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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加木失踪始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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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木库都克是一片荒漠,没有机场,所以只能乘坐直升机飞往那里。

上午八时半,直升机的巨大的螺旋桨转动起来的时候,卷起漫天黄沙。

直升机的飞行高度也只有一千米左右,透过2形的小窗,我可以清楚地观察大地:

脚下,依然是一片又一片沙漠,有的看上去像一大张平整的砂纸,有的像木纹,有的则像翻皮的皮鞋表面。

沿途没有看到一个有水的湖泊。河道倒是常可看见,但是全都干涸了,没有一滴水。

起初,绿色的斑点像大饼上的芝麻依稀可见,渐渐地越来越少,如晨星般寥寥无几。有时,脚下群山起伏,但都是光秃秃的,偶尔在两山之间的夹沟里可看到星星点点的绿斑。

飞机飞越过罗布泊上空,绿斑消失了。

据说,十多年前,这里还湖水澹澹,像块蓝宝石。如今,“泊”已名存实亡,不见半滴水,唯见白茫茫的盐碱、鱼鳞般的盐壳。罗布泊看上去是一片米灰色。在这里,寸草不生,连寥若晨星的骆驼刺也无影无踪。

飞入罗布泊的中心了,米灰色变成灰白色,“皱纹”加深,仿佛湖中心有一道道深沟似的。

机舱里变得越来越热。

由于直升机的飞行高度很低,我清晰看见罗布泊上汽车的轨迹。

罗布泊,向来被视为“神秘之地”。

罗布泊,古称“洠蟆保缭诹角Ф嗄昵暗摹渡胶>分校阌屑窃兀骸岸麤|泽,河水之所潜也。”所谓:“洠保础八谝病薄�

在《史记》中,称之为“盐泽”,因为它是一个咸水湖,“地广千里,皆为盐而刚坚也。”

在蒙古语中,称为“罗布淖尔”。“淖尔”,即蒙语“海”的意思。

罗布泊地区,地处我国广大的盆地——塔里木盆地东部,东接河西走廊西端,西至塔里木河下游,南起阿尔金山,北到库鲁克山。它在古代是丝绸之路经过的地方。

罗布泊畔的古城楼兰,地居当时东西交通的咽喉。《史记》中记载:“楼兰姑师邑有城郭,临盐泽。盐泽去长安可五千里。”也正因为这样,罗布泊还曾被称为“楼兰海”、“牢兰海”。

清朝乾隆时的《河4纪幼略》一书中,曾对罗布泊作了这样的描述:

“罗布淖尔为西域巨泽,在西域近东偏北,合受偏众山水,共六大支。绵地五千里,经流四千五百里。其余沙碛阻隔,潜伏不见者不算。以山势揆之、回环行折,无不趋归淖尔。淖尔东西二百余里,南北百余里,冬夏不盈不缩。”

这许许多多历史记载,都说明罗布泊一直是湖泊。

1956年,中国科学院综合考察队来新疆时,曾经到达罗布泊畔,见湖水浩荡,进湖要坐橡皮船。

1964年,那时,罗布泊已经开始干涸,但还有湖水。

到了1972年,罗布泊完全干涸了,变成一片坚硬的盐泽。

我乘直升机至罗布泊,曾经中途降落在湖底,见到那里是一片白色的盐碱,连直升机停在上面,都不会陷下去。

罗布泊那浩荡的湖水,到哪里去了?

原来,罗布泊之水,来自我国最大的内陆河——塔里木河,以及孔雀河和车尔臣河。自五六十年代以来,新疆兴起许多农场,纷纷截断河水。于是,原来流入罗布泊的河流,全被切断。罗布泊地区白天烈日炎炎,气温很高。罗布泊水在烈日下大量蒸发,只出不进,湖水越来越少,以至全都干涸。

由于罗布泊水本来是个咸水湖,湖水干涸时便析出大量的盐,形成坚硬的盐泽。于是,罗布泊成了“聚宝盆”,也成了“神秘之地”。

罗布泊虽然干涸,但是从飞机上仍能清楚看见当年的湖岸:一条明显的曲线。过了这曲线,就从米灰色变成了淡黄色,又重新进入沙漠了。

从人造卫星上拍摄的罗布泊全貌,像只大耳朵。不过,从直升机上,只能看到这“大耳朵”的局部。

彭加木的老同事夏训诚曾说,“1980年访问美国期间,我去华盛顿遥感专家艾尔?巴兹家中做客,发现他的家中竟挂着罗布泊的‘大耳朵’地图(从卫星上看,罗布泊酷似大耳朵)。当时他问我‘耳轮’、‘耳孔’和‘耳垂’等表示什么,我没能答上来。”

夏训诚感叹,“罗布泊、楼兰在中国,但其研究却在国外!”从19世纪中叶以来,罗布泊和楼兰古国一直是科学探险和考察的热点区域。许多国外的科学家,都来到罗布泊进行科考。夏训诚是国内进入罗布泊科学考察次数最多的科学家。

