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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藏杀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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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
“嗯?”
塔彭丝身子往前靠,降低嗓门问:
“布朗先生是谁?”
她灵敏的双眼看见那张美丽的脸陡然变得苍白。范德迈耶太太努力镇静下来,尽量
恢复原来的样子。但这种企图也只是故作镇静。
她耸了耸肩膀。
“你不可能了解我们更多情况,如果你不懂得没人认识布朗先生是谁”
“你认识。”塔彭丝小声地说。
血色又一次从这女人的脸上消失。
“是什么使得你那么想的?”
“我不知道,”姑娘说的是实话,“但我有把握。”
范德迈耶太大向前凝视了好长时间。
“是的,”她终于嘶哑地说,“我认识。我原来长得美丽,你瞧——非常美丽——”
“你现在仍很美丽。”塔彭丝羡慕地说。
范德迈耶摇摇头‘她闪电般的眼里有一种奇怪的微光。
“还美丽得不够,”她用一种轻而可怕的声音说,“还美丽得不够:有时候,尤其
最近,我一直在害伯知道得太多很危险!”她的身子向前靠过来,“发誓,不能把
我的名字搞进去——其他人不应该知道。”
“我发誓。而且,一旦抓住他,你就脱离危险。”
一种惊恐的表情掠过范德迈耶太大的脸。
“我会吗?我会没有危险吗?”她抓住塔彭丝的手臂,“你对钱的事有把握吗?”
“十分有把握。”
“我什么时候能得到钱?这点也不能耽误。”
“我的朋友很快就到这儿。他可以发电报,或诸如此类的事。但是不会耽误——他
办事特快。”
范德迈耶太大脸上的表情说明她下了决心。
“我会讲的。这是一大笔钱,此外,”——她露出一种难以理解的微笑——“抛弃
像我这样的女人是不明智的!”
有一阵子,她在微笑,手指轻轻地在桌上敲打。突然,她十分紧张,脸色苍白。
“那是什么?”
“我什么也没听见。”
范德迈耶太太害怕地注视四周。
“肯定有人在听——”
“胡说,那可能是谁?”
“即使隔墙有耳,”对方低声地说,“我告诉你我害怕。你不了解他!”
塔彭丝安慰她:“想想十万英镑。”
范德迈耶太大用舌头舔舔她那干燥的嘴唇。
“你不了解他,”她嗓门嘶哑地重复,“他正在——啊!”
她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一下子跳了起来。她伸出手越过塔彭丝的头往前指去。接着
她身体倾斜,倒在地板上昏死过去。
塔彭丝四周环顾,想看看是什么把她吓成这样。
在门口站着詹姆斯·皮尔·埃杰顿爵士和朱利叶斯·赫谢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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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守夜
詹姆斯爵士从朱利叶斯身边擦过,急忙弯腰看这个倒下的女人。
“心脏病,”他机警地说,“突然看见我们想必使她休克。
白兰地——快,不然她会从我们手中溜走。”
塔彭丝调过头说:“不在这儿。在餐厅里的酒瓶台架里。
沿过道走过去,二楼。”
詹姆斯爵士和塔彭丝拾起范德迈耶太大,把她送到床上。他们把水洒在她的脸上,
但是没有结果。律师用指头摸她的脉博。
他咕哝着说:“无法预言的局面。我希望那位年轻人能快点把白兰地拿来。”
就在这时,朱利叶斯又走进房间,手中拿着一个装有半杯酒的玻璃杯。他把杯子递
给詹姆斯爵士。塔彭丝抬起那女人的头,律师想方设法往她那紧闭的双唇之间喂一点酒。
最后,那女人虚弱地张开双眼。塔彭丝把玻璃杯递到她嘴边。
“喝了它。”
范德迈耶太太顺从地喝了。白兰地使她苍白的两颊恢复了血色,她奇迹般地恢复过
来。她试着坐起来——接着呻吟了一声又倒了下去,她的手放在身体的侧面。
“是我的心脏病,”她低声说,“我不该说话。”
她两眼紧闭又躺了下去。
詹姆斯爵士的手指放在她的手腕上有一分多钟,然后他点了一下头,把手指缩回来。
“现在她会好起来。”
他们三人走到一边去,站在一起低声交谈。大家都感到扫兴。事情明摆着,想问这
女土,眼下是不可能的。他们暂时给难住了,束手无策。
塔彭丝讲述范德迈耶太大如何表示愿意揭开布朗先生身份之谜,如何同意去查明简
·芬恩在何处并把结果告诉他们。朱利叶斯对此表示祝贺。
“那很好,塔彭丝小姐。好极了:我想,对这位女土来说,十万英镑在早晨和晚上
都一样美妙。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没钱她是不会说的,当然啰!”
