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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浒传-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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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的话,没有真凭实据,是不好拿出来的。说出来,就代表着要负担责任,再加上现在武氏兄弟究竟在不在阳谷,确实是难以确定,这个试探计划,会不会太彻底了一些,一旦失败,大茶壶将成为真正意义上彻底的炮灰,无法挽救。
“人命关天,这事情要讲真凭实据。”刘林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但是刘林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理直气壮的反驳,还是令西门庆感觉到颇为意外。
但是仔细想想,就觉得合理了。武大杀了那么多的人,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西门庆经过调查都基本还原了事情的全貌,而桂花楼里那么多目睹了武大穿着写着字的衣服回来的人,不可能不把这事情告诉给刘林。也就是说,刘林可能并不知道武大到底杀了哪里的人,或者说杀了多少人,但是刘林知道,武大跟人命官司有点联系。大茶壶实则虚之这一下试探,正好打中了刘林的软肋,这一下实在是高明无比,从侧面试探出了刘林并不知道多少内情。
那么不知道多少内情的刘林,是不是已经被武氏兄弟舍弃的棋子呢?这还真就说不好。刘林的这种表情,让武氏兄弟还在阳谷的可能性下降了一分。此时的西门庆已经并不想着如何逃跑,他开始安安稳稳的坐下来,看着眼前情况的进一步发展,他明白,或许,今天是他迎来全面胜利的日子,命运开始对他微笑的起点。
“凭据是没有的。”大茶壶摇了摇头,然后说:“如果说凭据,那只有我手里的房契和地契。另外这事其实也不能怪你家大爷,怪只怪你家大爷太过于凶猛,直接把姑娘干死在了床上。妓女因为这种情况死去,也的确是不能够把你家大爷抓去坐牢,但是说到底这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我本来是不想说的,可这位刘爷你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反正这话说出来也不是丢我的脸。不过,也许在座的各位还羡慕你家大爷在床上的本事呢。呵呵。”冷笑,环顾四周的冷笑。这笑声让冬日的中午,更加寒冷。
第二百六十八节 迫近
大茶壶找的这个理由是极好的,如果不是场合特殊,西门庆真想站起来大声的喊一声好。妓院当中的事,西门庆自然非常清楚,类似于这种客人把妓女弄死的情况,并不是非常罕见。但是说到底,这种死亡都不是真正的因为云雨之事所直接导致的。
老话儿说的好:“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实际上西门庆闲来无事的时候琢磨过这个问题,妓女一天可以接很多客人,而依然保持身体的状态,但要是换过来,假如妓院里出卖肉体的都是男人,那类似的事,完全是不可能发生的。
按照西门庆的经验,妓院里死在床上的妓女,多数都是因为嫖客的一些特殊的怪癖,比如喜欢掐着脖子等等,据说更有一些达官显贵,寻求刺激,喜欢把人先掐死,让后在尸体上鼓捣,享受快感。不过这些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是无法曝光于大庭广众之下的,因此妓院在处理这种意外死亡的时候,都会选择统一的约定俗称的说法,就是客人在床上,把妓女给干死了。这样说出去,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给客人长脸的说法,另外,不管人是怎么死的,不管死了的人是不是妓女,身份是否下贱,人命都是观天的。只不过,烟花柳巷似乎是被律法遗忘了的区域,民不举官不究,通常的处理方法,都是客人与妓院达成私下的和解,而后妓院便息事宁人。因为事关重大,妓院通常都会狠狠的敲上一笔,而这么玩的客人,也都是财大气粗,再多的银子也都出的起。
按照妓院的规则,大茶壶同武大的争端用这样的方式来解释,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武大要真的是在水榭阁欢愉的时候弄死了个妓女,为了保全武家在阳谷的名誉,倒确实是非常可能把桂花楼的房契和地契给水榭阁。桂花楼的买卖虽然大,但是这样的买卖不必当铺和药铺,都有实际的货物或资金作为财产的主要存在方式。饭馆的资源就是这一幢房子,所在的地段,以及长久以来积攒的客源和人脉,而这些东西的缺点就是无法快速的折算成银两,要是水榭阁开价太大的话,武大除了把桂花楼整个赔上,还真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不过,西门庆也看出了大茶壶这个做法的不妥之处。那就是,西门庆虽然听说过很多这样的事,但在阳谷,类似的事却没怎么发生过。阳谷喜好逛妓院的人多,但有这种独特癖好的少。而且在阳谷这个地方,要是真的死了个把个妓女,通常店家也会怪自己的运气不好。说到底,阳谷是个小地方,太容易只手遮天,而遮天巨手足可以肆意妄为,根本不用在乎这可以不算是人命的人命。
西门庆听道儿上的人说,类似于妓院以这样的方式敲嫖客的竹杠,多数都出现在一些大城市,比如……京城……
看来,大茶壶很有可能是在用他以前的处事经验来处理今天的问题,虽然在道理上无懈可击,可是出现在这里,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过这也怪不得大茶壶,万事万物,哪有十全十美,让西门庆想说辞,是远远不会到这种程度的。大茶壶的做个做法妙就妙在,解释了房契和地契出现原因的同时,还利用了桂花楼的人所发现的武大的破绽。
当之无愧的最优选择,如果阳谷在大个几十倍,那就是真的完美。
“笑话!”刘林一声暴喝,打破了现场的沉静。一直以来刘林的对答都带有一种翩翩君子的风度,可是这一声暴喝之时,他头上蹦起青筋,声若狮吼,根本不像是一个文弱之人所能够发出的。“你这个混混、地痞、无赖、人渣,你说我家东家害了你那妓女的性命,那我且问你,人命关天,这么大的官司你应该去应该去哪?”
