刚才差些想到别的事上去,不觉脸上一红,忙解下衣裤,穿上周淮安的朱色潞绸外衫,戴上密绒京帽,倒也合身。周淮安说道:“少侠速行,来日再谋良晤。”与少冲拱手而别。
少冲踏步出门,周兴、周旺迎上来道:“公子这边走!”领着他出了大院,上了巷口一辆官车。在京城的大街上一路奔行。大雪正得正紧,道上铺上厚厚一层,烂银相似,车轮碾过,吱吱有声。不一刻停到信邸门外,周兴叫道:“公子,信王府到了。”少冲下得车来,装着怕寒,用手帕遮住面孔。门前早有人相候,领着少冲过垂花门,转游廊,进了一间厢房,房中馔食摆了一桌,桌上已先坐了一人,却不是信王,而是那吊死鬼模样的病汉,见少冲进房,便起身打拱道:“骆少侠来得正好,酒菜尚是热的,请坐请坐。”少冲拱手还礼,道:“公冶先生是王府的大总管,前辈当居上位。”
那人复姓公冶,名苌,是信王最为信赖之人。公冶苌笑道:“远来为客,还是少侠居上位。”少冲让不过,只好坐了上位,公冶苌敬陪末位,说道:“王爷知道你是魏太监熟识之人,故而费了这许多周折,吃过饭,我便带你去见王爷。”
少冲耗了这半日,已是饿了,但知信王在候,便胡乱吃些,饭罢随公冶苌到一间暗室。室内黑洞洞的,四面密不透风,开了一道小门进去,便听信王的声音道:“少侠请坐!你的事小王都知道了。玉玺现于我朝,必有中兴之主应运而生,魏太监不说是国家的祥瑞,竟当作自己的祯祥,将玉玺矫旨收入内库,河南抚按各官皆加一级,又在家受百官庆贺,那班狐朋狗党,一个个赞扬称颂,把他比得高似尧舜,德侔孔子。”
少冲虽看不见王爷的脸色,听他口气甚是气愤,心觉愧疚,道:“草民无能,致让阉党得手。”信王道:“这不怪你,魏太监篡位只是迟早之事,只是近来愈加嚣张。公冶先生,你向骆少侠说说。”
公冶苌道:“是。骆少侠,你行走江湖,想必看到了,魏太监的生祠几遍天下,阉党势力之大可见一斑。近来出的这件事,更显出其野心膨胀,谋变在即。他侄儿魏良卿育有一女,年已及笄,欲要进立为后。嘿,曹操只做国丈,魏太监还想做太国丈,比曹操还高一筹。他便着私党刘志选出头,上本论后父包揽皇税,容留奸细,又与中宫皇后勾连,谋害魏太监。哪知皇上姑念旧情,只饬后父自新,并不追究。魏太监便又暗募壮士数人,怀藏利刃,伏匿殿中,他却预报皇上,嫁祸于后父,说他意图不轨,谋立藩王。即交由东厂审问,恰总管东厂的田尔耕与魏太监私议道:‘皇上诸事糊涂,唯待亲戚不薄,倘若意外生变,恐惹祸上身。’魏太监便信了他,密将数名壮士杀了灭口。嘿嘿,魏太监不能弑张后,可见他狐性多疑,临大事优柔寡断,毕竟不如曹操。”
少冲听了,知田尔耕还受魏忠贤信任,料想武名扬的首告反倒让魏忠贤认作贪功独占,排挤同僚。又想起当日在王屋山下听已了师太的一席话,魏忠贤走到如今乃是被逼的,忽然明白师太的用意,乃是对付他不可逼得太甚。当下便道:“不错,魏太监表面上狂傲自负,实则颇为自卑,一到紧要关头,便踌躇不决。”
