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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沃黄龙石-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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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心又问:“既如此,你们的徭役、租税可有免?”

那三人一听,沉默了。

张心抓住了他们的“辫子”,继续追问:“既未任三老,何得无徭役、租税?此必刁民,目无法纪,依法,该如何处?”

三人一起磕头认错,愿意服从张心的调派,张心让他们起身,坐到了人群里。

张心转而对其它人说:“尔已见乎,某以决心,非重拾规矩不可,任何人不得心存侥幸,众当竭心尽力,安能妄为?”

会散了,远道而来的人全都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张心重新将那三个人叫到面前,说:“念尔初犯,不当罪,速回,召亭长及里正午后至。否则,二罪并罚,绝不姑息。”

三人刚要走,卫兵又押着三个人到来,但其中一个人挣脱后,直接进了后衙。张心一看,非常着急,忙让那两名士兵去追,怕他惊了沛公夫人。但那两名卫兵却说,那人是沛公亲戚,本就经常在此出入。

张心让我看好这些人,他自己进到内衙,看吕雉如何处理这人,走一段又回过身来,让那三人离开。

后来的两人肯定认识先到的三人,看他们一言不发出来,就故意碰了碰他们,那三人摇了摇头,再看看我,没有作声。两人一见此情景,也收敛了表情,很严肃地站在屋门外,望着进入内衙的通道。

我盯着这两人看了好几眼,这两人还真不像正常的农民,说他们贼眉鼠眼是有些夸张,但他们跟那些精明的混混确实也没什么差别。这让我觉出数千年来相似的地方,高级官员一个个衣冠楚楚,但下级得力之人都不是一般的油子,说话办事,油腔滑调,反应快,言子多,插科打诨,下流卑劣,样样精通。听张心告诉我,在古时候,公务员不像我们时代那么多,官与吏是分开的,一般的史就是在政府里打工的临时工。但是,这些临时工在某个地方呆的时间会比官要长得多,有的甚至数代人都担任这个职务,所以把工作所涉及的方方面面都摸得十分透澈,如果离了他们,官员根本就无法开展工作。官与吏不同,官任职有较多的限制,比如不能在自己的家乡当官,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如果还是不能升职,就要调往其它地方,但吏不存在,所以他们在当地权势甚至超过当官的,做官的要想长久,又要有油水,还得求教于他们。比如绍兴师爷就是从事的这一行,既帮了一些清官,也有很多作恶多端,鱼肉乡里。吏虽然在当地权势很大,但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却是一种下贱的职业,最早的时候就是由各家像徭役一样轮流承担,没有薪资俸禄。后来,随着专业化的要求更高,也有了以付钱蓦人代工的制度,吏就成了专业人员从事的职业,但一般的人家,除非当官,一般是不会对做史感兴趣的。因此,自古以来,吏就像我正写这书时为广大人民所不齿的城管一样,没几个不是社会的垃圾,但也正是这些垃圾,保证了社会的正常运转,连皇上都拿他们没有办法。他们像一根根神经末梢一样,深入到社会机体的最下层,做着皇帝、官员都做不到的事情。乡里的三老还算不上很正规的吏,战争的原因,原有的格局正在被打破,官没了,他的爪牙自然就树倒猢狲散了,但只要土地在,百姓还在,什么乡老、亭长、里正,总还在地里,他们还无法脱离农民的身份。

第九十九章 千古小吏

没多久,张心回来了,身后跟着刚才那个人,那人已经低眉顺眼,弯着腰亦步亦趋。

张心昂首挺胸进了大堂,两人碰了碰那人的手臂,那人使劲地摇着,低着头没有出声。

张心坐定,轻轻哼了两声,那三人自然站成一排,唯唯诺诺地应承着张心的话,张心说话时严厉的语气变得有了些傲气。

这三人走后,张心又找卫兵来了解了最后一个乡的情况,原来,这正是刘邦曾任职亭长的乡,除一个乡老以外,里正,邻长、什长,全跟刘邦上前线了,而且已经有好几位阵亡。如果以现在的话来说,那里是老区,革命的发祥地,他们已经为革命作出了巨大的牺牲,如果不能多加体恤,那革命的意义就值得怀疑。

听到这些,张心也想不再追究,应该说,这个乡是我们最为熟悉的地方,我们曾经在那里生活过好长一段时间。但是,如果这个地方例外,那其它的地方又该如何呢?前线打仗,死的人都不少,哪个乡又没有呢?张心觉得,既然这样,→文·冇·人·冇·书·冇·屋←这个乡就由县里直接进行清理造籍。

张心让卫兵再次到那个乡去,让他通知能通知到的人,不管多少,哪怕只有一位,也要带到县里来,但绝不能动粗,就算背,也要背来。为了让这个卫兵能搬动人,张心还叫另一个卫兵跟他一起去。

