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沃黄龙石-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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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在意，这是对方有蓄谋已久的行动，任谁也预料不到，更是防不任防。

后来，他又为军师的死而痛苦，他说他其实走在前面，挨的次数比军师更多，但军师运气却没有他好。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将来可能会成为废人，再不能为黄龙作出贡献。我告诉他，黄龙绝对需要像他那样忠心不二又足智多谋的人，如今军师不在，正需要他施展才能，助我管好黄龙。

我将这几年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卖了很多的营养品分给受伤的兄弟，以安抚他们。大家都很感动，觉得有我这样的老大，就算为黄龙而死，也值得。

第三十九章　可疑的军师

等事态渐渐平息，除了身受重伤的人以外，大家都恢复到了冲突之前的状态，范成洪将三个帮的老大招集在了一起。青龙老大头上还缠着纱布，我知道，他那半边耳朵只能永远残缺，他的一个胳臂打着石膏，已经明显比另一边要短一些。黑龙老大只能坐在轮椅上，因为他受到太多人的踩踏，断了好几根肋骨，暂时无法自己行走。

范成洪说：“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双方互有责任，也算是打了个平手。但是，我们从遥远的地球到里来，不管当狱警还是服刑，其实都差不多。但我们不是到这里来争夺地盘，这里的地盘争夺来有什么意义？我们终究会回到地球去，如果谁迷恋这个地方，那才是个毬。那我们还在这里干什么？求财！就是求财，不求财还求什么？如果都像你们这样，成天打打杀杀，死人无数。伤人无数，就算上头因为离得太远，无法追究，或者我们有办法搪塞，但你们想过没有，财从哪里来？服刑人员都打架去了，都受伤或者死在床上，谁来进行生产，谁来创造财富？见好就收，不要太过贪婪，天下没有一个人独自占有的财富，只有共同富裕。今天，找你们来，只有一句话，你们一定要记住：我们求财不求气。如果谁再要意气用事，不要怪我不客气，如果不求财，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不听话的人，还用得着你们。好了，三位，各自好自为之，大家都没有几年了，好好求点财，回到地球，也好有个出路。”

架打了，人伤了，仇也就报了，看着两位仍然伤重的样子，我的心就有些软了，再和他们计较，显得就有些不太男人，所以，我向范成洪表态说：“我从来信奉这样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大家相安无事，你尊重我，我也尊重你。如果有人使阴的，我也不怕明着来。”

青龙老大因为嘴头上还缠着纱布，说话有些含糊：“这几年，我们青龙一年不如一年，难道有人考虑到我们的感受？我倒是希望大家和平相处，有钱大家一块儿赚。”

黑龙老大最不济，因为说话时腹腔要动，所以他就尽量压低了声音说：“黑龙成立最早，现在人数最少，兄弟们不服啊，我也想过安宁的日子。”

范成洪说：“看来大家都想过得安稳，以后就得互相包容点，不要因为一些小的事情就动气，就大打出手。我可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谁再出头，我打谁。任你人再多，都是我的人。听明白没有。”

听我们三人都回答后，范成洪才示意我们可以离开。

我到控制室与寻找八儿的两人进行了联系，他们已经找到了那辆失事的空天车，车完好，里面有几具尸体，但没有发现八儿的，八儿应该还活着。他们还告诉我，那里的树林非常密，遮天蔽日，地上很阴森，他们没有找到八儿的行踪，但也不敢久留，只好返回。听到这个消息，我当然高兴，既然他们已经返回，就不再对他们有任何的要求，只要眼前一切恢复正常，等那两人回来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再次起程，只要没见到尸体，八儿就有可能活着。只要八儿还活着，我就能找到他。他们还告诉我一件他们认为非常恐怖的事情，他们发现那里的几具尸体臀部的肉都有被人割过的痕迹。听他们这样一说，我突然紧张了起来，八儿该不会像他父亲一样吧？不过，这也从一个侧面证实，八儿还活着，而且已经找到了让自己能够活下去的更好办法。

不久，终南老道出院了，他没有瘫痪，只是一支脚已经无法用力，只能一直柱着拐杖。

进入我的房间，他让照顾我生活的那名小弟出去，然后神秘地对我说：“你觉得这次事件是幕后主使是谁？”

我望着他，想听他的下文。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想到很多的细节都不合理。你猜，我最先怀疑的是谁？”

“谁？**就不要卖关子，直接说，急人。”

“你可不要先表态，听我说完了再说。”

“好，你快说。”