信王抚掌笑道:“骆少侠之言令小王顿启茅塞,自古以来便无阉人做皇帝的先例,一个不男不女的阳阴人要越雷池难免瞻前顾后,首鼠两端。”公冶苌道:“譬如穷巷追狗,狗急势必跳墙。”信王道:“公冶先生此喻甚妙,本王势单力薄,难以正面与抗,正好隐蔽锋芒,积蓄生聚。”
自此少冲充为信王亲随,随信王深居简出。未几日听说御史张讷疏促留京的三位皇叔就藩,瑞王朱常浩、惠王朱常润、桂王朱常瀛、这三个都是神宗的庶子,魏忠贤欲举大事,必先支开三人,免得他们在京作梗。到此火烧眉头之际,信王心急如焚,暗地联络孙承宗、袁崇焕回京议事,时孙承宗休职在家,袁崇焕巡抚辽东,少冲对这二位名振中外的良将心怀仰慕,总是无缘得见。
第四部 决战皇城 第四六回 祝寿
这一日,公冶苌携来一套内侍衣衫,叫少冲换上。少冲听说今日是魏忠贤六十大寿,王爷要他相随去魏府中祝寿,不由得一惊,道:“去魏监府?”公冶苌道:“不妨,王爷毕竟是皇亲,魏太监还不敢如何,但若不去,倒惹他生疑。王爷要你随去,也是让你见见官场世面,于日后大有好处,倘有不测,也好保护王爷。至于你为阉党所识,只须乔装一下便了。”
少冲扮作一个老年奴仆,对镜一照,仿佛两人,不怕阉党识破。当下随公冶苌来见信王,收拾停当,一行人坐轿径投魏府。
未近魏府,早闻锣鼓管弦之乐匝地,炮竹喧闹之声震天。门前挤满了送礼之人,大箱小笼流水价送入府中,唱礼的唱到信王,主客仍复如旧,无一人理会。信王躬身下轿,面沉似水,径入府门。少冲、公冶苌等人紧跟而上。
府内人潮如涌,挨挤不开。大厅满布锦幔,地铺锦毡,上有华盖,四周插着各色名花。厅正中悬起寿轴,兜罗绒边,上有八字:“寿山福海,八仙庆寿”,乃珠宝翡翠妆成。中间以蜀锦为心,寿文以黄金为字,两边彩烛高烧,围屏上都是唐宋时的寿意,配着时贤的颂联,什么“素王德垂万世,魏公功伟千秋”,“金丹玉箓庆花甲,蟒袍凤冠登百年”云云,极尽阿谀。寿联以美锦裁成,上铺翠云龙剪金为字,乃:“一身全福德,极富极贵以履极尊;首出冠群龙,九二九三直至九五”,竟将他比作皇帝了。
魏忠贤坐在正中一把铺了虎皮毡的太师椅上,笑容满面,不住点头。见信王进厅,忙起身相迎,说道:“王爷大驾光临,老奴未曾远迎,恕罪则个。”吩咐手下看坐。
信王叫少公冶苌递上礼单,便坐在右首,少冲站在他身后。魏忠贤扫眼看了一下礼单,眉开眼笑的道:“叫王爷破费了。老奴为王爷引介几位生人……”指着左首椅上一名老道士道:“这位是朝王宫神乐观的天都道长。”天都向信王打个道稽,却并不起身离座。
