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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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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褒奖,从她口中出来,极是难得,不知怎的,却也听不出任何欢喜欣悦来。

暗夜的风声在窗外呼啸,仿佛凄凉悲怆的低泣,她的眼中掠过一道极复杂的光芒,随即,便熄灭不见。

“你姐姐的兵法和武略心得,你已经拿到了吧?”

楼主转了话题,突兀问道。

“是。”

宝锦闻言也不惊奇,这密道设在慕绡院之中,若要说臣楼主人对此一无所知,那才是笑话一桩。

“你皇家的武功,走的正大阳刚一路,并不适合女子修习——世人都道景渊帝惊才绝艳,却不知一部契合的功法,才是真正的良机因缘。”

“我姐姐锦渊,并不只是以武功称诸于世!”

宝锦听到她对锦渊语带暗贬,不由皱眉回道。

黑衣人那奇妙而沙哑的嗓音又起,衬着窗外低号的风声,诡谲迷离,仿佛地下升起的鬼魂一般——

“这世上本也没有什么天才,若是天赋不错,再加上绝佳机会,便能腾云直上,傲视九天!”

她望定了宝锦,黑瞳深处,幽不见底,有一抹别样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即化为从容的微笑——

“你姐姐可以,你,也同样可以!”

宝锦被她那黑嗔嗔的眸子深深看入,只觉得心神一阵恍惚,胸中热血翻腾,好似也随着这铿锵蛊惑的话,流遍了自己的全身。

然而,灵台的最后的一分清明,却让她一个激灵,醒觉过来。

“那楼主有什么良策,助我上这青云九霄?”

她轻声笑道,眼中半带调侃,竟是清明无比。

楼主眼中闪过一道赞赏,答道:“你姐姐的心法,都是从我辰楼之中获得,如今,我也同样愿意教你!”

“只要有一日,你能赢我一招半式,辰楼上下,都会听你的号令,绝不违背。”

宝锦闻言,几乎倒抽一口冷气,为这绝大的赌注而暗自震惊。

百年间的苦心经营,盘根错节的地下势力,若能一招为己所用,即便是历代君王,也会砰然心动,垂涎三尺。

然而,在这满室的寂静等待中,宝锦突然笑了。

她浅笑盈盈,眉目之间,既有秀丽妩媚,又见凛然高华之意。

她轻启檀口,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真是一厢情愿啊……你愿意教,我还未必要学呢!”

这一句话一出,简直有如晴天霹雳,让人听了要倒抽一口冷气。

辰楼主人眼中光芒一盛,竟是没有动怒,她眼睫微动,将所有情绪都收入眼中,轻语曼然问道:“为何?”

“因为我从不向弱者学习——除非,你能让我心服口服!”

宝锦粲然一笑,秀丽微尖的下颌,在灯烛下显出既媚且冷的神韵,一眼望去,动人心旌。

仿佛被她这盛绽的丽色所逼,神秘的黑衣楼主也禁不住叹息——

“长江后浪推前浪……”

第六十四章 … 急剑

她声音中带着岁月风霜的怅然,更有一种微妙深长的欣慰,只听仓啷一声,她手中已擎三尺青锋,笑道:“既然如此,我便让你心服口服。”

她起手式开,隐然竟是前辈让招之礼,宝锦心中好胜心起,也拔出腰间佩剑,舞出一个剑花后,竟是疾刺而去。

楼主振袖出指,向她剑尖挟去,内劲交加,手势妙曼有如莲花绽放,一阵悦耳的金石之声后,宝锦长剑偏闪,虎口都隐约作痛!

宝锦剑势向下微挫,凌空向后掠去,背后已是白纸素窗,玉帘珍珑,她收住身法,衣袂鼓动飘飞,雪白面庞上一道清冷笑意,好似天人降世。

辰楼主人却似一道黑色鬼魅,举动之间快得看不清,她剑势吞吐自如,有如闲庭信步,犀利中透出写意自如,随意挥洒间,似乎并未出全力。

宝锦微微冷笑,内心深处的傲性,被全数激发出来,她剑锋暗敛,出其不意,竟是一道光芒涣然而放!

案上的灯烛猛地一闪,随即沉沉的火苗弱下,昏暗摇曳中,只见两道身影好似乌云,剑光游走,好似无声的雷霆一般惊心动魄。

宝锦的素衣好似水波荡漾,剑意如钱塘潮起,排山倒海而来,雪裳映着月华剑影,朦胧深广。

然而黑衣如影,就算是千年江潮,也冲不去这份晦暗幽冥,她长剑一收,漫天剑气顿时消散,宝锦向后踉跄了两步,后腰撞在桌案之上,顿时一阵疼痛。

灯烛落地之际,宝锦清晰地看到,这位神秘的楼主,急急伸手,好象要将自己挽住!

然而她终究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听辰楼主人沉静的声音——

“你输了。”

宝锦轻声喘息着,叹了一声,虽然有些不甘,却也爽利回道:“我输了。”

“你从锦渊的心得中,已经学到不少,只可惜,有些关键奥妙,非要人亲身指点,才能突飞猛进……如此,你愿意向我求教吗?”

