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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了,爱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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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秋


第一章

“起……定。”

一位紫发紫眸的小女孩在自家院子玩著非常诡异的游戏,她试图让大卫石雕浮在半空中超过三分钟,她几乎要成功了。

就在她兴奋地打算欢呼之际,突然有股冲力将她撞倒,专注的念力因分神而失去持续,砰然的重物落地声如同地呜,足下的草坪动了一下。

愕然的一视滚到眼前的大卫石雕,一股怒火不由自主的升起,燃烧的紫眸瞪向错愕的少年。

他当时第一个感觉是糟了,随即俐落地跳起来,像一个闯了祸的小男孩准备逃避处罚,虽然他正确的年龄是十二岁半,刚好是个小男孩。

他担心的不是大卫石雕的损坏,莱特叔叔和雪儿阿姨的人很好,不会因一块死石头怪罪於他。

可怕的是一板一眼的小女孩,她像个小女巫没有人性,不管你是不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一旦打断她的“游戏”便是不可饶恕的事。

先前有过几次差点尿裤子的经验,他知道不溜的结果一定很惨,所以他一秒也不能逗留,她的能力越来越强了。

“你逃走试试。”清亮的童稚女声十分忿怒。

无云,未起风,一根树枝横扫而过,将奔跑的小男孩扫回小女孩脚前。

“贝姬。莱特,你想害我残废呀?”可恶,他的屁股肯定裂成两半。

有点狼狈的小男孩乾脆盘腿坐在草坪上,任凭她发完脾气,也许他还能安然无恙地逃过一劫。她一向都不太正常。

一般女生不会玩这么古怪的“游戏”,虽然他住的城堡一样古怪得没人相信。

“是你先打断我的课程,你怎么老是那么讨厌?”三番两次都是他来坏事。

讨厌、讨厌,真讨厌,她最讨厌他了。而且她的眼神也这么告诉他。

什么课程嘛!又不是上几何学。“你不能怪我,我是来捡球。”

“捡球捡到忘了带眼睛出门吗?我建议你去配一副老花眼镜。”贝姬。莱特老气横秋的说道。

“喂!我才十二岁耶,黛安奶奶都不戴老花眼镜。”等他很老很老,到了威廉爷爷的年纪再说。

“十二岁零六个月又七天,比我老两年零七天。”对她而言己经很老了。

“你真的很爱计较……啊!疯子贝姬,你快放我下去。”还好他没有惧高症。

不过踩空的感觉很可怕,摔下去铁定鼻青脸肿,他下星期有个演讲比赛,他要帅帅的上场拿第一,可不想被个坏女巫搞砸了。

他可是全校最受欢迎的男生啊!一定要保持最佳的仪容,用他迷死人的脸蛋去好好风骚一番。

“你叫我疯子……”漂亮的小手指朝小男孩划了个向下弯的半圆弧,他立刻头下脚上的成了倒栽葱姿态。

“好嘛、好嘛!可爱的小贝姬,拜托你先慢慢地放我下去。”不用慢慢两字她一定会让他玩自由落体游戏,直接落地。

她的个性一向不怎么友善,怪得离谱。

“你言不由衷,分明在想我是难相处的坏女生。”贝姬难讨好地让他在上头一直转圈圈。

哇!头好晕,她未免太爱计较了,他什么也没说。“天地良心,谁不晓得你是我们这一区最有气质的女生。”

“是最做作吧!安德鲁说我的紫色眼睛像妖瞳。”她听到了。

“要命。”难怪那天他只吃一块苹果派就拉了半天。“是他说的与我无关,我喜欢你的眼睛。”

“骗人。”她不相信的一瞪。

“真的啦!你的眼睛像院子里的郁金香,你知道我最爱郁金香了。”其实是她家种的花都开得很美,所以他来偷……借摘啦!

贝姬手指划圈地使用念力要将他托高。“原来我家的花老是不见,是贼开了门进来呀!”

“啊,小贝姬,就看在我帮你偷渡兔子血的份上别再让我往上升了,我快吐了。”天呀!至少有两层楼高。

“嗯!这个……”她考虑了一下。“等等,你在上面多久了?”

好像超过她预定的三分钟。

“我哪清楚,你要我看看表再回答你吗?”可恶的臭女生。

明明比他小还一副爱教训人的样子,老搞不清楚谁比较大,真是有点爱做作。

“我听到你在骂我,讨厌鬼安德烈……”贝姬作势要让他飘得更高。

“噢!不,你不可以……”

一道救赎的柔美女音骤然响起,同时也是他苦难“结束”的一刻。

“住手,莲花,你在干什么!”

