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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近代以来最重要的话语录-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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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次,北大文科研究所举行研究报告会,有一位韩姓研究生提出一篇有关隋唐之际佛学的研究报告。宣读完毕,胡适以所主任资格首作批评,滔滔不绝,刚说到中途,韩君突然打断他的话头说:“胡先生,你别再说下去了,你越说越外行了。”胡遂停止批评,毫不动气,雅量惊人。
  王陆一系“三原才子”,于右任的得力助手。孙中山奉安南京时,征哀词,应者数百,惟王的哀文膺选,受世人称赞。他后来被选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秦晋监察使。不幸英年早逝。不少人提出为王立碑纪念,时值抗战国难,关中复又大旱,饥民载道,看到老百姓如此悽惶,于右任对倡议者说:“还是省几个钱,让百姓多喝几碗粥吧!”
  林长民说:“做一个天才的女儿的父亲,不是容易享的福,你得放低你天伦的辈份先求做到友谊的了解。”
  1930年秋,国民党某省政府改组,一个北大学生请蔡元培先生向蒋介石推荐他,并托老同学联名致电蔡先生促成。郑天挺记得,蔡先生很快给了回电,只有一句话:“我不长朕即国家者之焰。”
  史沫特莱问杨虎城:“您认为中国有强大实力抗击日本吗?”杨说:“谁能从理论上解答这个问题?我认为中国的力量不在飞机和坦克,日本拥有更多的飞机和坦克。我们的力量就在于我们懂得我们必须抗日。这不是单纯的物质力量问题,它需要我们面对现实,有坚强意志。只要我们有坚定的意志,我们就有力量抗战。”
  瞿秋白与杨之华临别时,把十本黑漆布面的本子分成两半:“这五本是你的,这五本是我的,我们离别了,不能通讯,就将要说的话写在上面罢,到重见的时候,交换着看吧!”
  1937年7月,蒋介石在庐山谈话会上发表演讲:“我们已快要临到这人世悲惨之境地,在这世界上,稍有人格的民族,都无法忍受的。我们不能不应战,至于战争既开之后,则因为我们是弱国,再没有妥协机会,如果放弃尺寸土地与主权,便是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蒋说:“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日军逼近厦门,弘一法师正色向惶惶终日的僧侣宣告:“吾人吃的是中华之粟,所饮的是温陵之水,身为佛子,于此时不能共行国难于万一,自揣不如一只狗子。狗子尚能为主守门,吾一无所用,而犹腼腆受食,能无愧于心乎!”翌年,他报柳亚子偈云:“亭亭菊一枝,高标矗劲节。云何色殷红,殉教应流血。”
  抗战间,周作人陷身北平,胡适在伦敦听说他有附逆之心,便寄来一首诗加以规劝。诗云:“臧晖先生昨夜作一个梦,梦见苦雨庵中吃茶的老僧,忽然放下茶钟出门去,飘然一杖天南行。天南万里岂不太辛苦?只为智者识得重与轻。梦醒我自披衣开窗坐,谁知我此时一点相思情。”臧晖先生指胡适自己,苦雨庵指周作人。不料,周作人到底没能“识得重与轻”。
  日军占领青岛后,王统照困于上海,生活拮据,以至于靠典当度日。有人通知他:“你青岛的家已被日本人占了,但只要你回去做事,宅子自然可以还给你。”王统照拍案而起:“我决不做周作人第二!”
  汪精卫离开重庆后,潘云超深为惋叹,但仍不相信他会投敌。汪从河内转途投敌后,潘怅恨不已,手书乐府古辞示人:“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惜才之意,仍是淋漓满纸。
  陈公博与汪精卫的关系,很像《兴唐传》里的王伯当和李密。李密叛唐,伯当曾苦劝之,但李密不听,伯当便随他一起逃走,终于和他一起被杀。汪精卫最初要叛国时,陈公博苦苦谏争,汪不听。陈公博写信给朋友说:“并非不知其不可为,而是不忍汪先生之无助。”于是随汪投敌,汪死后,陈成为伪首,但坚持在衔前加一“代”字。抗日战争胜利后,陈公博在日本写信给他一直坚决反对的敌人——蒋介石,表示愿意回来领罪。他在赴死前,还特地将一个小茶壶交给同在狱中的陈璧君,作为最后的馈赠。据说他临死时,神色不曾稍变。
  陈璧君有俄国十二月党人之风,她与汪精卫并不认识,当汪精卫决定去刺杀摄政王时,她作为革命党人鼓励汪说:你去干吧,你明天就要去死,我没有旁的送给你。就这样,她跟汪精卫睡了一晚。
  西安事变中,蒋介石的随从皆被捕或被击毙,惟独不见了陈诚。现场负责的营长宋文梅十分惊惶,命令严密搜查,结果在西京招待所地下室的一个空啤酒箱里搜到了陈诚。宋拍了拍陈的肩膀,十分鄙夷地说:“军人嘛!怎么这么丢人!”杨虎城闻讯后训斥宋:“我们是政治行动,怎能有人格侮辱?”
