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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军阀史话-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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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占成、连长宾世礼三人,还砍伤了伍长李保甲、卫兵张洪品两个卫士,然后飞步逃走,逃到东口小巷,才被一个带枪的卫士开枪把他打死了。
堂堂的大总统官邸发生了如此严重的血案,自然是北京城内的一桩大案,军警赶来勘查,很快就查出凶手的来历,原来他竟是黎宅的卫队排长,山东曹州人,姓王名得禄,据说他是患有神志失常的精神病人。警察局的公报说:黎的卫士曾在被火焚毁的张勋宅内抢东西,因分赃不匀,发生内哄,互相仇杀。公报又说黎宅卫队共有300余人,是黎总统用私人名义招募的。同时特别强调这件血案和政治无关。可是这一强调却不能自圆其说,因为黎的卫队中,不可能用一个患精神病的人做排长,既然凶手患了精神病,又怎么会与抢东西分赃不匀有关。这和两年前搜查蔡锷寓邸一幕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黎自凶案发生后,不敢留居东厂胡同私邸,他先把张国淦找来商量,黎对张说:“现在怎么办?我变成下台总统,可是又走不了,像今天这种情形,我这条命早迟要断送了的。”张说:“他们说凶手有精神病,是分赃不匀而互相杀戮,你就让他们这么说好了,既不能争辩,也不必声张,因为事情再闹僵了,你更没有出京的机会。”黎说:“但是我仍以早日离京为上策,愈早走愈佳。”张说:“这件事如果和老段要求一定办不到,还不如等老冯来京后,和他磋商,这是心理作用,冯不会喜欢北京城里有两个总统,因此一定会同意和帮忙的。”
黎请张陪同迁到法国医院暂住,段祺瑞借口黎的卫队分子复杂,就派江朝宗解散了黎的卫队,另派军警保护黎宅。过去黎曾被袁世凯软禁瀛台,屡次要求回湖北黄陂原籍,袁都说要和他朝夕商谈时政,不放他南行。现在他宣布下野,想去天津或青岛做寓公,段祺瑞虽然坚决不愿和他朝夕商谈时政,可是却也不放他出京,他发觉自己再度变成了政治俘虏,陷身在段的樊笼中。
和北京黎宅凶案遥遥相对,上海也发生了情节离奇的夺印案。原来张勋复辟时,黎托庇日本使馆,曾密令总统府军事顾问丁槐携带“中华民国之玺”、“荣典之玺”、“册封之玺”、“大总统印”、“陆海军大元帅印”五颗印前赴上海。丁受命到上海后,住在三洋泾泰安找。7月13日他发表谈话,否认黎有冬电,他说总统未委托冯国璋代行总统职权,只任命冯为讨逆军总司令。
