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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锦-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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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随着夜风飘来,那是破城激战之时流下的,一些宫眷连惊带吓,面色苍白欲呕。

琅猛的打了个激灵,仿佛被血腥味惊醒了,她蹒跚着起身,踉跄着垂下头,仿佛在思量什么。

“你们大势已去,已经无力回天了。”

宝锦在旁低声道。

琅发髻散乱,云锦鸾纹的宫裙在地上拖曳,却也浑然不顾,她环视四周,发出一阵激烈的冷笑,随即咳嗽不止。

好不容易停住了咳嗽,她笑着低声道:“我们都太低估你了,宝锦殿下。”

“郡主谬赞了。”

琅抬起头,秀媚双目在昏暗中皎洁如月,却带着诡谲的森冷,让人禁不住要起寒战,“你利用我接近天朝水师,将他们策反后,又利用我们南唐与伪帝相争,如今两边无论胜败,你都是最后得利的赢家。”

“拥有了巨额库银,又让天朝水师重回麾下,自此以后,殿下的路定会更加平坦……只可惜我南唐上下,都懵懂地成了你的垫脚石。”

宝锦微微一笑,轻轻一撕,竟将价值千金的凤尾扇扯成一缕一分,冷眼看它掉落尘埃,朱唇微动,划出轻嘲的弧度,“郡主这话也太过虚伪了,当初你们与我合作,本也是存心不良,想要趁我年少无知,挟帝裔以令天下,如今这算盘打错,郡主还是早早另寻出路吧!”

琅轻声一笑,娇媚入骨,正想说些什么,却听中庭传来侍女的尖叫声,伴随着兵戈摩擦的沉闷重响,好似一阵死寂。随即,外间传来一声沉稳男音——

“唐国贵眷,可都在里面吗?”

宝锦一听这声音,心中暗叫一声“云时”,只觉得心中越发松弛——

难为他早早赶到,如此,这一计划也就天衣无缝了……

她望向琅,悄声道:“这就是靖王殿下了。”

她停了一停,见四周一片慌乱,无人注意,随即低声道:“拔出你的护身利器。”

琅不知她何意,却见宝锦清宛一笑,却突然露出惊惶欲泣的神色,提起嗓子,颤声喊道:“是云帅吗?”

声音嘶哑高亢,颤栗有如弓弦崩裂,却仍带着强撑的平静,穿越这一宫的混乱悲绝,仿佛闪电划破夜空,传入云时耳中。

仿佛这被闪电当头劈中,云时握剑的手不易察觉的一颤,几息之下,他挑眉急问道:“是玉染姑娘吗?”

“是我……”

宝锦的声音越发低沉,仿佛被什么痛苦缠绕,却倔强着不肯示弱。

她在南唐人手上!

云时的心咯噔一声,泰山甭于前而不变色的从容随即消失,他只觉得背上冷汗直冒——

南唐人已是穷途末路,狗急跳墙之下,怕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停在赤金双蟾柱门前,凝望着被夜色笼罩的内殿,只觉得心跳得厉害,面上却仍是平静无波。

他想了想,终于开口道:“你们掳走天子近侍,如今兵临城下,国破宫倾,仍是冥顽不灵,是想要血溅当场吗?”

殿中仍是一片寂静,无人答话。

琅面色古怪,听着这措不及防的一幕,忽然心中灵光一现,望着宝锦骇然道:“你这是……!”

宝锦瑟缩着向榻上倚去,面色苍白晶莹,口中悄然低语的,却是与表情完全不符——

“当初为了从皇帝身边遁走,我可是你们的细作凿船掳走的呢!”

——明明是你自己潜水遁逃的……!

琅恨恨想道,却听宝锦轻声道:“既然是演戏,就要做足全套……更何况,”

她的美目中露出盈盈笑意,目光流转之下,魅惑自生,“你挟持我在手,可与你王兄顺利逃走。”

好似溺水之人于绝境中看到一块浮木,琅眼光一凝,似不敢深信,转念一想,却又释然道:“我和王兄这一逃走,又会在江南掀起绝大波澜,替你牵制皇帝的目光——宝锦殿下,你实在太会算计了!”

宝锦笑而不语,心中却又补充了一条——

云时若是毕全功于一役,岂不是更让皇帝猜忌?所以非得出些纰漏,才能让上下安晏。

云时久等无声,正要继续逼喝,却听殿中一道女子声气,道:“殿下若是想让她平安,就将我王兄送到宫前,放我二人自由离开。”

这便是那位琅郡主吗?

云时蓦然想起南唐朝臣的一些传闻——

唐王性子懦弱,群臣偶有忤逆,并不动怒,只是有一处逆鳞,却是他的胞妹,常乐郡主琅。

据说此女生性聪慧,平素居然能替皇帝批阅奏章,有大臣弹劾,却引得皇帝大怒,险些丢了身家性命。

朝中一直有隐晦传言,道是这位郡主与唐王之间颇有暧昧,言者凿凿,就差没道出“兄妹乱伦“四字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 破局

时正在沉吟,却听脉脉夜色里,那烛影摇红的宫阙之传来道:“靖王意下如何,若是再有迟疑,好好的一位佳人,免不了就要香销玉陨了。”

云时心中一凛,压住怒火,道:“唐国至此倾颓,汝等若识时务,及早归降,仍不失公侯之位。”

隐隐约约的冷笑声从宫阙深处传出,带出些妩媚和轻蔑,“靖王不肯担这天大的干系,难道……是我王兄已遭不测!”

