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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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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想把我交出去?!”

“过河拆桥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只是想提醒你,万三思的手下可满城的在找你。你跑了是小,但你家里人呢?据我所知,你还有一个堂妹和婶娘。她们怎么办?”男子一言中的。段祈樊哑然,他居然忘了自己还有个家。也许现在那些寻仇的已经找到他的住所。

“不过你放心,你婶娘和堂妹我会安排人照应。万三思的手下再凶悍,也没只手遮天的本事。只是,你还得做一件事。马上离开武汉去四川。”来人终于道出了此行的目的。到头来,他的性命还是捏在别人手中。段祈樊愤慨的甩自己耳光,破口大骂:“我真他妈的是猪!居然什么样的人都敢相信!为了接近万三思,我他妈的连狗都做了!闹了半天,我还要被你利用!”

“不好吗?”男子不以为然,“你想要钱,可钱就要你的命。这很公平!”

“那我的酬劳呢?”他不甘心,想起在码头讨要工钱的情景。

“你知道鸦片吧?四川是主要的鸦片种植地。当地的乌合之众靠着鸦片的暴利自发组织成军队,作了土霸王。我是把你当自己人看,才派你去那里。如果你不想建功立业,风风光光的回武汉,我现在就把报酬给你。咱们互不相欠,当从不认识。”男子丢下一袋大洋起身就走。反正,他们本来不算相识。

“等等!”段祈樊犹豫了一下,半晌才问:“你为什么要找上我?”这个问题他以前就问过,其实很没必要。别管为什么要找上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或许他值得某些人下注。

“因为我需要新血,需要培植新的人马。我让你去杀万三思,也是为了训练你的胆识和手段。但你现在还不够老练,棱角也不够分明,必须再多磨磨。”墨镜男子的言谈极富信服力,总在三言两语之间软化对方。相信在那层黑漆漆的镜片背后,定有一双直穿人心的眼睛。

“要我为你效命,你得让我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段祈樊缴械投降,决定妥协。男子似乎料到他会问,回答得十分干脆:“天蟾。大家都是这么称呼我。等你从武汉回来后,我会让你清楚我究竟有什么能耐。”语气一沉,又警告他:“有一点你得记住。背叛我的人通常不会有好下场,你最好不要学。”

“我只会对兄弟讲道义,别的人我不敢保证。”段祈樊也答得十分利索。‘天蟾’冷笑,信手从袋中拈枚大洋,食指轻弹,将桌上一碗茶砸出个窟窿。茶水汩汩从破眼里流出来,濡湿了装大洋的钱袋。

“可惜,你的翅膀还没这茶碗硬。”如此,他绝对没有资格讨价还价。

№与谁同——此恨难分说

凌晨,万三思的死讯便报告到政府高层那里。当局立即下令全面封杀关于他被刺身亡的消息,毕竟他死在情妇床上这等不光彩,消息一旦走漏,必然会招来一片添油加醋的荒谬言论。同时还督促警察厅加紧办案力度,务必将人犯迅速擒拿归案。

所幸当万三思保镖冲进去时发现何滟还未断气,现正在医院紧急抢救。如果她能苏醒过来,他日也会成为指证凶手的有力人证。很快,巡捕便将嫌疑人锁定为失踪的段祈樊,并于清早赶往段家。在他家中几番搜检无果,遂将段林氏带回盘查,留下几人埋伏四周,以防人犯潜逃回家。又知段家还有个女儿,忙命人秘密去杜府,欲带段思绮一并去趟巡捕房。

此刻毫不知情的段思绮,早饭刚用过就被叫去三太太房里。结果得了三太太一顿没好气的牢骚。段思绮自是不知三太太为何一早心情这般毛躁,身旁的灵儿不断朝她努嘴,她也就不便多问。出了房,灵儿才告诉她缘由:“亏得你没多唠叨几句,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怎么呢?”

“还不是为云少爷的事。早上三太太还以为云少爷回来先跟她问安,衣服发髻都整理好了,结果云少爷只找老爷话事,压根不来给他这个表姐问好。所以三太太气着了,在屋里跺脚骂了好一会儿,净是怪九姑娘在里面挑唆奇書网。原先她就顶嫌弃九姑娘,看不惯云少爷和个交际花好。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更是将责任全推她头上了!”

“其实我觉得九姑娘人还好。虽然话不多,却很少对下人使脸色的。”

灵儿听她有心维护九姑娘,眼神无不蔑视:“那又怎么样!谁让她自己身份低贱,当然配不上好爷们嘛!我看啊,她也没几天逍遥日子过!”段思绮没吭声,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她闹不明白为何门当户对的姻缘无论是否过得幸福,一旦失去以后,旁人总会惋惜不已。而那些朱门配竹门的姻缘,无论过得如何幸福,一旦失去以后,旁人却是拍手称快。

“思绮!你在这儿啊!”段思绮猝不防王妈过来,满怀心事顿时被她的吆喝惊散。狼狈挤出一丝笑,应了声:“王妈……您找我有事?”