丁槐带了总统五颗大印抵上海的消息,立刻传到冯耳里,7月14日冯发表寒电奉迎总统复职,同时又派副官长何绍贤到上海向丁索印。丁见何后,拒不交印,他写信答复冯说此行是呈明元首,冒险护印来申,未有元首证状,不敢私相授受。他否认黎有寒电命他交出印信。他在信中说:
“昨由军署抄来元首寒电,命槐即日将印信赉京汇交总理转呈钧座。奉电之下,不胜惶惑。寒日并无京电,元首是否自由?送京既恐受欺,赉宁复为抗命。思维再四,不得不仍候元首亲笔,以定行止。”
丁槐在泰安栈屡次接到匿名恐吓信,同时发觉有人在暗中监视他的行动,他感到大印会被强夺。乃由泰安栈搬到外国人所开的江西路客利饭店,整日不敢外出。那时中国政府不能在租界捕人,丁不出门一步,绑他的票是不可能的。7月20日夜半,英国会审公廨忽然派人把他捕去,并且在房中搜到了五颗印信。次日即将丁槐引渡。原来冯命令淞沪护军使卢永祥,叫他向上海领事团交涉,说是丁槐潜藏总统大印,请求引渡,上海领事团接受当地军政长官的要求,于是采取行动。
丁槐字衡三,曾在云南任职,是军界的老前辈,人都称为丁老前辈。被捕引渡后,便以盗印罪名被解到北京候审,抵京后不久即获释放。
在此以前外交总长伍廷芳也携带印信从北戴河到了上海,以上海交涉员公署为临时办公处,发表阳电(7月7日),否认北京伪外交部,通知各国继续行使外交总长职权。伍曾以代理国务总理身份副署命令免去段的国务总理,因此段恨之刺骨。段所提的理由,是说伍已解除了代理国务总理兼职,当然也同时解除了外交总长本职。所以段以国务院名义通电否认伍的外交总长资格,声明他所办理的外交一概无效,并请冯国璋就近制止。可是伍的外交总长资格是无法否认的,他是在张勋抵北京的同一天(6月14日)化装离开北京,后来李经羲组阁并未任命新外交总长。所以伍的外交总长职务,从来没有在官方文件上解除过。
冯国璋接到段祺瑞的电报后,就照转给伍廷芳,劝伍到天津办公,因为天津已成立了“国务院临时办公处”,如果不愿往天津,就请将印信退还。这个电报冯称伍为“秩庸先生”而不呼总长官衔。伍既然和段有矛盾在先,当然不会去天津,同时也拒不交印。冯、段就用压力强迫上海交涉员朱兆莘,拒绝伍借署办公。7月9日,冯以代总统名义补下一道命令,解除伍廷芳的处交总长职务,伍只得交出了印信。

一二○、冯国璋扶正
7月15日,段祺瑞在北京正式组阁:特任汪大燮为外交总长,段自兼陆军总长,刘冠雄为海军总长。17日继续发表阁员名单,特任汤化龙为内务总长,梁启超为财政总长,林长民为司法总长,张国淦为农业总长,曹汝霖为交通总长,范源濂为教育总长。这个内阁中,研究系占了五席,是外交、内政、财政、司法、教育。梁启超得到了以前求之不得的财政总长。对研究系而言,这是它极盛时代。
17日国务院下令严缉康有为、刘廷琛、万绳栻、梁敦彦、胡嗣瑗。至于真正的罪魁祸首张勋,只受到免职拿办的处分。
据说张勋托庇于荷兰公使馆时,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拿着《复辟实录》,内有北洋军阀赞成复辟的文电。因此北洋军阀投鼠忌器,不敢惩办他。王占元、张怀芝、张作霖而且纷电北京政府,要求对张勋宽大处理。段祺瑞除了在形式上曾向荷兰公使要求引渡外,也无其他行动。
