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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为观止-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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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我跑不动了……”她跑累了,停下脚步喘气。
齐观回头看著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群,又抬头望著盘旋在上方的直升机,脸上仍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小观,你跟著小静做什么?快离开她!”齐夫人的声音又从扩音器响起。
他拿出手机,拨给母亲,冷冷地道:“妈,别闹了。”
“我是在帮你啊……”齐夫人委屈地喊著。
“你只是在玩。”
“好过分……你竟然这样说我……”又是做作的哭腔。
“要玩,去找爸,叫他陪你玩个够。”
“不要,现在我想和小静玩……她比较有意思……”柔柔的声音,听来却让人打冷颤。
傅止静抬头眯起眼,刺眼的光让她看不清楚齐夫人,不过她知道,她正不怀好意地盯著她。
要治这个有恋子情结的母亲,最简单的方法就是……
“嘿,齐观。”她喊道。
齐观转头看她,她偷笑著,乘机凑上前,捧住他的脸,当著所有人的面,啄吻他的唇。
齐观眉一挑,没闪避,也没推开,只是垂目盯著她美丽且闪著小淘气的眼眸,眼底闪过一丝捉狭,然后,他默不作声地,悄然将长臂往她的后腰一拢,俯下头,乘势反吻她。
这家伙……她微愕,想抗议,也想笑,但他却封得更紧,霸道地攫吮著她的唇办,不让她发出声音。
“喂!你们在干什么——”蛇蝎娜娜急斥。
月惊鸿摆脱闲影,与无敌分别展开轻功,以众人的头顶为垫石,火速赶来,却在抵达时看见这一幕,当场呆住。
齐观和傅止静,俨然一对小情侣,浑然不顾众人的眼光,吻得难分难解。
“可恶的小静!快放开我儿子!你们这群傻瓜,还不快抢英雄令?快动手啊!谁抢到谁就是英雄令主人!”蛇蝎娜娜怒吼著。
“哗!英雄令!”所有人都回过神,冲向齐观和傅止静。
傅止静推开齐观,脸颊微红地嗔他一眼。
比起眼下的迫切情况,齐观的热吻更让她心乱,这人哪,居然也会乘机偷吃她豆腐。
齐观倒是脸不红气不喘,一脸似笑非笑。
“哼,你偷吻我。”
“你不也是?”
“算了,等一下再算帐,这边走!”她拉起他的手,在众人围上来之前转往东方险坡上直奔。
月惊鸿,无敌和闲影三人护主心切。同时纵身飞过去,试图阻挡这批失去理性的群众,无奈人数太多,打死一批,又涌上一批,简直没完没了。
眼看被逼到峭急的陡峭山坡边缘,后方就是一个深谷,谷有多深,黑暗中看不清楚,但可以确信绝对跨不过去。
齐观皱眉,正思索著如何脱身,傅止静已用力扯下颈上的英雄令,大喊——
“喂,想要英雄令,就拿去吧!”说著,她用力将令牌丢往人群。
一道绿光在空中呈抛物线下坠,幽缈又诡异。
“哇!英雄令!英雄令啊——”
大家疯狂地伸长手,推迫挤压,抢红了眼,一人抢到手,周围的人就集结扑上,你争我夺,六亲不认。
她冷眼看著这些人性贪婪的模样,讽声笑道:“呵呵……齐观,你看,真好笑,大家都想当英雄令主人,早知道这样,我就多做几个英雄令分给大家玩玩……”
都已经被逼到没有退路了,还不改调皮本性,她难道真的不怕死?
齐观暗哼,正想回讽她几句,但当他盯住她的脸时,脸色突然一变。
一道血丝,正从她的鼻间缓缓流下。
“咦?”她自己也愣住,伸手按住。
直升机在天空左右移动,又缠了过来,阴魂似的持续盘旋不去,上头的齐夫人也眼尖地发现她的状况,夸张地喊著:“哎哟……小静,你体内的毒好像发作了耶,真是糟糕啊!这毒是我宝贝儿子发明的,发作起来会痛苦得想死哦……”
“果然,我妈给的毒,浓度太高了。”齐观嘴上淡然,心头却一阵阵抽紧。
“我……”傅止静才要开口,整个人已摇摇欲坠。
齐观伸手想扶她,但齐夫人却不再让他们接触,抓起一把长枪,瞄准她,尖声喊著:“离我儿子远一点!”
月惊鸿和无敌困在人群之中,惊骇失色,来不及出手相救,齐观却及时大喊:“闲影!”
“砰!砰!”
两声齐发,闲影快如闪电地抽出一把特制手枪,射中直升机驾驶手臂,机身顿时倾斜,导致齐夫人的子弹偏移,击中傅止静脚边的泥地。
傅止静颠踬地向后退避,忘了身后已是悬崖,脚下一个踩空,整个人竟往后仰跌。
“啊——”
就在这一刹间,一只手适时地抓住她。她定眼一看,只看见齐观一反平时的冷漠,脸色古怪而难测。
旁边没有任何东西可攀握,他的身体已倾斜,再不放手,很可能就会跟她一起掉落。
“小观!快放手!”齐夫人见自己儿子也即将失去重心,惊声大吼。
月惊鸿大骇,气急地想摆脱人群奔来,闲影也紧张地想帮主子一把,但抢夺英雄令的人潮如大浪涌上,他们虽离齐观和傅止静不远,却鞭长莫及……
时间,在傅止静眼中似乎静止了,她屏息地看著齐观,没开口,仿彿在等待著什么。
放?还是不放?
齐观在这短短一秒,心思已绕了一大圈,千回百转,想的却不是英雄令,不是齐天王朝的称霸大业,而是她……这个叫傅止静的女人!