  1936年12月25日,即西安事变达成协议的第二天,张学良见逼蒋抗日目的已经达到,决定放蒋介石回南京。张学良执意要亲自送蒋回南京,许多人规劝他不要送,以免蒋报复。但张学良坚信蒋的人格,当他陪蒋到机场时,蒋介石对张学良说:“我们兄弟两人,大仁大义,从不抱怨,将来历史上记一笔流芳百世。”张学良很激动,更表示要亲自送蒋回南京。蒋说:“我们兄弟两人谅解,你到南京就不好办,他们打你的主意,我就遗臭万年了。”蒋劝张不要送,张再动了感情,坚持己见,于是一起登上了飞机。
  陈垣读了启功的一篇作文后,大为青睐,遂推荐启功去辅仁中学教书,但被中学方面拒绝了,理由是“初中未毕业的人哪里教得了中学”,陈垣便直接聘请启功为辅仁大学的国文讲师。
  1945年8月14日深夜,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翌日中午,蒋介石即代表中国政府向全世界作了“以德报怨”的广播讲话,声称“不念旧恶和与人为善是我们民族传统的至高至贵的德性,中国将对日本帝国的八年侵略战争以德报怨”。
  沈从文第一次登台授课,慕名而来的学生甚众,教室里挤得满满的。他抬眼望去,只见黑压压一片人头,心里陡然一惊,竟呆呆地站了近10分钟。好不容易开了口,一面急促地讲述,一面在黑板上抄写授课提纲。预定1小时的授课内容,在忙迫中10多分钟便全讲完了。他再次陷入窘迫,无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道:“我第一次上课,见你们人多,怕了。”下课后,学生议论纷纷:“沈从文这样的人也来中公上课,半个小时讲不出一句话来。”议论传到胡适耳里,胡适微笑着说:“上课讲不出话来,学生不轰他,这就是成功。”
  鲁迅言:“博大的人,应与天堂之极乐和地狱之苦痛相通;健康的神经,应该与慈母之心和赤子之心相连。”
  曾任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大法官的梅汝璈曾说:“我不是复仇主义者。我无意于把日本帝国主义者欠下我们的血债写在日本人民账上。但是,我相信,忘记过去的苦难可能招致未来的灾祸。”
  很多学人到了美国,取得了洋功名,嗣后又申请“绿卡”,从此便在异国定居,故乡无此好湖山!此间乐,不思蜀矣。胡适居美十几年,却从不申请此“卡”。
  宋美龄是“宋氏三姐妹”中最小的、也是最长寿的一位,2003年10月逝世于美国,享年106岁。孔令仪称,宋美龄没有美国护照;她在美国及台湾没有任何房地产或其他贵重资产,仅留下12万美元。她惟一拥有的一栋房子在上海,那是她1927年在上海与蒋介石结婚时的嫁妆,也是宋美龄生前惟一的房产。
  1943年12月,50岁的叶圣陶说:“朋友们的文字里,都说起我的文字跟为人;这两点,我自己知道得清楚,都平庸。为人是根基,平庸的人当然写不出不平庸的文字。我说我为人平庸,并不是指我缺少种种常识,不能成为专家;也不是指我没有干什么事业,不当教员就当编辑员;却是指我在我所遭遇的生活之内,没有深入它的底里,只在浮面的部分立脚。”
  梅贻琦待人平和从容,说话风趣而又适度。他遇到问题总是问别人“你看怎么办好?”或者“我看我们再考虑考虑”,从无急颜愠色。由于他说话喜欢用“也许”、“或者”等语助词,于是学生们送给他一幅对联:“大概也许或者是,可能恐怕差不多。”
  毛泽东的自我评价说:“我历来不相信,我那几本小书,有那样大的神通。现在经他一吹,全党全国都吹起来了,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是被他们逼上梁山的,看来不同意他们不行了……晋朝人阮籍反对刘邦,他从洛阳走到成皋,叹到: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我是自信而又有些不自信。我少年时曾经说过: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可见神气十足了。但又不很自信,总觉得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就变成这样的大王了。但也不是折中主义,在我身上有些虎气,是为主,也有些猴气,是为次。我曾举了后汉人李固写给黄琼信中的几句话:山尧者易折,皎皎者易污。阳春白雪,和者盖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后两句,正是指我。”
  1952年8月,湖南大学评定教师的薪水等级,最高为六级,杨树达当然是其中之一,群众无意见,或以为杨老先生还应再高一级才好,但杨本人却觉得不必再高了。当听说谭丕模和杨荣国两人也是六级时,杨树达大为不满:“谭丕模连《中苏条约》极浅之文字都看不通,亦评为六级。余提议应减,无人见信也。凭心而论,余评最高级,决不为少,而与杨荣国、谭丕模同级,则认为一种侮辱也。”
  造反派要批斗陈寅恪,时任中山大学中文系主任的刘节是陈的弟子,他奋然愿替陈上台挨斗,并说:“这是我的光荣!”
