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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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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人物的凄苦处,便会黯然下泪。慕香那个时候并不明白,为什么绺儿姐姐要替古人担忧,她自己本来就够凄苦的了。可是,现在她似乎也有些明白,慕香想,或许自己并不只是来到人世间立劫,她也可以搭救别人,像下凡的善良仙女一样。
可是,如今自己要成为一个杀手,取得别人的性命。
廷素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三日之后的一个中夜,廷素突然风尘仆仆的来到慕香的寝处。慕香早已睡下,听见宫女来报,来不及起身穿衣,廷素已经钻进了慕香的被窝,夹杂着一股凉气,慕香打了个激灵,将手不自觉的探进被衾深处,那里藏着袁向鲤给她的药,剧毒,顷刻取人性命。
慕香,你怎么这么早就睡了?我刚才见过夜游神了。
仍旧是一样疯疯癫癫的开场白,没头没尾,慕香早已经习惯。
是皇上,我向来睡得早呢。夜游神说什么了?
他带我去看冷宫,我不去。
冷宫?你怎么不去?慕香突然心中一紧。
嗯,冷月宫啊,那里有什么好,我从来不进去的。不过我告诉你——
廷素突然变得神秘起来,把头埋进慕香的肩上,低声耳语。
我去珍妃那里了,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珍妃?那,皇上怎么到我这里了?珍妃娘娘不能侍候你么?
慕香说完,突然一阵后悔,她自己都明显感觉到这句话的醋意。她后悔自己的冒失,连忙改口说道,皇上在珍妃娘娘那里看到了什么。
小敬子。就是曹守敬啊。
曹公公?这么晚了,他在珍妃娘娘那里做什么?
我哪里知道,我偷听他们说话来着。
他们说什么了?
小敬子满口的龙子龙孙什么的,还说什么淫妇,我也听不懂。珍妃只是一个劲的喊热,后来帘子里晃动了一阵子。我听到曹守敬说道古昌城袁向鲤,还说道九王爷,霸业,京师什么的。乱七八糟的,没有趣味。
慕香听到袁向鲤三个字心中一颤,她看着廷素一片天真的表情,心中没有来由的一酸。廷素还不知道自己的皇位被好多人觊觎,也不知道自己只是这深宫里的一个戏子,当真可怜。
廷素接着说,小敬子还说道什么江南红袖,江南的红袖我没有见过,宫里的宫女穿红妆的倒是见过不少。小敬子难道还做绸缎生意?当真奇怪。
又是江南红袖。这江南红袖到底是什么人?慕香似乎不止一次的听袁向鲤说起这四个字,而且听袁向鲤的口气,似乎江南红袖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怎么,曹守敬也知道?
不说他们了,小敬子和珍妃都没什么意思,唯独你,让我觉得新鲜。
新鲜?也许我对你只是一阵新鲜感,你并没有对我有太多的用心,是我自我多情了。
慕香想着找一个缘由为自己将要做的事开脱,这样她的良心也许会好受一点。
是了,只是新鲜。他是皇帝,有那么多妃子,妃子,不是妻子,甚至不如一个小妾。慕香是什么?只不过是众多妃嫔中的一个,之所以能见到皇上,并且受宠,除了袁向鲤从中斡旋之外,也便知是因为新鲜。
我只是他的野味,他吃惯了锦衣玉食,偶尔换个口味,过后便忘,仅此而已。
慕香的额上却渗出汗来,她屏住呼吸,手里捏着被子底下的瓷瓶。
慕香,慕香。你怎么了?
没没事。
别怕,宫里也没有外面说的那样可怕。小敬子可怕吗?不,他没有行货,哈哈。珍妃可怕?更不是,她啊,以前是个婊子。
婊子?皇上,我以前也是婊子。
慕香几乎不相信这句话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这样的字眼以前是慕香最厌恶的,可是,不知道为何,此刻她竟然能在廷素面前斩钉截铁的说出来。
你?你你怎么会是婊子?你是江南的秀女。
秀女?我不是什么秀女,我是悠远楼唱曲的歌姬,卖艺,也卖身。
歌姬?卖身?慕香,你
慕香却突然不想隐瞒,她索性把一切都说出来,然后心安理得的把药送进廷素口中,然后回到古昌城去找绺儿姐姐。
是,我不是什么秀女,皇上,我欺骗了你,我我进宫之前,就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难道难道皇上没有察觉么?