魏忠贤又指了指天都下首的一个大和尚,道:“这位是五台山的金光大法师。两位都是世外高人。”金光只抬了抬眼皮,连揖也懒得作了。信王随行的几名内侍按耐不住,便欲喝斥,却为公冶苌拦阻。少冲瞧一僧一道神光内敛,身板颇硬,知其武功不弱,心道:“什么世外高人,还不是些趋炎附势之徒。”
不一刻,几名内官捧着皇上的赐礼来到,乃金花一对,彩缎八匹,羊四只,酒八瓶。又有中宫皇后、三宫六院嫔妃、二十四监局、忠勇营掌印,凡有名号的,俱有送礼。先是内务府的刘若愚、李永贞二总管捧香叩头,次后候国兴、魏良卿领着两家子侄等众,又有崔呈秀、田尔耕、许显纯俱行拜礼,一起接着一起。摆列的礼物都是金玉福寿杯、金玉福寿炉、八仙之类,秦汉鼎彝、唐宋名公寿意、玉带、蟒衣、朱履、玉绦,无所不备,进酒的是珍珠琥珀妆成的果盒,金玉嵌成的酒壶,猫眼祖母绿的八宝杯,苍翠夺目,黄白争辉,有如龙宫海藏一般,当年王恺、石崇也不过如此。
接着各文武大臣也来祝寿。先是阁揆,魏忠贤出去对拜,待茶而别。后是大九卿,只答一揖,留茶。至于钦天监、太医院等,不过来上个号,武官公侯、驸马也只相见留茶,以下各官俱各到门前投个手本而已。三山五岳的僧道又有延龄文疏缴入,还有些芝麻官儿,本已打点了私礼,却不得相见,争着送管家银子,才得开入册子,进府叩头。各省督抚按及各差御史并部属南京大小衙门三司道府,千里迢迢赶来的各边镇总兵、副将、游击、都司,唯恐漏了号,费了不少力,只内中有门路的才送进去一二件,便得意洋洋逢人便夸道:“魏祖爷与咱交好,才收了礼。”
过了午后,丝竹弹唱挪到堂上,玉箫鸾管,仙音嘹亮。魏忠贤满面春风,正有话要向崔呈秀说,忽然堂下一片骚乱,只见侯国兴绕厅而走,一名女伶持刀追杀,眼冒凶光,如疯了一般。本来喜庆场面忽生变故,众人意料不及,第一个念头便是远远躲开。
侯国兴若在平日,对付这等弱质女流自是轻易而举,此刻不知为何,六神慌乱,似见了鬼一般,唯知逃命。今日是魏忠贤华诞,他可不想动刀子见血,眉头一皱,便向一旁的金光大法师使了个眼色。金光法师微一点头,突然化作一团灰影掠出,大手已将那女子按在地上。那女子甚是烈性,扬手短刀飞出,侯国兴相距又近,不及闪避,正中小腹。侯家子侄惊叫出声,却无一人敢拢前施救。金光法师将女子扔给几名护院,大步上前,点穴止血,拔刀敷药,手脚甚是麻利。侯国兴双目紧闭,已吓得昏了。
许显纯上前勘问道:“兀那疯女,谁遣你来行刺侯指挥的?”那女子傻笑道:“多福多寿的魏千岁、侯指挥,我丈夫能有今日,托两位鸿福,我给两位磕头了。”说着以额触地,咚咚有声。魏忠贤面色铁青,见魏良卿额头直冒冷汗,便猜出了几分,问他道:“良卿,这女子你可认得?”魏良卿道:“她是李监生的妻子,前番卖了给小唱,竟扮作伶人混进府来。”魏忠贤假作厉色喝道:“胡闹!”转头与信王和声道:“王爷,这女子也能与王爷沾上些瓜葛,如何处置,还请王爷示下!”