刘林一边高声暴喝一边环顾全场,紧接着,他没有给大茶壶任何反驳的机会,就接着说:“你应该去衙门,是非公断,有县太爷来伸张,县太爷传唤我们桂花楼的主事人过去,那什么都不说,我们大爷自然会亲自前往,与你分个是非黑白。阳谷县的诸位父老乡亲也知道,我们二爷,那是靠赤手空拳打死了吊睛白额的猛虎,才获得了这都头的职位,他当都头之后,别的不说,就征兵一事,虽然上面催的如此之紧,可他仍然想方设法的帮助给位抵挡,我试问一下,咱们县城内现在虽然对于征兵之事人心惶惶,可是有哪家的男丁,真的被征了去?你们想想,这样的事,在别人当都头的时候,可曾发生过。这件事足可见二爷武松正义非凡,即便真的是他的哥哥,桂花楼的大爷武植犯了事,我相信他也会秉公处理。你这个妓院里的下贱胚子,居然以任命为由,手里持着两张不知道从哪拿来的伪造文书,到这里来咆哮,我告诉你,桂花楼是不吃讹的。莫说大爷没有人命官司,大爷就是真害了人,也应该对死者以命相抵,为什么要把桂花楼的房契和地契给一直压榨那姑娘的水榭阁!你们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问题的讨论,陷入了一个奇妙的怪圈。大茶壶虽然在这场争论当中占据了主动,可刘林就好像是一只机敏的猴子,不断的辗转腾挪,巧妙的躲闪开了大茶壶那些看似致命的攻击。利用地位、利用权势、利用正义、利用道德的制高点,刘林几乎把他掌握的所有优势利用了个便。
但是,西门庆知道,大茶壶赢定了。刘林手上已经无牌可打,但是大茶壶有。双方都没有真凭实据,可大茶壶有房契和地契,这一点是无可辩驳的优势。大茶壶这样的人恐怕早已经在准备利用时手里看似轻飘,却切实存在的两张纸,发起致命的攻击。
优势,即将转化为胜势。
第二百六十九节 掉包计
现在,虽然大茶壶没有开口,但是西门庆已经掐准了大茶壶接下来的话必定会再拿房契和地契说事。
“说那些都没有用,刘林。”大茶壶摆了摆手,想比刘林,大茶壶的情绪到是平稳许多。“刘账房,从我进门开始,你就再用各种大帽子压人,又是出身、又是职业、又是地位的,现在又用衙门来压我。平心而论,要不是你家二爷当了都头,就凭武大,没有三块豆腐高,也只能卖一辈子的烧饼,想要桂花楼这么大的家业,那真是白日做梦。按照武松每个月从衙门里领的那点钱,按照武大每个月卖烧饼的收入,武家究竟要多长时间才能挣下这么大的桂花楼,我相信,在座的所有人心里都有数。这钱干净与否,不言自明。不过,现在就是这么个世道,巧取豪夺,弱肉强食,所以我敬佩你家二爷。可是各位父老,咱们万事不能讲双重标准,一个打死老虎莽汉就可以,但是我们这些守法的买卖人就不行。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好一张凌厉的嘴巴,真不知道,一个男人如此的巧舌如簧,是跟妓院里的哪个姑娘学的,是跟姑娘上面的嘴学的,还是下面的嘴学的。”刘林出言讥讽,言辞十分的粗鲁。
但西门庆明白,刘林已经有些理亏,他的辗转腾挪失去了作用,只能恶语相向。想不到大茶壶在致命攻击之前,也不忘先争取一个有利的位置。
“刘账房,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说姑娘下面那个也是嘴的上等人,看来刘账房是亲吻过那,不然的话,怎么叫那是嘴巴呢,哈哈哈。”刘林张嘴大笑,巧妙的回敬了刘林。紧接着说:“刘账房,我今天到这来呢,也不是跟你来讨论妓女的身体,所以这个话题暂且放下。我今天是来收桂花楼的,不管怎么说,房契地契再此,桂花楼就是我的。你如果不满意的话,可以去衙门告我,让县太爷把传唤我,要是县太爷经过审理,说这桂花楼应该还给武氏兄弟和你的话,那我保证立刻双手奉上,怎么样,刘账房、各位父老乡亲,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大茶壶在尖锐的反唇相讥之后,说话的语气突然大度和善了起来,然而,这隐藏在和善下的话语,才是真正的布满了带有剧毒的倒刺。
妙,好一个反客为主!西门庆在心中赞叹,本来刘林一直说,这事情要到县衙上去公论,可现在想想,原来是刘林一直在偷换概念,大茶壶在及时的情况下把概念纠正了过来,是的,应该去县衙告状的是刘林,而不应该是大茶壶。
