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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目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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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腾四海叹了口气:“连长,要说正经的,我心里早就憋不住了,自从你到任以后,这潜艇输送侦察兵上岛还从来没有搞过。现在有了‘箭鱼’,咱海豹队为什么不拉出去到远海练一练?一天到晚在这臭水沟里瞎扑腾,有啥劲儿?”
“你以为我不想练呀?”魏飞反驳说,“可这训练计划是旅里安排的,不是说你想怎么练就怎么练,尤其是这新装备,到现在连个训练大纲都没有,怎么练?”
腾四海说:“你是一连之长,说话是有些分量的,有机会你就跟旅里捣鼓捣鼓,总可以吧。”
“说白了,现在谁都怕出事故。”魏飞随口说道,“你在海豹连是老资格了,许多事情比我知道得多。就说孙副参谋长吧,如果不是那次爬潜艇鱼雷管训练出过事故,说不定早就在参谋长的位置上干得不想干了,可现在干个副的,还是超配。”
“你说孙克武这人,我太了解他。别看他受过处分,差一点被一撸到底,但他终归是条汉子。”腾四海肯定地说,“他敢承担责任,在他手下干,那才叫痛快。”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魏飞已经感觉到有些不自在了。“我哪能跟孙副参谋长比。”说完起身朝后舱走去。
腾四海知道说走了嘴,伸了伸舌头,心里暗想:“练不练关我屁事,反正我年底就向后转了,以后要真的打起仗来,还不知道谁当倒霉蛋呢。”
4
这天清晨,A旅副参谋长孙克武被旅长指派去车站接人,他很乐意这个差使,尤其是驾车去接他的同乡好友于世光。
崭新的“猎豹”越野车一路吼叫着,辗过那片近似原始的红土地。泥浆飞溅,正好宣泄着孙克武多日来心中的郁积。
三十六岁的孙克武高大、威猛,宽肩窄臀,留平头,胡茬发青,衣着考究,是当今姑娘们心目中那种偶像型男人。他的成熟、洒脱,与他长时期的海军陆战队生涯不无关系。
二十年前,西南边境上炮声隆隆,他与同班同学于世光一起报名参军,同时被海军陆战队选中,又同在两栖侦察队当侦察兵。第二年,孙克武考上一所导弹技术学院,毕业回来时,阴差阳错,于世光已经退伍了。孙克武在导弹营干过排长、连长,在“红星五”导弹技术方面堪称专家,后来,他被调到两栖侦察队担任队长,经历过海上、水下、丛林、空降和野外生存训练,至今还保持着海军陆战队的多项记录。于世光退伍回去后从做纽扣开始,到拥有十几家工厂的跨国集团公司老板,这期间他俩一直联系不断,孙克武每次回去探亲,都少不了同于世光一起聚聚。
如果不是那次训练事故,孙克武也不会是今天这副落魄的样子。三年前的一次海练,两栖侦察队第一次进行潜艇输送侦察兵训练,“海豹突击连”的一名新战士溺水而死。孙克武正是那次爬管训练的组织者。他被停职,随后安排到旅机关一个科里帮工。习惯了对部下发号施令的孙克武一下子沦落到替参谋、科长擦桌子抹凳子抄抄写写的境地,那无异于一匹纯种马被套上了牛奶车,不拉不行,拉起来憋气。他几次要求转业,肖镇南旅长舍不得他走,一直压着没往上报。年初,他在正营的职务上已徘徊到第六个年头,才被调整为超配的旅司令部副参谋长,分管军容风纪。谁都知道,这是一个可管可不管可多管可少管的闲职。孙克武真是虎落平川,他宁可带一支部队到前线去冲锋陷阵,在枪林弹雨中或死或生,也不愿再这样窝里窝囊地混下去了。
汽车颠簸了三十五分钟,才开出坑坑洼洼的泥浆地,插上去市区的公路。这时,孙克武的心情好多了。尽管还有雾幕笼罩,能见度不超过五百米,这对干一个经验丰富的海军陆战队员来说,已经足够了。汽车行驶了六十多公里到达火车站。孙克武比列车到站时间提前了十五分钟。当于世光西装革履出现在出站口时,孙克武只在人群中扬了扬手。俩人便一起钻进了“猎豹”车里。
“参座亲自驾车接站,真是不胜荣幸啊。”于世光关上车门,一句玩笑话没说完,汽车已蹿出停车场。
“是故地重游,还是摘市场调研?”孙克武不失时机地回救了一句。
“盛情难却呀。”于世光笑得很开心,“人到中年,就开始怀旧。能回到老部队和战友们聚一聚,不失为人生的一大快事,聚一次少一次嘛。”
