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沃黄龙石-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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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那些敢于利用黄龙帝国赋予他们的职权侵害公民的人，我们一样将严厉打击。”

大约八儿的话已经超出了一些人的理解，也许他的话让一些人暂时无法接受，场面突然变得有些怪异，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

“黄龙帝国的公民们，我宣布，从今天起的三天时间里，都是黄龙的国庆日，除了食堂与公共管理人员，所有人员都放假三天，只要不是侵害他人，损坏公共设施，破坏生产设备的行为，都不在禁止之列，这将成为黄龙帝国永远的规矩。”这话一完，监狱里再次暴发出巨大的欢呼。

“一个帝国要存在，就不能不进行生产，在国庆日结束后，我们将立即恢复生产。在新的岗位还没有设置好之前，一切沿用以前，不得违背或者无任何理由推脱。”

议论的声音突然又变大起来，这声音聚在一起，变成了低低的轰响。

“对于工作量是否过大，工作时间是否过长，报酬是否太低的问题，在没有制订出新的标准之前，一切照旧，但请公民们相信，在最短的时间内，我们将通过调查、走访等形式，确定最后的标准。生产，是帝国存在的物质基础，所以，请大家安心生产，创造出更多的mfft富，建设我们这个新诞生的帝国。”

接下来，八儿宣布了临时任命决定：八儿作为最高统帅龙首，全面负责帝国的管理，终南老道作为龙总，负责各种制度的制订与执行并协助龙首管理帝国，我负责维持全帝国的正常生产与生活秩序，老二与老三的协助我，八儿的八个弟兄负责保卫帝国安全，其它的沿用以前，暂不改变，千夫仍为千夫，狱警仍为狱警。

第五十八章　失眠

三天的假期，给所有人带来欣喜，食堂考虑周到，为每个人提供了方便携带的食品，如煮鸡蛋、烤面包等，虽然非常简单，但确实让人感觉温暖。

监狱所有的门都大大敞开，在夜里也不关闭，这让留在监狱里的人很不适应，老觉得不安全。岗楼里的狱警无所事事，只得以观察来往的人打发日子

人们采用的度假方式并不多，约朋友爬山野游、看望其它监区的朋友、在自己监舍里睡大觉、进行一些简单的体育活动或者玩棋牌，因为条件实在有限，想逛大街，没地方，想喝酒放纵，没有材料，也有人想发泄，但没人。

第一天过去，外出的人回来了，丢下一大包没有吃完的食物，因为外面实在没趣可言，全是黄土高坡；看望好友的人也回来了，因为没有酒肉，也没有娱乐，没搭建起交流的平台；在监舍里玩的人也觉出无趣来，这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还不如在监舍里睡大觉。

大家聚在一起商量明天的玩法，于是就有人想出主意，到太空站去玩玩，听说那里被设计得跟地球上一模一样，有绿地，有花草，有动物，有商场，还有女人，更有喝不完的各种美酒，于是，有人就提议向我申请。

我很能理解他们的想法，在这个全是男人的地方，连女人的图片与文字都没有，十几二十年的刑期，自然压抑太久。不过，正是由于压抑太久，如果没有道德或者法律的约束，怎么能管住这些人，如果再加上酒，一旦乱性，不出乱子才怪。我答应了明天向八儿与终南老道转告，来的人有些失望，因为他们觉得我应该马上就联系天上的人，这样的话，他们明天一早就能坐上飞天车。这其实是我的缓兵之计，可以留给天上的人更多的考虑与安排的时间，所以，他们一离开，我就到了控制室，与八儿和终南老道联系，但总控室的人告诉我，这两人都不在，到外面去了，虽然通过公共广播发出通知，但依然没有他们的踪影。这事情让我有些纳闷，他们好好的在天上，会到哪里去呢，我等了一个小时，仍然没有音讯。我有些担心，忙问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总控室的工作人员告诉我，没什么事，因为他们才到天上，有些事情比较新鲜，也许被一些新鲜的玩意儿给耽误了。我只得将某些弟兄的想法告诉了总控室的工作人员，要他们一定及时转告给八儿，明天早上一定要给我答复，不然，会令弟兄们不满。

在经过一个监舍的时候，我果然听到有人在议论，说八儿他们正在天上作乐，哪里还顾得上地下的兄弟。当然，他们更多的议论是天上到底能做些什么，能不能喝到好酒，能不能有女人陪酒，天上的女人是不是愿意跟他们玩玩。听到这样的话，让我更加担忧，在这里，他们压抑了这么久，现在，只要谈起这些事情，他们的眼中那股光芒简直能射出来，击中任何的母的东西。

