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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沃黄龙石-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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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觉得，就那点津贴，发一点，只能算是给人个安慰，让人有些盼头，重要的是弟兄们的安危更重要。钱没有，只要能生存，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如果命没有了，那什么都成了镜中花，水中月。”
“是啊，是啊！我这个当老大的真应该让贤了，害兄弟们受累。”
“老大，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想以前，我们对弟兄都做了些什么，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太不应该，人心都是肉长的，感情深了，自然就能替他们多着想一些。几年的争来夺去，我也看透了，总是让人当枪使，还不如当个普通人，做些平常事，少了一些忧心。哎，我真是老了。老大，你还年轻，比我小好多，很多事情还是要自己心中有个谱才行。我也算是个过来人，说话中不中听，你不要介意，反正我是把你当弟兄，才这样说，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表面上，你是个冷漠的人，孔武有力，谁都惹不起，但，实际上，你却是个和善的人，责任感强烈，总是将一些毫无意义的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担，有的事情，我们做老大的根本就担不起，结果就会苦了弟兄。”
“老二，你真是我的好哥子，你这肺腑之言，正说到了我的心坎上。我不是做大事的人，也没想过要干出什么大事，但我总是被卷入大事之中，想脱身，但心里面总有些顾虑放不下呀，如果有哪天，我能看穿，放得下了，那就真是太好了。老二，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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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下井
与老二、老三分开后，我立即赶到了控制室，准备与八儿和终南老道进行了联络，但得到的消息却是他们已经外出多日，不在空间站。
“他们干什么去了？”我问。
“这个我们不清楚，我刚才查了一下，他们在沙星方向五千个宇宙单位远的地方，如果你有什么话，我可以录下来发出去。”
“算了，如果他们回到太空站，通知我一声，我有要紧的事情与他们商量。”
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他们在这样关键的时候离开太空间，跑到如此远的地方去，那里会有些什么呢？
我只得到装备室里领取了一套下矿井的装备，但这装备却相当陈旧，而且上面还有好些个破损，我问这是什么原因。管理人员告诉我，矿里用的装备损耗本来就很大，一套装备用上一季，也就差不多报废了，但现在，不但下井的人员增多，而且一直没有新的装备补充，所以，他们只好将一些原先淘汰的旧装备翻出来，修补一下，临时支撑一下，我这套，是他们从好几十套里找出的最好的一套。在井下工作比不得在露天，那里很多有毒有害的气体，有些石头也带有较强的毒性，如果人体受到侵害，在这么深的地方，会非常的危险。
“为什么不反映，争取新的装备？”
管理人员却表示很无奈，因为他们现在连这种情况向谁反映都不清楚，更别说得到新装备的补充。
现在，我的心情变得异常的沉重，在整个监狱里，我已经看不到一个亮点，全都像将要崩溃或暴发前的沉静一般。下到井里，我沉默着不停朝前走，记得上次我到井下的时候，弟兄们见到我，老远就开始打招呼，这里的“老大”还没有停，那里已经响了起来，但这次，很多人一见到我，赶紧背过身子努力地工作着，就仿佛我是一个监工一般。我无法打起精神，就算有弟兄叫我一声老大，我也只是轻轻地点点头，本来我习惯于边点头，边将脸皮上扬，做出含蓄的笑脸，但是，现在，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将脸上的肉皮往上提。
我到了矿井的最深处，这里的温度很高，人只需要稍微动一动，身上的汗就会湿透衣服。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控制着风钻，这是一种非常传统的机器，对人的体力要求相当高，但效率却相当的低下，然而，因为这里离地球太远，监狱里开矿的机器设备都是原来企业留下的淘汰货。
