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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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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月光清萤,一旁伺奉的张巡小心瞥着他的神色,斟酌着道:“云帅有急报传来。”
“念。”
“……南唐宗室已尽数被擒,无人逃脱……另:玉染姑娘也被羁押在此……”
随着宦官尖利的声音,皇帝的面色总算缓和下来,“她没事就好,幸亏云时快速,否则南唐人狗急跳墙,定会狠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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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还挺在意你的嘛,吃了败仗,急着就要见你……”
琅斜坐玉栏之上,理了理身上破裂的织锦宫装,美丽而犀利的凤眸扫向宝锦。
她咯咯娇笑道:“他还真是个痴心种子,就是运气差了点……天朝水师的悍勇,根本不是他那些北人水军可以比得上的,就是再天才的将帅,也赢不了这一场。”
“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厄运完全是你一手造成的,相比表情很是精彩。”
宝锦端坐椅上,对她的挑衅冷颜以对——“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 宫乱
铃般的娇笑声复又响起,琅掩袖而笑,笑得花枝乱都沁出了泪——
“事已至此,还会有什么更坏的吗?”
她慢条斯理地饮了口残茶,因其劣味而微微皱眉,“你家万岁何时即将抵达金陵,我要见他一面,殊是不易。”
宝锦冷笑道:“你要想魅惑于他,却说破给我听,是何用意?”
“用意么?”
琅微笑着,眼中露出狡黠和森冷,雪裳翩然,好似一只千年雪狐,正悠然盘踞在栏间——
“正要靠你帮忙,我才能有缘面圣呢!”
她对着宝锦疑惑的目光,从容笑道:“殿下若是不肯帮忙,我虽不才,少不得,要将你的身份叫嚷出去,这对殿下的复国大业,可是大大的不妙。”
“你是在威胁我吗?!”
宝锦冷冷一眼瞥去,琅也不禁心中一颤,她随即伶俐回道:“只是跟殿下做个最后了结而已,此事一毕,你我各不相欠,任是阳关道也好,独木桥也好,都是各自的缘法,冤不得别人。”
“你以为我会那么蠢吗——在皇帝的身边放一个自己的敌人?”
宝锦怒极生笑道。
琅清澈的美目望着她,“我的目的和你一致,宝锦殿下……伪帝才是灭我唐国的罪魁祸首,当然,您的推波助澜,也实在不少。”
她的话音冷郁,却直截了当跟宝锦说清了态度——
皇帝才是她们共同的敌人,才是眼下地唯一对手。至于宝锦对她地算计……若是有机会。也定会奉还。
好一个常乐郡主!
宝锦沉吟片刻。断然笑道:“我若是不应,你在这里闹个沸反盈天,也着实在让人头疼。”
话虽如此。她却并非半分惧色,她离座起身,深深望了琅郡主一眼,“此去京城路途遥远,郡主千万小心……我虽与你素不相识,这几日相处。却也颇为投缘,实在不想这样一个俏佳人就没在半路上。”
琅听着这隐晦冷厉的言语,不禁打了个冷战,扬起一张俏脸,冷笑道:“我省得了,绝不会把你的身份泄露一分半点地。”
“这样最好。”
宝锦转身离去,琅望着她飘逸的身影,紧紧咬着唇。几乎沁出血来——
良久,她才颓然倚在栏下,心中一片悲凄恨郁。
下意识地伸手去摸香囊里的珊瑚簪,却只触到一片空荡。她这才想起,那簪子已经被她摔碎在刘南面前。再也无法挽回。
“我不后悔……绝不后悔……”
她咬着牙喃喃道,心中却是绞痛非常,对宝锦的怨恨又深了一重——
“是你……迫得他如此忍心,若是你不到江南来,他定会来救我的!”
栏外的梨花幽幽地吐着芬芳,一瓣落英飘入玉栏,但见素洁淡雅,却已见了憔悴。中间一点露珠晶莹,却终究滚落尘埃,一如,那美人离者地眼泪。
琅想起他夸赞自己美貌,曾以“春色惜天真。玉颊洗风露”的梨花相喻,如今触物伤情,怎不让她肝肠寸断?
以罗袖拭去珠泪,她从栏上轻轻跃下,笑容却越发璀璨绝艳——
“我不会再流泪,我要让你们所有人付出代价!”
****
宫中,凝滞许久的寂静终于被打破了,皇后自收到那封捷报起,神色变幻不定,却终于化为一道欣悦微笑,扬声命道:“万岁南征大捷,着明发邸报,昭告天下!”