这声音在暗夜中听来,尖利异常,云时眉头一皱,怕这位琅郡主伤心得发了狂,痛下毒手,他微一思量,道:“你王兄毫发无伤,这便让你见上一面。”他随即示意手下将士从前殿带唐王过来。

两刻之后,一身宽松白袍,面目憔悴的南唐国主出现在殿前,四周松明重重,火光映得他眼中一片茫然惊惧。

“琅……”

他嘴唇颤动,几乎要挣脱卫士的羁押,冲入殿中。

殿中也随之微微嚣动,夜风中飘散着禁苑的朦胧花香,浸染得月影都空蒙清渺。

将士们嗅着这一阵奇香,眉间的杀气都消散松缓了三分。

那淡淡花香,随着逐渐步出的身影而越发清重——

闪亮的短剑逼在宝锦的雪颈上,琅长裙曳地而出,宛如夜光中最璀璨的珠玉。

“放下兵器!”

云时怒喝道,对眼前逼耀而来的艳光毫不动心,全部心神都放在宝锦身上。见她神情虽然疲倦。却未曾有什么损伤,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琅望定了神色激动的唐王陈谨,唇边露出淡淡苦笑。秋水明眸一一扫过在场众人,宛然道:“今日真是热闹……”

她手中短剑随即一紧,“靖王如今在意这位姑娘,她到底是你地心上人,还是你家皇帝地禁脔?”

“住口。”

云时剑眉一挑,掩在袖中的大掌几乎握出血来。

琅笑得花枝乱颤。眼波流转着,却转了个话题,问道:“你们要如何发落我王兄?”

“献俘于万岁阙下。”

“也就是说,会留他一命,是吗?”

琅笑容缓缓收敛,下一瞬,她做了一件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

她悠然收剑,放开了对宝锦地钳制。

“你在做什么?!”

宝锦惊诧在场。借势掩袖跌跪在她身旁,悄声急道,“你难道不想平安离开了吗?”

琅好整以暇地握住她的手,眸中满是得意的盛光。也悄声道:“既然我兄妹都能平安活命,做俘虏也没什么不好!”

她背过身。凑近了宝锦,作势扶她起来,眼中满是潋滟的冷笑,“真是对不住哪,破坏你的计划了……”

她的笑容满是欢畅快意,宝锦情知她是在报复自己,却仍道:“你们难道想芶且偷生吗?”

“怎么会是芶且偷生呢?”

琅冷笑更畅,“我从没见过贵朝皇帝,等来日献俘阙下,免不了要被没入宫中……”

她居然是打得这个算盘!

宝锦一时惊怒交加,心中急回电转,只觉得事态棘手已极,眼睁睁看着,却无力回天——

以琅地姿质,若是到了皇帝身边,又要造出多少是非?!

“宝锦殿下,你虽智谋狠辣,却也要吃下这暗亏了……这天下之事,并非都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琅轻巧地将她扶起,随即丢下短剑,任由涌来的兵士将她钳制捆绑。

云时怒视这蛇蝎女子,却也无法可想——对方毕竟是王家贵女,是要交给皇帝发落的。

他疾步上前,一把将宝锦拥入怀中,久久不曾放开。

周围发出一阵细微的喧哗,宝锦被他不由分说地拥入胸膛,鼻端满是好闻的松明清香,男子宽厚的胸膛,让她枕得很舒服——

“没事了……”

云时低喃着安慰道,随即猛的惊醒,轻轻的,怅然若失地将她放来。

宝锦见四周众目睽睽,于是盈盈敛衽道:“多谢云帅相救。”

云时的黑眸微微暗淡下来,随即笑道:“你失踪多日,万岁很是焦急。”

宝锦颔首一笑,却再没有什么言语,直到身旁众人开始入殿清理,灯影纷乱,云时才听到她低低一句——

“你只有这一句要说吗?”

声音低如蚊呐,却含着脉脉幽怨。

云时心中一震,轰的一声,好似万千焰火在脑中绽放,顿时百味陈杂,酸甜苦辣都涌上心头,却是张口结舌,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很焦急,你呢?”

宝锦歪着头打量他,见他如今窘态,不由的扑哧一笑。

这一笑如繁花盛开,皎月轻辉,美不胜收。

云时只觉得魂魄都被摄入其中,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抬起头,沉声道:“我们一起走吧!”

