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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大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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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答案。黄昏悄悄地来了。

暮色不声不响地用那昏黄的帷幕遮住了山川和天地。太阳遁走了。天色一片迷茫。

囊瓦的战车前面,天地是如此地开阔,空荡荡的。

是大别山的西麓了。

连日来在山地与吴军周旋,突然面对空旷得一览无余的荒野,囊瓦的心里是一片空白,一片空落,感到有些许晕眩。

囊瓦尽力远眺,要弄清楚此身所在。

影影绰绰是吴军的旌旗吗?或者是眼前的错觉?无论怎么说,有士卒来报,唐国和蔡国的军队都已突然出现了,都已经在这里集结着,等待一战。

他恍然大悟:就是说,吴军调他和他的军队来此决战?

或者说,调遣他来跳这个陷阱?一切都是孙武和伍子胥谋划好的?人家挽了个绳子套儿,他就钻进来了!所以,孙武一战就掉头撤退了;所以,吴军在山谷虚张声势,是诱他骄傲,让他上当;所以,阖闾也出现了,什么?有探马报告吴军有两个吴王阖闾,两个?他怎么没想到会有两个?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完全把他弄糊涂了。吴军是在一点一点地紧那套在他脖子上的绳子呢!现在,他把头整个儿伸进来了,而且把脖子伸了很长。

什么吴军军中疾患流行?什么吴军给养不足?还有什么唐蔡两国士卒思归撤军?都是假的,都是孙武造的势。

什么人在咳嗽?什么人在唱?是蔡国将军鉴么?唱的是蔡国的调子?或者是楚国的调子?楚国军兵这么快就思乡了吗?不。这不可能。

他似乎又看见了蔡将军鉴那惨白惨白的人头。

颉乙呢?

“把颉乙给我押上来!”

“颉乙不知去向。”

“噢……”

沈尹戍呢?

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沈尹戍的种种不可饶恕的可恨之处了,他暂时不再计较和沈尹戍的短长了,他情愿把破吴之功与沈尹戍平分了,他只盼望沈尹戍快将方城主力调来助战。

没有。没有沈尹戍的音讯。

天色完全黑下来了。

出师不利,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他的心立即抽紧了。

“撤军!”

他拼命地狂吼!

尽快地逃开孙武手中的绳子套儿。

大夫史皇、武城黑,还有射延全都一惊。

“令尹,撤向何方?”

“撤!”他接着吼叫:“传我的命令,全军后撤,后队做前队,撤!”

大夫史皇拉住他:“滚开!”他谁的话也不想听。

史皇跟在他后面,喋喋不休,半路上力主撤退的大夫,现在却不同意撤了:“令尹!令尹!国家太平安定,令尹执掌大权;事到如今,六百里行军,两军对垒,将军就想逃走。下臣以为,如此回撤,只怕你在楚国难以容身,他国诸侯也不会收留。只有死战,才有一线生机!”

“不是你叫我后撤的吗?”

“晚了啊!”史皇双泪齐下,噗嗵跪倒。

“将军三思!”军队正在移动。延,射也跪下了。

“将军,天色已黑,三军如何行走?请将军收回成命,我等愿与将军同生共死!”囊瓦站住了。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大夫史皇:“传将军之命,三军原地待命!”

也许,只有决一死战了。

囊瓦的脸在抽搐。

他有点儿害怕,可他不愿意让部下看到他的抽搐和战栗。在黑暗中,他剥去了骄横,勇武,暴戾,目空一切的外衣,他的眼里一片迷惘。

只有列阵待战。

夜里,他悄悄在营帐里,向北跪倒叩首,他默默祈祷:

“诸神佑我,让沈尹戍即刻率兵来助我吧,诸神佑我……”

第19章 柏举走龙蛇

将楚国令尹囊瓦和大夫史皇的两支军队,引诱“调遣”到柏举战场的这个黄昏,两个大王阖闾,先后来到了孙武的军帐。

一个“阖闾”的“扮演者”是夫概,是阖闾的同胞兄弟。

另一个阖闾,是阖闾自己,身先士卒。

暂时称作“阖闾”的夫概回营,脸上挂着矜持,沉稳,高深莫测的微笑;

本来就是阖闾的阖闾,视察唐蔡来会的军队营帐之后,又看了战地,回营时,一路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哈哈大笑。

人们很难辨别得出孰真孰假,一是两人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因为血缘的关系,生得很相象;二是因为人们哪敢定睛地端详大王的模样儿?大半是老远地见到华贵耀眼的大王的冕服和威仪赫赫的车队,就赶忙作揖叩首了。

夫概先行回营。

那装璜着日月星旌旗的王者之尊的战车驰入吴军驻地时,士卒不由地纷纷跪伏在地。先一步来到柏举待战的唐、蔡二国诸侯,也分不清真假,毕恭毕敬地作着长揖。孙武当然是分辨得清的——陪伴夫概的是王子夫差,侍卫阖闾的,是太子终累。

夫概对于人们的顶礼膜拜不置可否。

他下了车,唐、蔡二国君侯忙道:

“大王辛苦了。”

“大王亲临险地,身先士卒,楚国岂有不破之理!”