下午,差不多该来的人都到了,这次,张心不再读那些漂亮的文章段落,而是直奔主题,告诉他们下一步该干什么,那些人比上午所来的人更懂事,居然没有谁多说一句,很顺从地听着,听完就沉默着离开了。

望着那群人离开,张心轻舒了一口气,说:“绷了一天的弦,终于可以松一下了,你不知道,做这件事,我心里还是挺虚的,毕竟新姑娘儿上花轿——头一遭。不过,还好,这一关已经算是过了,比我预想的要容易一些。明天,开始着手开第二个会。”

我说:“还开会,找谁开?”

张心说:“山人自有主意,休息一下再说。”

晚上,张心找来一个曾在衙门里干过的卫兵,让他又去找来一个在衙门里长期任职的老人,一起列出刘邦当沛公前最后还在衙门里任职的人,张心将他们分别各记录在一张张树叶上,算是建立起正式的档案。还好,这十多个人差不多都住在县城周边的三个乡,只有一个,在离县城好几十里远的山里,现在的情况如何,没人知道。

第二天,张心又派出了卫兵分三路逐一去找那十几个人,并嘱咐,只要能找到的,无论如何也要将他们叫到县衙里来,否则,就让他们把自任职以来免掉的徭役、租税补来。

下午,人员来得非常齐整,这很出乎我们的预料,不过,晚上,张心为我解释了原因后,令我吃惊不小,原来一方面可能是昨天的会已经让他们感受到了风向,另一个方面应该算是最主要的,县衙居然又要开张了,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县衙开张,他们就有运作的余地,是权利而不是负担,这是与三老、亭长、里正不同的地方。

张心说:“对于这些小吏来说,他们不怕事多,只怕没事。”

我说:“谁还喜欢有事?”

张心说:“这你就不懂了,如果没事,小吏们又没有工资,靠什么吃饭?如果有事,有事就要涉及到人,只要涉及到人,就会有油水。你没听说过吗,吃完原告吃被告,正是这个道理。古时候当官当吏,不像我们那样名目繁多,除了收税征集民夫,就是运送税粮,日常中处理得最多的就是民间的纠纷。你想,如果是大案,要案,特别是反叛案,那是中央的责任与权利,由不得你下面插手,所以,这些民间案子,稀里糊涂和一下稀泥,双方不再有精力纠缠下去就成了,最终得到好处的自然就是这些办事的人。如果是国家投资,那就更好办,这些人总有办法找到中饱私囊的办法。如果一个衙门,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那才真成了清水衙门,事情越多,进项就越多,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就是这样来的。上面也并不是不知道这些现象,但谁拿它也没办法,以前也没有高薪养廉这种说法,好像只有宋朝曾经试过,但并没有什么效果。这也提醒我们,一定要把这事儿办好,办彻底。没有这些人,我们办不成这件事,有了这些人,如果我们不小心,反而会坏事。而且,这些人手法可以算得上专业,如果我们没有能备好课,他们就会在我们的眼皮子下搞小动作,让我们防不胜防。老百姓好对付,那些功勋虽然不好对付,但是与非都是明摆着的,但这些人也许咬了你一口,你还以为他是多么忠诚。数千年来,这种人的本性就从来没有改变过,最是得防着,要不然,我们在前抬唱戏,他们就在后面乐呵呵地数钱。”

这些人在进县衙之前,像一个个精神十足,正开心地聊着,一见我们站在大堂门口,全都收敛了,严肃地走到我们面前,非常恭敬地行了礼然后朝堂里走,很快坐成两排,规规矩矩,低眉垂头。

那些人见张心进堂,全都跪正了身体,目光都朝向堂上,张心刚坐下,他们整齐地行了个见面礼,然后将着力点放到屁股下。

张心又将那篇花了很长时间准备的稿子讲了一遍,但这次效果却要好得多,虽然听众们一个个低垂着眉宇,做着若有所思样,纪律非常好,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大家像不认识一样,都冷冷地坐着。最后,张心对将要展开的工作进行了布置,要他们作好准备,一旦下面的登记上来后,就要对各家进行归类统计,分出户籍的等级,对数量进行比照,核对数据的准确度。

张心讲完后,那些人很慎重地提出了众多的建议,从我的角度来看,他们的建议确是我们所忽略的现实问题,很有价值,能有效地杜绝下面的人上报不确的信息。此时,我觉得张心虽然非常周密地进行了设计,但还是存在考虑不周的地方,比如,两个会的召开,就应该换一个前后,这样就可以参考一下这些人的建议再对整个工作进行部署。不过,我也理解张心,一个做学问的人,理论总是大于实践的,要实践,也得有个经验积累的过程。