据说张勋所珍藏的《复辟实录》其分二类:第一类为徐州会议纪录,是由幕僚根据回忆补写的;第二类为北洋军阀赞成复辟的函电,共计82件。由于张手中有这些文件,所以他有恃无恐,以此为他勒索的本钱。
北洋派三领袖之一的王士珍自觉无颜见人,他的两个老朋友一个做了总统(冯国璋),一个当了总理(段祺瑞),而他却变成复辟的附从,因此他准备回正定原籍隐居,段听了马上跑到他的寓邸安慰他,劝他以北洋团体为重,继续担任参谋总长。
王士珍之外,北京军警长官江朝宗(步军统领)、吴炳湘(警察总监)、陈光远(第七师长)等附逆无罪,而且维持北京秩序有功,均不加罪。江朝宗是段所不欢喜的人,所以调为迪威将军,步军统领则调第八师长李长泰继任。复辟犯冯德麟因张作霖的保释电而获得自由。张镇芳、雷震春两人准在狱中自备菜肴,且特准吸食鸦片。
段不仅没有惩办复辟祸首的兴趣,甚至还想借题大赦洪宪帝制的祸首。原因是洪宪帝制祸首交通系首领梁士诒、朱启钤、周自齐等都是他的老朋友,在张勋复辟时,交通系曾慨助军费,不过他虽有此意,却因顾虑全国舆论而未立即实现。
复辟笑剧中,最有趣的是康有为和梁启超师徒两人各助一方,康助张复辟,复辟后的“宣统上谕”就是康的手笔;梁助段讨逆,讨逆檄则是梁的手笔。两大国手所撰文献都很动人,复辟失败后,康恨梁入骨,有诗为证:
“此次讨逆发难于梁贼启超也,诗曰:鸱枭食母獍食父,刑天舞戚虎守阙。逢蒙弯弓专射羿,坐看日落泪潸潸。”
康有为后来曾有《致徐太傅书》洋洋五千言,登在《不忍》杂志第九、第十两册中,揭发复辟经过,力指段祺瑞、冯国璋、徐世昌都曾与谋,始乱终弃,愤愤不平。且有诗为证——
“诸帅本与少轩徐州订盟复辟,今竟妒功背盟无信,感而赋诗,诗曰:围城惨淡睹龙争,蝉嘇声中听炮声。诸帅射王敢传檄,群僚卖友竟称兵,晋阳兴甲何名义?张柬无谋召丧倾。信义云亡人道绝,龙祣收影涕沾缨”。
冯国璋于8月1日抵北京,黎元洪本避住法国医院,因冯抵京后要来看他,所以回到东厂胡同迎接。冯抵京当天就去见黎,两位总统相见,互相客套一番,冯殷勤地要迎黎回任总统,黎却说了许多众望所归的话请冯继任。冯这次拜访,只坐了半个钟头就走了。黎送冯走后,仍回到法国医院去。
段不愿意让黎复任总统,却也并不希望冯继任总统,他本想暗示北方军阀推举徐世昌为临时总统,可是他的计划还未开始,北方军人们不识段的心意,即纷纷电请代总统入京执行元首职权。倪嗣冲在电报中呼冯为“我大总统”,呼黎为“前大总统”。这样一来,段不好意思不让冯代下去,只好作顺水人情,他认为今后的总统只是一个高拱无为的元首,冯当了这个毫无实权的总统,反而比较在南京拥兵自重好得多,冯是在段这种心情下当了总统。
冯抵京时,清室派有代表到站欢迎。8月4日冯特派内务总长汤化龙为代表答谢逊清皇帝派代表欢迎他的盛意。汤见到溥仪时,恭行三个鞠躬礼,大声地说:“大中华民国大总统,谨派内务总长汤化龙,致谢大清皇帝,并敬问大清皇帝安好!”世续代表溥仪也大声地唱道:“大清皇帝谨谢大中华民国大总统答礼的盛意,并回问大总统安好!”