两人不顾四周忙乱地人群,沿着殿外的小道缓缓漫步。

此时夜色正深,星辰被云遮挡,只有稀稀几点,明月穿云而出,照得林间一片疏淡。

飞檐挑出很远,琉璃瓦上仿佛流淌着一层水银。

“这样如花美景,不久就要化为断瓦残垣了。”

宝锦微微叹息道,想起自己身世,只觉得兔死狐悲,心下一阵隐痛。

云时以为她想起了姑墨国,于是宽慰道:“姑墨那边地守将与我有旧,必不会有什么破坏的。”

“即使留得物在,人事已非,却又有什么意思。”

宝锦微微唏嘘道,云时以为自己又触她隐痛,连忙噤口不语。

宝锦瞥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黛眉眼波明丽非凡,只让云时砰然心动——“你心下定是在骂我不知好歹了,是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 隐情

时因这一眼心中一荡,他摇头道:“我永远也不会恼

月光幽幽照在他身上,黝黑甲冑下露出苍青色王服,这清贵内敛的男子站在林间,并不曾说什么甜言蜜语,只是淡淡一句,就让宝锦心中乱极生痛。

她深深凝望他一眼,随即,却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在这寂静夜里,清晰得几近耳语,“这话听着就是哄人——你我初见那日,你差点断了我一条手臂呢!”

她那黑嗔嗔的眼光一扫,仿佛孩童般的无邪和残酷,云时剑眉一紧,几乎将嘴唇咬破。

“那是……不同的。”

他声音淡淡,却最终下定了决心,望着宝锦那双奇异的重眸,道:“传闻天朝帝裔会承袭一双重眸,我一见到你,就怒得无法抑制……那些唐突无礼,皆我之过,后来清醒过来,也就不敢请你原宥了。”

宝锦本想乱以他语,故意以此事相激,那日之事,她本以为是攻城久战不下,是以才有此火气,没曾想云时言下之意,却竟然另有隐情。

这寂静的园中,万籁俱静,云时轻轻的低语,就仿佛要带起风声,“四年前,我年方弱冠,正忙于募集乡人组成义军——那时候我刚刚结识今上,彼此情义契合,家父也很是看好他,愿以家姐相嫁,并不介意是侧室的身份。”

“当时婚礼便热热闹闹地办起来了,按照古风,今上先去方家把正室迎娶。随即便以原样礼仪接我姐姐过门。“

他深深一叹。继续道:“却没曾想,那暴虐无道的景渊帝数次无法剿灭我们,居然趁着我三家大喜之日。派兵绞杀——方、云两家数百年的窿盛家业,几乎毁于一旦。”

他地声音沉郁,几乎带出冰渣来,“而我地父亲,也在这次劫难中不幸遇害。”

他霍然转身,双目被月光映得越发耀眼。却几乎带上了血色——

“我赶到时,只剩下断瓦残垣——那时候我便立下血誓,元氏与我不共戴天,此生必将加倍偿还!”

他的声音虽轻,却犹带着四年前的激越愤慨,宝锦已是听得目眩心悸,木木地望定了他,只觉得手脚一阵冰凉——

竟是姐姐害他家破人亡!

“对不住……是我妄自猜测。冲动之下,害得你受伤。”

云时地声音在耳边回响,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

直到那宽厚温暖的大掌试探着搭上自己肩头。她却好象受了一惊,微微一跳。却发觉那俊眉修目的青年正站在自己身边。

“天晚阴冷,你的手已经很冰了……”

借着夜色,他怜惜地将她的手扣入掌中,以自身体温暖和摩挲着。

宝锦怔怔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什么不相干的人。

“怎么了,这样地目光,怪吓人的?”

宝锦勉强一笑,那苍白的面色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我没事,只是想到陛下还在江中,不知那边情况如何……”

她低下头,心中只觉得昏乱迷茫。

****

江中残月几分,被血色映得越发诡谲。

皇帝冷眼望着四周倾乱破损的战船,又凝视着芦苇荡里带着腥味的尸首和血水,只觉得心中郁怒,却无一人可以陈说。

他手中紧紧攒着的,是云时攻破金陵的捷报,那惯例的金箔朱红色,在他眼中看来,却是刺眼无比。

“明修栈道,暗渡陈舱……”

皇帝低喃道,只觉得造化弄人,可笑可恨。

他以水军拖住南唐地主力,而云时挥师疾进,这是早就定下的策略,可没曾想,如此神秘而强大的敌人,却使得他的水军损毁大半!

他望着那不远处击沉地唯一一艘敌船,只见舱中尤有血水不断涌出,锋刃的寒光在暗夜看来,分外惊心。

那利刃地主人们被围于芦苇荡中,却咬着刀跳船而来。冲破重重守卫,离自己不过一丈的地方,才力竭而死。

皇帝想起那悍不畏死的狂勇,只觉得胸中越发沉重——难道真是前朝余党?!

他想起方才激烈惨壮,几可令日夜变色的一战,心中一片坦然——如此强敌,即使小败,也没什么可耻的。

可是天下……整个天下却不会这么认为啊!

他深深一叹,想起天下人难免把自己的败绩跟云时的大捷相提并论,心中更是沉重。

此时月光清萤,一旁伺奉的张巡小心瞥着他的神色,斟酌着道:“云帅有急报传来。”

“念。”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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