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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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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按照地面上骨骼的密度算来，这样数量的尸体在一个地方腐烂变质，会严重的影响这里土地的酸碱平衡。并不利于植物生长，而且植物生长的边界清晰，并不泛滥。而鸽子的便便不放过一处植物，这两点也很有些奇怪。似乎秘密就在这些便便之中。
杰克合上电脑走到吧台，选了一瓶酒。
一边开着瓶塞一边说道：“答案可能就在这些鸽子的粪便中，需要采样。你觉得什么时间合适？”
“吃过饭，当做是饭后运动吧。”
从锅里捞出一块差不多有半斤肉快，刀光一闪变成了大小不一四块。用叉子将最小的一块挑到了空中。
“小白，来尝尝味道。”
杰克只觉耳旁气流一动，小白已经叼着肉块站到了端木的肩头。
八十
最小的一块给了小白，剩下的三块分别装盘。盛出一点汤汁，在另外一个锅里加调料烧浓，然后浇在肉上。诱人的香味已经让杰克迫不及待的拿起了刀叉。
对酒，尤其是葡萄酒，端木没什么研究。这里的葡萄酒十有八九他都不认识，所以他直接拿起杰克选的酒倒了两杯。一品之下，味道还不错。
坐在落地窗旁，举目四望整个城市都是死气沉沉。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世界瞩目的剑桥，现在这里只是一座死城。这里是剑桥东部最高的餐厅，在这里能够看到整个东部地区，曾经这里的位置很不好预定。
现在一切都成为了过去，这里现在有三个人，过一会变成八个，这将是几个月来这里接待人数的最多的一次。默默祈祷之后，简才是拿起刀叉，仔细的切割着盘中的食物。
这是杰克第一次尝试端木的手艺，炖肉的滋味十分不错。和冷库里放了几个月的冻肉相比，这些肉更新鲜，味道自然更好。没几下杰克就吞下了多半块炖肉。
突然杰克停下了动作站了起来。
“汽车！”
发现杰克的异样，端木和简立刻顺着杰克的视线看去。和他们的距离大约有四五公里远。一辆汽车在马路上疾行，不停躲避着街道上丧尸和异兽的围攻。
端木和简的目光同时对准了杰克。意思很明显，救不救你决定。
花了三秒钟权衡利弊之后，杰克点了点头。
打了一个口哨，指了指头顶。小白立刻从端木肩头飞起。
“简，跟着小白去楼顶。杰克通知他们停下来接应。”
杰克从箱子里抓出一个小包甩向端木：“保持联系，通讯频段359”
端木甩掉围裙，抓起野战隐蔽风衣跑向电梯。端木带着冰霜的双手抓住钢缆极速下降。另一边汉斯也得到了杰克通知，停了下来。此时他们已经进入了十四层。
跟随小白的指引，简来到了楼顶。架起XM500，简立刻锁定了极速行驶的汽车。
公共频道内响起简的声音：“距离4100，速度100，估计至少四个成年人。”
“汉斯位置！”杰克问道
“十四层东侧”
“回到八楼，分两组封锁南北两侧道路。简，红色烟雾标明位置。”
红色的烟雾在顶楼升起，今天的风速很低，红色的烟柱在空中十分显眼。果然烟雾升起不久，汽车就偏离了原来的路线，朝着大楼的方向驶来。
“距离，3500，速度80，持续接近中。”
“距离，2700，速度80”
“汉斯报告，就位。”
“BIG报告，就位。”
“用燃烧弹封锁路面，射杀所有移动物体。”
大楼南北两侧几乎同时响起爆炸声，路面上的无主汽车变成一堆堆篝火。之前曾经说过，末日中的火焰并不能吓退捕食者。但却可以把他们从藏身处引出来。大口径枪弹和榴弹都已经上膛。
“停车场入口，就位。”公共频道里终于传出了端木的声音。其实他早已经到达地面，只不过这新通讯器他不太会用，这才拖到现在。
“简，丢一个黄色烟雾下来。”端木的身上一般是不带这些东西的。
简的位置和端木的位置正好是相反的，但她一点都没有犹豫，黄色的彩烟弹直接扔到了空中，这个过程中枪口仍旧纹丝不动。彩烟弹还没有开始下落，就被小白一把抓住。
“2000，速度70，开始掩护射击。”
轰
一直笼罩在汽车上空的乌鸦群轰然爆散。弹头所携带的巨大气流，将弹道中心一米直径内全所有乌鸦脆弱的翅膀瞬间绞断。正如那个著名的脑筋急转弯所述，有一群乌鸦，你开枪打死一只，还剩多少只。
答案是一只都没有。
它们都被吓跑了。末世里能够吓跑乌鸦的也只有这支口径12。7mm的凶器。吓走了速度最快的乌鸦，简开始逐个点名那些，挡在街道上的T2丧尸。
酒店周围T2的数量很多，这还要归功于端木。他驱赶丧尸的时候，特意剔除了大部分T2丧尸，时至今日T2的尸核对端木已经没有任何用处。所以他并没有特意击杀T2。本来这些幸存的T2应该已经离去，却又被简身上的宝石吸引了回来。
