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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腾 [黑花盗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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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这些之后,大叔走过来往黑瞎子后头一站,愣是盯着看了好一阵才咋舌道:“我说呢,这个是蛊后啊。”
解语花还被黑瞎子死死地揽着,这时候也顾不上尴尬了,便出声道:“这位……”
“嗷,我姓陶,叫我陶六叔就行。”边说着边绕到解语花这边,也盯着他后背一阵瞧,瞧得小花心慌,心说不会吧难道自己背上也有一朵?
“你没有,那你就是蛊皇了。”
“这位陶六叔,他……”
“哦,他没事,只是蛊后毒素被引动的时候容易失神。”解语花听到匕首出鞘的声音,然后揽在自己后腰上的手就被掰开一些,陶六叔给黑瞎子放了几滴黑血,男人浑身的力道就松了,解语花挣脱出来让他把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这才回身向苗族大叔说了声谢。
“不客气,这是小意思,能再次看到蛊皇和蛊后我还得感谢你们。”陶六叔笑眯眯地挥了挥手,道,“你朋友这状态不行,想出山的话得先休息几天,我们村就在前面,你先扶他到我家住两天吧。”见解语花面露难色,大叔笑着续道,“年轻人别逞强,你身上也有蛊毒,过两天也得发作,我们苗家人对付这个有一套,你可以少吃点苦。”
闻言也不再强辩,解语花点头道:“那就麻烦了。”
村庄的确不远,翻过矮山再走三百来米就到了,村里的人见陶六叔带了生人回来,都好奇地问了一句,后者一律笑眯眯地回:“在山里迷路的游客。”
走到僻静的小路大叔才反身悄悄地道:“苗家人对蛊毒都有瘾,不能说你们身上有蛊皇和蛊后,不然吃饭睡觉都别想安生。”
解语花闻言笑了笑,说知道了。
陶六叔的宅子不小,就坐落在小河边,是座独门独户的小院子,卧房只有两间,一间他自己睡的,一间据说是儿子儿媳的,现在都进城找工作去了,刚好空出来给黑瞎子和解语花。
将男人扶进屋里躺下,小花在床边坐了一会,想起前两天是他救的自己,现在却反了过来,不禁想笑一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哈。
黑瞎子的蛊毒要么不发,一发作起来却很是厉害,他整整一晚都在高烧,浑身像着火了似的,陶六叔熬了碗秘方汤药过来给他灌下,才稍微好一些,解语花睡在旁边照看,一晚上都觉得身边躺了个人形的火炉子,滚烫滚烫的。
第二天黑瞎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头虽然还有些晕眩,力气倒是都恢复了,他对过去二十四小时的记忆很模糊,只有零星几个片段,比如蛇群、山岩还有他下意识抱住的解语花。
终究还是没忍住。
有些颓丧地扒了扒头发,黑瞎子穿上摆在床脚的干净衣裤,一出门就瞧见陶六叔坐在院子里编竹篓,看到他出来招呼了一声:“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还成。”黑瞎子答应一声,声音还有些哑。
“那就好,”苗族大叔挺宽和一笑,说,“你要找跟你一道的那个年轻人吧,他在后头帮我撑钓竿呢,咱们晚上吃鱼。”
于是黑瞎子就绕过小院到河边寻解语花,远远地就瞧见一个消瘦的身影独自坐在河边,手里百无聊赖地拿着一根古老的竹制钓竿,夕阳将他的剪影拉得很长,他应该是在出神,所以半天都没有改变一下动作。
黑瞎子走近几步,喊了声:“花儿爷。”
解语花闻声转过头来,见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便调侃道:“你复活得倒快。”
“好说好说,成果如何?”