夫概微微一笑。夫差迅速地瞟了夫概一眼。

孙武赶紧点明了夫概身分:“夫概将军,一身的风尘,还是赶紧去更衣歇息吧。”

夫概说:“孙将军,夫概如此装扮,有几分威严么?”

夫概有几分得意?他在过一时的君王之瘾?

一阵风刮过似的,随着一声声哈哈大笑,真正的大王阖闾回来了。

众人忙施以君臣之礼。夫概也不例外。真假阖闾面面相觑。

阖闾还是哈哈大笑,夫概却拿出一脸的谦恭,不笑了。

夫概:“噢——我这是刚刚回营交令,王兄,待我换了衣裳再来说话。”

阖闾:“稍候片刻。夫概将军王袍加身,俨然也是王者之尊嘛,啊?夫概将军,是不是?”

夫概一惊,忙道:“哪里,天无二日,大王就是大王,将军就是将军。”

蔡昭侯插了一句:“不过,刚刚我还真是辨不出真假了呢,夫概将军气象不凡。”

是吹捧?是挑拨?是故意这样说?还是无意一句插话?不得而知。这话却首先在吴王与胞弟心里同时掀起了波澜。当然,孙武的诱敌误敌之计,是征得阖闾认可才得以实施的;夫概假扮大王,完成最后将楚军调到柏举战场之计,首先是阖闾提起的。不然,谁敢如此冒犯君王的尊严?诱敌之计,顺畅地完成了。可是,当阖闾看见夫概一身君王的装束的时候,心中倏然间掠过了一丝不快,甚至还莫名地产生了一些忧虑。他忽然就想起了他的堂兄吴王僚之死,他设计刺杀王僚夺得王位之前,不是也在王僚面前装得唯唯诺诺,诚惶诚恐,滴水不漏么?他不仅不能容忍这等历史的悲剧故伎重演,也绝对容不得任何人冒犯他的天颜。他努力想在夫概这一身冕后面,看到些什么,体察些什么,预感些什么,可是什么也得不到。夫概是一位韬晦很深、城府很深的王室之胄。于是,他顺手打出了一手棋,突然发问,以观察夫概的神色。

夫概深深地施了一礼:“夫概还得恭请王兄赦免我冒充大王之罪。”

夫概低着头。

阖闾又干笑起来,拉了夫概的手,说:“将军这是什么话?将军何罪之有?孙将军诱楚误楚之大计,若无胞弟夫概将军身临险境,如何得以实现?胞弟今日做此装扮,实在是替寡人去历险,去死过一回了啊,夫概将军不必多虑,卿是有功的,卿之功勋寡人铭刻在心!”

就算是雪释冰消了。

孙武看着这场“百戏”,脸上毫无表情。

他实在不耐烦这样儿“斗法”。

“大王,楚军已从六百里之外的汉水南岸调到柏举,我军也已长途跋涉,两军相持,决战必不可免,只是时间的问题了。速令各营快快歇息,养精蓄锐,明日起早整饬兵马,列阵决战,也请大王和夫概将军稍事休息如何?”

“就依将军。请夫概将军换了衣裳吧。”

还是看着夫概一身冕不顺心。

夫概道:“大王,楚国令尹囊瓦骄横残暴,贪婪成性,为政不爱民,治军不爱兵,他的部下甲士徒卒离心离德,早已不堪一击,我军明晨立即就抢先进攻,即可将囊瓦所部彻底击败,夫概请求以部下五个整军为大王打此头阵!”

“你……刚刚回营,身体疲惫,先行休息吧。”

夫概还欲争执:“大王……”

阖闾:“寡人辗转作战,刚刚回营,实在有些累了。”

孙武道:“大王,臣以为夫概将军所言,极有道理,不妨……”

阖闾忽然莫名地动了气:“行了行了!现在吴唐蔡三国军兵尽数在此,面对的六万楚兵也非不知战斗之辈,岂可不周密筹谋,列成堂堂之阵,而去匆促冲打?”

阖闾究竟为何动怒?

是大战之前临阵犹疑?抑或是不愿夫概再一次建立功勋,要钳制他收敛一些?

阖闾拂袖而去。

阖闾并未去更衣,也未进膳,连一脸的风尘也没有洗,又在各营中巡看了一番,便又登上了高处,望着远处楚军方位,显得焦灼不安。

夫概在阖闾去后,独自在孙武营中逗留了少顷。

夫概道:“孙将军,依我之见,切切不可失掉战机,楚军立足未稳,方城援军尚无消息,不战将会痛失良机!”

“将军勿急,待我再去说服大王。”

“请孙将军一定让夫概率先冲杀。孙将军不会不放心吧?夫概麾下虽然只有五千士卒,却个个勇猛过人,一以当十,这话绝非狂傲自诩,不瞒孙将军,夫概部下士卒,个个都是童男子,夫概之卒,在家中唯一接续子嗣的独生子不要,娶了妻有挂牵的不要,两军阵前踟蹰犹疑的不要,儿女情长的不要。我之士卒,学孙将军阵法,训练时亦曾刃加于肩上,习惯了流血。我之军旅行两,凡是率兵之长,个个读过将军的兵法。经此一战,孙将军当会知道,夫概麾下乃天下第一军旅!”