砰地!一个物体落了下来……

“该死,那个女巫怎么阴魂不散,十来年了还来骚扰……”

抓抓一头乱发,年约二十七、八岁的清朗男子由睡梦中惊醒,咒骂声不断奇#書*網收集整理,拍打著榉木地板翻过身,四肢瘫平的望著他最得意的艺术品。

小学三年级时美术课的杰作断头骑士,曾得到最恐怖奖,不过在多年之後,他多事地黏上一个头,如今叫怪头娃娃,正广泛在世界各地贩售。

人家说有两种人的荷包最好掏光,一是女人、一是小孩,所以有生意头脑的他向来从这两方面下手,努力开发女性商品和小孩市场。

举凡香水、化妆品、服饰、珠宝之类的公司一间一间地向外扩展,玩具、电玩市场同样不放过,甚至有周边产品上市。

渐渐的子公司汇集成一个大企业,而他也成人们口中成功的企业家,一流的红顶商人,事业广及欧美大陆,正准备吞了亚洲这块大饼。

可是,他生命中的阴影老是甩不掉,早已遗忘的记忆怎么又在梦中出现。

记得那年是他最悲惨的一年,由几乎两层半楼高的高空笔直掉下,左脚骨折右手脱臼,上台演讲又滑了一跤成了脑震荡,连过马路车子都不小心往他身上辗过。

一切的恶运就由那狠狠一摔开始,後半年起他就是医院的常客,三天两头的进出都可获得贵宾卡了,医生、护士见到他的第一句问候语是——你还没出院呀!

“主人,你要不要紧?我没有动哦!不是我把你摔下床的。”床头柜发出紧张的声明。

“闭嘴,你嫌我不够难看吗?”干么提醒他这副丑态。

穿衣镜抬高两脚地俯视他。“地上比较舒服吗?下回我也来睡睡看。”

“不想穿上条纹衣就给我滚远点,别让我看到自己的脸。”蠢毙了。

“什么意思?”它翻翻身上的杆子旋了一圈,像是在瞧瞧镜身。

安德烈。霍华用脚一踢,穿衣镜当场发出小小的裂音。“知道了吧!很漂亮的条纹。”

“你……你打破我的美丽身体……呜!我要告诉管家去。”它扭身像个小孩告状去。

“无聊。”

笨家具,活了七、八十年还搞不清谁才是主人,管家有他大吗?

真要向老雷恩投诉,顶多换一面新镜身过过瘾,难道还要他如同小时候一样,一一向被他“破坏”过的家具道歉不成,他不再是随便让人一把拎起的小毛头。

想到此,安德烈脑海中不由得浮起一张还算漂亮的小脸,那独特的紫眸在英国社会鲜少见到,固执而倔强,为守护她自已认为的真理,不停向人证明她是对的。

所以他是最倒楣的一个,往往是她见证真理的牺牲者,三个年纪差不多的兄弟只有他有荣幸受点召,不知是不是他长了一副惹人嫌的样子,才会每次都是他。

想想真有点不可思议,当时的他怎么老和她扯在一起,并非刻意才有交集。

大概两人的父母是知交好友常来往,而他们又恰好编在同一学区、同所学校,所以大她两岁却只高她一届的他,就必须负起照顾她的责任,因此形成一道“食物链”。

就是吃定他。

“三少爷,雷恩能问你一句话吗?”一颗头颅居高临下的俯望。

“穿衣镜是我踢裂的,你用不著费事的多消耗口水。”不符合经济效率。

躲在管家身後他就看不到吗?会说话,会走路,有自己意识却没大脑的笨家具。

“不,地板凉快吗?我看三少爷好像舍不得冰冰凉凉的感觉。”也许他该把床移走,好让三少爷睡得舒服。

很好笑的笑话,“别为他说一句话,否则明天去旧物摊探望他。”

“我没有这个意思,三少爷已经大得不需要包尿片。”可是一样幼稚。

“雷恩,我真痛恨你,你真该去当个冷面笑匠娱乐大众。”安德烈咬牙的抱头呻吟。

尽管他是城堡主人之一,但是将大半生全贡献给他们的管家却是这个家的灵魂,没有他还真是不成。

“三少爷,你需要一床被吗?”雷恩的表现得体得让人知道他是存心奚落。

“迟早有一天我一定要开除你。”他忿恨的爬回床上,趴在枕头上低吼。

“大少爷、二少爷都说过这句话,我已经卷好铺盖了。”等著夏天一到曝晒。

“呿!我好像听到耻笑,你以为我和那两个家伙一样没种吗?”可恶,他非找个机会逞逞主人的威风。

“他们是你的兄弟。”全是他由小看到大的“孩子”。

安德烈气得瞪大眼,“哼!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用斧头砍死你,请记得是你自找的。”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

小孩子心眼。“是的,三少爷,我会交代儿子这样写我的墓志铭。”

“你……你简直是我的恶梦。”在他睡眠不足时,谁来打扰都是恶梦。

先是飞到德国处理一件珠宝仿冒案,然後又到巴黎和一名牌服饰签代理权,接著赶到日本参观最新一期的电玩展,几乎可以说是马不停蹄的赶场。

不眠不休的工作七、八天终於能停下来喘口气休息,谁知一整夜不是家具在那聊天吵死人就是恶梦连连,最後还像梦里的情景往下跌落。

那种腾空往下坠落的惊悚感仍在,没摔死真是奇迹,当年他运气算好没撞上院中摆饰的巨石,不然他不死也剩半条命。

这会儿又要面对老管家的嘲笑,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而他无力阻止。

“三少爷作恶梦了,我去端四神汤来为你安安神。”已故夫人的中国妙法十分管用。

“你敢端来我先喂你那张老脸。”死家具,暗自偷笑,你死定了。

雷恩轻咳了几声,“三少爷作了什么恶梦?”

