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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了,爱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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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不会觉得莲华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模模糊糊的印象让想不起来的费杰尔思索不已。

她哀愁的一叹,“哥,你说我的单恋能成功吗?”

“我在问你莲华的名字有没有听过,干么扯上你的感情。”爱情能当饭吃吗?

“因为我爱安德烈。”玛蒂黛羞涩的低下头,两颊红似落日。

“你爱安德烈关我什么事……”等等,或许有关系。“爱他就去告白啊,我当你的後盾。”

“真的?”

“你是我妹妹嘛!不帮你还能帮谁。”鱼帮水,水帮鱼,互蒙其利。

玛蒂黛露出牵强的微笑,“可是他好像满在意那个女家教。”

落寞笼上了她的眉。

“包在我身上,你负责把她弄上我的床,再把安德烈拐上你的床,我们兄妹俩都能得偿所愿。”费杰尔大笑的像是胜利在望。

“哥,你别胡说,好女孩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太羞人了。”她娇嗔地发出羞答答的斥责。

“就是好女孩才更应该放胆去做,他不负责都不行。”如意算盘可要打得精。

乱七八糟的女人玩过就算了,不过是纯粹逍遣,好女孩家的清白可就不能等闲看待,一旦碰上就如同沾了洗不掉的腥,包管安德烈逃也逃不掉地进礼堂负起责任。

到时他便可以予取予求,要什么有什么,早被他们父子俩掏光的莱特家产业已经一文不值,不开辟新财源怎成,日常开销的费用不会由天而降。

“哥,我办不到啦!”玛蒂黛羞得满脸通红。

但她嘴角扬起一抹值得深思的微笑。

追上了唐莲华的安德烈跟在她後头开口道:“你这张嘴真不会看场合,何必让人当场难堪,她是贝姬的表姊妹。”见面三分情,好歹替人留点面子。

亲姊妹都没人情讲。唐莲华耸耸肩,“没办法,当我老实吧!我讨厌她那张脸。”

“谁让你看顺眼过,像我这种举世无双的大帅哥都被你嫌得不如一把盐,要你喜欢一个人难如登天。”搞不好她连自己都讨厌。

“威廉爷爷、黛安奶奶、亚瑟和莱恩,还有老管家他们都合我的意,我喜欢。”

她如数家珍般地一睨安德烈。

故意漏掉的他表示不算在内。

好偏心哦!这女人实在是不可爱到极点。“你未免喜欢得太随便了吧!一堆老弱妇孺。”

老得老,小得小,她的标准根本只有老人和小孩,因为不具威胁性吗?安德烈暗自吃味。

“你瞧不起老弱妇孺?”风吹掉唐莲华的帽子,如丝的长发随风飘动。

好美。“你留了多久的长发?”

美得叫人无法形容,细柔飘逸,如一道流泉飞溅,时展清媚,时露冶艳地拍打她乳白肌肤。

那模样彷佛会说话似的,跃动无限的生命力昭告周遭的生物别惹她,狂放的野性非人类可以控制,闪远些才不会受伤害。

人傲发也傲,一身的清冷拒人於千里之外,似旁观者的身份冷眼看世情,嘲笑世人的多此一举,狂得没分没寸。

可是他移不开视线,像一只愚蠢的飞蛾傻傻扑向冷得要命的火光,结果在死前才发现是冰的折射。

“答非所问。我留多久的头发与你无关。”从父母死後她便无心留意发的长短。

“纯属好奇,不过你若染成紫色应该更好看。”安德烈尝试地说服她。

如果说眼睛是人们的灵魂之窗,那么她的长发便是女人的灵魂所在,它点出她灵慧之美。

“要玩变装游戏自个去,谁有闲工夫陪你疯。”他乾脆直接要她把眼珠子挖掉换上紫瞳不是更快。

人一笨真的没药救。

“你非要和我针锋相对才开心是不是?我们不能稍微停战一天吗?”他做出投降的无奈样。

“不行,我思想邪恶爱记恨,某人曾经想把我赶出去。”不用说某人是指他。

啼笑皆非的安德烈很想用大榔头敲她脑壳。“我也记得某人把我当下人使唤。”

唐莲华横睇了他一眼,“瞧,并非我爱计较,小里小气的小鼻子男人同样不可理喻。”

湿气很重,天边凝聚一大片乌云,大地顿时失色许多,牧羊人赶著羊群回栅栏躲避风雨,狗儿汪汪的帮著主人驱逐羊群。

暴风雨来临前总是特别平静,空气略显沉闷没什么风,甚至有些闷热。

若非马儿奔驰带来微风,两人只怕已是一身汗,难以享受骑马的乐趣。

林间的鸟兽纷纷走避,枝桠间的黄雀低首啄著初生的细羽,拍拍翅膀飞向更深的幽林,不回头像有恶鬼在後追赶。

真的,太平静了,所以让人觉得诡异。

“莲,你有没有感觉到一丝不寻常?”停止争论,安德烈拉住马儿不再前进。

唐莲华为他亲昵的称谓微蹙眉心,“我以为你天生少一根筋。”

她早发觉事有蹊跷,因此无礼地催促他离开,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客气的善良女。

“你好像对盖瑞奇兄妹特别厌恶,甚至有种我说不出理由的憎恨。”他不至於迟顿到看不出所以然。

“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也许我憎恨她的幸福吧!”那张无忧的脸让人想毁灭。

曾经是她的幸福,却因“他”的缘故而湮灭,她不是卡鲁姆,无法以豁达的心胸看开该来的命运,心平气和接受已发生的事实。

“幸福?”她语中的忿世嫉俗勾起他的怜惜之心。

“劝你别太喜欢她,她活不过六月。”这是她控制不住的本能。

嗄?!谁活不过六月?“你不会是指玛蒂黛吧?”