耸了耸肩,小花道:“钓鱼不适合解家人,我们宁可出钱去买,也不会浪费时间做这个。”
瞎子闻言看了他一会,说:“你的生活肯定缺乏情趣。”
“也不是非要钓鱼才能证明我其实很有品味。你好像很有经验,那就来接手吧。”解语花似乎的确对这个活不感兴趣,说着就站起身走过来想把钓竿递给瞎子,可堤岸太窄不好落脚,他不小心就踢翻了放在旁边装鱼的水桶,水和鱼漫了一地,还有几条直接蹦回了河里,小花伸手一抓,没捞到,脚下却踩上了备用的鱼竿,结果不知怎么一打滑,就听“噗通噗通”两声,分别踩在鱼竿两头的黑花二人都猝不及防被滑进了小河里。
所幸河不深,两人的水性也相当好,简单划了几下就扒回岸边。
似乎自从进了广西地界他们就一直与水很有缘,这次更彻底,两人都狼狈地搞了一身湿,解语花依旧把前额潮湿的发丝拨到脑后,露出他漂亮的额头,黑瞎子游在旁边,神奇的是他的墨镜居然没掉。
两位在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今天却极其乌龙地纷纷栽进河里,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不少人要笑掉大牙,或许不用他们笑,闻声赶过来的陶六叔已经在岸上笑得直不起腰来了,他一边拍大腿一边说:“哎哟你们俩,钓个鱼能钓到河里去,是你们钓鱼还是鱼钓你们哟。”
闻言都不约而同觉得有些窘迫,两人都偏头看向对方,然后都能满意地发现自己并不是最惨的那个,场面太过滑稽,不知道是谁先笑开的,但很快,水里的两人和岸上的一人都笑到一起去了。
黑瞎子也学小花的样子把头发拢到了脑后,他的脸长的非常好,英俊帅气的绝佳典范,在河水与夕阳的衬托与点缀下,显得很有神采,解语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看到,一瞬间有种被震慑与吸引的感觉,尤其是他的笑,有着与先生一般的成熟魅力。
心里不自觉漏跳了一拍,他偏过头没有再看,而黑瞎子看着他棱角优美的侧颜,很轻地笑起来。
撑着堤岸爬上去的时候,黑瞎子说:“看来解家人果然不适合钓鱼。”
“错了,我们是不适合来广西。”小花耸了耸肩,看上去有些淡淡的无奈,这一刻却显得很是可爱。
有些人的确会与某个地方八字不合,比如小花的某个朋友,到外地上大学,四年期间悲剧不断,丢钱丢人丢手机不一而足,烧香拜佛都没有用,可一离开那个城市就好了,当真无语可解。
黑瞎子似乎也深有感触,便也不急着走了,蹲在岸边与河里的小花对视,两人一高一低,视角很是新奇。
“你对我很好奇。”瞎子肯定地说。
“因为你身上有太多秘密。”小花平静地接口,“不能说?”
“还不到时候。”
耸耸肩,似乎是接受了这个借口,他能理解这种感觉,就像一个精心布下的局,每一步都有严格的时间要求,早了,晚了,都可能导致变故,而很明显的,北冥十三岭是一个布给解家的大局,而在背后操作的人是先生,他就没有了质疑的理由。
“你与我的先生是什么关系?”小花想了片刻,最终问道。
这个问题挺刁钻,但黑瞎子从以这个身份出现以来,就一直准备着回答这个问题,所以此时几乎是脱口而出:“不如你亲密,但远比你熟悉。”
听到“亲密”的时候,小花明显地有些不自在,他似乎很意外黑瞎子会用这个词,这说明他知道很多私密的信息,这让他感觉到窘迫,但男人的表情却很正经,他似乎并不意外或者介意解语花与他先生之间的暧昧与纠缠不清。
小花一时无语,黑瞎子自然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他一个人扮演两重身份已经很困难,最近更是有人格分裂的倾向,所以越发感佩那些演员,他自己的路都走得跌跌撞撞,实在没有余力演绎别人的人生。
站起来微微弯下腰,瞎子把手递给解语花想将他拉起,后者仰头看他,迟疑了一阵,最终还是抓住了他的手。
☆、【陆】
晚餐的鱼肯定是泡汤了,陶六叔走过来看了看空空的鱼桶,唉声叹气地说:“你们是土夫子吧?”
黑花二人对视了一眼,面露防备,陶六叔摆摆手,道:“你们一看就不是来旅游的,现在的年轻人普遍缺乏锻炼,没几个有你们这样的好身板,更何况不进墓也接触不到蛊皇,但是你们这类人有个不好的地方,身上有血腥气和尸气,人是闻不到,但是动物可灵了,所以你在这里坐了大半个下午,一条鱼也没钓着。”
瞎子闻言乐了,偏头凑着小花耳朵呼气:“一条也没钓着,原来解家人不喜欢钓鱼是这个原因。”
小花眼睛因为沾了水光,所以显得很亮,他偏头看瞎子,刚想反驳,陶六叔却道:“山里晚上冷,你们别站在这吓鱼,赶紧回屋里洗澡去,我用网来捞,弄个三四条够今晚吃的就行。”
答应了一声,两人正准备走,陶六叔又突然想起什么来,叫住小花道:“姓解的小子,你们衣服没带够可以穿我儿子留下的,就在床脚的柜子里。”
回到屋里一看,本来带的就不多,现在果然都没有多余的备用衣裤,小花无奈,打开衣橱拿出两套苗家人的民族服饰,深蓝色的一套递给瞎子,自己拿了一套偏粉色的。
黑瞎子还是很好奇小花对粉色的莫名执着,但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他接了衣服,边问:“一起洗?”
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大澡堂都洗过这算什么,小花点了点头,边朝浴室走边道:“一起吧。”
浴室不大,两个大男人挤进去略显局促,身体偶尔会碰到,但也还好,小花下意识地偏开一些并没有与黑瞎子面对面,毕竟□相触还是太过暧昧的一件事情。
两人一直挺沉默,小花洗头的动作比较机械,看上去应该是在想事情,果然没一会就听到他问:“你觉得伏击我们的人是谁?”