夏训诚说,后来,中国科学考察队通过水准测量、光谱测定、分段采样、分析和对1958年航空图像的判读及有关文献的综合分析后,得出对“大耳朵”的新认识——“耳轮”是湖水退缩盐壳形成过程中的年、季韵律线,不是湖岸阶地和湖岸堤;“耳孔”是伸入湖中的半岛,将罗布泊分成东西两湖;“耳垂”是喀拉和顺湖注入罗布泊形成的三角洲,在卫星照片上有四个不同时期的三角洲。据介绍,“大耳朵”是20世纪60年代初期湖水退缩迅速形成的。

夏训诚还说,中国的沙漠分为十三种类型,而罗布泊的羽毛状沙丘是我国特有的。“发现地点位于库姆塔格沙漠内,罗布泊内的八一泉南侧方向,那里距彭加木失踪地不是特别6,彭加木正是在沙漠北侧边缘失踪的。”夏训诚以为,这种羽毛状沙丘的形成比较独特,可能是盐碱和风沙共同作用下形成的。

直升机的速度也不快,飞行了两个小时,在上海十时半,降落在离罗布泊不远的库木库都克降落。

事先,我查阅过新疆地图,在罗布泊之东,画着一个圆圈,标着“库木库都克”的大名。通常,在地图上,圆圈是城市的标志。我以为大约是个小镇,起码是个小村。飞机降落之后,我才知道,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一间房屋,没有一个居民!彭加木,就是在这里失踪的。库木库都克,只有一口干枯的井,算是那里的地标!

在采访中,我得知在蒙语中,“库都克”即“井”的意思,“库木库都克”即“沙井”。不过,库木库都克所谓的“井”,只不过是一个两米宽、两三米深的土坑而已!

库木库都克东北,有一个“羊达克库都克”。“羊达克”在蒙语中是“骆驼刺”。“羊达克库都克”就是“骆驼刺旁的井”。其实,那口“骆驼刺旁的井”如今同样是一口枯井。

水是生命之源。对于沙漠来说,有“库都克”——“井”,就能维持生命。彭加木“往东去找水井”,也就是找“库都克”。他是为寻找“库都克”而失踪的。

当我了解了库木库都克的含义之后,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那口干枯的沙井,仿佛在期望从井里涌出清泉。

库木库都克的地形是南高北低,东高西低。库木库都克南面,是库穆塔克大沙漠,东面是甘肃敦煌,北面是库鲁克塔格沙漠,西面则是罗布泊。

从“720”基地到库木库都克的距离是210公里,从库木库都克到敦煌的距离也是210公里。

库穆塔克大沙漠是中国第八大沙漠,地跨甘肃河西和新疆两地。在维吾尔语中,“库姆”是沙子的意思,“塔格”是山的意思,顾名思义,就是沙子山。

据科学家考证,库木库都克曾经是水草肥美的地方。在古代,疏勒河流经库木库都克,注入罗布泊。

疏勒河发4于青海省,古称“南籍端水”,为河西走廊三大内陆河之一。

著名诗人闻捷曾写过《疏勒河》一诗:

你啊,蓝色的疏勒河,

最终盼来了最好的年月;

看,那是农人的足迹,

听,这是牧人的山歌。

你呵,蓝色的疏勒河,

今天也欢欣地唱着歌;

托起你那乳白的花朵,

呈现给东来的开拓者!

闻捷所写的“蓝色的疏勒河”,是祁连山一带的疏勒河。

中国的河流,通常是从西往东流,即所谓“一江春水向东流”。然而,疏勒河却相反,从东流向西,经过甘肃敦煌地区之后,继续向西延伸,经过库木库都克,流入罗布泊。那时候,不仅流经库木库都克的疏勒河是蓝色的,罗布泊也是蓝色的。

疏勒河沿岸曾是丝绸之路的重要路段之一,其中玉门关遗址就在疏勒河南岸。然而,后来疏勒河西段逐渐干涸。库木库都克四周变成了沙漠。

眼下,搜索队的大本营扎在那里,搭起了几顶帆布帐篷。帐篷旁停着好几辆大卡车。这便是库木库都克的“全貌”。

直升机降落时,卷起漫天飞舞的黄沙。我看见一大群绿衣战士冲进“黄旋风”。飞机刚刚停稳,战士们就争着上来卸货了。

◆在热浪滚滚中搜寻彭加木

时值中午,我刚刚走出机舱,差一点被扑面而来的热浪所掀倒。我的双脚像章踩在滚烫的糖炒栗子的锅子里,我的头上是火炉一般的骄阳,我的鼻子吸着热烘烘的空气。

我朝帐篷走去。战士们让我坐在驼毛毡上休息。不料,帐篷里像蒸笼一般,追比外边更热,新来乍到的我连气都喘不过来。驼毛毡通常是用来防寒的,而在这寻热浪滚滚的库木库都克却用来隔热。

我和搜索队员们一起,住在临时搭建的帆布帐篷里。

沙漠里没有水。我曾试着把沙扒开一米来深,也不见半滴水。我们在库木库都克大本营里喝的水,是用大卡车从“720基地”运来的。水是装在装汽油的那种大铁桶里。汽车在沙海中前进,颠颠簸簸,铁桶在车上左右晃,桶里的水成了黄褐色的“酱油”,还带有浓烈的汽油味儿。然而,在库木库都克,只要能够喝到这种水,我也如饮甘露似的,得到莫大的宽慰。用这样的水做饭,那饭也是黄褐色的,而且一口米饭一口沙。

我刚到,搜索队长就向我宣布了纪律:不准用水洗脸,不准用水洗脚、洗衣服。除了饮水之外,水不准他用。因为这里没有水,水要从几百公里之外运来!