她只是个温雅害羞的小女人而已。

“是或不是自已猜想,我……”一阵平空出现的风掠过她发梢,她忽然心头一酸。

泪,由颊边滑落。

才想问明白的安德烈愕然一怔,忘了先前的话题靠近她,“你怎么哭了?”

“我哭了?”唐莲华伸手抚抚温热的液体,指尖变得冰冷。

她不哭的,从来就不曾为了伤心而落泪,为何今日竟心痛不已,难以自持的泪流不止,双手捧不住纷落的泪滴而感到空虚。

还有什么好失去吗?

她的父母,她的家园,她的幸福,她的梦,她再也换不回的过去,难道她还尝不够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吗?

卡鲁神的磨练未免太残酷,要她一人承受苦难地走完孤独,她不想落得和卡鲁姆一样的下场,断情绝爱孤寂一生,只为成为神的信差。

“卡鲁姆……”

“卡鲁姆是谁?”她哀伤的眼神让安德烈联想到一位曾在莱特家厨房工作的老妇。

看来很老很老了,几乎像一具活木乃伊,她十分受雪姨的尊重,一点也不像是下人。

唐莲华眨掉眼中的泪任风吹乾。“她是我生命中的导师,一个我最亲近的人。”

“她怎么了?”他压下一肚子疑问怕勾起她的心伤,问得很小心翼翼。

雨滴落下像是她的泪,一滴、两滴、三滴……凝聚了无数的伤心流入她枯瘠心窝。

“我想我知道了。”一只无形的手轻抚她的脸,不需言语的传递。

任由雨水冲洗她的伤痛,她发誓不为任何人而忿怒,可是蛰伏心底的恶灵却不安的蠢动,似有突破封印之势。

现在她真的只有自己了,不再有一双温柔的手抚慰她,要她坚强。

抬起头笑著,纷落的雨水请带走她的泪吧!

“别难过了,我永远会在你身边。”不知为了什么,安德烈不假思索说出这句承诺。

唐莲华心头一暖的看著拥抱她的男人。“我像在难过吗?我是在高兴。”

高兴卡鲁姆的解脱,她终於如愿与她深爱的族人及土地长眠於地底之下。

“哭出来会让你好过点的话,我伟大的胸膛让你靠。”他故做轻松的语气让她笑出声。

“笨蛋,你有天那么伟大吗?”泪眼中含著一抹笑,她轻轻将头靠在他肩膀。

一下下就好,她不能太依赖他,太在意的人往往会失去,她不想害了他。

在雨中,两人相依偎著,形成唯美的画面。

可是胯下的马却因雨势逐渐增强而焦躁不安,喷著气不停地抬抬前足原地踏踩,动物的本能能感觉雨势的来势汹汹。

乌云诡异聚拢,云层中似有一股邪恶力量逼近,盘旋在多雨的伦敦上空,形成一阵螺旋状的黑雾,不断的在扩大。

陷入深深哀戚的唐莲华接收到那股不善的气流,推开让她心安的胸膛凝视远方云团,沉寂的眼发出紫色流光。

“有什么不对?瞧你看得出神。”顺著她视线望去,安德烈只看见一片林木。

她回头不屑的一嗤,“你没瞧见下雨了吗?更是迟顿的蠢猪。”

“喂!做人不要太过份,你未免太反覆无常了吧!”好歹和颜悦色一点,别翻脸不认人。

亏他还担心她突起的难受,好心出借胸膛一副,结果她安份不到五分钟便故态复萌,变本加厉的出口伤人,害他小小的自尊伤了一下下。

他要收回刚才对她衍生的一丝丝怜惜,她还是一样的不可爱,简直是集世界大恶於一身的坏心肠女人,不值得别人关心。

再也不做烂好人,管她死活干什么,不知好歹。

“反覆无常是我的个性,你现在知道也不迟。”轻斥一声,她率先纵马奔进雨中。

嘟嚷了一句,安德烈连忙赶上去护在她身後,就怕她任性妄为伤到自己。

不晓得是天意使然或是他念力惊人,刚一这么想,轰隆的雷声即震耳欲聋,直达地面的闪光似安排好在她马前一亮,受惊吓的雪莉抬高前足後仰,胡乱的狂踢、嘶呜。

一时没料到温驯的马儿会惊惶失措,没抓牢缰绳的唐莲华由马背上滑落,摔在一丛满布荆棘的野蔓当中,盘桓其间的红白斑点小蛇在她手腕轻啮一口溜走。

“噢!”

