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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始皇睡的日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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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难道没跟丞相说咱俩只是作戏?”陶厢蹙眉疑问,但在话音落下立马就后悔了。卖糕的,她是吕不韦派来的,要说也是她自个儿说吧!日子太过悠闲,她倒把这层关系给忽视了。
但赵正似乎没察觉,努着嘴又道:“说了啊,可丞相不信。”
“可是咱俩没什么就是没什么啊,我是丞相派来的,他该信我的。”陶厢觉得,即使他没察觉什么,她还是要欲盖弥彰,毕竟假话说上三遍,应该也能成真吧。
“也对,丞相估计是不相信本公子,在赵国本公子也算是臭名昭彰了。”
“那是……”陶厢想都没想就接话,但很快就感到侧面投来让人颤栗的眼神,她才转了话锋,“那是不可能的!公子如此委曲求全、良苦用心,丞相即使远在天涯海角也是能感受到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能穿。陶厢严肃神情又拿出拍马屁的看家本领。赵正听闻得意地笑了,他陷入了沉默,像是在享受难得的夸赞。最终,他摇了摇头,勾唇得瑟道:“那是,就算本公子蒙冤,不是还有桃香帮我向丞相解释。”
“自然自然。”陶厢心虚地笑笑,并不敢迎上赵正信任的眼。
“对了,大赛所需准备得还顺利吧?”事关赵正日后自由,他倒十分上心,几乎每天都要问两次以上,陶厢庆幸他不再追究吕不韦的事,便如实回答:“小白是个乖宝宝,每天都好吃好喝好睡的,最大的功臣还是绿荷,她日日奏乐给它听,让它心情愉悦……不过……哎……”
“如何?可是遇上什么困难?”
陶厢跟赵正说出自己养小白的计划,他虽似懂非懂,但也赞成。特别是她说动物也是有感情的,若它心情不好,吃不饱睡不着,肉质肯定会被影响。
但畜牲真会知晓他日会沦为人们的盘中餐?如若不知,恐怕说得多了也会有所感觉,就好比他在赵国出生就注定了是沦为质子,畜牲尚有顿悟,更何况他这个人呢。
赵正面上流露出难得的苦闷,陶厢虽是莫名也不敢妄言,她只是托腮静静地挨着他,也不敢说出她舍不得小白的话。午后的阳光不再刺眼,洋洋洒洒地落在两人身上,地面上人影双双两相依,却是朦胧不清。
晚饭过后,又是YD的一天过去,赵正提出要和陶厢一起溜小白,陶厢想这些天他因伤闷在府里,便向月婉提交了申请,月婉轻易应允,这让陶厢越加怀疑,在侯爷没在府的日子,两人是不是偷偷好上了。否则锥子脸怎么会说月婉颓废了几日,待赵正与她私会后,便一夜间转好。
陶厢不明白锥子脸的意思,但明白喜好八卦妇人的品性,她们或许根本没依仗着谁,只单纯地想八卦而已,只是此等非同寻常的八卦既告诉了她,所以锥子脸又摸了摸肚子说甚是想念红枣蛋糕。
*
两人一羊蹲坐在城外河边,身影被斜阳拉得老长,余辉染红了小白黑亮的毛皮,也染红了赵正纤长的睫毛,望着火烧的天边,陶厢忍不住也八卦了,“喂!月婉是不是后悔从你房里出来了?”
“嗯?”赵正给小黑顺毛,似乎太过专注,没听清或者没明白陶厢的话。
“月婉是不是倾心于你了?”
“何出此言?”
“好多人都说你们俩有一腿呢~”
“那不是正好。”赵正抿唇一笑,睫毛顺势搭了下来,眼神越发扑朔迷离。陶厢不问也不行,再问也不是,于是愤愤地扯了把草喂小白,草在它嘴里就像是冰激淋,很快就化了,它像是感激,对着陶厢‘咩’了声,陶厢顿然开怀,抚|摸它的额道:“还是这畜牲识趣些。”
赵正苦笑:“你这是在骂本公子?”
陶厢委屈:“冤枉,这可是天大的冤枉。”陶厢摇头摆脑,也不忘拔草,最终拉起一大堆泥来,在地面掸了掸又喂小白,它‘咩咩咩’地叫得可欢了。
见状,赵正再不言语,只望着河对岸微微直笑。
“他们拿这些八卦来跟我换蛋糕,你若不想累死我,就收敛些。”陶厢很想说,她不喜欢他和月婉勾搭,但话到嘴边就变了。而闻言,他更笑出声来,之后揽住了陶厢的肩,道:“本公子如此神乎其神的演绎,天知地知,本公子知,你还会不知?怎会害怕落人口实?”
“就,就是……”陶厢憋红了脸,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得见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嘲笑,又鼓足了劲儿找到借口,“你如此辛苦演绎,我又怎好不配合!”
“喔?你是如何配合?”