短暂的沉默后,只听宝锦的声音,也同样是沉静爽利——

“我愿意。”

“真是难得……我原以为,你会拉不下这个面子。”

楼主的低笑,虽然嘶哑,听起来却一样的悦耳,虽是调侃,却语带温馨。

宝锦亦是轻笑,随即,她幽幽问道:“所谓面子,能值什么……生死攸关的当头,谁又会理会这些?!”

“那么,就说定了,今后溯望之日,你便按时到这来,我虽然不善为人师,却也让你一窥大道。”

这话说得狂妄,可宝锦跟她一番较量后,却深谙其中的正理,居然轻轻点头。

黑暗中传来端茶送客的瓷响,宝锦正待起身,却终于忍不住,回头问道——

“那一晚,在凤阙飞檐之上,那神秘地引弓之人,就是你吗……”

她想起那一道渺如孤鸿,纤若青雀的身影,不禁心潮起伏,不可抑制。

黑暗中寂静无声,直到宝锦放弃答案,走向木梯时,才听到珠玉落地似的一声——

“是我。”

宝锦回身,郑重行以大礼,“多谢!”

这是谢她救命之恩。

“不谢。”

黑暗中传来静静一声。

辰楼主人眼望着宝锦逐渐消失在木梯尽头,仔细聆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终于重新点亮了灯烛。

她抚摩着玄黑衣袖——上面赫然竟是一道三寸裂痕!

“剑意居然能波及我身……”

仿佛惊讶,又好似欣慰妥帖,她低声喃道。

随即,她霁颜而笑,眉宇间明丽无双——

“宝锦啊……假已时日,你必能一飞冲天。”

“只希望,你不要重蹈……的覆辙。”

中间的一个称谓,她说得甚是模糊,一阵夜风吹来,连窗纸都微微颤动,沙沙声起,更漏又响,一夜,已过了大半。

****

宫中的严峻气氛,却一日强似一日,大索之下毫无收获,皇帝雷霆震怒后,又将目光放到了刺客的身后。

臣子们猜测着皇帝的心意,更是在其中推波助澜,几日间,要求讨伐南唐,一雪此恨的奏章,便如雪片一般飞入宫中。

“真真是忠君爱国的肱股良臣啊……”

云时放下了笔,微微冷笑道。

第六十五章 … 暗流

他从案间起身,负手踱至窗边。

碎雪如琼,从天上飘然落下,飞入他的襟怀,凉意浸人,却格外让人清醒。

他最信任的谋士乐景静坐一旁,却不见如何焦急,只是悠然吹着杯口的叶梗,微啜一口,含笑不语。

“平日里你指天划地说个不停,今天怎么哑了?”

云时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王爷要我说什么呢?”

乐景笑着叹了一声,说出来的话,却仍是风马牛不相及——

“这茶叶真是难得……”

他抬起头,见云时剑眉怒挑,举手告饶道:“罢罢罢,我说正经的,还不成吗?”

“大过年的,宫宴之上却出了刺客,众目睽睽之下,这个脸面确实丢大了……更何况,那个逃脱的女刺客,一身武艺,的的确确是南唐一脉。”

乐景的眼中闪着睿智洞察的光芒,笑道:“以皇后为首的一些人,总想挥军南下,将南唐的半壁江山吞并,这一次等到了绝妙借口,定然不会坐失良机!”

“何止皇后,就连一些军中旧人,也多有附和——也难怪,这几年没什么仗好打,唯一露脸的机会,也给我得了去,那些个从龙功臣,哪个不是羡妒交加?”

云时谈起这事,又是深叹一声,心中郁郁,又受窗外寒风一催,只觉得满胸块垒,郁郁满平。

“就算底下闹得再怎么沸反盈天,到头来,还是要看万岁的意思。”

乐景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公,继续问道:“皇上的态度暧昧模糊,他到底在想什么?”

云时听到这问话,剑眉越发深皱,不由地想起今日朝会的情形——

皇帝玉冠龙袍,冷眼望着阶下慌张叩拜的使节,漫声道:“你家主君真是胆大心细,差一点便取了朕的性命。”

南唐使面白微胖,数九严寒,却硬是出了一身的汗,趴在金砖地上,哽咽道:“上国威严赫赫,我家国主又怎会有这不轨之心,其中定是有人作祟……”

“刺客都到了朕的跟前,这是要效法荆柯了么?!”

皇帝微微冷笑道,清俊眼中一片冰寒,说出的话却是诛心刻薄。

使者磕头更甚,惊怖不已,两股战战,颤声道:“即使真是我南唐人士,也是些心居心叵测之徒,我王对陛下的敬慕可昭日月,从不敢有丝毫异心。”

皇帝任凭他舌灿莲花,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侍卫将使者请出大殿后,云时只听皇帝低低说了一句——

“卧榻之内,终究难容他人酣睡啊……”

这话有如滚雷霹雳一般,炸响在云时心中,久久不散……

一声爆竹声响起,将云时从回忆中惊醒,听着有如脆竹的声响,这才想起,正是新年伊始,自己却尽是愁肠百结。

他有些歉意地转身,“光顾着说这些晦气了,正是拜年访亲的兴头,却把你巴巴地喊来,实在是大煞风景。”

乐景大笑,瞥了他一眼,道:“你总算回过神来了……想我家中娇妻美妾,温香暖玉,好不快哉,却被你生生唤来,说这些刀兵血光之事,这一年的吉利都被你坏了,可要怎么赔我?”