“我最先怀疑的就是军师。”

“军师？你乱说。”

“叫你不要表态，听我分析完后，你就不会再这样说了。你怎么当上老大的事情你还记得吧？你起初并没有意思，范成洪向你暗示了好几次，你都没有答应，但你最早在监狱里结识的几个人和你遭到袭击后，你答应了，但还没开始招人，军师就出现了，军师与你素不相识，也不在同一个监区，他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就算他通过一些渠道知道了这件事，主动找上你，你发现没有，他一出现，成立黄龙的事就一帆风顺，监狱方面事事都开绿灯，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谁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就算范成洪想成全你，但他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指示监狱的每一个人啊，你不觉得奇怪吗？再后来，八儿的事，没几个人知道，除了你、我，就算是他，通缉令怎么会传到监狱里，怎么会传到罗漠星球。在地球，没几个人知道还有这么个所在，而且偏偏是在八儿跟我到各个监区体验的时候，没有你在身边保护。再说，你请范成洪帮忙，范成洪却一口托辞，说那是地球来的人，你想一想，这种事，等这里的知情人将信息传到地球，再花半年多的时候派人来稳当呢，还是直接由太空站派人来稳当，万一走漏了风声，半年时间，通缉犯岂不是又跑到了另外的星球？这事要不是军师与范成洪捣鬼才怪。”

“军师有必要这么做吗？”

“告诉你，绝对有必要，还是我一样样地说清楚。在我与军师同样受到重伤的时候，你猜怎么着，他们全力抢救军师，把我摆在一边好长时间，这里面难道没有问题？”

听终南老道一提这个问题，我突然觉得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与军师相比，他总是少了一些坦荡与大气，时不时会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德。

“也许，老大，你会觉得我有这些想法是很小气，当你把军师与范成洪联系起来，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了。你知道范成洪为什么会这么热心你成立一个帮会吗？他是想有三股力量互相制衡，三角形是最简单，也最容易形成平面的图形。他之所有需要帮派，除了是他所谓的以服刑人员管理服刑人员，更重要的是通过各个帮派的互相竞争，使他更具有控制的力量，谁不听话，他就打压谁，谁最听话，他就给谁好的机会。但是，他也绝不能容忍帮派之间的联合，如果两个帮派联合起来，那么，他的控制将完全失效，但是，如果有第三支力量，可以利用的资源就要多得多。只要有一个帮派不参与联合，另两个帮派就很容易被打倒。但是，他也不能允许任何一个帮派一支独大，这就得讲到八儿，八儿在这里已经没有对手，而且，他的号召力很快提升。本来我们就有老大你的独步天下，如果再多个八儿，你说，那两个帮派还有存在的空间吗，不管是你还是八儿，只要呼一声，那两个帮派的人肯定成群结队地投靠过来。一帮独大短期就能形成，作为范成洪眼目的军师，自然会把这一可能转告范成洪，所以除掉八作就是最佳的选择。”

我终于点了点头。

“我也听说了你赶回来报仇的事情，你在车上各监区里的一举一动，全都在监控室的监控之下，为什么他们在那时不制止，偏要等你们打得不可开交，那两个老大极可能已经被你打死的时候才出现呢？只有一个目的，一箭三雕，你们三个自相残杀，等你将两人打死，再以杀人之罪将你搞垮。这样，三个老大全部被搞掉，所有不服从范成洪的人可能随之消失，过段时间，新帮出现，只能完全服从范成洪的控制，实现新老交替，开始新一轮的平衡。可惜，你们三个当老大的，都是福大命大，特别经得起摧残，居然没一个有事儿。”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第四十章　终南老道的谋略

我再次被卷入漩涡之中，我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相信军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但终南老道的分析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我该相信谁？

初进监狱，我就已经感觉此监狱的与众不同，监狱方面与服刑人员，服刑人员与服刑人员，他们的关系简直无法与影视剧里所表现的监狱相联系。每一个服刑人员的心中，司空见惯的暴力，已经让位于其它的竞争，对于监狱的管理者来说，暴力也仅是一种普通的工具，只为一个目标服务。本来，拉帮结派为管理的大忌，但在这里，不但合法，而且还有管理者在背后推波助澜，如果有实力而不勇挑大梁，还会受到打压，赶鸭子上架。