“是女人都小心眼儿!他们给我好处,我当然得回报,否则又不知道他们在背后编排什么!”陶厢一股脑抖出自己心中所想,无奈她说得太快,一切覆水难收,最后也不敢看向赵正,为掩盖惊慌急急扯草喂小白,惹得它生气地‘咩’,并扭头拒绝喂食。
赵正拦下她悬在半空的手,握紧,双手覆盖,面上那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边拍,边调侃她:“既然知晓他们是编排,你又何须吃醋~”
陶厢想抽回手,但被他死死地拽着,本想大声说他全家都吃醋,只埋首小声嘀咕:“你才吃醋,你全家都吃醋……”
她不再挣扎,赵正顺势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肩头。陶厢的脸燥得不行,但还是妥协倚着他,只是他左手无名指上的白玉戒指太过刺眼,让陶厢不由得眯起了眼,急急逃离他的怀中。
今夜过后,离回现代只有四日。
“公子能否把戒指还给我?”陶厢直视赵正疑惑的眼,他越加迷惑,陶厢吸了口气,又说:“其实那并非吕丞相给的信物,那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丞相给的信物,我,我真的弄掉了……”
“很重要的东西?”赵正眯起了眼,像只狡猾的狐狸又重复了一遍陶厢的话,凌厉的眼神像是看穿了她的灵魂,让陶厢不寒而栗。这眼神,再不同于刚才那般柔和,但却使陶厢更坚定了些,“是的,很重要,不能失去。”
说完,陶厢已做好了被各种质问的心里准备,可赵正却笑开了,他眼底满是寒冰,再看向她时,便像打量陌生人那般,生涩道:“既然如此,姑娘为何不早说,本公子不是不讲理之人,即是他人的东西,当不会强取霸占。”
赵正取戒指的动作很快,只几句话的功夫,戒指已躺在了她的掌心,只是他覆着她的手已冰凉,但白玉戒指却留着属于他的余温。
他连道别的话都没说,快步回了城,陶厢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想:他们这算是不欢而散吧。
回去的路只剩小白和陶厢孤伶伶的身影,但和他比起来,他更要孤独些。
*
是夜,深秋已没虫鸣,只有猫一遍一遍地嚎着春。陶厢站在赵正住处院门前许久,一直没敢进去。他一直没睡,纸窗上是他正拿着书卷阅读的影像,月色越发明亮,照得院子里如白昼那般,照得陶厢面如死灰。
她不敢进去。就算进去,她该怎样解释?说她是穿越旅行者?说她是某主人派来害他的?
思已至此,陶厢咬牙调头离开,忽来门‘吱嘎’一声打开,赵正在身后道:“进来吧!”
陶厢犹豫了片刻,赵正又说:“不进来,那本公子关门了啊。”陶厢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拳头,转身向赵正走去。
赵正把门合上,陶厢正欲开口,却被他咬住了唇,急道:“你别说,什么都不许说!”再不等她应答,他封住了她的嘴,她本能地躲闪,他却将指插|入她的发丝之间,掌控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路可逃。
她节节败退,最终倒在床上,他丝毫不放,她惟有粗重地喘息以获取少少的新鲜空气。
他将她牢牢箍在身|下,霸道地掠取,反抗不成,她只得享受,只是身子越发燥热,它们积于某处,等待解救抑或是爆发。
最后一丝理智提醒她,不能再陷下去了!
“你早就知道那不是吕丞相的信物。”他最终放弃封住她的嘴,或轻或重的吻一路来到她的胸前,陶厢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他闻言果然停下。
他愣住,陶厢趁机爬了起来,她拢了拢敞开的衣领,嘲笑:“公子该不会是对奴家动心了吧?”只是,陶厢终于领会到,沉重着心情,却要笑是多么的难。她单手半撑着身子,心跳没有恢复正常,她有些发抖。
“桃香真爱和本公子说笑。”赵正站直了,他负手而立唇角微微上翘,但眼里恢复了冷漠。陶厢借机从床上爬了起来,并不和赵正争执,只迅速地整理衣裳,但越穿越乱,越乱心底就越发的酸涩。
她明白,不是因为他想要强要她,而是她爱而不敢得。爱……这个字眼太过沉重了,她只不过是来到这里旅游散心,回归之日将近,不能奢望那本不属于她的任何东西。
“你出去吧,本公子要歇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HOHOHOHOHOHOHO
☆、第 17 章
宰杀小白的时候,陶厢在假山石林编烧烤用的网,结果不小心戳到了手指,流了很多血,她没能忍住痛,哭了。
破手编不成网,她画了个洞洞铁板的图给月婉,请她帮忙务必在明天之内做好,月婉应允。
下午陶厢邀绿荷一同上山摘野果,现在这个时代还没番茄,幸好还有野果什么的。树枝上红艳艳又被阳光照得晶莹剔透的小果子,好像在对陶厢说‘酸酸甜甜就是我’,所以她一伸手,全摘了下来放在背篓里,欢欢喜喜地下了山。
期间路经和赵正滚下的坡底,陶厢怔怔地往上看,野草被风扯着头发,上方路遥遥,他到底是疯了,居然护着她一路滚下来。
“红儿,快跟上呀~”绿荷在前头向陶厢招手,她今日身着一身翠绿,站在红枫树丛中,好个千红万紫一点绿啊。
陶厢又望了坡顶一眼,太阳还像那天那般刺眼,片刻她收回目光,随即小步跑向绿荷。
可是他们才到城外,就遇见了公子嘉,他坐在河岸边,一身碧衣胜绿荷,湖绿发冠,让陶厢觉得十分别扭。他闭目倚着树干,偶尔有风带起他的发带,他仍旧一动不动。他身后排着两排人,一排女的,一排男的。
女的个个着粉红窄裙,男的有紫有白,当陶厢路过,有一紫袍男人拦住了她,陶厢瞪了他一眼,他便尖细着嗓音道:“姑娘可是桃香,王子有请。”
丫的是王子!