云时和他说笑耍闹惯了,当下也是轻笑一声,开口答道:“原来竟是我搅了你的风流韵事,也罢,你现下便可以回去陪嫂夫人……可惜啊,这一坛从哈密卫运来的葡萄美酒,只能由我对雪独酌了!”

“这是什么话?”

乐景睁大了眼,天真无邪地近乎厚颜无耻,“你向来不善饮酒,若没有我喝去大半,只怕你今夜就要醉死此间了——还是让我替你分担一二吧!”

云时被他气得笑了,胸中郁闷,也消散不少,于是两人命仆婢点上炭火,又从窖藏冰中取出酒坛,砸碎泥封后,就着几色小菜,对酌痛饮。

“你也别笑我风流好色,夜来读书,红袖添香,冰清玉骨,那般神韵,却是比这醇酒还要醉人……倒是你,连个姬妾也没有,如今好歹是靖王之尊,又何必如此自苦?”

乐景喝了几盅,趁着酒意殷殷劝道。

云时听了,也不言语,只是微一仰头,将玉盅酒液痛饮而下,含糊道:“我自有打算……”

“你有什么打算?!还不是想着那个姑墨公主!”

乐景恨铁不成钢,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气极而道:“你还是清醒些好,她已经是皇帝的人了,什么叫禁脔,你该不会不懂吧?!”

云时闭上了眼,双拳禁不住紧握。

乐景看这情形,知道再劝也没用,叹着气重重坐下,丧气道:“这人哪,一迷进什么里,就再也没法自拔了!”

无法自拔吗……

云时凝视着手中玉盅,想起佳人的清妙风华,那楚楚惊惶的泪眼婆娑,不由的,竟是痴了。

“我真不该韬光隐晦,应该早点把她救下来的……”

追悔莫及的低叹,在屋里响起,连醇香甜美的酒液,也变得苦涩无比。

高墙之外,隐隐传来爆竹声和孩童的欢闹声,衬着这一室的怅然沉郁,仿若两重天地。

****

云时正在举杯低叹时,有另外一个人,却是笑语嫣然,得遂心愿。

皇后今日情绪颇佳,升座正殿,受过内外命妇的朝拜后,又与皇帝一起去拜祭了列代祖先神位,这才尽兴而归。

她回到昭阳宫,早有琳儿等人拥上前来,将她一身锦裘脱下,另换了家常轻便的重缎,殿中生起炭火,一时便温暖如春。

侍卫统领何远来见,琳儿给他开了门,皇后屏退了众人,悠然笑道:“这次,你做的漂亮。”

第六十六章 … 诡谋

远跪伏在青金石砖地上,听着皇后如此褒奖,心下却,谦恭答道:“臣等不过努力办差,以报娘娘的厚爱。”

“这一次虽说横生了枝节,倒也算是水到渠成。”

皇后宛然一笑,吹散了茶中清香,这才饮了一口,笑道:“还是六安茶喝得涩口,喝得爽心。”

她瞥了一眼何远,又道:“垂头丧气的成什么样子,不就折损了一个人才么,如今天下升平,你可以在今年的武举中留意合适的。”

何远咽了一口唾液,只觉得口中干涩,强打起精神低声道:“微臣仍是有些担心——他如今横尸宫中,要是被人发觉些蛛丝马迹,就是不测之祸哪!”

皇后仍是微笑,却已带出些不以为然来,她声音清脆,仿佛琉璃碎裂一般动听,“这真是杞人忧天——出发之前,便已细细搜索过全身,不会有任何物件可以昭示身份,你若不说,又有谁会知道,这殒命宫中的刺客,便是你新选来的侍卫?!”

何远听出她话中的不悦,连连叩首,不敢再说。

皇后看了他一眼,心中又是一阵不快,念及这一次的成果,却不禁快意一笑。

“南唐那边,没有露出痕迹吧?”

她继续问道。

“微臣禀照娘娘的旨意,派人乔装与他们联系——到现在。这群南人还以为我们是前朝遗民呢!”

“这样就好,如今证据确凿,皇上也对他们动了真怒,一旦大军南下,便是摧枯拉朽之势。”

皇后悠然说道,想起前一阵受到地种种阻碍,不禁冷笑道:“他们仗着有云时撑腰,居然敢鼓惑皇上暂停南伐——如今天下大势已明。难道还由着这些南人隔江而治么?”

她望着前殿的方向,缓缓道:“如今剑在弦上,不得不发,皇上圣心独断,南伐,势不可挡。”

在屋檐残雪的滴落声中。她语音清脆,却带来飒然惨烈的金戈之意,仿佛无数血腥,即将在这人世间肆意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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