冯就职后,派张一麐为秘书长,师景云为侍从武官兼军事办公处长,熊炳琦为侍从武官兼参谋长,张宗昌为侍从武官兼副官处长,殷鸿寿为侍从武官兼执法处长,侍从武官长仍为荫昌,总统府指挥使仍为徐邦杰,这两人是袁时代就担任这项职务,历事袁、黎、冯三位总统,可称三朝元老。
冯很认真地唱出“将相和”,他要北洋三杰团结,以重振北洋声势,他认为今后府院是一家,上下是一致,内外是一心。他紧握着段的手,亲切地说:“以后咱们再也没有什么府、院之争了。”他又对王士珍和段祺瑞说:“咱们三人从此要一条心,通力合作,在咱们三个人中间,无所谓总统、总理、参谋总长,”他的三杰一体论煞有介事。其实三人各有矛盾。根本无法“一体”。
段祺瑞讨平张勋复辟时,总统问题曾使他面临两种抉择,一是让黎元洪复职,二是请冯国璋真除,在事情上段本来就瞧不起黎,这次两人闹得太伤感情,段认为黎免他总理职太伤他的自尊心,所以他完全不考虑让黎复职。张国淦曾劝他说,黎无兵无勇,经过这次颠沛,如果由段拥他复任,则黎一定很听话。冯有兵有勇,又同是北洋派的两大台柱,做了总统可不会像黎这么听话。段也同意这个意见,无奈他为人太刚愎,同时又中了一种毒素,认为冯虽然有兵有勇,在北洋派中有号召力,如果留在南京便会成气候,如果来到北京就任空头的大总统,就慢慢会消蚀。因此他在黎、冯二人中便支持冯。其实早在袁世凯小站练兵时起,冯、段两人便面和心不和;袁世凯死后,冯、段两人各有千秋,对于争夺北洋派领袖,向来不遗余力。
段本来打算在冯入京后,即派段芝贵为江苏督军,小段在袁世凯时代是一等红督,做过湖北督军和奉天督军,其后虽以帝制余孽而休息一个时期,这次讨逆他又东山再起,有功于“再造共和”,段想用他代替冯为江苏督军,应该是说得过去的,因为同是北洋派。那知冯国璋也有他的安排。他在离开南京以前,就提出调任江西督军李纯为江苏督军,升任驻南苑的第十二师长陈光远为江西督军。原来李纯、陈光远和湖北督军王占元在北洋派中都是亲冯的。早在辛亥革命时,冯国璋统率北军第一军南下与革命军作战,第一军是由第六镇统制(即师长)李纯,第二镇协统(即旅长)王占元,第四镇协统陈光远等混合编成,由此以后,他们便逐渐形成一个小集团,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直系”。
直系名称是因为冯国璋是直隶人,这和段祺瑞的皖系是因为段祺瑞是安徽合肥人相同,不过参加这两系的军阀们,并不完全是这两省人,大都因为个人利害关系,并且在直、皖两系明争暗斗过程中,他们的成员互相变化,很难划分界限。
冯国璋不只是安排了江苏督军,同时又将一向由自己统率的禁卫军扩大为两个师,禁卫军是清朝末年成立的,辛亥年袁再起组阁,即以冯为禁卫军统领,民国成立后,冯仍继续统率这支军队,名称也不变。迨冯继任总统后,禁卫军改编为两个师,以王廷桢为第十六师师长,留在南京,与由江西调来的第六师长齐燮元共同守卫江苏地盘,另以刘询为第十五师长兼总统拱卫军司令移驻北京。这样的安排,他在北京当总统便有自己的军队,而在长江一带又有地盘。第六师师长齐燮元原任十二旅旅长,因前任师长周炳文患精神病,齐乃升任,这支军队一直驻防江西,它的前身是武卫右军,后改第六镇,再改第六师,段祺瑞、王士珍、吴禄贞、李纯都带过这支军队。
黎在冯就职后,就正式向冯提出离京赴津休养的要求,果然不出张国淦的判断,冯慨然应允,很高兴黎能离开北京城。由于冯的答允,段不便阻黎出京,但仍责成汤化龙担保黎出京后,不作政治活动、不南下。
8月28日黎黯然离开了北京城,他在北京虽然是先任副总统后任总统,但北京留给他的,全都是痛苦的纪录。他到天津后立即返回他的私邸,段密令曹锟就近派人监视他。
袁世凯死后的北方天下和北洋系从没有一天安定下来,而总统问题和内阁问题也是时局纷乱的中心,北洋实力人物互相排斥,互相倾轧,黎不是北洋系,赶走了黎,纷扰并没有解决,仍继续不断地发生新问题,增加新纠纷。
段内阁是7月14日由天津迁回北京的,迂回北京后,即面临了许多大问题,总统问题由于冯国璋来京,总算解决了,剩下还有国会问题和对德宣战问题。
段本人当然不喜欢国会,但是既为民主共和国,就不能没有国会。梁启超建议在旧国会已被解散,新国会还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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