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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浒传-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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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刚从清河县回来,别提了,马腿摔断了,我这是累的半死才回来。”刘林的话语中有些抱怨。
第二百四十八节 反战
“清河,哎呀,道儿可不近啊,刘账房真是辛苦,快点上轿吧。”轿夫说着把轿子压下,顺手还帮刘林把轿帘挑了起来。
“我这还有些东西,你最好能找人,帮我也送到桂花楼去,这个我实在是拿不动了,也不可能放到轿子上,成为你哥俩的负担。”刘林指着路边的东西说。“另外这玩意挺重要的,你最好找个妥帖的人办,价钱上好说。”
轿夫看了看路边的东西,然后说:“那您得稍微等我一会,我先交代一下,不然的话,您这东西放在路边一旦被拿走了,可就耽误事了。您不着急回桂花楼吧?”
刘林略作思量,觉得即便是着急忙慌的回到桂花楼好像也没什么用,索性也就点了点头。“不着急的,你先帮我找好人,然后再送我去桂花楼就行了。晚一点回去的话,正好错过中午的饭口,也不至于一回去就开始忙,还能吃个安生饭。”刘林感觉饿的有些头晕,他在轿子里都有些坐不住,靠在边缘的地方大口的喘着气。
“那您稍等。”轿夫转过身去,向道路的另一边走去。此时轿帘并没有放下,刘林虽然是靠在轿子的内侧,但是眼睛不错的盯着路边的东西。
也就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轿夫带着一个妇人走了过来,这让刘林有些意外,难道现在阳谷县的女人,也开始做这出力的营生了?
“刘账房,人我找来了。”轿夫首先说话。
“哦,不过,怎么是……我这东西可听沉啊,我怕这位……这位大嫂扛不动。”刘林反复的琢磨了下措辞,而后说出有些怀疑的话。
“唉,刘账房,你大概是不太了解咱们阳谷现在的情况,除了阳谷县城的中心地带还比较正常之外,边缘地区的青壮年男子基本上都已经不在家里了。他们要不就是已经征兵被征走了,要不就是惧怕即将到来的征兵。朝廷的征兵文书已经下了一阵,说年前必须征够数额,说起来这事正是你家二爷负责吧,但是刘账房我也不必避讳你,这女人的相公就是惧怕征兵躲出去了,我相信您也不会跟二爷说的。不过您放心,虽然是女流之辈,可是这普通人家的女人,论干起活来未必就比男人差,您这东西没问题的。”轿夫说道。
只怕是我想告诉二爷,现在也告诉不到。刘林在心里默念着,但是嘴上并没说出来。朝廷连年平叛,连年征兵,地方上确实是有些民不聊生。“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看来古人所言不虚,无论说上面说战争的发生如何正义,无论在战争中会出现如何的英雄,对于普通人来说,战争就好像是一张只会吞噬的血盆大口,吞噬掉了无数人的当下的幸福以及未来的希望。
刘林想了一想,便觉得有些不能自已。可能是疲惫让他的情绪有些脆弱,他轻轻的揉了揉脸颊,然后对那妇人说:“你先试试看,看东西能不能搬的起来?”
“老爷,遵命。”那妇人听了刘林的话之后,走到路边,然后很轻松的就把东西扛了起来,须知刘林作为一个男人,做同样的动作都会龇牙咧嘴,直到这个时候,刘林才相信轿夫所言非虚。
“嗯,行了行了,放下就可以了。对,还放在那。”刘林指挥着妇人重新把东西放下,然后他琢磨了琢磨。“这位大嫂,不知道你的家离这远不远?”