“怎么了,你要不要紧?有没有伤到哪里?”摔破她的自尊了吧!老要率性而为。

“蛇咬了一口。”她用荆棘划破蛇吻的伤口,让毒血排出。

“你的血果然是黑的,难怪心肠恶毒得要命。”安德烈以嘲笑的口吻舒缓心中的紧张,谨慎小心地将她抱出。

不可避免的,他的手、脸同样遭荆棘留下了几道纪念品,像是猫爪抓过一条一条的。

“笨蛋安德烈,你看不出我是中毒了吗?”她气忿地朝他耳朵大吼。

安德烈当然知晓,只是忍不住要讽刺她一下,机会难得。“放轻松点,别让血流得太急。”

“哼!流光了不正好称你心意,省得你费心将我逐出你的视线内。”唐莲华有些呕地说出激怒他的话诏。

“闭嘴,贝姬,我不想像小时候那样打你屁股。”正因为那件事伤了她的骄傲,以至於後来她对他一直怀怨在心,有意无意地给他脸色看。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贝姬。”她倨傲的不予承认。

“人的外貌也许会变,但灵魂的本质相同,你以为我真认不出你吗?我只是不愿相信童年的恶梦又回来。”一开始是抱持怀疑态度。

相处一久,从前的习惯和小动作一一出现,要人不相信都不成,自欺欺人的把戏到此为止,天窗一开就关不得了,她休想抵赖。

你才是我的恶梦。“我说不是就不是,你不准和我争辩。”

又来了,她的霸道和小时候没两样,惯然的命令人口气。“是不是有什么不同,反正等你死了以後,我还是会在你的墓碑上刻著:贝姬。莱特之墓。”

雨势越来越大,安德烈冒雨检视她一身伤势,不敢轻易移动地暂时将她放在可避雨水的大树底下,生怕她跌伤骨头,之後再以鞋带绑住她印著蛇牙印上方的手臂,防止毒血攻心。

直到他发现流出的血不再是污黑的才松了一口气,抬手挥去已然湿透的前额雨滴。

“安德烈。霍华,你是我见过最恶劣的男人。”唐莲华狠狠的瞪著他。

他失笑的咧开嘴,“看来你没我想像中的严重,还有力气吼人。”

“别笑得像个傻瓜,还不想办法把我弄乾。”她在失温当中。

“小姐,我比你更狼狈好不好,我不是上帝。”安德烈下意识地寻找马的踪影。

“我不管,你得负责让我温暖。”她快冷死了。唐莲华从不去探究为何她只对他一人任性,习惯性地对他使坏、吆喝。

啧,多暖昧的话,要是他无耻一点她准完了。“马不见了,你要走路回家吗?”

“你背我。”很累,她了解是残存的毒液在削弱她的体力。

安得烈瞧瞧乌沉沉的云层,不乐观的说:“雨可能会大到寸步难行,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等雨势小一点再说。”

第五章

“树屋?!”

有没有搞错,避雨避到树上,他不怕天打雷劈,一道恶光划下无逃生之路吗?

雨势如山洪爆发急洒而下,登高一避是可预防积水时的危险,但是也等同把退路切断,等水涨到三尺高时只好用飞的。

这个没大脑的家伙到底在想什么?那么高的树要怎么上去,难道他和她一样有魔法,能施法让老树弯腰送她上去?

豆大的雨点打在身子,像是一粒粒拇指般大小的石头,虽然她没有痛的感觉,但是以身体为屏障护著她的他肯定不好受。

瞧他一脸冷肃的表情像是痛得没知觉,她不喜欢他现在的神情,感觉好陌生、好疏远,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成天胡闹的大男孩。

在他怀中她感觉到他是个男人了,有一双强壮的臂膀和温暖的胸膛,以前她是不是对他太苛求了,老是以自己的想法去左右别人。

“你最好别挑剔,我已经尽可能找最便利舒适的避难所。”再罗唆就叫她自已走回去。

瞟了安德烈一眼,唐莲华尽量往他身上缩好躲雨。“太高了,我上不去。”

“没人指望你会善心大发,蹂躏我是你快乐的泉源。”他早有认命的准备,掮夫舍他其谁。

“说得真酸,不然你放我自生自灭好了,我绝不怨你生性残忍,冷血没人性。”

一个人的生活她过惯了。

“只是做鬼也不放过我,批了阎王令拘捕我下地狱做你的奴隶。”他太了解她了。

安德烈拉拉树干旁的小吊杆,一道摺叠式木梯由树屋下方落了下来,可直接通往树屋的正中央。

眉头一挑,她微颤的一笑,“有福同享,有难你自己担,我是看得起你。”

“谢了。抓牢我别掉了,我绝不会爬两次把你捡回来。”安德烈嘴上说著狠话,手臂倒是紧紧环抱著她。

口是心非不仅仅是女人的专利,它也适用在某些嘴硬心软的男人身上,尤其是对她狠不下心的时候。

他已经不奢望她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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