另一个人的话更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他说：“我是看透了这些人，没得天下的时候，什么都好，把谁都当兄弟。得了天下，哪还管什么兄弟不兄弟，没把你兄弟当成炮灰，算是把你当成了人。接下来，你们看嘛，要想上天，没门，那是有权有势的人的地盘，现在，是他们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哪里轮得上你、我这种小人物。这就是我们的传统，为了夺取天下，把人捧上了天，不过是利用而已，一旦功成名就，你就得下地狱，为他们做牛做马，对于我们这些下层人物来说，只不过换了个主人，狗还是狗，奴隶还是奴隶，不要抱有任何的期望。一朝天子一朝臣，但老百姓始终还是老百姓，我们难道不是只能做老百姓的命？所以，不要相信任何人，特别是野心勃勃的人，他们本来就不是人。大家想想，到底什么是野心，野心就是要站到更多人的头上作威作福，像我们的老大，没有野心，所以才在任何时候把我们当成兄弟看，如果他也有野心，大家想想，会是什么样子。所以，你们看，老大到天上，回来了，有些人，到了天上，有下来吗？坐上去的宝座，谁舍得丢下，依我说，我们还是拥护我们的老大算了，也许，我们的日子还真能得到改善。说明了，我只相信老大，各位兄弟，莫被浮云遮了望眼，到时候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还是被压迫、被剥削的料。等着瞧吧，有好戏看，不信打个赌，今年雨季一过，如果不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你们就打我一顿，如果我说的话应验了，你们就拥护我当个头领，也占点便宜，怎么样？有信我的话的没有？”

有人发现了站在外面的我，立即阻止了那人的话，我有些难堪，但想了想，说：“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意见的权利，要得到一个人的信任，并不是那么容易，我想，八儿他们会为此努力。今天的胜利，是所有兄弟的胜利，不是那个人的，兄弟始终是兄弟。我们只要团结在一起，就能得到胜利，是不是？过去了的事情，我们没必要太过计较，看明天吧，我相信大家都会过上自由的生活，都为自己而不是为别人而劳动。日子还得一天天地过，也没必要要求一下子什么都顺了自己的意，是不是？趁这几天庆祝，好好休息，上班才更有精神。兄弟们得团结在一起，为我们的未来奋斗。兄弟们信任我，我很高兴，我也一定替兄弟们着想，创造更好的条件，我会为此努力，感谢兄弟们的信任。好好休息，明天还会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们。”

我说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我很想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前面一句说出来，我觉得没表达清楚，需要补充，但一补充，又觉得离题更远，更需要解释，结果话越说越多，但越说越乱，最后连我自己也不知所云了。

回到住处，我的心被颓唐情绪控制着，我担心会失去兄弟，我担心有一天，我不能好好地面对这些兄弟，虽然他们并不像八儿那样与我亲密，但是，他们始终是我的兄弟，我对他们有无可推卸的责任，如果没有了这份责任，那么，我就将一文不名，我怕失去他们，我更怕失去他们的信任。而且，隐隐地，我甚至莫名其妙地担心会从此失去八儿。

这一夜，我有些失眠，从前，就是天大的事情摆在面前，我也能吃得下，睡得香，但现在，为了八儿的事情，我失眠了。

第五十九章　权利地位的魔力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盥洗完毕，然后走向控制室，我发觉，只是一夜，我居然显出些老态来，行动不再敏捷，走路不再沉稳。站在控制室的玻璃窗外，我看到值班的人正趴在桌上酣睡，我没有惊动他，我不想让更多的人因为我的原因，生出不满或者失望的情绪。

终于，一个巡查路过的狱警发现了我，赶紧将门擂得“咚咚”作响，值班的人醒过来，睡眼惺忪地为我开了门，一见是我，就有些局促不安，又是倒水又是搬椅子，还要整理桌子，看到他如此手足失措，我倒是有些愧意，忙叫他不必这样客气，也为自己来得太早而表示歉意。

终于联系上天上的总控室，那面似乎也有准备，很快就找来了终南老道。

终南老道说：“剧民老兄……”

终南老道的这声称呼立即引起了我的不适，觉得他突然把自己拉到了离我很远很远的地方，仿佛我们只是路人。这时，八儿出现在画面里，看样子，他昨晚并没有睡好，眼睛有些迷蒙，使劲揉了几下。

“八儿，你没事吧？”我没有理会终南老道，抢着问。

“叔，我好好的。叔，过几天，你也上来吧，这里日子好过些。”

“我在下面生活习惯了，不想再到天上来，不如你也下来吧！”