“不远,从这步行也就是少半炷香的时间。”妇人回答道。
“那这样,我呢,这有些银子。”刘林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银子,掂量了掂量,大概有五两,他伸手递给了站在一旁的轿夫,并且示意让轿夫把银子给妇人。“你呢,先把这东西拿回家,然后呢,等到晚上天黑的时候,你出门看看,如果看到东面那颗红色的星星出来,你就扛着这东西,送到桂花楼。你记得,这东西只能交给我,我姓刘。”
妇人拿了银子,激动非常。“老爷,这一点点活计,怎么用的了如此多的银两,您还是拿回去一些吧。”
“这位大嫂,你就收下吧。男人不在家,也确实是辛苦你了,我帮衬帮衬是应该的,毕竟我手头不缺这点钱。”刘林这人是热心肠,最看不得别人受苦受难,五两银子对于现在的刘林来说,虽然并不是什么要紧的钱,但也没有到可以随手拿出来送人的地步。
“刘账房为人仗义,你就拿着吧。”旁边的轿夫也在劝着。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老爷的大恩,今天晚上,您的东西一定送到。”妇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看的出来,这妇人是读过些书的,举手投足以及言语之间,都跟那些粗俗的女人有一些的差异。
看来,这个世道已经把很多人的生活改变了,他们不得不接受这种被更改过的群体性的命运,这到底是谁的错呢?或者说,这到底是谁的悲剧呢?刘林不知道,在跟张树接触和交谈了许多之后,刘林正感觉他的眼中的世界发生着剧烈的变化,他开始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视角来看待他人的苦难,并试图从中思考一点点原因和规律性的东西,但很遗憾的是,这种思考除了带给他长久的痛苦,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收获。
看着那女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刘林的肚子也剧烈的抽动起来,饥饿所带来的感觉折磨着他,说起来刘林已经好多年没有过如此饥饿的感觉了,因此有些陌生,尽管理智告诉他这只是简单的饥饿,可他的内心,却是难以抑制的慌乱。
“咱们走吧。”刘林跟轿夫说道。
“哎呀,您看我,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轿夫一拍脑袋,赶紧过来,跟他的同伴一起,抬起轿子。
刘林的身体一悬空,他开始有了一种奇怪的安全感。他不清楚这种安全感到底来自于哪里,总而言之,这让他感觉很舒服。或许是距离桂花楼越来越近的原因吧。可突然刘林想到一个问题,于是他开口问道:“我不明白啊,像你们这些轿夫,都是最精壮的男子,可是你们天天在这街面上晃悠,做着出卖力气的买卖,怎么就没有人强拉你们去征兵呢?”
“您这个问题问的好。”轿夫重重的呼吸了两下,听上去是在调整呼吸。“因为我们交税。您大概不知道吧,全阳谷所有的轿夫,都是要交给衙门税的。县衙被州府里催压的主要就是三样东西。分别是:钱、粮,再就是人。这三样是缺一不可,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征兵也是不征农民的,把农民征去了,谁种地呢?可是后来上面要的征兵人数越来越多,官府不得已也开始对种地的劳动力下手,现在是冬天,您出县城没有感觉,要是春夏秋季节的话,您就会看到,现在在地里劳作的,有八九成都是老弱妇孺。好在除了个别的时候,种地都是慢活,不是精装年的男子,也是可以做的,县衙征粮,虽然说难度稍微大了点,但总体上来说,还是能征上来的。”轿夫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听得出来,一边说话一边抬轿,让他有些吃不消。
刘林正想让轿夫停下来,先不用说了,可轿夫又继续说道:“可在‘钱’这个问题上就不行了,举个例子来说吧,您总不能让女人抬轿吧,您别看我们这活儿不起眼,可是全阳谷的轿夫每个月加起来所交的税,大概抵得上五六座桂花楼,这么大的一笔收入,官府是不可能不要的。要是抓了我们去当兵,下个季度的钱可就交不上去了。当然了,您又说了,那可以只抓一部分吧,比如抓四分之一的轿夫,去充个数。可是您别忘了,我们这些轿夫,是一个群体,利益也基本都是一致的。只要官府抓一个轿夫去充军,那其他轿夫马上就会放下轿子不干了,我们有力气,也有吃饭的家伙,完全可以去别的州府卖这把力气。而阳谷县一旦失去了所有的轿子,达官贵人门上街就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了。要知道,阳谷县可没有几家自己有轿夫的。所以现在您明白了吧,所谓的征兵针对的对象,都是那些提供不了衙门必需品的人。不过,唉。”轿夫长叹一声,这一声叹倒好像是有无尽的哀伤。“现在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可是好像打仗却越来越多,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太平啊,也许有那么一天,我这两卖力气的人,再也没有地方卖力气,除了走上战场去当炮灰,再也没有第二种选择。”
刘林听着轿夫的话,感觉到非常诧异。他没想到,类似于轿夫这样地位底下的人,脑海中也有这么多关于朝廷,关于衙门的思考,更重要的是,这些思考全都是合情合理的。是啊,如果战争继续的话,也许有一天,连刘林自己都要被迫的走上战场,去面对生与死的考验。
这个国家,到底是怎么了?