就这样,脸脏了,用干毛巾擦擦;脚臭了,光着脚在沙地里走走;衣服脏了,臭了——由它去!

每当我吃完饭,就在碗里倒点开水,洗净饭碗之后,便喝进肚子,一举两得。

在沙漠里,水壶成为不可离身的命根子,甚至比贾宝玉脖子上挂着的通灵宝玉还珍贵。每当离开大本营出去探索时,头一桩事情就是往水壶里灌满水,左一个水壶,右一个水壶,像“双枪老太婆”似的背了起来。人们常说黄金宝贵,珍珠宝贵,不,在沙漠里,水才是最可贵的。

沙漠里是如此炎热:最高地表温度达60℃左右,气温高达50℃左右。我曾把一小段蜡烛放在沙漠上,没一会儿,蜡烛就熔化了。据炊事1告诉我,把鸡蛋放在沙中,一个小时就熟了。

我的嘴唇经常感到干硬,脚后跟皮肤也皲裂了。水壶成了生活中必不可缺的东西,甚至在睡觉时也把水壶放在枕边,渴了就得喝几口。很奇怪,尽管喝水量比平时大得多,却很少小便,因为水分大部分透过皮肤蒸发了。

我发觉在帐篷的一角,一位战士正在用双手使劲地着什么。我热得坐不住,便走了过去。我一看,明白了:他是通信兵,用的是手式收发报机。在收发电报之前,要使劲地,把力气“转换”为电能,供收发报机使用。

他不断地着,衣服上只见汗霜,不见汗珠——汗刚一流出来,马上就蒸发干了!

我不好意思“旁观”,试着帮他。十几分钟全身就像热炸了似的,双手发软。他从我的手中抢过手柄,又不住地了下去……

在那些紧张而艰辛的搜寻彭加木的日子里,通信兵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总是在帐篷的那个角落工作着,一会儿着发电机,一会儿呼号着,一会儿记录着,一会儿把密码译成中文,一会儿又把中文译成密码,而那密码又是几天一换,刚熟悉了又换新的密码了。大清早,他就开始呼号。中午骄阳似火的时候,他在那里按电键。夜深,当别人发出鼾声,他还在那里着,记录着。他在收发电报的时候,头戴耳机,双腿盘坐,全神贯注,亦如雕像,只有右手在按电键或握笔记录。他的脸色那般严峻。唯有无线电波传来好消息时,他才微微笑了。他的军装上的汗霜如同罗布泊的盐碱一般——沙漠深处,水比油贵,洗衣服是不允许的奢望……

大漠深处,无法架设电话线,当时除了用收发报机与外界联系之外,便是用无线电台联络。

“01,我是05!”

“05,我是01!”

“请回答!请回答!”

“请稍等!请稍等!”045

“01明白!01明白!”

“请复诵!请复诵!”

“复诵完毕!复诵完毕”

“复诵无误!复诵无误!”

“再见!再见!”

“再见!再见!”

在火热的帐篷里,我不断听见这样的呼叫声。

在库木库都克,我随公安人员一起,带着警犬,参加了搜索彭加木行动。”

在出发搜寻时,我们的打扮十分有趣:头戴白卡其遮阳帽或草帽,胸前交叉背着两个水壶,腰间吊着一袋干粮。尽管暑热逼人,却依旧必须穿长袖上衣和长裤。因为这里骄阳似火,不穿长袖上衣和长裤,皮肤很快就会被强烈的紫外线晒伤。

在广袤无际的沙漠里,连迎面吹来的风都是热烘烘的。天上没有一丝云霓。地上没有一寸树荫。在沙地上,每踏上一脚,都要溅起一股烟尘。我的头发里、耳朵里、衣袋里,全是细沙。

我们的搜索地区,当时主要是在疏勒河故道。因为彭加木出走前留下字条,说是往东去找水井。疏勒河故道南北都是沙漠,彭加木不可能到沙漠中去找水井。疏勒河干涸之后,故道之下仍有地下水。估计当时彭加木是沿着疏勒河故道找水井。我们寻找彭加木,理所当然沿着疏勒河故道寻找。

我进入疏勒河故道,看到白花花的盐碱。我弯腰拿起一块拳头大的盐碱,它就像从商店里买回的细盐一样洁白无瑕。我用舌尖舐了一下,又咸又苦。盐碱,正是缺水的象征。如果不是火炉般的赤日把河水、湖水烤干,哪来这大块大块的盐碱?

也正因为疏勒河故道之下有水,所以故道上长着一丛丛红柳。风沙吹打着红柳,在红柳四周形成一个个沙丘。

在搜索的时候,公安人员把一大把小红旗交给我。沿途,我不断插下小红旗。这是因为在沙漠之中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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