“叔，不行啊，在上面，我好指挥，我现在是龙首，身份已经不同了。龙总告诉我，如果我不能保持龙首的威严，就不能得到人民的拥戴，就难以统治这个帝国。”

听着八儿说出这样的话，我忽然觉得八儿也忽地变得陌生起来，难道权力、地位的魔力就这么大，几乎一夜之间，就可以让一个人面目全非。现在，监狱里的弟兄能不能上天，已经不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有两个我曾经非常信任的人，已经离我越来越远，如果我不能挽回，那极有可能就会永远地失去他们，特别是八儿，虽然我们并没有血源或者亲源关系，但是，我对他的责任却是永远无法推脱，就算失去自己的生命，我也要把它担到最后。

“八儿，那天上有什么好，人都没有几个，还不如到监狱里来，大家生活在一起，又踏实，又快活，听叔的话，今天就下来，好不好？终南老道，你不要跟老子摆谱，下来，住到你自己的地方去。”

我的话似乎在终南老道那里已经没有了威力，他说：“剧民老兄，帝国初兴，百废待兴，龙首忙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到监狱里来。以后吧，等眼前的事忙过了，我一定带他前来看望你老人家。你也得替龙首想想，他一个当家人，哪能说挪地方就挪地方的，不说条件好不好，首先一条，安全就是个大问题，这可比不得随便串个门，弄不好就是政治事件。不是我责怪你，你老人家考虑问题也太过简单了一些！为龙首着想吧，他可是你的亲侄儿，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

终南老道的话不得不让我再次仔细审视他，图像是立体的，不管我转向哪个方向，看到的还是那个曾经非常熟悉的终南老道。

“剧民兄，不是当弟的有什么变化，现在的情况不同了，我是龙总，自然得为帝国的将来着想，替龙首分担，替龙首谋划，引导龙首有所作为，我相信你也肯定希望龙首能坐稳这个位置，能将帝国管理得井井有条，能干一番男人的伟业吧。算了，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与你讨论，对于你昨天所汇报的事情，我与龙首已经慎重研究，现在的决定是：暂不支持帝国的公民非公事到空间站里来，如果以后条件成熟，我们会优先考虑开放空间站。希望你在将我们的决定转告帝国公民的时候，也向他们作好解释，务必让他们知道，空间站已经年久失修，接待能力非常有限，不但是他们，就是狱警们没有经过批准，也暂时不得上到空间站里。剧民啊，不是我说你，空间站里的情况你又不是没有见到，这么破烂，如何能容得下这么多的人，这几辆飞天车，就算一直不停地运送，也最多能拉上几百人到天上，但是，你想过没有，天上是些什么人，全是狱警们的家属，如果人多事杂，出点问题，如何能收场，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好了，还有很多的公务等着我和龙首去处理，今天到此为止，监狱方面就拜托你了，相信你能尽到自己的责任，不会让龙首失望。”

虽然终南老道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他的那种说话的语气，真是让我难以接受。

弟兄们的失望可想而知，我特意观察了昨天让我不舒服的那个人，他没有失望，反而有些得意，看到他的样子，我不得不再次多说了几句。

“弟兄们，我知道大家想到天上去见识一下，那里的确与下面不一样，但是，我已经上去过了，也没发现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那里因为很多地方已经没有人住，非常残破，到处都是老鼠。”

当我说出老鼠一词后，我有点后悔，对于所有人来说，那是这个星球上无法得到的美味，难道这不足以吸引人吗？

“花草、树木，都没有人管，全都一阵疯长。”

这话又没有对，花草、树木再差，也是地球上的东西，大家已经把它们当成家乡的标志，此时，我已经看到好些人的眼光从灰暗变得光亮，再由光亮变得泪光莹莹，是啊，那就是家乡的气息，阔别了十多二十年的仍然萦绕于脑际的家乡的气息。我不敢再说下去，我知道自己说话没有技巧可言，我停了下来，但却没好意思离开，就眼巴巴地望着弟兄们，我很希望得到他们的信任与支持，因为我觉得自己正在失去力量，我又老了一些。

“老大！我信任你。”

有人喊了一声，但他却什么也没有说，我走上前去，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很快，几双手又伸了过来。

“老大，我们都希望你能带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地球去，管它什么帝国不帝国。”

有人碰了他一下，大概是要让他不再多言。

老二与老三的都来了，他们的身后还跟了一群人。青龙老大与黑龙老大成了黄龙的老二也老三，我已经习惯叫他们老二与老三。

“老大，听说上面的不同意我们的弟兄到天上看看。”老三很直接地问。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