于是宫中上下便一团喜气锦簇,妃嫔们素净的服色为之一新,满眼望去都是流光溢彩。
皇后在宫中设宴庆贺,酒过三巡后,她揉了揉眉间倦色,停杯不饮,只是含笑看着阶下宫乐。
王美人自小就服侍她,是个极有眼色的,一眼瞥见了,于是笑道:“娘娘日理万机,又日日牵挂万岁,也着实累了,今日我们搅扰这一顿,又劳您费心,眼看天色已晚,我等也该告退了。”
皇后笑着对众人道:“论理本该留你们畅谈竟夜,可我精力不济,又怕拘束了你们,与其如此,不如改日再叙。”
于是遣人各加赏赐,其间言语体恤,温情厚意,自不必说。
待回到后殿,她面色僵冷了下来,散了发髻,独自披衣而坐。
双鹤祥瑞双烛把殿中耀得明灿,却更衬得她形单影只。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奏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眼前浮现的,只是皇帝冷峻英贵的面庞。
“连徐婴华那小妮子都可以光明正大的跑到他身边去,而我,身为中宫,却不得不恪尽职责,被羁绊在京中,跟这些臣子斗智致气。”
她在灯下心中暗自嗟呀,心中不无哀怨。
“他在那千里之遥,也不知是什么光景?”
她随即想到捷报上地内容,面容越发森然——
“真是岂有此理,云家的小子轻松攻下金陵,皇帝却要面对强悍神秘的水师,智者虽然心中有数,天下人却要怎么看待这一对君臣?”
她想起无知的愚夫愚妇会带着不屑谈起皇帝,又将把云时夸入云端,心中不禁杀机顿起——
“不能再留着他了!简直是养虎为患……”
她心意已决,手下用力,竟将狼毫重重撅在桌脚,弄得墨汁淋漓。
那浓黑地液体往下滴答,映入她眼中的,却好似是鲜血地色泽。
正要命人来收拾,却殿外脚步惶急,好似出了什么大事。
“娘娘……”
琳儿又是急,又是气,踉跄着到了门前,喘息着说道:“不得了了,老公爷府上出事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 祝融
后听这一句,惊得手中的狼毫都跌落在地,她抬头喝模样做什么,沉住气,慢慢说!”
“是……”
琳儿吃她这一喝,气喘声渐渐平复,她接过宫人奉上的茶,也顾不得仪态,灌了一口,带着哭腔道:“江州那边,老公爷府上昨夜被人放了一把火,几处主宅都烧了个精光!”
她口中的老公爷,不是别人,正是皇后的父亲,如今的陇西公方凌远。
皇后听着这不吉的消息,惊得黛眉都微微发颤,她急道:“家中尊长呢?他们如今怎样了?”
“老公爷和夫人都平安无恙……他们受了些惊吓,已经搬到偏院去了。”
皇后这才舒了一口气,眼中却闪过一道怅然若失的光芒,她瞥了一眼琳儿,冷笑着数落道:“不成器的东西,这样惊惶失措的做什么,我方家的下人,就是这般气度么?”
琳儿心急火燎得来报这消息,原本想博个忠贞护主的名声,却没曾想碰了这个冷钉子,一时讪讪,面上也没什么光彩。
不多时,西侧殿也传出呜咽哭声,却是方宛晴也接了禀报,在自己院中闹个不休。
皇后面露不耐,想着亲族的面子,便将她唤过安慰,却没曾想,方宛晴因着父亲被火灼伤严重,将发髻散乱开来,胡乱撕着绢帕,恨恨道:“方家难道遭了祝融,三番两次地走水,弄得阖家不宁。”
皇后听着这话。只觉得一阵火气从心头涌出。她越想越觉得是指桑骂槐,却偏偏找不到什么话来指摘,只是沉着脸道:“什么祝融。你说话须要检点!”
她息事宁人,这么含糊训诫,方宛晴却好似寻到了由头,哽咽着伏在桌上大哭,一头珠钗翡翠坠下,叮叮当当好不热闹。“如今这世道,只有敢做的,却没有敢说的,可怜我那一对父母,白白替人挡了灾。”
皇后地面色煞白,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度地愤怒。
方宛晴没见到她这可怕的目光,仗着心中悲伤。半是撒泼,半是装疯买傻,那话语也越发刻薄,“那些寻仇的贼子通通都瞎了眼哪。冤有头债有主,你寻那不相干人地晦气做甚……可怜我一家无辜哪!”
皇后心下豁亮。明明已是冷怒已极,却偏偏蓄得好耐性好风度,她把玩着如意紧柄,蓦然抬头望去,漫声笑道:“妹妹的意思,是家中有什么人得罪了厉害仇家,所以才牵连了你一家无辜,是吗?”
“臣妾不敢如此作想……可这么突兀一把火,难道是上天降下的?”
方宛晴被她那冷冷一眼瞥去,不知怎的,心中只觉发麻,她连哭泣声都小了下来,口中却仍不甘不愿地嘀咕着。
“好一个上天降下!”
皇后怒极而笑,只听榔一声,竟是将那黄玉镶金柄的龙凤如意掼在地上,顿时碎玉横飞,吓得殿外的侍女都小声惊呼起来。
“你给我听着!上天要是惩罚我方家,慢说是走水,就是被雷劈电打,也能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皇后森冷地声音在殿中回响,好似闪电从苍穹之中现出。
“无论是天罚还是寻仇,都短不了族中哪家……什么一家无辜,真要我说个明白吗?”
她轻蔑地瞥了方宛晴一眼,见她面色惨白,摇摇欲坠,越发快意的放低了声音,“少恶心人了,你父亲在通州的帐户是怎么回事,那几座多出的庄子又是怎么回事?!趁着我还不想追究,赶紧给我滚回去闭门思过是正经!”