看这阵仗,绿荷被吓坏了,特别是听到这宦官说王子二字,她便失态地扯住了她的衣袖,轻轻摇头,示意她别去。
“放心,荷姐姐,我陶厢怕天怕地,就是不怕绿帽子,你先行回府吧。”陶厢反握住绿荷的手,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在叫她回府的时候又紧了紧手掌,是想让她安心。
陶厢向绿荷挥手,她一步两回头,最终小跑起来。见她远去,陶厢才跟着宦官穿过王子嘉身后长长的队伍,来到了他身旁。
似乎知道她来了,他动了动眼皮,睁开了他那桃花眼,而后拍拍身旁的空位,粗着嗓音道:“坐啊!”
他口气不善,再见他一身绿油油,陶厢有理由怀疑他的哪位夫人红杏出墙了。碍于他的身份,陶厢摸索着蹲了下来,才坐下来,他就开始翻开她的背篓,又蹙眉问:“你摘这些果子来作甚?”
如果是赵正问,陶厢肯定会回‘关你屁事’,但基于她和王子嘉不是很熟,她就正经地答了,“比赛的物料啊。”
“哎……”王子嘉重重地叹了声,他垂头丧气,陶厢很想安慰安慰他,像他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不该在朵玫瑰花下死,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但,这话陶厢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下一秒他便笑了,“本王子还以为和了个什么厉害的角色比,原来是个没品的穷鬼。”闻言,陶厢收起了她满满的同情心,轰的一下站了起来。可王子嘉并不急,他懒懒地抬头看她,嘲讽道:“怎么?被本王子说中了?所以气急败坏?”
与赵正长久的相处,让陶厢磨练出了一颗强大的平常心,即便是被损到死了,也可笑得灿若朝阳,而接下来她便做到了,“是驴是马且看后天的比赛,王子嘉不觉自己把话说得太早了吗?当初是谁气急败坏来着?奴家只是想早些回去多做准备呢。”
“哼!本王子不信,你就凭你那张利嘴能赢得比赛不成!”
“嘴不利,怎么吃得出你那烂包子。”陶厢假意捂嘴笑,不经意间睹见王子嘉越发惨白的脸,在心底笑翻了。丫的,敢和她斗嘴,不就是侯爷提着灯笼上茅房——找屎么!
“哼!本王子有极品山珍与燕国送来上好特产,你休想用这些破果子赢本王子!”王子嘉撂下狠话气冲冲地走了,同时还狠狠地撞了陶厢一下,河岸边草地不平,她一个踉跄跌坐在地,直到王子嘉带着大队人马离开,才有个玄色的人影翩然而至。
是赵正,他顶着满头密密的汗珠,站在陶厢跟前喘了许久,才伸手把她拉了起来,又问:“他没为难你什么吧?”
他瞪大了眼,揽着陶厢的肩上下检查,像是生怕漏看某个地方,还让她转了几个圈。确认她没事,他轻轻松了口气,然后去拉陶厢的手,刚跨出步子,却被她扯了一把。
“走吧,回去吧。”赵正转过身来面向陶厢,刚说完话,就被陶厢掂起脚搂住了脖子,她死死地抱着他又不停地在他颈窝摩挲着,并不说一句话。赵正离她身侧不远的双臂在空中僵持了许久,来来回回地张开又收紧,最终攀上了陶厢的细腰,又细声安慰:“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离开他颈窝的时候,陶厢的眼眶湿润了,她拿袖去擦,被他柔软的手指抢了个先。
给她拥抱,为她拭泪,予以安慰,这人还是暴君秦始皇吗?陶厢不可置信地望着赵正,他眼底全是满满的柔情,他口中吐出的尽是让人温暖的话,他还是嬴政,却不是那个暴君。
“快回去吧,小白还等着你……”
“嘿……其实我挺怕的,怕回去看到它血淋淋的尸体。”陶厢又笑又哭,那泪水像是源源不断了。她不由得悔恨,当初就不该养它,明知道最后是要它死。如果舍得,那她就连畜牲都不如了。
“怕什么,它在咱房里等着你呢,活生生地等着。”赵正笑眯了眼,他拉着陶厢快步地走了起来,陶厢惊讶地瞪圆了眼,是不相信他的话,但他又是一回眸,愁眉苦脸道:“今日本公子看它可怜,也把它抱回房里藏了起来,不过畜牲就是不如人,叫它别叫,老是叫个不停,还在房里乱拉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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