这种看法当然是很有判断力的,塔彭丝感到一些安慰。
“你说的话是对的,”詹姆斯爵士思索着说,“不过,我应该承认,我禁不住希望
在我们进来的时候没有打断谈话就好了。那是无法避免的事。现在只有等到明天早晨。”
他向前走去看着床上那无生气的人的轮廓。范德迈耶太大闭着眼睛静静躺在那儿。
他摇了摇头。
“好的,”塔彭丝说,她想尽量高兴一点,“我们得等到早晨,就这些,但我认为
我们不应该离开这套公寓。”
“留下你那位聪明的男孩值班怎样?”
“艾伯特?假若她又苏醒过来,引人上当艾伯特是拦不住她的。”
“我想她不会不要美元而匆匆离去。”
“她可能会。好像她很害怕‘布朗先生’。”
“什么?真的那么怕他?”
“是的,她东张西望,还说甚至墙也有耳。”
“也许她的意思是指录音电话机?”朱利叶斯饶有兴趣地说。
“塔彭丝小姐是对的,”詹姆斯爵士轻声地说,“要是为了范德迈耶太太我们不应
该离开这里。”
朱利叶斯盯着他。
“你以为布朗先生会追击她?从现在起到明天上午。那他怎么可能知道?”
“你忘记你自己提到的录音电话机。”詹姆斯爵士毫无表情地说,“我们碰上一位
非常难对付的对手。我相信,如果我们谨慎行事,就会把握好机会让他落人我们手中。
但是我们不能疏忽大意,要慎之又慎。我们有一位重要的证人,不过她应该受到保护。
我想建议,塔彭丝小姐去睡觉,你和我,赫谢默先生,应该轮流守夜。”
塔彭丝想马上拒绝这个建议,这时她碰巧看见躺在床上的范德迈耶太太两眼半睁着,
脸上有一种又恐惧又恶毒的表情,话到嘴边但没说出来。
那会儿,塔彭丝感到纳闷,范德迈耶太太昏倒和心脏病突发会不会是骗局,不过她
仍记得那张脸死一般的苍白,所以她很难相信这种假设。她再看时,那种表情像变魔术
似的消失了。范德迈耶太太像以前一样静静地、一动不动地躺着。姑娘想她一定是梦见
了这一张脸,但是决心提高警惕。
“嘿,”朱利叶斯说,“我想,无论如何我们最好采取行动离开这里。”
其余二人同意他的建议。詹姆斯爵士再次摸了摸范德迈耶太大的脉搏。
“非常令人满意,”他降低嗓门对塔彭丝说,“休息一个晚上以后她会完全恢复
的。”
塔彭丝在床边犹豫了一阵。那种紧张的面部表情,既让她大吃一惊,又留给她很深
印象。范德迈耶太太抬起眼皮。
她像是在挣扎要开口说话。塔彭丝弯下身去。
“别——离开——”她仿佛不能说下去,含糊不清地说了类似“想睡觉”的话。接
着她想张开嘴再说。
塔彭丝把身子弯得更低,但只能听见呼吸音。
“布朗——先生——”说话的声音停住了。
但是半睁半闭的眼睛仿佛仍在发出极度痛若的信息。
姑娘感到一阵冲动,很快地说:
“我不离开这房间,我要整夜守着。”
在闭上眼睛之前,她脸上闪过解脱的表情。显然范德迈耶太大睡着了。但是她的话
让塔彭丝内心深感不安。那低声咕哝的话是什么意思。“布朗先生?”塔彭丝紧张地回
头看。大衣柜在她眼前赫然耸现,像是不祥之兆。衣柜大得足以藏个人在里面塔彭
丝为自己胆怯感到羞愧,她打开衣柜门往里看,当然没有人:她又弯腰往床底看,不可
能有藏身之处。
塔彭丝像往常那样摇摇肩膀。真是荒唐,会感到神经紧张:慢慢地她走出房间。朱
利叶斯和詹姆斯爵士在低声交谈。詹姆斯爵士向她转过身来。
“请从外面把门锁上,塔彭丝小姐,把钥匙取出来。这样任何人都没有机会走进那
个房间。”
他的态度很有吸引力,给二位留下很深印象,塔彭丝为“神经紧张”而羞愧的心情
减轻了一些。
突然,朱利叶斯说:“喂,塔彭丝的聪明男孩在那儿。我想我最好下去安慰他,让
他尚未成熟的心安定下来。他是个好样的小伙子,塔彭丝。”
“顺便问问,你是怎么进来的?”塔彭丝突然之间问了一句,“我忘记问了。”
“昭,艾伯特在电话上找到我。我跑去找詹姆斯爵士,于是我们就直接来这儿。那
男孩为我们留心守候着,他还担心你可能出了什么事。他一直在公寓的门外听,不过什
么也听不见。不管怎样,他建议用运煤的电梯把我们送上来,而不是按铃。果然,我们
到了洗具存放室,径直走来就找到了你。
艾伯特还在下面,这个时候他一定急得乱跳。”话一说完,朱利叶斯很快地就走了。
“听着,塔彭丝小姐,”詹姆斯爵土说,“你比我更熟悉这个地方。你说,我们在
哪儿可以有个地方休息?”