哈哈哈哈。
廷素突然哈哈大笑,身子也剧烈的起伏起来。慕香被廷素突然之间莫名其妙的举动吓得怔住,她看着廷素因为大笑而扭曲的脸,不敢再说。
什么处子之身?那又有什么关系。要来有什么用?能当饭吃?慕香,我告诉你,珍妃,她是婊子,她进宫时在身子里藏着朱砂。那又怎样?我没有揭穿她。我不在乎这个,我写词赞你,只是因为你这个人。你知道吗?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生来就是如此。有的人灵魂干净可以生长出仙草,有的人心里肮脏只能孕育蛆虫。你是歌姬,可是你不是婊子。身子是你的躯壳,脏一点,没有关系,你的灵魂是干净的,心底上那块地是干净的,那就足够了。可是,珍妃呢,她,哈哈,她啊,她身子脏,心里想的更脏,那才是婊子。
廷素说完,像是用了好大的力气,躺倒在慕香身侧,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慕香几乎惊呆了,自从进了宫,这个疯疯癫癫的皇上,不止一次的给自己震撼。他说的那些话,是慕香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疯疯癫癫而又充满禅意。
不是,不是。他并不疼爱我,除了绺儿姐姐,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疼爱我。袁向鲤利用我,廷素只是想占有我,尽管他有脑疾,可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占有欲。慕香,慕香,你忘了,他是皇上,九五之尊,三宫六院。
慕香极力劝诫自己,不要被表象迷惑,也不要心软。
绺儿姐姐,她的命在自己手里呢。那是从小照顾自己的姐姐,廷素他又是谁?跟自己的生命没有关系的,不能因为下不了手,就葬送了她和绺儿姐姐的命。
想到此,慕香把细瓷瓶握在手里。
我也不干净。
你不知道,当局者迷,入芝兰之室,久而不觉其香,更何况是你自己。你不懂,你不懂,我也不能说破,天机,天机不可泄露。
廷素神秘的摇摇头,满脸微笑的盯着慕香看。
皇上,你说,一个人怎样才是干净的呢?尤其是一个女子。
干净,其实,我告诉你,你有没有见过生孩子。
生孩子?没有。
我见过,我见过。那年我亲眼见到,孩子就像一只光滑的大泥鳅,从河床里破土而出,浑身是血,几乎看不清眉眼。可是,你不知道,当孩子在水里洗过之后,马上就干净起来,身子发亮,你不知道有多漂亮。他还朝着我笑,眼睛像两块浑玉,眼神就像是月光。那盆水,在那盆水里洗过之后,人就干净了,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只要洗一洗,就干净了。啊,不,不是干净,是纯洁,纯洁。可是,很多人找不到那盆水,或者是把那盆水泼掉了。然后,这个人就无可救药了。
一盆水?能够洗涤罪恶?
慕香心中一动,似懂非懂。廷素语气沉缓,少不更事的思想里却藏着世事洞明的学问,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慕香几乎困惑了。
不是,不是的。我不能听,我不能听。
绺儿姐姐快死了,我不杀她,绺儿姐姐就得死。慕香,慕香,你要勇敢一点,勇敢一点,动手,动手。
慕香分明听到自己胸腔中另一个人正在不断的提醒自己,杀人,杀人,杀人。想到此,慕香再也不想犹豫,她假装起身如厕,手中早已经握紧了剧毒的瓷瓶。
慕香太了解廷素的嗜好,她不断的安抚自己,慢慢的打开瓷瓶,将其中的丸药用酒化开,变成汁液,涂满自己的脖颈。慕香知道,那里是廷素最喜欢亲吻的地方。可是,她却不敢确定,这些毒液会不会也要了自己的命。其实,慕香倒宁愿如此,这样,一举两得。她既救了绺儿姐姐的命,又不用担负罪责,一了百了。慕香想着一命抵一命,廷素,我对你不起,那我就陪着你去,只有这样,才能救绺儿姐姐,她,是我唯一的眷恋。
慕香回到床上,心跳的厉害。廷素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慕香反常的举动,他似乎说了很多话,突然觉得累。廷素侧过脸看着慕香略有些凌乱的衣襟,酥胸半露,尤其是温润的脖颈,泛着柔和的晕光,一如雨后的荷花,廷素心中一动,身子不自觉的颤动起来。
天生尤物,女人的身体才是最好的武器。
袁向鲤比谁都清楚这一点,袁怀璧的死,并不蹊跷,袁向鲤心中比谁都明白。不是死于丸药,不是死于铁器,而是死于女人。袁向鲤知道慕香的能力,这样的女子,天生就是杀人的工具,不必用刀,不必用药,只是用身子。袁向鲤其实也害怕自己会葬送在慕香手里,所以他宁愿适时把她送走,远离自己,等到大业成功之后,再接她回来。
袁向鲤此刻正呆立在袁府之中,看着对面的一个房间发呆,他当然知道那是谁的房间,可是,他并不愿意进去。那是绺儿的房间,那也是自己的棋子,那是慕香的命。袁向鲤觉得这个棋子,比慕香还要厉害,因为,慕香是迫不得已,而绺儿似乎是心甘情愿,仅此而已。
袁向鲤突然觉得心中绞痛,他似乎看到了,远在京城的心爱女子,正与别的男子在床榻上缱绻。尽管,这其实都是他的手笔,可是,他还是觉得疼。他恨不得廷素立刻就死,慕香是我的,无论是谁,即使是死人,也得不到她。
廷素的嘴在慕香脸上作画,可能是由于太近了的缘故,慕香已然看不清廷素的脸,只能感觉到他粗重的呼吸声。廷素的身子突然很重,慕香被他压的透不过起来。慕香想着快点结束,可是又怕结束,结束意味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永远的消失,可是结束也意味着绺儿姐姐不会再受到袁向鲤的威胁,至少,她是这么以为的。
慕香这才发现,廷素其实很瘦,几乎是皮包骨头,形销骨立,廷素的锁骨和腿骨像是直接硌在自己的身子上,生疼。慕香不知道廷素为什么会这么瘦,绺儿姐姐常说,有心事的人都很瘦。也许,廷素也是有心事的人。慕香不想太瘦,屁股太小,坐久了会疼。
慕香脑海里突然有了一大堆奇怪的想法,廷素的脸正在此时,终于移到了慕香的脖颈。
好了,就要结束了。
慕香双股战栗起来,就要结束了,廷素,对不起,对不起。
廷素似乎是愣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看了慕香一眼,然后慢慢的用双手扶住慕香的肩膀,准备亲吻他最喜欢慕香的地方。他自然不知道,这个地方,会要了他的命。
这是男人的可悲之处。
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在床上,在激烈的动作中,往往会变成白痴,变成动物,任由身下的女子摆布。生死,也会置之度外。
廷素俯下身子,接近慕香的芳泽。
啊!