孙武听得瞠目结舌。也许,直到这会儿,他才看到了吴王同父异母兄弟的另一面。这人平日总是一派和气,微微含笑,内心却是高深莫测,虎气雄风!

夫概收住话头,忽而将少有的严峻和狂妄收回,重新换回和蔼与微笑:“啊孙将军——我言过了,言过了。”

“夫概将军真是雄心勃勃!”孙武冒出这样一语。

夫概又像往日那样,亲热地捉了孙武的手,揉搓摩挲,道:“如若有孙将军与夫概携手,定然纵横天下。孙将军兵法中有这样的意思:将军临机决策只以国家与君王的利益为上,不必等待君王之命。不知夫概的理解是否正确?”

孙武说:“孙武已经明白了。”

夫概:“夫概告辞。”

送走了夫概,孙武独自思忖:夫概明日无论吴王阖闾是否颁布攻击命令,都要挥军一战了。

战机当然是不可贻误的。

夫概是不好钳制的。他的羽翼已经日渐一日地丰满,不仅城府极深,而且善于把握战机临机决断。论战法他自然高过大王一筹。大王是治国的,夫概是治军的;大王是治人的,夫概是治战的,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夫概建功心切,万一有了问题,怎么办?

阖闾对夫概到底存什么心思?

阖闾如若一定禁止夫概用兵,并由此推导出不准明日出击,又怎么办?

将军决战不仅在鲜血淋淋的沙场,首先是在自己的庙堂和营帐,这番感慨,不止一次注上孙武心头。将在军中,君命有所不受,当然是治军之道,然而,君在军中,将又何如?

孙武兀自淡淡一笑,挥去这些烦扰,走出了营寨。

天很黑。营中士卒都已睡熟了。

巡夜的甲徒来回走动,压低了声音咳嗽。

明日,这些安然入睡的士卒,谁个血溅柏举,成了异国之鬼,谁个侥幸生还?

决战是不可回避的。

明晨决战是最佳的时机。

夫概的决断,便是他的决断。他不准备再去找阖闾费话了,夜长梦多,不必让君王干扰他的决策和挫磨夫概的锐气了。

夫概被大战之前的激情搅扰着,雄心勃勃地回到自己的营帐。

大王驾到。夫概听到帐外的呼号,心里一动。

阖闾匆匆而来,所为何事?

他不能再有片刻的时间欣赏那穿着服的自我了,虽然这一身披挂是如此地令人心醉神迷,志得意满。他知道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便急急慌慌脱去了王袍,尚未来得及换上自己的衣裳,大王阖闾和侍从已经走进了营帐。

夫概忙行大礼:“夫概不知大王驾到,请大王恕不敬之罪。”

“夫概何出此言?自家同胞兄弟,营帐中不必拘于俗礼的。”

“谢王兄宽宏。”

阖闾尽量地亲切着,扫了一眼夫概刚刚脱下的服,在极其不经意的眼神儿中,藏着几分赞许,因为心中放下了一件事,表情自然起来。

“寡人深夜来此,只是为了夫概胞弟今日去诱敌迎敌,扮成寡人的模样,实在是替寡人去经磨历险。寡人心中很是感动。你的功劳寡人记下了。”

夫概忙说:“这算不了什么。为了王兄,可以去死的。夫概一定为王兄再建功勋的,请王兄让我明日——”

阖闾:“天色已晚,明日再议。寡人在此军旅之中,实在不知如何表彰你的功劳——你看,哈哈,寡人赏赐了你什么物件?”

阖闾一挥手。

走进一个美貌绝色的女人。

营帐为之一亮。

原来是阖闾入楚边境之后选的妃子阿婧。

楚女多情,正是。阿婧那含睇等待什么的样子,楚楚动人。

可是,她是王妃之尊呢!

夫概聪明得很,世故得很,干练得很。他想,大王阖闾今日深夜突然进得营帐,是来看他的动静和反应的。倘若他身上还穿着王袍沾沾自喜,便要种下杀身的祸根。这一点他没有看错。他迅速地脱下了那一身尊贵的、难得的、然而又在此时此刻十分地不祥的王袍,完全是让大王宽心。他要告诉阖闾,他对于君王之尊没有半点儿非分之想。他当然也知道,大王阖闾极好女色,曾经称他的眉皿二妃为衣上的带子,袍上的领子,夜里的席子,乘凉的扇子。没有女人阖闾活不下去,即使在匆匆的行军作战之中,尚且耐不得寂寞,命伯嚭为之选了些个随营的嫔妃,营帐之中亦少不得佳丽相伴。对于大王阖闾来说,赏赐给臣属的最好东西,除了官爵,就是女人,这世间最奇妙最可人的尤物,乃是金玉宝器无法比拟的。今晚,阖闾又给了他夫概最高的奖赏。这番赏赐,难道仅仅是大王在刚刚表现的不快之后的省悟?或者是让他去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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