“出大事了呢!”王妈快步上前,“你家邻里拖信说你母亲病了!”原来巡捕未免打草惊蛇,以段林氏病发的名义委托王妈让段思绮速去医院探病。王妈见事态严重,忙替她回禀了两位太太,允她一天假。段思绮乍听母亲病了也急匆匆往医院赶,不料却被那两名报信的人带往警察厅,这才知道他们是巡捕。对于他们所说堂哥犯下杀人的案子,她一百个不相信!段林氏自然也不愿信好端端的孩子会干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一想到他离家前留下大笔钱,难免会和案子有牵连,所以在作笔录时只字未提。

审讯到半日,依旧毫无进展。这时警察厅抓来十来名因为不满政府抓捕无辜劳工,而带头游行的武昌中山大学的学生。审讯段家母女的警员也因此抽调过去增援,只说让她们在走廊等着,待会再有话问。两母女忐忑不安的徘徊在嘈杂的走廊上,听着刺耳的打人叫骂声,看着那些连拖带拉强行送去监狱的犯人,想到段祈樊如果被捕必然也要遭这番罪,段林氏真是越想越急,不停抹眼泪埋怨自己。

“妈,您别太着急了。警察厅还没定案呢,您何必瞎操心。哥哥不会有事的。我在府里还认识些人物,等我回去拖他们走动走动,决不让哥哥白背负罪名!您别再把自己身子给急坏了!”思绮怕母亲身体吃不住,只好先哄骗,劝她暂放下心。附近正在办案子的巡捕见她们两个在警察厅哭哭啼啼,立即喝令制止,不许这股子晦气污糟了警察的威名。总算警察厅没怎么为难这对母女,嘱咐几句后就打发她们回去。

虽然还是担心,但只要堂哥一天没捉到,就还有希望。段思绮忽然想到云少爷,他曾经说过愿意提供任何帮助。作为政府机关的官员,他一定比她更有门路。或许能帮哥哥洗脱罪名也不一定。只是该不该把他的话当真,令她万分为难。

突然走廊尽头一处审讯房好像炸开锅般喧哗,段思绮还未及时反应,一股人潮霎时将她和母亲撞散。她急忙扶好母亲,警惕的望着眼前一群和巡捕发生纠纷的学生。由于她们左边是闹事的学生,右边是上来围堵的巡捕,先前被人潮一撞竟害得她们只能贴墙靠着,无法抽身离开。段思绮见两边人都闹得要开打,忙挡在母亲前面。段林氏见女儿护着自己,也牢牢抓住她的手,不停往墙边拽。

一名女学生不小心被人挤到巡捕跟头,巡捕以为她袭警,抡起警棍砸过去。只听得一声惨叫,女学生轰然倒地,头上鲜血直涌。几个在她后面的大学生立即扯嗓子怒吼:“警察杀人了,警察杀人了!”闹得愈发不可开交。不知是谁冲进混乱堆里,抢了一名巡警脖子上的警笛擅自吹起来。尖锐刺耳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叫嚣着。段思绮起初闭眼不敢看,猛听到笛声方才睁眼,却见到一名青年男子抱起受伤的女学生勇猛的冲出重围,势不可挡。他英气十足的面容,竟似在哪儿见过一般。

旁边巡捕见口头警告无效,顾不上对着干的学生们,忙调头去抓这个出头鸟。可抱着女学生的青年男子似乎时刻处于备战状态,几个巡捕才靠过来,他已经几脚飞踢过去。有人急了,掏出枪便要开。学生们见势赶紧冲过去制止,和巡捕蛮干起来。其中一个巡捕用枪指着青年男子,恼羞成怒。“他妈的,活腻了!再敢动一下老子开枪了!别以为是哄你们玩!”

青年冷言:“我现在要送她去仁济医院,各位有兴趣尽管跟来。”“聋了听不懂人话?敢抬脚看看!”那巡捕撂下狠话,一副虎视耽耽的模样。青年不作任何回应,抱好女学生转身大踏步,走得果决。巡捕眼见这个不怕死的小子公然挑战警察的威信,竟气得真的准备扣动扳机。段思绮在旁边乍一见,蓦然喊了一声:‘小心!’青年连忙回头,看到了巡捕手里的枪。但他视若无睹决然背过身去。匆忙赶来的巡捕头见状顿将那名巡捕喝令住:“你真是胡来!什么人都敢掏家伙!要是真打中他我看你死几次都不够赔!”巡捕头一把夺过那名不懂行情的巡捕手中的枪,在他耳边狠狠骂了一句。平白被骂的巡捕一头雾水,委屈至极:“头,你是老眼昏花了?这小子和咱弟兄对着干,公然袭警,你居然还帮他咒咱们?!”