实在想不通这些问题，我就只好不去想，不去管，正所谓无为而治，以静制动。我知道这是我的一个缺陷，在很多无法理清的问题前，我只好放弃拿主意的权利，让别人来替我做出决定，而自己只是作为推动这个决定能够落实的中坚力量。只要接受了这个决定，就把它当成自己的责任，不再去追究这个决定后面所存在的一些不一定见得光的内容。我喜欢过得简单，这应当算是我的性格，但是，又不太像，因为我总是觉得只要是自己的责任，就一定要坚持到底，绝不妥协。是什么造就了我这样的性格？是什么让我总是在可以作出选择时左右为难，在决定作出后，又显出不顾一切。我像是没有大脑的人吗？我的四肢的确非常发达，头脑也真的是那么简单。我不甘心有这样的结果，但我却又无从去改变自己，我该怎么办？

终南老道并不很地道，应该说，他还不如军师，军师的话并不多，也感觉不到他有什么小算盘，但是，他却是我身边最大的奸细，果真如此吗？但至少，我能有今天，黄龙有今天，一大半都是他的功劳。一个有外心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到这些，他如果要替代我的地位，大可以做出许多的文章，而我将一无所知，就算有所知，他也能很轻易地搪塞过去，这是为什么？我弄不明白，所有读书人的事，我都弄不明白，张心的，军师的，终南老道的，他们一个个非常清晰，有眉有眼，一字一句，但又十分模糊，就像他们面前突然腾起一大团烟雾。如果这算是一场竞争的话，我虽然占尽身体素质的优势，但却完全无法定位我的竞争对手的位置，找不到着力点。

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总有点悲壮的感觉，就像一个人与一团迷雾战争，看看就要累得倒下，却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只能听到朦胧中不断传来的“嗤嗤”的笑声与含糊的低语。我使劲地敲打自己的脑袋，只是希望这只是一场迷梦，通过敲打，我很快就会醒过来一般。

第二天，我的情绪有些不佳，终南老道还是到我房间里来，想和我聊聊，但我心里总觉得他似乎又有什么想法，当然，我只能用想法来界定，因为如果说企图，那真是太不友好，我们是兄弟。

终南老道见我的情绪不好，几次欲言又止，但我觉得有些不忍如此对待自己的弟兄，因此，问他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对我说。

终南老道说：“以目前的情况来说，我们得改变策略，如果始终各自为战，必定受人所制，只有团结所有的人，我们才可能形成真正的力量。”

我说：“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能说明白些吗？”

“说直接些，我们要力用我们的实力，利用这次青龙与黑龙被你打得落花流水的机会，将他们的人统统争取过来。这样，如果监狱方面对我们有什么企图，我们就可以一致地对外，而不会像以前一样，每次出现矛盾，最终都被人转移到我们自己的身上，结果有人就坐收渔人之利。”

“这样做，跟以前有什么区别，难道青龙和黑龙不会借机闹事，最后监狱方面出面，又不了了之。”

“现在的情况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青龙与黑龙已经没有了实力与我们进行争夺，只要我们能将他们的两位老大拉拢来，给他们好处，暗地里将他们的会员招到我们的门下，只要监狱方面不知情，这样，我们就能瞒天过海，等监狱方发现，我们已经团结在了一起。”

“青龙与黑龙会听我们的吗？”

“应该不会有问题，他们两人都被你打成重伤，已经不会再在帮会里有威信，给他好处，晓以厉害，他们肯定会答应。我们真正怕的是监狱方面培植新的力量来对付我们，所以，当下，我们要做的两件事情，一个是收编青龙与黑龙，另一个就是在各个监安插人手，随时关注可能新崛起的力量，只要做到了这两点，以后我们在监狱里，就再不会受制于人，更不会因为有人挑拨而兄弟相残，让人在所谓的平衡中谋取好处。老大，你看我的理解对不对。”

“你觉得这样做成有多大的把握？”

“把握是有十成，只要解决好保密，就绝对能成功。如果我们做好了保密工作，当监狱方获得消息，就已经为时已晚，只要兄弟们团结一心，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只要我们在道义上不输理。”

“你觉得我们有必要这样做吗？在这里，我们只是个过客。”

“老大，如果你能容忍这一次的事件再次发生，兄弟们再次无谓地流血，那这件事情做起来一点意义也没有，保持原状，安定的过上三五年，然后回到地球。但是，别人会允许我们这样过吗？这里的资源逐渐枯竭，生产量越来越少，你没有发现，监狱方对我们的产量越来越不满。接下来，他们肯定会进一步加大我们的工作强度，以避免产量的进一步下滑，最惨的就是一线的弟兄们，他们每天，每周工作的时间肯定会加多，劳动强度肯定会加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