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要让风钻更好地起作用，我相信，以我的力量而言，对付这个机器，应当不算大问题，然而，任何事情都讲个专业，而不仅是力量。我这样费力地工作着，但是工作的效率却并不高，旁边一个弟兄很沉着地控制着机器，动作少，力不大，但进度却超过我很多，而且，没多长的时间，我的手臂已经被震动得无法用上力。那位让出风钻的弟兄看出了我的窘迫，急忙上前来夺过机器。
“老大，你休息一下，还是我来，第一次用这玩意，我差点没被他抖散架。”
我又换了一个工作做，我帮弟兄们装车，这可是个完全的力气活，正好能派上用场，我挥舞着大铲，将地上大块大块的矿石铲到推车上。本来，矿井里配备有自动化机器，开挖、装车、运输一条龙，用不上多少人力，但是，在监狱接手这个矿以后，只一年，机器就坏掉了，找了人来修，又没有硬件，最好只好拆掉了，想买新的机器，但监狱方面又怕投入太大，没有回报，只好完全恢复到了人工作业。当我们占领这个监狱后，都没有人提出这个问题，大家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工作方式。
当我和弟兄们一起走出矿井，我找到一个年老的狱警，问他一条龙机器的事，他告诉我，那机器相当厉害，只需要现在人手的十分之一，却能挖出十倍的矿石，而且工人们的工作相当轻松，只是按按钮或者掰掰操纵杆。我又问他这机器要值多少钱，但他也说不清楚，但据他推断，这至少得花好几年矿石产量来换。此时我有了一个想法，如果一旦我们还清了佣军的帐，就可以积蓄些钱来买这样一套机器，再用这套机器的产量换取更多的机器，这样，所有的弟兄就可以只是做做按按钮掰掰操纵杆的工作，这样的话，我这个老大也就无愧于兄弟们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觉得自己已经累得不行，全身酸痛，四肢无力，这也转变了我一个观念，我总以为自己经常到健身房里锻炼，要再做做体力活，一定很轻松，但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我躺下来，眼睛老想闭上，但是，我却努力地让自己不要睡着，因为我觉得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能完成。
是啊，这些事情真的很重要，弟兄们如此玩命地工作，但安全却没有任何的保障，连最基本的津贴都得不到，本来我们可以有更好更有效率的工作方式，但却没有人去进行规划，这些事，我都得向八儿以及终南老道提出来，如今，他们在高高的天上，对于地面的事，他们不闻不问，一点也不知情，这绝不是一个领导人应该这样的。
天已经黑下来；还下着大雨，我来到了控制室，询问空间站的消息，得到的回复却是八儿他们还没有回来。我打定主意要到太空站看一看，但总控室的人有些为难，因为按照终南老道的指示，如果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太空间，因为现在大敌当前，得防止敌人进行渗透。我知道，我们的成功，也正是得益于此，但是，我也是管理高层的一员，再控制，也不可能对管理高层进行限制吧！我的严厉起到了作用，他们不得不同意明天一早派一辆飞天车下来。
这晚我对于明天将要面临的两个问题进行了梳理，第一个，是去查找八儿与终南老道的下落，看看他们到底在忙些什么，第二个，是如何就监狱里的真实情况向他们提出质问。同样的内容，但表达的方式不同，效果就可能完全不一样，我得好好利用祖宗发明的这种留给后人极大创造空间的语言，虽然我以前见识过，但却从来没有真正地用到过。我想象着明日见面的情境，细细地推敲着每一句话，但这种打腹稿的方式有些折磨我的心智，我总是一句一句地推敲着，但到后来，却又不知前面所言为何。说话是每个正常人的本能，但是，要想说好话，却要靠人的天分，现在我认识到，我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可言。
本来，因为今天的劳累，我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但是，我心中打着腹稿，便难以睡得安稳，我总是在迷迷糊糊中醒来，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件重大的事情，怎么能就这样睡着了呢？而我清醒时，又提醒自己没必要太过在意，只要将自己所见，如实地讲出来就可以了，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但是，我没法控制自己的大脑，它就像一个固执的人一样，老是抓住一些细枝末节不停地咀嚼，搅得我心情十分烦躁。
天快亮之前，我总算睡了一阵，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时间已经超过了我的预期。我没有到食堂里去吃早餐，而是直接到了控制室，再次接通了总控室。总控室告诉我，他们已经联系上龙首与龙总，他们今天中午就会回到太空站，我没有必要到太空站去，他们回来后会第一时间主动和我联系。