“你懂个屁!人家老爹可是带枪的!”一听这话巡捕也把枪抢过来,在他面前晃了晃,赌气道:“谁他妈的没有枪啊!”“说你是个没脑子的!人家那是机关枪,带部队的!”骂完,又道:“康总司令的大公子康少霆就是他!我们把这些学生抓起来就行了,少个把人又不碍事。”得知真相后,那名倒霉的巡捕仍是一百个不服气,嘴里骂骂咧咧许久。现在人都走了,他只好乖乖听从上头的吩咐。等到学生都被拉走,警察厅又恢复先前的秩序,段思绮和母亲这才得以脱身。

第二天一早,段思绮竟变得如孩提时眷恋着家人,迟迟不肯回杜府。或许她压根不会料到,离开杜家大宅不过一日,却是从此大不同。而这种改变,皆因杜府多了一个人--那个赫然站在少爷书桌前的女人。此刻她正捏着少爷用的毛笔,按着少爷用的押纸,悠然自得的涂改着少爷的书画。狼毫挥动间,手腕几圈镂空的凤纹金镯也互相磨撞,清脆悦耳。

“少爷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段思绮见她随便动少爷的东西,有些动气。只是习惯性的让步,连语气也变得软弱。因为这个女人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丁家当日随行的小丫头便是她。不过如今她的身份早已不是什么丫鬟,而是杜家未来的少奶奶丁淑芳。在丁家拜访的三天后,丁、杜两家便默契的定下亲,择日成婚。

段思绮回家的那天,丁老爷因为要外出半月,府上只留女儿一人不放心,便委托杜老爷多照应。杜老爷心知肚明,顺势接丁小姐来家中,安排住进云少爷原先的房间。反正迟早也是一家人。这些事情,段思绮是回府后才知道的。不能说她心里没想法,只是又能如何?习惯了低眉顺眼的生活,她对自己欲望的追求也变得矮人一等。

“你就是思绮?”未来少奶奶发话了。慵懒的音调,都显得比她有力。段思绮淡淡的颌首,说:“是。丁小姐昨日才到府中,不认识也是常理。”

“怎么会不认识?这画里的不正是你嘛。”丁小姐笑盈盈的扣响桌子,上面被涂改的画就是那日段思绮横举画纸让少爷临摹的那幅。现在她刻意提起这个,思绮总觉得不对味。“那是少爷随手乱画的,丁小姐要是不喜欢这幅,等少爷来了问他要副花鸟图。少爷的花鸟图很是拿手,老爷都常常夸奖。”

“那有什么意思。”丁淑芳甩甩嘴,不屑一顾的将画抽弃旁边,“往后,我要他每日为我画一幅,只许画我。”“这是自然。”段思绮好容易挤出一句应酬,内里却是万箭穿心。她并不恨丁淑芳的言语挑衅,只恨家道中落得太早。若不至此,她又何必低三下四的小心做人。

“我这人对什么东西都讲究个眼缘。但凡不合眼的,只要被我瞧见了,那没有不除的。就像这画……”她拿起画,慢条斯理的踱至长廊边。一阵长长的‘咝’声,画纸便撕成两段,抛低在廊下小池中。静谧的池水无意被惊扰,由着这突如其来的碎片惹出数圈纹皱。“你可千万别把自己想成这画。怎么说你也是怀融跟前的丫头,比起我还是要亲近些。”

段思绮这下更加肯定丁淑芳话中有话,于是谦和的一笑而过:“丁小姐见笑了。我只不过是少爷身边当差的,又怎么能和小姐您比?历来只有丫鬟羡慕小姐的,哪里会有小姐同丫鬟计较的?丁小姐您也太和善了。”礼尚往来,她也回敬一根刺给丁淑芳。眼见丁淑芳脸色一青,她并不后悔言语上的任性。

“都道怀融房里的丫头脾气最好,人最本分。不想口才也是最伶俐的。让你当个丫头着实委屈了,指不定将来有大出息。咱们可不能断了你的前程。”丁淑芳冷脸相看,一句‘咱们’彻底将段思绮摈弃出局,丢进闲杂人等。

“丁小姐您太抬举我了。一个丫鬟能有什么出息。”段思绮闷闷的垂下头,先前顶撞的势头也灰飞烟灭。

“谁把画丢在池里了?”杜怀融从外面回来,进屋便发气的质问。段思绮望了眼丁淑芳,犹豫是否要如实回答。却见丁淑芳慢慢走到杜怀融面前,掌心一摊:“是我不小心弄的。既然惹得夫子这么劳气……我乖乖伸手挨你的板子。”见杜怀融颇意外的盯着自己,她另只手悄悄去拽他的袖子,娇嗔道:“难道我真这么罪大恶极吗?”

“算了。”他应了声,已不打算再去追究。淡然的穿过她和她的空间,回到自己的座位。丁淑芳见他不计较,也趁势拢上前缠着他下棋。杜怀融虽有些疲倦,仍是勉为其难的答应。“思绮,劳烦你去我房里问小翠取些红茶来。那是我昨日从家中带来的英国红茶,味道很清爽。怀融,你一定得试下。”丁淑芳俏皮的望着杜怀融,三言两语便将段思绮赶去倒茶。杜怀融愣了一下,推诿说:“不必麻烦了,我这里有上好的乌龙。”“乌龙怎么行!这可是英国皇家红茶呢!思绮你去吧。”丁淑芳坚持要一起品尝,杜怀融也不再回绝,继续下他的棋。

段思绮缓缓移转身子,一步比一步走得艰难。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自以为与少爷亦师亦友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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