“你的房契和地契不是真的。”刘林没有别的回答,只是冷冷的说道。
“你凭什么说不是真的?如果我手里的不是真的,那你可以把桂花楼真的房契和地契拿出来,咱们两者一比对,真假立盼。”大茶壶把手掌向刘林的方向一伸,笑脸相迎。
“我忘记了,你这是个在妓院里的混混儿而已。”刘林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轻蔑的笑容。“你觉得,类似于房契地契这样要紧的东西,我作为一个账房先生可能拿的出来吗?那是东家才能够保管的东西。哦……”刘林意味深长的拉着长音:“我明白了,你不是糊涂,你只是手里拿了两张废纸,然后到这里装糊涂,利用我拿不出真品的这一点漏洞,强迫大家认定,你手里的东西就是真正的房契和地契。我小看你了,你不是一个普通的混混儿,你是一个恶毒的混混儿。”
“姓刘的,你别废话了!”大茶壶收起了礼貌的样子。“给你说两句好话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了,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上等人,我跟你说,那就是抬举你。少说废话,占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回去还有事儿呢。你就说一句话吧,你怎么才能相信,我手里的房契和地契是真的?”
西门庆听到这,觉察到大茶壶说的话有点问题,可是具体哪有问题,却不是这电光火石之间能够听出来的。
“好,你说了这么多话,也就算这句爽利。”刘林又往下走了两级台阶,现在他距离一楼的地面已经不远了。“你说的没错,我也就是桂花楼的一个账房。打从武大没来阳谷的时候,我就是这桂花楼的账房,说起来,我并不太在乎,桂花楼的东家是谁,反正不管东家是谁,我都照样有饭吃,而且工钱只会涨不会降。你刚才,把房契地契在外面展示了一番,可是我一眼都没看着,一个一眼都没看到的东西,你凭什么让我相信是真的呢?”刘林反问道。
刘林在言语当中,对武大没有任何的敬称,没有叫“大爷”、“东家”或者“掌柜”,这是在向大茶壶示好。危险!西门庆在心里大喊着,他知道刘林和武松的交情,绝对不是这样简简单单背叛武松,这种言语上的轻蔑,只是为了让大茶壶掉以轻心,不过,现在即便是大茶壶掉以轻心,那又能怎么样呢?西门庆想不明白。
“这个到是怪我忘了。”大茶壶摸了摸头,显出有些歉意的样子,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信封,走了几步,到楼梯的边上,单手往前一探。“来吧,刘账房,你自己看看也就是了。”
刘林微微一探身,把信封接了过来。大茶壶没有停在原地,而是向后面退了两步。这动作在西门庆看来有些多余,并不符合一般人的习惯,就好像刘林是一个武功高手,大茶壶在做着提防一般,让出了安全的距离。
“哦,我来看看啊。”刘林抬头看了一眼大茶壶,然后便专注着从信封中抽出了纸张,在手里抖了一抖。这一抖不不要紧,手里的信封不小心滑落。由于大堂的门一直开着,风从外面吹进来,刘林掉落的信封落在了他身后,这让刘林的动作有些忙乱,他转身弯腰低头把信封捡了起来,然后派了拍了拍身上可能粘到楼梯的部分,又重新的站直,面对着大茶壶。
“风还挺大。”刘林自我解嘲了一句,然后小心翼翼的拿着纸张,沿着折痕开始打开。
“等我们接手了桂花楼之后,在大堂里改建一个西域风格的壁炉,冬天的时候就温暖了,这种温暖到时候刘账房也可以体会的到。”大茶壶笑着说,在这时候他也没忘了讥讽刘林。
“看来你是成竹在胸啊,这两张纸打开,八成桂花楼就要易主喽。”刘林居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更像是一种失败之后的自我解嘲。
难道……刘林真的反水了?西门庆觉得难以置信。这么看来,武氏兄弟确实是已经离开了阳谷,而作为弃子的刘林,心中应该是包含着愤怒吧,这种愤怒冲破了他原来同武松的友谊,这样解释的话,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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