我这才放下心来，到食堂吃了早餐，再到房间里补了一下瞌睡，然后静静地等着他们的消息。我不由得再次琢磨起将要对他们说的话，但是，我的状态并不好，当我想好一句话后，那句话就像在大脑里被卡住一般，不断地重复，十遍，二十遍，一点不觉得多余。我想到一个办法，干脆写下来，这样的话，肯定比大脑里构思要有效得多。但是，除了签名外，我已经二三十年没有摸过笔，我无法相信自己能写得出想到的那些字。不过，因为事关重大，我还是想办法找来了纸和笔，我得像那些大领导那样，先拟个发言稿，再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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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钻牛角尖
到中午，控制室通知我，龙首与龙总已经回到了太空站，等他们用过午餐后，就与我进行天地会谈。
信号终于接通，八儿与终南老道同时出现在了画面中，看得出来，八儿的状态非常好，精神饱满，意气风发。
“八儿，你们到哪里去了，这一超辛苦吗？”
“叔，没什么，龙总跟我到一些地方考察了一下，虽然有点辛苦，但也没什么。”
“老大，下面的情况怎么样？”
一看到八儿，我的注意力就会到了他的身上，终南老道似乎看出了这一点，很直截地问。
“我正要说这事，你们是不是能下来看看，实地了解一下这里的生产情况。”
“老大，你知道，我们这里有很多的大事要处理，都忙不过来，下面有你坐镇，难道我们不放心吗？正是有了你，我们在太空站里才能安心地处理军国大事，你知道的，现在大敌当前，我们可不能有半点疏忽。”
“老道，你说得有道理，但是，下面的弟兄有些吃不消了，如果我们再不采取措施的话，弟兄们就快要累垮了。”
“老大，你对弟兄们的关爱，我是有着深刻的感受，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都站在弟兄们的角度看待问题，怎么能保住我们的黄龙帝国。一个人，在看待问题时，如果站的角度不对，那么，看到的结果就会完全错误，我相信老大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老道，你讲的道理我能理解，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下来看看，切身的感受一下，如果只是站在你们的角度，那也不一定完全正确。”
这是我第一次用语言对人进行反击，话一说完，我的信心便增加了许多。
“老大，你千万不要钻到牛角尖里去了，难道你没有觉得现在下面很平静吗，虽然有些抱怨存在，但总体上还是很平稳，你要知道，天底下，不管做什么事，都不可能让百分之百的人满意。我们不能因为有那么一少数人的意见，就否定我们大的方向，你说是不是？现在，我们的大方向就是，全力保证生产，以生产来保卫我们年轻的黄龙帝国，这是每一个人的责任，也是每一个人的义务，绝不能因为某些人自私的想法，就把这个大的方向否定了。如果一个干大事的人有妇人之仁，那么，最后的结果不但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大家。老大，我觉得，以你在弟兄中的地位来说，只要你认识到这个大方向，就一定能保证下面秩序的正常，只要秩序正常，就能保证足够的生产，只要有足够的生产，就能源源不断提供我们保卫黄龙帝国的物质基础。”
“弟兄们的身体都是肉长的，不是铁，不可能像机器一样不停地工作。”
“老大，你这话就不合事实了，哪个弟兄没有休整的时间？难道在雨季来临后，我们没有对工作量、工作时间进行调整吗？难道我们这不是对弟兄们负责的态度？难道我们没有替弟兄们考虑？那些在你面前抱怨的人，我真想当着他们的面问：‘你说话依了你的良心吗？’老大，这些人可能正是别有用心，你可要防着他们一点，否则，他们会给年轻的黄龙帝国带来灾难。”
此时，我已经无话可说，我拿出写好的纸条，看了看，真觉得再没有哪句话，哪个理由值得一说。
“老大，你还打了草稿，真是难得，看来，你不但武上无人能敌，文上也在迅速提高啊，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有机会，我一定要让所有人向你学习，既能文又能武。”
终南老道的这话让我很不好意思，赶紧把条子收起来，然后说：“没什么，我只是记了一些话，没什么用的东西。”
“老大，还是那句话，我们在上面忙，下面就拜托你了，只要有你在下面坐镇，比什么都要强。还有，老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联系的一个销售商已经到了空间站，明天，他们就会派车来拉产品，你们可要组织好给他的车上货，这是我们独立自主做的第一笔生意，一定要给他们留下好的印象。有了他们，我们才不致受制于人。这时我们当前最重要的任务，也是一个了不起的成果，这都得益于龙首的英明决策。”
“弟兄们的津贴什么时候兑现？”冷不丁我就冒出了这句话，终南老道突愣住了。
“叔，这样吧，只要这批货的款一到，我立即让人兑现弟兄们的津贴。”
也许八儿觉得终南老道没表态，他就自己说了出来。终南老道再次表现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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