第二百四十九节 圆谎
离桂花楼越近,刘林感觉到压力越大,先前的那种安全感在不知不觉中散去,刘林心里明白,在现在的阳谷县,他已经是孤家寡人,不再有什么人可以依靠。他只是一个账房先生,虽然怀揣着比较远大的理想,最近也新有了些悲天悯人的想法,但这一切,都不足以让他有信心起来。
“哦对,别从前门进,一会给我抬到后门。前面是客人进去的地方,我一个账房,从前面进不合适。”刘林知道,他根本没有必要跟轿夫解释原因,但多年来做别人手下的习惯无法更改,他习惯性的在决定和想法后,带上原因性的说明。
“明白了,刘账房,您在稍待一会,咱们说话就到。”轿夫的声音马上传来。
与此同时,刘林感觉到轿子转了个弯,应该是转到桂花楼后门的街道上来。果然,又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轿子被轻轻的放下。“刘账房,到了。”轿夫把轿帘轻轻的挑开。
刘林迈步走了出来,伸手往怀里掏银子,摸了几下,却发现一无所获。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来,本来这一趟出门出于安全考虑身上带的银子就不多,再加上去清河县的花销又超出了预计,连最后的五两银子也因为刚才的慷慨而馈赠给了那个妇人,现在居然没有钱来付抬轿子的钱,这让刘林有一些尴尬。
“刘账房,是不是没有散碎的银两啊。”轿夫问道。
刘林很感激轿夫,其实任谁都能看出来,自己是没钱了,可轿夫为了顾及刘林的颜面,而问刘林是不是没有散碎的银两。
“我这趟出门,身上带的银两不多,刚才又把银子……”刘林没有隐瞒,他觉得自己应当以实相告,当然,这样说让刘林有一些尴尬。“这样吧,你在这里稍等,我上去取了银子,下来送给你。”刘林并没有说让伙计送下来,是因为他觉得这样是对轿夫起码的尊重。
“哎,刘账房,您看您这就是见外了不是?我不知道您怎么想啊,我可是彻底把您当朋友来看的,您要说一会送下来给我,那就是太外道了。这样吧,我知道您也不是爱占小便宜的人,晚上的时候,我到桂花楼来喝壶酒,您送我一道小菜,咱们就算结清了,您看怎么样。”轿夫颇为豪爽的摆了摆手,而后说道。
“好。”刘林也觉得,这样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这轿夫如此豪爽,把刘林当做朋友,也让刘林始料未及,心里也感觉热乎乎的。“不过,其实我有个很尴尬的事儿得问问你。”
“刘爷尽管说来,吞吞吐吐的,那就是看不起洒家。”轿夫把胸脯拍的山响。
“你看啊,你知道我叫刘林,也把我当做朋友,可是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这样论起来,我确实是有些不合规矩了。”刘林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抹不开,其实他有很多机会问轿夫的名字,全然没有必要等到这样的场合才问,这让刘林很不好意思。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哈哈哈。”轿夫哈哈大笑。“我不说贱名,是怕污了刘爷的耳朵,既然刘爷要问,我当然乐意相告。小人叫薛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这样您以后看到我,也就有个称呼。”
“薛三,好,我记住了。”刘林点点头:“都是场面上的汉子,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晚上我在桂花楼,静候薛贤弟。我就自称这声哥哥了,哈哈哈。”
“小弟一定去。”薛三一抱拳,然后招呼着另外的一个轿夫,抬起轿子,从第一个转角转了出去。
辞别了薛三,刘林没有在多做停留,而是拉开门,进了桂花楼。刘林在桂花楼待了很多年了,这里原本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可现在看起来有一些陌生。四周的卫生看起来也有几天没有打扫过了,看来武大的不辞而别对于桂花楼的影响正在慢慢体现,但是说到底,要是自己不离开的话,也不至于让桂花楼变成这样,不知道那些熟客们,还是不是经常光临桂花楼,这不到十天所造成的客人损失,可能得用半年才能够恢复,刘林在心里琢磨着,直接从后面上了楼,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走廊里赢面走来一个伙计,这伙计本来是摇头晃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到刘林之后突然惊呼道:“刘账房!”
这一声呼喊倒是把刘林吓了一跳。“啊,对啊,是我,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不是,唉,这不是把兄弟们急得吗,你说掌柜、您、甚至连张树都突然不见了,整个桂花楼一下子群龙无首,大家能不乱了吗,不过谢天谢地啊,您可算是回来了。不过,您知道掌柜去哪了吗?”伙计随口问道。
想不到第一个问题就这么难以回答,刘林本来放松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说到底,刘林只是一个账房先生,桂花楼的一个雇员,只有当东家和掌柜都存在的时候,他这个账房才会具有权力,反之就什么都没有。伙计先问掌柜的下落,也是理所当然的,在桂花楼掌柜基本等同于东家,反正都是武大,只不过是不同的人叫法不同罢了。
“哦,你问掌柜啊,大爷回老家去了,老家有点事情让大爷去办,他走的匆忙,没来得及跟你们打招呼,二爷比较着急,就派我去找大爷了,我这是刚从清河县回来,大爷那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估计几个月就能回来,这段时间桂花楼暂时由我执掌。至于张树,你也知道,他被二爷赏识,估计以后都不会回桂花楼做工了。你们也好好学学,当个伙计能有什么前途,跟着二爷干,那才是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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