“要你管。”丢脸的事他不屑提。安德烈把脸撇向一旁。

“管家的责任是管理一个家,三少爷应该体谅雷恩的年纪大了。”自动招供才是乖孩子。

“退休呀!我保证送你一笔连到了地狱都花不完的退休金。”钱他最多。

“是中国人专门烧给祖先的冥纸吗?”他曾听美琪夫人提过,唐家在台湾是相当有名望的家族。

可惜为了夫人和文生少爷的婚事而断了关系,多年来不曾有过连络。

“你的联想力不错,改天我会考虑去唐人街买一大车送你。”老故意鸡蛋里挑骨头。

“恶梦通常代表某种预警,不妨说来让老雷恩解解梦。”会让他怕的事不多。

安德烈听他这一说,不禁挑起眉,是吗?“如果……我是说如果,梦到一件很多年前发生的事,你说是好还是坏?”

“那要看什么时候的事,年份很重要。”这样他好猜测是谁惊吓了三少爷,然後说给大少爷和二少爷开心。

当然,这不叫八卦,而是关心。

“我哪记得呀!她都离开十三年了……”咦!他干么记得那么清楚?

“她?!”是一个女孩吧!十三年前三少爷不过是十五岁的青少年,正值青春期。

也就是说荷尔蒙正处冲动期,交几个女朋友是正常的事。

“别告诉我你忘了那个小女巫。”她有一颗绝对邪恶的心。

在他住院期间居然没有来探望过他一次,害他待不到三天就想出院和她理论。

而他在第四天终於忍耐不住地飙轮椅到她家时,她竟像个优雅的小淑女吃著冰淇淋,劈头一句他怎么还没死,气得他抢了她的冰淇淋飞快吃光。

想当然耳,他正值霉星高照,得意扬扬的脸在看见母亲手中拿著相同口味的冰淇淋走过来时愕然怔住。

不用说下场极惨,裹著石膏私自出院,外加抢“小妹妹”的东西,他的屁股痛了半个月不能翻身,乖乖地当病房里的模范病人。

“小女巫……”雷恩想了一下。“你是指莱特家甜美的小女孩呀!”

“她甜不甜我不知道,但她的心肠黑得可以和撤旦媲美。”安德烈由鼻孔喷出冷嗤。

他好笑的说道:“我是老了,可记忆力不输人,人家要搬家那一年你还强吻了她。”

“我……我哪有。”这老头!该记的不记,不该记的倒是足以写一本回忆录。

安德烈一陷入回忆,耳根泛红,心跳加速,他还记得她的唇很软很热,像刚烤好的鸡蛋糕……嗟!老家伙故意影响他,让他又想起老掉牙的事。

“那是人家的初吻哟!却被最讨厌的小男生夺走了。”雷恩不免有取笑之意。

“你以为我希罕呀!”同样是他的初吻,谁也不吃亏。

可他心里有道声音反驳著,其实他希罕得要命,谁叫她是他第一个吻过的女生。

雷恩陷入回忆的喃语,“当年她都十三岁了。”

“对呀!是十三。”不对,大大的不对。

十三岁,离开了十三年,在西方的数字中十三代表不祥,莫非……

来不及让安德烈多想,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断了他的怀疑,他一跃而下地跑出房间大吼,“亚瑟、莱恩!你们不毁了城堡不甘心……”

“安德烈,深呼吸,再吐气,深呼吸,对!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当哥哥的人应该心平气和的与他们说道理。”

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是应不应该,道理说不通时就要诉诸暴力,有时候铁的纪律挺管用的,他们不把皮磨厚一点就等著遭殃。

奶奶的安抚只会助长他的怒气,这两个“目前”认罪的小鬼根本没有一丝悔意,只是伪装後悔的博取同情好继续造反。

这把戏他以前用过了,可惜现在不管用,他不会像拿他们没辙的大哥、二哥纵容下去,他们死定了。

这次他一定要下狠招,不然有负两位兄长的托付。

大哥刚和大嫂从台湾寻亲回来,不到三天工夫又和台湾来的亲人去了一趟大陆,说是要送父母的骨灰回乡安葬,顺便修修祖坟、祭祭祖,短时间内没空管双胞胎。

而二哥更惨,好不容易选上了下议院的议长,结果庆功宴上二嫂被人偷走了,如此胆大妄为的贼自然是安家的四个变态男,所以他去追妻了。

听说他们个个身怀绝技,正业之馀还有兼差,一个比一个还古怪,叫人摸也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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