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回忆录-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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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本卷书中，不可能把这个故事说到尽头。新加坡的悲剧不久就一定会展现出来。这里只要说到，在这个月剩余的日子里，印度师对沿着这个半岛的西海岸南下突进的敌人的主力部队进行了一系列的阻击战斗就足够了。12月17日，敌人侵入槟榔屿，在那里尽管进行了爆破，还是有许多小型舰艇完整地被敌人夺去了。这些舰艇在后来使敌人能够屡次以小股的两栖作战部队作侧面的进攻。到这月底，我们几次受到猛烈攻击的军队在怡保附近作战，这离开他们最初据守的阵地足有一百五十哩远，到那时，日军在这个半岛上登陆的至少已经有三个足额的师，包括禁卫军在内。在空中，敌人也大大增加了他们的优势。他们急速地布置在所占领的机场上的飞机的质量超出了一切预料。我们被迫采取守势，我们的损失是严重的。12月16日，婆罗洲北部也被侵入，不久就被攻占，但是这已经在我们成功地破坏了那些巨大而宝贵的炼油设备以后了。在所有这些战事中，荷兰潜艇击毁了敌人的不少船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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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们航行时，奥金莱克将军在沙漠地区的战事在顺利进行中。轴心国军队巧妙地避开了各种包围策略而成功地退到由加柴拉向南的一道后方阵饯。12月13日，第八集团军对这个阵地发动攻击。这个集团军这时包括第七装甲师，连同第四装甲旅和支援部队、第四英印师、警卫旅（摩托化的）、第五新西兰旅、波兰旅团和第三十二陆军坦克旅。所有这些部队都拨归第十三军司令部指挥。第三十军则必须对付被切断和遗弃在塞卢姆、哈尔法亚和巴尔迪亚并在顽强战斗的敌方守军。敌人在加柴拉打得不错，但是他们的沙漠侧翼却被我们的装甲部队包抄，因而隆美尔开始由德尔纳撤退至阿杰达比亚和阿盖拉。他们在一路上被我们的凡是能够在这些辽阔的区域内运动和补给的一切部队所追击。

　　从12月的第一个星期起，敌人的空军就显著增强了。德国空军第一军团已经从俄国战区撤出而调到地中海地区。据德国的记录表明，这个军团的飞机数目从11月15日的四百架（合用的为二百零六架）增加到一个月后的六百三十七架（合用的为三百三十九架）。其中大部分飞机被派到西西里岛保护通往北非的海路，而在沙漠地区则有在效率高的“梅塞施密特109”式战斗机护卫下开始愈来愈多地出现的俯冲轰炸机。皇家空军在战斗的第一个星期中所获得的优势不能保持了。我们在以后将要看到敌人于12月和次年1月在地中海上的空军力量的恢复和我们的制海权在几个月中的实际消失怎样剥夺了奥金莱克那么努力争取而且是长久期待的胜利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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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约克公爵”号缓慢地向西行驶时，我们一行中的每个人都在不停地工作，而且我们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我们必须解决的那些新的重大的问题上。我们殷切地，但也有些焦急地展望同总统和他的政治顾问、军事顾问们第一次作为盟友的直接接触。我们在离国以前就知道日本在珍珠港的暴行已经使美国人民深为激动。我们所收到的官方报告和报章摘要都使我们产生一种印象，即全国的愤怒都将转向日本。我们担心着整个战争的真正轻重缓急所在可能不被人们所了解。我们觉察到有一种重大的危险，即美国可能在太平洋进行对日本的战争，而让我们在欧洲、非洲和中东对德国和意大利作战。

　　我曾经在以前的一章中叙述过英国的持久的并且直到此时正日益增长的力量。对德国潜艇的第一次大西洋战役，曾经显著地对我们有利。我们不怀疑我们有保持我们大洋通路开放的能力。我们确信如果希特勒试图侵入这个岛国，我们能够把他打败。俄国的抵抗力量使我们受到了鼓舞。我们对于利比亚战役，曾经抱有过奢的希望。然而我们的未来的一切计划都有赖于大量运入各种美国供应物资，就像现在这样川流不息地渡过大西洋而来一样。我们尤其指望飞机和坦克，以及巨大的美国商船的建造。直到此时，美国作为一个非交战国，总统曾经能够，并且愿意从美国的武装部队方面把大量的装备转交给我们，因为这些部队并不在作战。现在美国既然同德国、意大利尤其是同日本处于战争状态中，这一种做法就必然要受到限制了。本国的需要难道不是肯定要占第一位的吗？在俄国被袭击以后，我们为了援助苏联军队而曾经正当地牺牲了这时终于从我们的工厂里生产出来的一大部分装备和供应品。美国已经移交给俄国的供应品比要不然就会由我们自己得到的供应品甚至还要多些，由于俄国给纳粹侵略者以卓越的抵抗，我们曾经完全赞同这一切。