信王以袖遮面,装作十分惶恐道:“小王六神无主,方寸已乱,这个……公公善断,此事就交由公公处置吧。”魏忠贤道:“王爷连这都受不了,日后如何承继大统?”信王连连摆手道:“小王宁愿做一个王爷,也不做那皇帝。时候不早了,小王也该回府了。”离座便走。魏忠贤道:“王爷慢走,日后老奴才再亲至王府回拜。”亲送到府门。
刚出府门不远,忽从人群中挤过来一人,少冲见他来意不善,伸手欲推,王爷已被挤倒在地。正要喝斥那人,他却先叫起痛来,道:“赔礼,我要你赔礼!”抱膝箕坐,挡住去路。少冲见他竟是武名扬,心知他存心试探信王,便不敢作声。
魏忠贤道:“名扬,不得放肆!这位是信王爷,当今皇上的御弟。”武名扬道:“名扬心中只有皇上和义父,没有信王。”此言一出,闻者尽皆变色,魏忠贤也是心中一凛:“名扬此言太过大胆。”转念一想:“信王虽然懦弱无能,但他在世一日,始终是心腹之患,且看他如何反应,倘若当场与我闹翻,自是再好不过,我便有理由除掉他了。”便装作未闻。
公冶苌也为信王捏了一把汗,怕他小不忍乱了大谋,却见王爷犹豫了一会儿,突然向武名扬躬身一揖,说道:“适才小王受了些惊吓,以至心神不定,撞伤了武指挥,随后当备上薄礼亲至府上慰问。”武名扬也不过分相逼,起身让开去路。众内侍簇拥着信王悻悻然离去。
少冲一跃上马,正欲随王府的人离去,猛听武名扬叫道:“骆少冲!”这三个字犹如晴天一个霹雳在他心头炸响,不禁回头瞧着武名扬。武名扬一步步走近,脚下全无受伤的迹象,脸上表情似笑非笑。魏忠贤、崔呈秀、许显纯等人目光灼灼,全都盯在他脸上。
少冲主意一定,脸上惊慌之色顿无,显出迷惘之色来。
武名扬走到近处,指着他道:“少冲老弟,别来无恙啊?何时成了信王爷的保镖?咱们光着屁股一块儿长大,也不告知我这做大哥的。”
少冲指指自己的鼻子,摆了摆手,装聋作哑。武名扬道:“你不用鼻子插大葱,装相啦,你化了妆,又不开口说话,一开始我还真的没认出你来,但你上马的姿势露出了马脚。话又说回来,老伙伴见面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的。”
少冲心中大为失悔,适才无意间使出了“铁马入梦”的招势,被他瞧了出来,心头转了好几个念头,心想:“既然被武名扬识破了身份,我便去刺杀信王,然后假装败逃,以表明我并非信王的人。”正在这时,忽听一女子道:“他不是骆少冲,骆少冲已经死了。”
少冲听出来人是晋宁公主朱华凤,不由得全身一震,转眼看去,见大路上一大群宫女侍卫簇着公主来到。朱华凤胯下白马,着丝袄,系白绫裙,舞凤团花,为四外雪光一照,如梨花映月,气质绝俗。少冲自与她诀别之后,心中一直如有所失,至今才见到她,听她之言更觉心痛。
田尔耕跟着也道:“不错,以东厂耳目之灵,骆少冲不可能混入京城王府。”
公主驾临,在场的文武百官并不上前叩见,魏府的人更无一人迎接,只有武名扬上前为她牵马扫雪,笑道:“今日哪阵香风把皇姑吹来啦?”
朱华凤轻纵下马,将一条金丝软鞭在双手间抛来抛去,笑着道:“魏公公文成武德,乃我大明百年难遇的治世能臣,他老人家的生辰大典,非我亲自登门祝寿,难表敬意。”话中讽刺味甚浓。
魏忠贤听了打个哈哈,道:“皇姑说笑了,老奴担当不起。”转头向管家道:“还不请公主进府待茶?”朱华凤一甩鞭子,道:“不必了,本公主送上贺礼,便要回去。”击掌三下,便有两名挑夫抬着一口大木箱来到阶下。魏忠贤心想:“她送的必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倘若里面装着炸雷、毒药、怪物之类,我也收下么?”口上道:“皇姑所送,必是珍贵无比了,不如当面打开瞧瞧,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朱华凤道:“如此也好。”便命挑夫拆开木箱。
待箱盖打开,只见里面还装着一口稍小一些的木箱。两挑夫拿出里面的箱子,七手八脚去了箱盖,谁知箱子还是一口更小的木箱。如此开了一口又是一口,众人相视错愕,起初见这木箱有七八十斤重,还以为会有多贵重的礼物,谁知越开越小,但如此郑重其事,也不知最里面装着的是何种宝贝。
魏忠贤越看越是心疑,料想公主如此安排,必有厉害的圈套要自己钻,只是冷冷的瞧着。待开到第八口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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