  1954年,由李希凡、蓝翎的文章引出对俞平伯《红楼梦研究》的批判。陈寅恪说:“人人都骂俞平伯,我不同意。过去你们看他的文章时,并没有发言,今天你们都做了应声虫,正所谓一犬吠影,百犬吠声。”
  1957年8月1日《自由中国》中发表殷海光的社论《反攻大陆问题》。文中说:“一个‘国家’的一切作为都是建立在这样一个渺茫的假想之上,这是太不稳健了。一群人在这样渺茫的假想之上活动,哪里会‘生死以亡’,全力以赴?”殷在当时国民党的高压、恐怖的环境中,竟然敢向所谓的“基本国策”挑战,真是很不简单!
  1967年,在京西宾馆的军委扩大会议中,面对江青的嚣张跋扈,叶剑英怒不可遏,猛拍桌子,竟然震断自己的掌骨。此人一向儒雅自持,江青亦为之惊愕不已。
  汪曾祺说:“人总要把自己生命的精华都调动起来,倾力一搏,像干将、莫邪一样,把自己炼进自己的剑里,这,才叫活着。”
  “文革”中,洪辛几遭没顶之灾,他被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于是来了个“你说什么我就承认什么”,甚至加上荒唐的编造,叫做“双料特务”,这些自然以后都澄清了,他什么也不是。人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个不善言辞的老实人说:“反正迟早要推翻的。”
  费孝通在回忆“文革”经历时说:“我们都是战斗剧中的演员,都在扮演角色,有些人比其他人会演,但也是在扮演角色。有时我也扮演批判别人的坏角色,谴责和写大字报反对别人!我们不得不演……我变成了旁观者,那是很有意思的,因为在观察别人的过程中,也有机会观察自己。我想,经过那些年我的确懂得做人应当超脱些,境界要高一些。”
  1966年开始的“文化大革命”进入高潮以后,“打倒陈(毅)、姬(鹏飞)、乔(冠华)”的大标语贴满了外交部大院。在外交部的“内部运动”中,乔冠华被造反派批斗多次。有一个时期,他还被迫在北京饭店一侧的王府井街头叫卖小报,形销骨立。乔冠华被揪走以后,有一天他偷偷打电话问龚澎:“造反派逼我写东西怎么办?”龚澎坚定地说:“不要写任何东西,你要是写了,就不要进家门。”
  1967年元月,《红旗》杂志发表姚文元的长篇大论《评反革命两面派周扬》。胡风在四川服刑,有人让他揭露周扬,为胡拒绝。胡风对自己的论敌周扬如此被打倒很是感慨,他向梅志说:“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这哪里是讲文艺思想,简直是胡说八道!想不到姚蓬子的儿子居然评起周扬来了!”
  1973年10月,掀起“批林批孔”活动,在全国政协学习会上,人们逼着梁漱溟对批林批孔表态。于是81岁高龄的梁漱溟就像当年在北京大学讲坛上授课那样侃侃而谈。他从阐述中国文化入手,肯定孔子在中国文化史上的历史地位和学术上的成就,并说:“林彪是不是要走孔子之路、行孔孟之道?我却不敢相信。我不认为林彪是受害于孔子。”所以,“我的态度是:不批孔,但批林。”他的这番话,完全是跟中央“文革”唱反调的。消息传开,轰动了北京城。于是,全国政协的“批林批孔”发展成了“批梁”。从1974年3月至9月,大小批判会开了100多次。他每会必到,认真倾听。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处之泰然,会议的间隙他居然还打太极拳。到了9月底,政协开了一次总结性的批梁大会。主持人再三要求他谈谈对批判会的感想,他只说了一句话:“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让主持人目瞪口呆。
  巴金在晚年曾提倡讲真话,引来文坛内外一片喝彩。箫乾尽管很尊敬巴金,但在这个问题上,他没有附和这位文坛领袖,而是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尽量说真话,坚决不说假话。”
  章乃器在大鸣大放运动中说:据我向医院接触,有两种人特别多,一是神经衰弱,二是血压高。我想在运动中,斗人者难免得这种病,被斗者更难免。所以我讲,现在阶级已经基本消灭,阶级特性也可以说已经基本消灭,大家是一致在向人类的共性过渡。不要没有人情味。人,不论党与非党、公方与私方,互信。……我想,在自己的思想未通之前,应该心安理得,轻松愉快地考虑。因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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