　　尽管这样，但是要推迟装备我们自己的军队，尤其是不将急切需要的武器给与我们的在利比亚激战的军队，那也同样是有困难的。我们必须认为，“美国第一”对于我们的盟国来说将成为主要的原则。我们担心在美国军队大规模出动以前将有一段漫长的时期，而在这个准备时期中，我们势将大为受窘。这将发生于我们自己必须在马来亚、印度洋、缅甸和印度面对一个新的可怕的敌人的时候。显然，分配供应品问题将有予以深切注意的必要，并且将隐藏着许多困难和微妙方面。我们已经获得通知，所有根据租借法案的交货计划都已经停止，以待调整。幸而英国的军火与飞机工厂的生产这时正在扩大范围并具有发展的势头，而且的确不久即将具有很大的数量。但是当“约克公爵”号顶着不停息的狂风向前行驶时，朦胧地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有一长列的“难关”以及可能发生拒绝供应关键项目的事情，这将影响到我们的整个生产部门。比弗布鲁克回他往常在困难时一样是乐观的。他宣布说，美国的资源迄今甚至还没有被搔破表面，这些资源是无法估量的，而且一旦美国人民的全部力量转移到这场斗争上来，所获得的结果将远远超过任何已经计划或想象到的情况。再者，他认为美国人还没有了解到他们在生产领域中的力量。所有目前的统计数字将因美国的努力而被超过和抹掉。大家将得到足够的东西，他在这一方面的判断是正确的。

　　这一切考虑和那主要的战略问题相比却显得暗淡无光。

　　我们将能够说服总统和美国的军事首长们相信日本的失败并不足以造成希特勒的失败，而希特勒的失败却可以使日本的覆灭仅仅成为一个时间和费点事的问题吗？我们曾经花了漫长的时间来仔细思量这个重大的问题。两位参谋长和迪尔将军连同霍利斯和他的军官们准备了几个文件论述这整个问题，并强调这场战争是一体的观点。如将看到的，这些工作和忧虑都是不必要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伟大的同盟……第三十四章　我提出的作战计划和以后战事的演变

第三十四章　我提出的作战计划和以后战事的演变

　　我为总统撰写的三个文件——第一部分，大西洋战场——希特勒在俄国的失败与损失——我对于奥金莱克将军在昔兰尼加的胜利所抱的不可靠的希望——德军可能突入高加索——争取法属北非的迫切需要——英美对北非的增援——请求美国派兵到北爱尔兰——请求美国轰炸机队从英国去袭击德国——维希可能拒绝在北非合作——因此而起的1942年英美联合战役——我们同戴高乐将军的关系——西班牙问题——1942年的几个主要目标——第二部分，太平洋战场——日本的海军优势——他们的资源是渐减因素——我们有恢复海上优势的必要——英国以“纳尔逊”号和“罗德尼”号提供给美国——航空母舰的战争——临时造舰的紧急需要——建立一支过分庞大的美国陆军的危险——我主张有在欧洲大陆作大规模军事行动的必要——第三部分，1943年战役——1943年初可能发生的局势——西非和北非在英美控制中——土耳其实际加入同盟国战线——在意大利和西西里岛获得立足点——准备在西欧和南欧登陆的必要——1943年的主要攻势——大部分是两栖作战——对德意轰炸以作不断的准备——在1943年或1944年结束战争的希望——参谋部赞同我的意见——所有目标终于达成——幸而最后进攻被推迟。

　　强行减少了日常事务，无需参加内阁会议或接见的这八天航程，使得我能够依照我根据战事突然扩大的情况的所见所觉把整个战局检查一番。我忆起拿破仑说到能够久而不倦地把事物集中在心中思索的效用——他说，“把事物集中起来思索，久而不倦。”我试图这样做，如往常一样凭口授把我的思想用打字机记录下来。为了准备去见总统和进行同美国的商谈，我按照我所认为应该怎样进行这场战争而提出了关于这场战争的未来进程的三个文件。在制定这些文件的时候，我由于带来了两位参谋长庞德和波特尔以及迪尔将军，并且一些有关事实可以由霍利斯将军与秘书处及时核对，因而是确有把握的。每一个文件费去四五个小时，历时两三天之久。由于我心中有一个这场战争的整个景象，想出这一切并不为难，但是很慢。其实，用普通写法，在同一时间内是可以写两三遍的。当每一个文件经过核对而完成时，我就把它送给我的职业上的同僚们作为我个人信念的一个表示。他们同时也正在为联合参谋会议准备他们自己的文件。我高兴地发现，虽然我的主题比较概括而他们的比较专门，却有着我们在原则和评价方面一向有的协调。没有任何足以引起争辩的不同意见的表示，而且论据中很少需要改正的。这样，虽然任何人都没有确切地或严格地受到约束，我们大家却达到一套建设性的、我们明确地一致同意的原则。