“得了吧,当经理的都是左口袋里揣着支票,右口袋里揣着台同,你这次来,想必是要做一笔大生意吧。要是赚了钱,可别忘了我这个司机应得的那一份。”
“你呀,一点没变,还是那样好斗。”于世光举起拳头在挡风玻璃上比划了一下。“老兄,说正经的,你总不能让我空着肚子去看你们的军事表演吧。”
“对不起,对不起。”孙克武连声道歉,一甩方向盘把汽车开上了一条岔道。“前面有个螺蛳粉店,寒碜一点,但味道还不错。像你们当老总的都是营养过剩,要经常涮涮肠子才行。”
于世光捅了一下孙克武:“你老同学还是积点口德的好,小心我发个E…mail,向李娜告你刁状。”孙克武的夫人李娜是他们的低年级同学,五年前去了日本,边打工边读研究生。
正如孙克武所说,那家路边小店做的螺蛳粉又麻又辣,的确正宗。他们只用了五分钟,花了五元钱就解决了战斗。孙克武说:“今天不算请客,初次见面请老战友吃碗螺蛳粉,真是不好意思。”
汽车开出小店,于世光要求驾车。孙克武毫不犹豫地同他调换了座位。
大雾渐渐消散,来往的车辆多了起来。
“我没记错的活,今年也是你的本命年了吧,你们怎么还不要个孩子?”于世光似乎明知故问。
“嘿……”孙克武苦笑了一下,眼睛望着窗外。路边火一般的紫荆花林带被抛向车后。“和李娜结婚时,一共待了七天,她来了四天月经,后来就……”
于世光“吱”地一下踩上了刹车,完全是无意识的。孙克武整个身子向前倾,头差点撞上前挡风玻璃。
俩人对视笑笑,于世光继续开车。以前,他只知道孙克武的妻子去了日本读书,但对他的生活细节却没有探究过。
“一个单身女子在日本,边打工边读研,已经很不容易。她打工赚的钱,也只能够自己生活,一张往返机票,两万多元,相当于我两年的工资,不吃不喝。这五年,我们就靠写信和每周一次的电话维持着夫妻关系。”
“你不能申请到日本去休假?”于世光问了一句很傻的话。
“至少在我们这里还没有先例。再说,差旅费里也没有这一项开支。”
于世光若有所思,“总而言之,有个孩子就好了。”
“怎么有?寄一粒精子过去?”孙克武被自己的话逗得大笑不止。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中国军人没有浪漫。要是在其他部队,我早就走了,我是看中了海军陆战队这块牌子。我要争这个名份……”
于世光给“猎豹”车加足了马力。汽车驶上高速公路,能见度在一千二百米左右。
孙克武说:“老同学,如今你可是咱中国炙手可热的红色资本家,捐建航空母舰的事进展得怎样?”
“得了得了,你就别提航空母舰这档子事了。”于世光似有难言之隐。
汽车从一个标有箭头的巨幅指示牌处下道,又开了十多分钟,在一个铁皮焊成的彩门下停住。前面就是方圆五十公里的海练场了。孙克武重新换到驾驶位置。这时他发现,泥泞的土路两旁比早晨多了些五彩鲜艳的旗子,不远就有一条欢迎的横幅标语挂在路中间,头戴钢盔、身穿海洋迷彩服的哨兵煞有介事地检查着进出海练场的每一辆汽车。“嗨,还真热闹噢。”孙克武狠狠地鸣了一声喇叭。
一架改装过的“海豚”轻型直升机飞进海练场上空。在装甲部队驻扎的二号区域和防空导弹部队驻扎的五号区域盘旋圈,然后贴着海岸线向一号指挥所飞去。
“有好戏看了。”孙克武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军事表演历来都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舰队关维汉参谋长大驾光临,恐怕不只是来看看热闹吧。”
其实,于世光对看陆战队的军事表演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他本人就是陆战队员出身,干过四年侦察兵,参加过的军事表演数都数不清,他们还专门为到访的D国海军陆战队司令表演过,他同那位D国四星上将合过影,那张合影还为他的产品敲开D国军方市场帮过大忙,说来既滑稽又可笑。
“这次旅长让我来全程陪你,有什么计划安排就直说,可别误了你的大事情。”孙克武说。
正如孙克武的猜测,这次于世光远道而来,的确另有使命在身。
“一眨眼,离开陆战队十几年了,身上商气重了一点。”于世光说,“不瞒老兄,这次来,是想重温一下陆战队员的生活,如果方便的话,就安排我回老连队再当一个星期的兵。另外,这里有一个试验破障弹的小组在工作,那边的事情我还要兼顾一下。”
5
九点二十五分,笼罩在A旅海练场上的海雾已成为淡淡的岚气,气象条件刚刚达到飞行标准,舰队参谋长关维汉乘坐的“海豚”直升机就降落到海练指挥所前面的草坪上了。