最后一句一出,方宛晴顿时气馁,方才寻师问罪的念头顿时冰消融解,她心中忿忿,暗念道:恶人自有恶人磨,但愿那寻仇的再找上你们父女……
她涨红了脸,咬着牙,黑浓的眼睫下,一双斜飞的凤眼下死里剜了皇后一眼,恨不能把她从那珠帘玉座间拖下——
大家走着瞧!
皇后怡然一笑,端茶送客道:“来人,送方婕妤回去!”
目送着几个健妇半押解地送走方宛晴,她连冷笑都收了起来,暗子忖道:这一家子都颇不安分,这么上窜下跳地……
想到这次纵火,她心中又是一紧:到底是谁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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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宝锦望着皇帝久违的身影,不禁红了眼圈,哽咽着喊道。
着了冰苍云锦的身影,比前些日子更为消瘦,面容也略带出些憔悴,却更加冷峻摄人。
她望着这般憔悴模样,心中涌出一道莫名地酸涩,好似是歉疚。
为了挑起云时和皇帝的互相猜忌,她早就定下这个“主弱臣强”之计,让皇帝面对天朝水师地强攻,却让云时长驱而入金陵。
换而言之,即使皇帝再为英明,他也将遭到重挫。
如今眼看着他满身风霜,眼角都带着淡淡疲惫,宝锦心里却是咯噔一声,带出些痛来。
“你平安无事,总算是这几日唯一的好消息了。”
皇帝有些忘情地上前,却终究抑为淡淡一句,关切之意,于溢于言表。
云时在旁听着这话,只觉得芒刺在背,他上前参见,皇帝却笑容和煦,深深道:“你很好……”
云时正待再说,却听皇帝冷声道:“那一对狼狈为奸的兄妹何在?”
第一百一十九章 … 魅惑
光从殿外遥遥而入,被粗暴推跪在地的女子挽了挽残微微昂起头来。
雪白的肌肤从缝隙中隐隐可见,长发纷乱地垂落在裸露的长腿上,乌黑柔顺,仿佛是月光与夜色织成的斗篷。
“妾……唐国琅,见过万岁。”
声音也在颤抖似的,黑沉沉的瞳孔仿佛幽潭,深不见底——那是说不出的凄婉神韵。
皇帝不为所动,冷笑一声道:“郡主大名我早有耳闻!”
琅听他语气不善,心知他已听过那“乱伦”的谬谈,她果断抬起头,雪白的脖项线条优美,几乎拗成凄然一线——
“人言可畏,妾也无话可说。”
说话间,殿外隐隐传来急切的呼喊,仿佛是谁要硬闯进来,又有人高声斥骂着。
是皇兄的声音!
琅的脸色一变,皇帝抱胸冷笑道:“唐王如此在意郡主,真是兄妹情深!”
琅再无退路,她一咬牙,抬起头道:“我素闻陛下乃是明君,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你大胆!”
一旁的云时沉声斥道。
“陛下妄听偏信,言下之意,是妾身与亲兄长有逆伦之行……若真是如此,这又是什么?”
她猛的掳起罗袖,雪白玉臂上嫣红一点,显得晶莹剔透。
是守宫砂!
皇帝与云时一齐楞住了。
她凄凉的笑声回荡在殿中,久久不散,“我兄妹二人自小失亲。相依为命。这唐王的宝座不知受多少叔伯地觊觎,他们不知编派出多少耸人听闻地事,说得如此不堪……”
宝锦在旁冷眼观望。见她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又听她说得如此恳切,心中暗道厉害。
琅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却是真假掺半。
她自忖智谋无双,一直给唐王陈谨赞画谋划。可算是南唐真正的决策者,兄妹俩彼此信重,出入内闱而不禁,这才有了兄妹暧昧乱伦的传言。
她如今巧舌如簧,倒是把所有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果然皇帝面色稍霁,却又皱眉道:“朕地宫宴之上,那些毒门刺客,听说乃是你网罗而来……”
他声音凛然。想起那一次的凶险,至今仍是余怒未消。
“确实是妾身所为。”
琅居然供认不讳。
趁着皇帝的剑眉没有凝聚起怒气,她婉转说道:“妾为南唐之人,自会为国家鞠躬尽瘁。所谓各为其主,万岁若要问罪。妾身只有领下。”
好一招以退为进!
宝锦几乎要鼓掌称赞了。
“这且不说,你又派人来凿船绑人,将朕身边人挟持而去。”
皇帝看了一眼宝锦,见她气色尚好,并没有受什么为难,这才稍稍敛了怒气。
琅美眸幽怨,望着宝锦和皇帝两人,禁不住又红了眼圈。
宝锦轻叹一声,虽然不愿,也只能勉强笑道:“郡主先前是有胁迫之心,不过她后来与我畅谈,也觉得万岁乃是天命所归,抵抗是毫无意义的——她待我以上宾之礼,我也没吃什么苦。”
皇帝冷哼一声,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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