“要回答这个问题,得先知道他们是冲谁来的。”瞎子闭着眼睛站在喷头下淋水,水流从头上流下,途经他英俊的脸、线条优美霸道的胸腹,然后没入□的草丛中,解语花用欣赏的眼光看了一阵,虽然身为同性,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副有力的躯体很性感,很有诱惑力。
他偏开头,将注意力转回伏击的问题上:“老九门的仇家不计其数,但应该没有几个知道我来了广西,关键是我观察了一下,他们的攻击并非以解家人为主要目标,火力也没有向我们这边倾斜,所以……”
“所以要么是他们本来就不够专业,可以分个轻重缓急地打,要么就是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我们两拨人,他们想要一锅端。”
“嗯,”小花沉吟,“这个第三方的势力不仅野心很大,连能耐也不错,他们对我们的行踪很了解。”
“有备选人么?”黑瞎子退开到一边打肥皂,小花顺势站到花洒下边冲头发,边说:“有几个,但是还没有证据。”
耸耸肩,瞎子背过身去,道:“那就先观望,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半天没等到回应,瞎子偏头看过来,就发现解语花正盯着自己的背在研究,不禁好笑:“再看也不能长出朵花儿来。”
“确实有朵花,还有个解字。”小花关了花洒,也站在旁边打肥皂,边说,“我以前只觉得张起灵身上的麒麟纹身很霸道,这次见到你的,也不遑多让,你自己没见过?”
“没见过也不会一路跟着你了,”瞎子笑了笑,“蛊毒的发作是周期性的,以往几次并没有这次那么厉害,我神智很清醒,在镜子里看到的时候你知道我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什么?”
“妈的我要让这个人负责。”
小花乐了:“解家不收无用的人,你得先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无用的人?价值?
瞎子闻言似乎略有不爽,所以很霸道而突然地欺身压了过来,小花条件反射退了一步,却意外让男人把自己困在了墙壁与他的身体之间,两人的□毫无预兆地触碰到一起,暧昧与□在瞬间爆炸般滋生。
趁小花还在愣神,瞎子低头凑到他耳边故意哑着声音说:“我知道该怎么取悦你,这能不能算价值?”说完,不等小花说话,他不容置疑地吻上了对方温润的唇瓣,霸道地撬开他的牙关,强迫那柔软的舌与自己共舞。
快感与满足感电流一般在周身流转,但黑瞎子却未沉迷其中,他的大脑前所未有得清醒,他知道自己对这份亲密渴求了多久,三年五个月又二十八天,或者更久,但他却无法用那一个身份出现在他面前,理所应当地享受两情相悦的快乐。
他不能,这就是代价。
“蛊后在你身上?”齐铁嘴震惊地道,“你疯了还是傻了,你完全可以让一个永远不会与解子打交道的伙计承接蛊后,这样就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
“雨臣的事,我不想交给任何人,更何况,”黑瞎子无辜地耸了耸肩,“我拿门闩的时候那爪子突然就抓上来了,天知道蛊后居然就在那上面。”
“你怎么不直接死了!”齐铁嘴恨铁不成钢地说。
“是差点儿就死了,只差一点,要不是我昏迷前捅了自己一刀放血,肯定死了。”瞎子轻描淡写地说,好像根本事不关己一样,“苗疆人也真够狡猾的,毒蛊摆在门外面,救命的镯子摆在门里面,这不明摆着不让人拿嘛。”
“狗屎运,”齐老爷叹了口气坐下,问,“有办法拿出来么?”
“有,”瞎子咧嘴笑,“等我死。”
闻言拍案而起,齐铁嘴怒道:“你这混小子,你这个不听劝的,我告诉过你多少次,蛊皇和蛊后是世上最强的情蛊,一旦寄体两情相悦,必然有一方要招致血光之灾,你为解子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报应肯定是在你头上,你会死,死你懂吗?你会死得很惨!”
“没得救?”
齐老爷气呼呼地吼:“有救,有救个屁!除非你把蛊后给我吐出来,但是你能吐吗?你能吐个棒槌!”说完再也坐不住,齐铁嘴站起来绕着房间开始转圈,显然是气得不行了,他走了一会,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地停在黑瞎子面前骂道,“你是傻还是缺心眼,啊?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小时候也就罢了,可是这几年,你没发现解子喜欢你啊,啊?你不喜欢他也就算了,可是你跟我说,你老老实实跟我说,你对他是什么想法。”
黑瞎子苦笑了一下,道:“我也喜欢他。”
“你……你们真是气死我了。”齐老爷气得直拍腿,“你喜欢他你还接蛊后,你喜欢他你还不小心点!现在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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