此时,肖镇南旅长正率领旅常委们,站在进入演练场的入口处,等候关维汉的车队到来。前一天,准确地说是头天晚上十点三十分,值班室接到舰队作战指挥中心的通知,说舰队关参谋长将前去参加旅庆阅兵,并观看军事表演。但肖镇南怎么也没有想到,关维汉会乘坐直升机来,那该死的海雾把他迷惑了。因此,当他听到直升机那嗡嗡的声音时,还以为是海洋直升机公司的飞机去北部湾海上石油钻井平台送物资呢。海练场上空正好是一条空中通道。
关维汉钻出机舱,随行的有舰队司令部训练处处长沈沛东、信息中心主任胡天民等七八人。关维汉见草坪上无人迎候,一挥手说:“走,先看看风景去。”一干人马便沿着一条土路向海边高坡上走去。
关维汉的步子走得极快,这与他风风火火的性格完全一致。这是一个从里到外无不渗透着职业军人气质的标准男子:坚挺的腰板充满了活力和自信,一头剪得很短的铁灰色头发显得果敢、干练,那双智慧的黑眼睛既温文尔雅,又冷酷无情。如果单从外表上看,无论你多么有想象力,也不会用“年过半百”这样的词来形容他,实际上他已五十挂零。他的五十岁生日是在国防大学的“龙班”上度过的,那时,科索沃战争刚打响不久,关维汉在一次学术会议上提出了一个崭新的论点:在未来的战场上,决定战争胜负的主要因素将取决于海军和空军的质量及其所拥有的现代作战能力。而建立在卫星监控技术基础之上的海上远距离导弹精确打击和准确的拦截技术,是现代作战能力的主要标志。
他的这一论点,立刻受到有着传统思想的陆军将领们的强烈抨击,因为这事关对未来战争模式的把握。按照关维汉的推断,在未来的战争中,传统的人与人的正面交锋已让位于物与物的冲突。一个国家,有什么样的技术能力就会产生什么样的军事打击手段和打击方式。通俗地说,就是有什么武器才能打什么仗;没有金刚钻,就揽不了瓷器活。这与传统的军事指导思想显然是矛盾的。按照他的说法,从十九世纪末开始,中国的国家安全利益就已经转移到了海上,目前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突出。传统的陆军在未来反侵略战争中的作用将大幅度下降。因此,必须大力发展海、空军和特种兵,航空母舰和先进的战机应是发展装备的首选。
那天晚上,他在宿舍里搞了一个小型的生日晚会,五十大寿,人生能有几次?他请了几个同学过来热闹热闹,结果又与几个穷追不舍的“唯坦克论”者争执起来。点着的蜡烛还没开始吹,就被拍桌子、震椅子的辩论声搞得不知去向,蛋糕没等切开,人们已四散而去。
那个终生难忘的生日。
也就从这天起,关维汉觉得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自信。
国防大学的“龙班”,何止是藏龙卧虎?能从“龙班”中脱颖而出的。自然是不同凡响。学业期满,关维汉凭着个人才智和硬汉的特性,被任命为南方舰队参谋长,成为一名战役一级军事机关的高级指挥员。
这天,关维汉带着他的幕僚们来到海边一片高地上,举且远眺。这里不仅有碧波万顷的海面,而且滩头地带也很开阔,墨绿色的防风林带沿着逶迤的海岸线向远处铺展开去,成群的尖嘴鸥、鹭鸶鸟在海滩与丛林间飞起飞落。
“多好的海练场。”关维汉用手指理着短发,感叹道。
正是退潮的时候,滩头浅水区露出一排排轨条钢柱和一座座大大小小的水泥块,这是一个军工研究所设置的破障模拟作业区,一艘破障船在离岸边大约一海里处抛锚,船头甲板上隐约走动着几个人,像是在研究布雷方案。关维汉在上国防大学时曾为一本发行量相当不错的军事学术杂志撰写过一篇文章:《水下破障——跨越登陆作战的死亡地带》,他指出,在军事技术飞速发展的今天,扫雷、反潜和水下破障。仍然是世界性的三大军事技术难题,尤其是滩头水下破障,它直接决定着登陆作战的式样和成败。因此,必须注重五米等深线水下破障的理论和技术研究,用非线性思维和大胆创新精神为现代登陆作战开辟通道。他的这篇论文所产生的效应,是他始料不及的……
一名年轻军官从旅指挥所跑过来,向关维汉行了个军礼,样子十分潇洒:“报告首长,旅长、政委马上就到。请您稍等。”
“你是?”关维汉望着年轻军官。
“丁小勇,A旅作训科科长。”训练处处长沈沛东介绍说,“以前是我们处陆战科的参谋。”
“哪一年下去的?”
“报告首长,九七年。”
“很好,陆战旅最能锻炼人。”
关维汉从一个人工开挖的豁口下到海滩上,秘书、参谋紧跟在他身后。关维汉像有意要考考大家,边走边挥着手说:“你们都看到了,这里最适合干些什么?”
“适合搞海水养殖,滩涂上种蚝。”一名参谋不假思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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