最后她说:“我以为范德迈耶太大的小客厅更舒适。”接着她带路到那里。
詹姆斯爵士赞同地看看四周。
“这很好,现在,亲爱的年轻女士,务必去睡觉,而且好好地睡一会。”
塔彭丝坚决地摇摇头。
“我不能睡,谢谢你,詹姆斯爵士。我可能整个晚上都会梦见布朗先生!”
“但你会很快疲倦的,孩子。”
“不,我不会。我宁可不睡——真的。”
律师让步了。
几分钟后,朱利叶斯回来了,他消除了艾伯特的顾虑,还十分慷慨地奖赏了他的服
务。
他看不能劝塔彭丝去睡觉,便果断地说:“无论如何,你得马上搞点吃的东西。哪
儿有储藏的食品?”
塔彭丝指给他看,几分钟后他拿来了一个冷的馅饼和三个盘子。
吃饱之后,姑娘对自己半小时以前的看法嗤之以鼻。金钱的诱惑不可能失败。
“现在,塔彭丝小姐,”詹姆斯爵士说,“我们想听听你的冒险经历。”
“行。”朱利叶斯跟着附合。
塔彭丝带着几分自鸣得意的心情叙述了她的冒险经历。朱利叶斯偶而插进钦佩的赞
叹:“好呀!”
她说完之后,詹姆斯爵士才开口,他轻声说:“干得好,塔彭丝小姐。”他的赞扬
使塔彭丝高兴得满脸绯红。
朱利叶斯说:“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什么原因促使她想溜走?”
塔彭丝说:“我不知道。”
詹姆斯爵士沉思地摸摸下巴。
“房间里乱七八糟。看来她逃事前没有仔细考虑过。几乎可以说,她从某个人那里
收到一个突乎其来的警告。”
“从布朗先生那里,我想。”朱利叶斯轻蔑地说。
律师不慌不忙地盯着他看了一两分钟。他说:“为什么不是?请记住,你自己有一
次被他击败。”
朱利叶斯气得满脸通红。
“当我想到如何像头羊羔顺从地把简的照片拿出来交给他的,我简直气得发疯。哎
呀,如果我重新拿回这张照片,我会将它紧紧抓住不放!”
“这件偶然事件可能很少发生。”律师毫无表情地说。
朱利叶斯坦率地说:“我想你是对的。无论如何那张照片是我要回来的原件,你认
为她可能在哪儿,詹姆斯爵士?”
律师摇摇头。
“这没法说。至于她到过哪儿,我有过很好的设想。”
“你有这样的设想吗?在什么地方?”
詹姆斯爵士笑了一笑。
“在你晚上冒险的地方,伯恩茅斯疗养院。”
“那儿?不可能。我问过。”
“不,亲爱的先生,你问过是否有叫简·芬恩的人到过那儿。听着,如果那位姑娘
被送在那儿,很可能会用一个杜撰的名字。”
“真有你的,”朱利叶斯喊到,“我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也许医生也参与了此事。”塔彭丝说。朱利叶斯却摇摇头。
“我认为不会这样。我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医生。不,我很有把握霍尔大夫是好
人。”
“你是说霍尔吗?”詹姆斯爵土问,“那就奇怪了——真的非常奇怪。”
“为什么?”塔彭丝问。
“因为今天早晨我碰巧遇见他。我认识他断断续续有好几年了,今天早晨我在街上
碰见他。他告诉我,他住在梅特罗波尔饭店。”他转身对朱利叶斯说:“难道他没有告
诉你,他进城来吗?”
朱利叶斯摇摇头。
“奇怪,”詹姆斯爵土沉思,“今天下午你没有提到他的名字,否则我会建议你带
着我的名片到他那儿去进一步了解情况。”
“我想我是个笨蛋,”朱利叶斯以一种不寻常的卑谦态度说,“我应该想到改名换
姓的手段。”
“你从树上摔下来以后怎么可能想到其它的事?”塔彭丝大声地说,“我相信换了
任何其他人会马上被摔死。”
“嗯,我想不管怎样,现在没事了,”朱利叶斯说,“我以为已控制住范德迈耶太
大,那就是我们所要做的。”
“是的。”塔彭丝说,但是她的声音中缺乏信心。
三个人沉静了一会,逐渐睡魔开始袭击他们。突然家具发出嘎嘎声,窗帘微微沙沙
作响,这时塔彭丝一下跳了起来大叫起来。
“我能感觉到布朗先生现在就在公寓里某个地方,但我没有办法。”
“当然,塔彭丝,他怎么能够在这里?这扇门开着通向大厅。任何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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