慕香突然大叫一声,狠狠的推开身上的廷素,廷素一脸无辜,不解的看着因激动而颤抖不止的慕香。
怎么了,慕香?
没没事。
慕香额头上深处细密的汗珠,胸口剧烈的起伏。
不舒服?我给你抓药?
不不用。对不起,皇上,我,我忘了,我身上不方便
不方便?哪里不方便?什么意思?
慕香知道廷素的疯病又犯了,或者可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所说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生怕让廷素看出异样来。
没没事。不方便不方便就是不干净,不能不能侍候皇上。
哦?不干净?
廷素一脸的疑惑,睁大眼睛看着慕香,眼神询问。
你不干净,那还有谁干净呢?这皇宫里,除了月亮,我看,你是最干净的了。你怎么会不干净?你错了,错了。你不知道,干净的人或物,是最有力量的,它们能看透你,你在它们面前,什么也不能掩饰,也掩饰不住。所以,我在你面前,从来都不掩饰啊,即使是换衣服,也是你帮我换,我坦诚相待呢。
慕香心中一惊,似乎自己也被廷素看透了,但听着廷素的话音,似乎又不是。慕香越来越困惑了,这个廷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说实话,慕香对他很是好奇,而且,感觉微妙,说不清楚。
可是,自己到最后关头,还是下不了手,绺儿姐姐,我我对不起你。我我实在下不了手。慕香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所谓下不了手云云,似乎只是自己的托词。她自己也能感觉到,下不了手,并不是她不杀廷素的唯一原因,甚至不是主要原因。她感觉到自己的自私,自己甚至开始为自己着想,慕香,慕香,你忘了绺儿姐姐了么?不,没有,一刻都没有,我要救绺儿姐姐的。可是,对于廷素,慕香觉得,自己像是魔障了,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看着廷素她会心跳不已,而且觉得安全呢?为什么到最后关头她还是不忍心下手呢?
慕香抓起一段湿毛巾拼命的擦拭自己的脖颈,直到泛红。
慕香,你怎么了?痒痒吗?你你那么擦会擦破的。
廷素说完,一把夺过毛巾,像个孩子似的跪在慕香面前,轻轻的替她擦拭,动作温柔。
慕香几乎是醉了,她觉得浑身酥软,像是刚刚喝了太多的酒,眼前也迷蒙起来。怎么会这样?我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我是不是病了?慕香突然很害怕,然而到底害怕什么,慕香却说不出来,她只是害怕,噤若寒蝉。
廷素
慕香几乎是不自觉的叫出声来。
廷素愣住,盯着慕香,然后脸上大放异彩。
对对对,就这么叫,就这么叫。我早就让你这么叫,你偏不肯。你再叫一遍我听,再叫一边我听。
廷素,廷素。
哎,哎,哎。哈哈哈哈。好好好。
慕香可能出现了幻觉,因为她分明感觉到每叫一次廷素,心中就轻快一分,像是专门医治她的灵丹妙药。慕香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忘记了魂牵梦萦的绺儿姐姐,周身像是浸没在温泉里,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慕香把细瓷瓶塞回到被衾里,心中想着,再等等,再等等,也许有更好的机会,也许还会有更好的办法,她侧过脸去,看着廷素,她突然发现,廷素剑眉入鬓,鼻梁高耸,一脸的笑意。
等等,你刚才说你是歌姬?
嗯。慕香突然心中一紧。
那你一定会唱《十香词》了?就是十个香那个,你快唱给我听听。
慕香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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