有端木的等级威压，又有宝石的诱惑，让这些T2正处于极度迷茫之中。这辆突然闯入的汽车就成了它们发泄的目标。顶楼XM500轰鸣不断，大楼的两侧的各种枪械，也同时开始喷吐金属洪流。黄色的烟雾升起，端木已经拿到了彩烟弹。入口处的两辆封门的汽车也已经推开，剩下的就要看上帝他老人家如何决定。
彩烟弹被丢到了路的对面，小白不太喜欢彩烟的味道自己躲到了一旁。端木一个人站在地下车库入口等待着幸存者的汽车。
突然，枪声中多出了一个声音，风头立刻盖过了XM500的轰鸣。5。56mm口径6管M214俗称“火神”，拥有单兵武器中最恐怖的射速和覆盖力。
金属风暴从三楼射出，瞬间撕裂的几头紧追不舍的丧尸狗。金属射流在街道上肆虐，每分钟6000发的金属风暴可以撕裂人体、汽车甚至墙壁。普通丧尸根本无法抵抗这种恐怖的金属射流。简点杀了T2，而杰克为幸存者扫清最后的障碍。
汽车终于拐过了转角，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男人和他手中画有右转标志的金属路牌。看起来将要报废的汽车，带着白烟钻入了停车场。
端木按住喉麦：“他们进去了。”
枪声瞬间几乎同时停了下来。面对端木，各种丧尸都不敢靠近，在M500的怒吼声中它们开始渐渐散去。
“停车场入口，安全。”
“简，一百米警戒。汉斯，原地待命。沃特，陪我见见这些幸运的家伙。”
八十一
这是一些幸运的人，为了救他们这十几分钟时间里，杰克他们丢出了几百公斤的弹药。搁在以前这些弹药换成的成本换成硬币都能砸死十几头丧尸，更不要说如今的末世。
在末日里武器等同于生命。愿意用这么多弹药救几个不相识的人。这样的好心人已经不多了，他们真的很幸运。其实端木到现在还没有明白杰克的想法。
救人，他一个人就够了，为什么要搞的这么麻烦。
小白飞了下来站到了端木肩头，叼着兜帽的边沿用力拉了拉，嘎嘎。
“好，知道你不喜欢烟，马上就进去。”
刚才惊鸿一瞥只看到这辆车外形看起来很惨。再次看到这辆车才发现，已经不能用惨来形容，它能开到这里完全就是奇迹。
杰克和端木很有默契的同时出现，现在的杰克看起来就像未来战士。端木忍不住在公共频道里调侃：“杰克，你也玩COSPLAY？”
车里坐了五个人，是一个很另类的组合，四个白人，一个黑人。白人两男两女，看相貌特点应该是一家人，一对夫妇和一对姐弟。另外一个黑人年龄应该也不大，猜年龄端木是最不擅长的，只是猜测。
杰克未来战士的造型还是很震撼的，起码车里的五个人被唬住了。不是什么人都能拎的起这么重的武器。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在这种武器前保持镇定。特别是刚刚近距离感受过火神的威力的几个人，被金属风暴撕碎的各种躯体让他们印象极为深刻。
五个人从车里走了出来，依偎在一起。黑人竟然站在了最前面，挡住了身后的四个人。而他的手里竟然举着一面防爆盾牌。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
丢下手里的火神，杰克就像一滩烂泥一样堆在了地上。他就是这样，对自己的体力珍惜无比。
看起来年纪最大的男人站了出来，激动的感谢：“谢谢，救了我们。我是肖恩，肖恩？奥赫。这是我的妻子和孩子。万分感谢你们救了我们。”
交流的事情就留给杰克，英语可是端木的第二语种。端木本来想抽根雪茄，不过考虑到有未成年人在场，端木最终还是掏出了巧克力。
即使在奥赫和杰克说话的时候，黑人大个子仍没有放下手里的盾牌，从端木的角度看过去，他始终把其他三个人护在身后。其实和人交流杰克也不擅长，一开始他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组合。竟然还有两个或者也许三个未成年人。
杰克的第一反应也是去掏雪茄，不过被小白果断阻止了。公共频道里端木说道：“不要抽烟，有孩子在。伊莎贝拉和大象到停车场来。”
“你去哪？”杰克立刻猜出了端木滑脚的意图。
“我的锅里还炖着肉呢。”端木的理由强大无比，杰克毫无反驳之力。理由足够强大，也没有人反驳。但端木还是没能第一时间闪人。一对姐弟躲在人后的眼神，充满了对端木手里巧克力渴望。
端木有时十分痛恨自己优秀的视力。留下两条巧克力，端木心疼的钻进了电梯井。电梯井里端木在四周金属骨架上不停的借力，完全是跳跃式的上升，速度比全速爬楼梯速度快出一倍。这是端木无聊的时候计算过的。
三分钟后，八楼的其他三个也回到了停车场。奥赫一家人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过了，这四十几层楼他们自己根本爬不上来。顺着另一侧的安全通道，他们用了半个小时才来到了顶楼。包括杰克在内全部瘫倒在地。
不过他们立刻又都爬了起来，扑鼻的肉香拼命的诱惑着这些饥肠辘辘的人。尤其是奥赫一家，他们饿了太久。本已经疲惫到极点的身体，在食物面前又一次迸发了活力。