然而,张心的话又让我又觉得这样的想法太过天真,他告诉我,比如,这些人建议,每个乡派一个指导员,指导、监督下面的人进行丈量登记,但实际上,这些人到了下面,他们就代表着上面,两者在一起那还不合起伙来欺骗上面,到时,他们先有针对性地编好理由,你就再也查不到真相。由此看来,我倒是个没有头脑的人,这边听了,有理,那边听了,也有理,谁是谁非,我还真是搞不清了,索性,我也不再多想,反正听张心的总没有错吧,他是绝不会骗我的,哪怕他并不是圣人,绝不可能事事都对,但至少不会受人欺瞒哄骗。

第一百章 资产普查

就前期开展的工作,吕雉对张心非常满意,不但赐了酒,还赏了几样女人用的东西,张心马上征得同意,将所得的东西转赠给了陈可茜。陈可茜脸有些红,但还是接下了这些物品,说替郞中大人暂时收着。

接下来这几天,我们倒是比较清闲,张心决定亲自到乡下看看,了解清理工作的进展情况。

每到一个乡,我们都能看到乡老们正监督里正带着的那帮人丈量土地,清点人口,登记财产,往日里静谧的农村,一下子热闹起来,又多了一些生气。

到泗水亭时,我们发现这里却没有动静,一打听,才知道自从刘邦当了沛公后,这里根本就没有再设过亭长,就算有谁有能力担当,但谁也不敢坐到这个位子上,而几个里正,全都同刘邦到前线打仗去了,有一个前几天才得到阵亡的消息。

张心找来几个老人坐谈,这几个老人都谈到,他们这个亭,是一个南来北往人员复杂的地方,所以年轻人的思想较其它地方更为活跃,更不安于现状,刘邦一起事,绝大多数都当了兵,挣自己的前程去了。正是这些人,支撑起了刘邦这支大军,使大家在艰难的环境里团结一致,奋勇杀敌,虽然他们大多只是普通人,历史上根本就不可能记载,但他们却是真正的男子汉,真正的英雄。如今,他们这个地方的土地很多都已经荒芜,没人耕种,逐渐就被一些大户给占了去。

第二天,张心将那十多个小吏找来,要他们准备一下,一起到泗水亭普查登记。这些人都有退缩之意,说那里的人都有来路,逼得太紧,会生出事端。张心告诉他们,普查登记并不就是要收税征徭,是对县里的资产进行清理,了解这个“家”的家底,而且,他打算清理好以后,还要将一些民夫组织起来,替那些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耕种、收获,保证他们家里的人衣食无忧。

下午,所有的人都来到泗水亭,那里的人起初并不理解我们,经那几个小吏一说,他们转变了态度,积极地配合。

丈量土地、清点人口的事情不需要我们去做,那十几个小吏就行了。我与张心在田间地头巡视,看到哪位老人或者妇女需要帮助,就主动上前,我还替一家只有老两口的翻了一块菜地。

泗水亭并不大,再用一天时间,我们就完成了任务。张心把那十几个小吏找来,给每个分配了一个帮扶对象,要他们从明天起,无论采用什么办法,什么方式,都得帮助这几家人。我与张心还主动认领了一家,以后每两天至少下来帮一次忙。张心告诉这些人,这将要成为一种制度,守卫县衙的士兵,也要抽调三分之一,每天到这个亭来帮忙。

张心说到的几点都做到了,本来,我们有些担心那些小吏使滑头,但实际上,他们比卫兵和我们做得还要好。张心认为这可能和这些家庭的背景有关,如果一个人的前途还没有确定时,很多人是不敢小看的,怕万一人家功成名就,到时候巴结得上不那是小事,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到任务却不下力气完成,那追究起来,可是吃不了得兜着走。当兵的发起威来,杀个人,灭个门,那还不跟捣个蚂蚁窝一个样儿。我们民族的精英们讲权变,而我们的老百姓从来都知道个好歹,绝不为了所谓的立场冒险。

还没有到十天,部份乡就将普查的结果报了上来,那些竹片,得用一个壮汉挑着才能送到县上。张心查看了几份,上面都按规定写着,某户,户口种类,多少人口,多少丁口,土地多少倾,房多少间,家产多少万钱,十五岁以下多少人,三十五岁以下多少人,五十岁以上以下各多少人,有几丁在前线打仗,有几人阵亡等,数据相当详尽。每一户都需要好几根竹片才能记录完整,三老们说,他们从来没有对户籍作过如此详尽的调查,也有人说,从古至今,前所未有,以前最多只是以户为单位,记录有多少户,每户占地多少,家产多少万钱等。

看到一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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