　　第一个文件综述一些理由，说明为什么我们在欧洲战区1942年战役的主要目标应该是由英美军队去占领非洲的全部海岸和从达喀尔到土耳其边界的地中海东部的海岸。第二个文件说到为了恢复太平洋上的控制权所应该采取的措施，并指明1942年5月为可以达到这个目的的月份。它特别详细地讨论了需要用临时大量建造的方法来增加航空母舰。第三个文件说明最后目标就是由大批英美军队在德国占领区内最适宜的地方登陆以解放欧洲，并指定1943年为这次最主要的攻击的时期。

　　我在耶稣圣诞节前把这三个文件交给了总统。我说明这些文件虽然是我个人的意见，却并不妨碍参谋人员之间作任何正式的意见交换。我把它们写成为给英国参谋长委员会的备忘录形式。我又对总统说明，这些文件并不是特意写来专供他阅读的，但是我认为重要的是他应当知道我所想的事情，以及我愿望做到和就大不列颠而言将力求实行的事情。他在收到后立即阅读，并于次日询问他能否保留这些文件的抄本。

　　我对于这点欣然同意。

　　对于由艾德礼先生送交的涉及这些问题的我于10月20日发出的信，①我虽然没有获得正式答复，并且的确也不盼望有答复，却感觉到关于在法属西北非洲采取行动一事，总统正循着和我相同的思路思考得很多。在10月间，我只能对他说明我们英国人在仍然单独作战的时候所具有的想法和计划。我们现在是盟友了，所以必须采取共同的和更大规模的行动。我确信他和我将取得大部分一致的意见，这个基础已经准备好了。因此，我是满怀希望的。

　　①见本卷第482页。

　　　第一部分　大西洋战场

　　　　　　　　　　　　　　　　　　　　1941年12月16日

　　希特勒在俄国的失败和损失是这时战争中的首要事实。

　　我们无法说出德国军队和纳粹政权所受到的灾难将有多大。

　　这一个政权向来都是依靠轻易和便宜得来的成功而存在的。

　　它现在不得不面对的不是它所想象的迅速和轻易的胜利，而是一个冬季的杀戮和燃料与装备的最大规模的消耗的冲击了。

　　大不列颠和合众国除了确保把我们所许诺的供应物资准时不误地运送以外，在这一件事中都没有任何任务要担负。我们只有用这种方法来维持我们对斯大林的影响并能够把俄国的强大努力网罗入这场战争的总体之内。

　　2①．即将到来的奥金莱克将军在昔兰尼加的胜利在较小程度上也是对德国力量的一种损伤，我们可以期望在本年底以前，敌人在利比亚的军队将显然有被全歼的可能。这不但使德国人和意大利人受到一次严重的打击，而且也消除了我们在尼罗河流域的军队长期以来所受到的从西方入侵的那个主要威胁。当然，奥金莱克将军将要尽速地紧接着实现称为“杂技家”的作战计划，这应当使他能够占领的黎波里，因而可以使他的装甲部队前锋到达法属突尼斯边界。他可能于我们在华盛顿分手以前提供一种预测。

　　①这一节由于奥金莱克将军以后的败绩而证明为不实。在这时，我们是有充分的理由抱有希望的。

　　3．德国人在俄国的损失和失败以及他们被逐出利比亚，当然会迫使他们在明年春季作一次最大的努力向东南方长驱直入高加索或突进至安纳托利亚，或两者并行，以冲破围拢他们的那道圈子，但是我们不应当认为他们一定具有进行这项任务的作战能力。俄国军队经过冬季恢复过来之后，将要在从列宁格勒到克里米亚的全线上对他们施加沉重的打击。

　　他们可能容易地被迫自克里米亚撤退。目前没有理由认为俄国海军不能控制黑海，也不应认为德国现在的有生力量足以使进攻土耳其和穿越安纳托利亚成为纳粹政权在目前形势下可以担负的事情。土耳其人有五十个师，他们的作战能力和他们的国家的天然屏障是有名的。纵然土耳其是始终为安全着想的，俄国控制黑海和英国在地中海东岸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