肉炖的很烂，以端木的标准来说，火候都已经过了。不过对这一家人来说到是很合适。他们几乎是秒杀掉了盘子中的炖肉。要知道，桌子上这五份炖肉，每一份都差不多一斤的分量。什么风卷残云，什么狼吞虎咽，什么长鲸吸水，根本无法形容这种吃饭的气势。
吃完了盘子里的，自然要看锅里的，但端木却盖上了锅的盖子。
“你们刚才每人都吃了超过五百克的肉，下一次进食是四个小时之后。”
作为父亲，肖恩立刻安抚身边的小儿子SJ，“他说的对，我们饿的太久了，不能吃太多东西。”
“谢谢你们，我们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刨除刚才吃饭那段时间，这位父亲的举止和言谈都很得体。曾经的社会地位应该不低。
这位母亲似乎在家庭的地位还要超过父亲，她一句话就让三个孩子离开了餐桌站了起来。
给腌肉的大桶里降了降温，看汉斯他们几个的情况，现在还不适合吃饭。
杰克爬了起来挪到了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一上午爬了一百多层的楼，杰克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来一份炖肉，加量。”
坦然的承受着，本后五道火热的眼神，杰克专心的对付着盘子里的肉块。火热的眼神并没有持续多久，除了那个黑人大个子之外，其他四个人都开始胃疼。
楼顶的枪声很久没有再响，相信周围的情况应该已经得到了控制，端木也点火准备做饭。抽油烟机根本无法阻止，炸肉和烤肉的香味在餐厅中弥漫。
杰克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进了酒窖，被他翻出一瓶香槟伸到了端木面前。
“冰一下！谢谢”
把香槟放进桶里加上水，端木无奈的把手也放了进去。
砰
这是一瓶顶级的DOMPRIGNON香槟。金黄色的酒液带着丰富的泡沫一同注入高脚杯中。就连四个孩子都分到一杯，这其中还包括小白。大家举起杯，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曾经常用的祝酒词现在都用不上了，难道祝身体健康？祝事业有成？祝婚姻幸福？末世中还有什么？还剩下什么？
举起的酒杯又慢慢放下。
端木轻咳一声，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端木举起杯：“敬，活着！”
“敬活着！”
八十二
末世中，每一个幸存者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传奇。这一家人能坚持到现在，同样也有着自己的故事。奥赫一家之前也属于富人阶级。有名车，有别墅，有游艇。不到四十岁的年纪有这样的身家，毫无疑问两人都属于社会精英。
他们有两个孩子，大女儿16岁，小儿子10岁。而那个黑人男孩今年才18岁，也是他们家庭的一员。和一般的收养不同，这个叫迈克尔的大男孩是正式的加入了奥赫家族，他的名字后面也带着奥赫的姓氏，迈克尔？奥赫。
时至今日美国的种族对立和歧视，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但这种跨种族的家庭组合还是十分罕见的。一般白人家庭不会领养一个黑人小孩，反之亦然。
这其中肯定有一段故事。
端木承认自己对这个故事有一些好奇。这个差不多两米高的孩子话很少。但看得出，保护家人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包括吃饭的时候，他都会用身体挡住大部分射击路线，那面盾牌也始终放在手边。刚才吃饭的时候，也只有他克制自己没有吃完所有食物，还分出一些给妹妹和弟弟。
对这个大个子，端木很有好感。有坚持的男人，是值得尊敬的。
一餐饱饭，一处安全居所对奥赫一家来说，这就是几个月来盼望的天堂。香槟度数不高，但的确还是酒，几个月来一直紧绷的神经在酒精的帮助下慢慢放松。
年龄层次相仿，结构相仿。很快十个人就聊到了一起。确切的说是九个，大个子迈克尔不说话。他不说话，却是话题的中心，看得出他的家人真的以他为荣。
原来迈克尔还是一个名人。这个大个子从小家庭很不幸，童年的遭遇让他很自闭，虽然有着高达2。15的力量指数，却一直是一个被欺负的对象。也许很多人不清楚力量指数代表了什么，正常的黑人18岁男孩的力量指数只有1。2～1。4。
就在他人生的最低谷，几乎流落街头的时候。奥赫一家收养了他，给了他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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