他不想放过她,一点都不想,即使是死……
在关键性决定的瞬间,他的十指微松,却没放,而是为了扣得更深更紧,然后,在身子倾斜的同时,用力将她扯进怀里,搂抱著她,然后在众人的惊声呐喊中,与她一起坠入深谷——
※※※
他们的身体直往下坠,黑暗中谁也看不见谁。
一切如此漆黑,深谷深不见底,沉沦得如同下地狱般,就要万劫不复……
但傅止静不怕,或者该说,她还很高兴。
齐观选择握住她的手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已得到她十九年来最想要的了。
她要一个男人,只把她当女人,而不是“英雄令主人”。
她要一个男人,爱她更重于英雄令,更重于他自己的命。
她曾以为,终她一生都不可能遇上这样的男人,但齐观的出现,让她有了一些期待,她想赌赌看,赌自己的眼光,也赌他的心……
他的心,左右著她即将做的一个重大决定,所以她必须先确定,确定他是否接得下她要托付的重责大任,为她完成心愿。
而现在,她已没有疑虑,齐观的一念之间,纵有千思万想,但最后,他选择了她,这就已足够。
坠落的感觉,像在飞,她清楚地感受着齐观坚实的臂膀,他的体温温暖着她的体温,他的心跳熨著她心跳,她闭上眼睛,心想,若是在这一刻就这么死了,她也不怨、不恨了……
只是,要死可也不容易呢!眼看就要摔进谷底溪涧,下坠的力量陡地被拦住,他们两人反震了一下,竟是摔进了一片树丛中。
齐观诧愕地抬头一看,才发现是几株横生在壁上的枝橙接住了他们,这些树,像是朝天空伸出的大手,将他们从坠谷的惊险中救了回来。
“呜……好痛……”虽然齐观抱著她,当她的靠垫,但细枝还是划破了她的手,让她忍不住低呼。
“别动,这枝干不知道够不够结实……”他小心警告。
“幸好有这些树,我们才没事。”她吁了一口气。
“嗯。”运气真好,好得不太寻常。
“我们下去吧!”她试著想从他身上撑起。
“不,在这里等等,闲影应该很快就会下来找我们。”他按住她。
“在这里等很不舒服,先下去再说,我们到树下去等。”她说著从他身上移开,慢慢沿著树的主干往下爬。
他没再阻止,扶著她先让她下去。
“咦?齐观,快看,树的根部那里好像有个洞!”她到了树下,大声道。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藉著手机的光度照亮前方,果真看见在山壁和树根相交处有个约一人宽度的裂缝。
“哇,这里有条通道耶。”她惊喜地喊著,迳自先钻了进去。
他眉轻轻一挑,静静地爬下大树,跟在她身后,走进有如一线天的石缝之中。
这种地方,这种时刻,一般人第一反应总会不安,理应认为这是条死路,但傅止静却反常地认定是通道,这是否表示,她其实来过这里?
按下手机里的讯号,他很快地扫描周围地形,将影像传送给闲影,才冷著脸跨进石缝。
他们一前一后,侧身挤过最狭扁的部分,走了约莫五十公尺,蜿蜒的窄径竟然愈来愈宽阔,最后,很不可思议的,在他们眼前,居然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的底端还有一扇厚重的金属门,一听见声响,门上的灯有如魔法般亮了起来!
“哇!你看,没想到这里别有洞天呢!真是太神奇了……”傅止静低喊。
“的确是很神奇……”他脸一沉,几乎可以确定,傅止静对这里非常熟悉……不,不只熟悉,这里根本就是她的地盘。
而且,很显然是她引他来到这里的。
“还有一扇门,谁会住在里面呢?该不会是大野狼……”她转过身,淘气地笑着。
“够了。”他冷斥。
她安静下来,望著他。
“说吧,你故意带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他森然地问。
一路带著他往险坡上走,坠谷只是她的伎俩,她早就知道有树挡著,才放心踩空,诱他下来。
她眨眨眼,故作惊慌,“啊,被你发现啦?”
他再也按捺不住火气,上前揪住她的手臂,咬牙道:“刚才的失足,你只是在试我?”
用死试探他,是吧?试他对她有多在乎?
“对。”她坦承不讳。
“你……”他气得掐住她的颈子,一想到对她的感情竟也成了她利用的弱点,他就怒火中烧。
她毫无畏惧,睁著晶灿美丽的眸子,一副绝信他下不了手的笃定。
该死的美丽,可恶的表情,他手劲加压捏紧,瞪著她好半晌,然后,十指转为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拉近,发泄似地,猛烈攻击她的唇。
从一开始,他对她就是又爱又恨,爱得想吞了她,恨得想杀了她,但爱与恨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偏偏就是对她这种个性上瘾……
毫不温柔地狂吸猛吮,侵袭著她的柔唇舌尖,火气没因此消逸,反而挟带著情欲反扑,焚烧自己。
“唔……”傅止静被吻得头晕目眩,但她喜欢,喜欢他这样吻她,喜欢他失控的样子,所以,她没有挣扎,不想抗拒,乖巧地任由他发泄。
因为她知道,她是这世界唯一能让齐观发怒,发笑,发狂的人。
只有她能。
四片唇紧紧交缠著,从原本狂暴如飓风,渐渐化为温热的煦阳,从侵袭,变成了渴求,吻变轻,情却更重,直往心底渗透。
不过,齐观并未失去理智,他在情感泛滥之前,及时克制住自己,用力推开她。
她晃了一下,喘著气,脸色微白,嘴角却挂著笑意。
“耍这种无聊的诡计,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他恨恨地道。
“我没有赢啊,事实上,我还输了。”她轻声道。
“什么?”他眉心拧起。
“我输了,输给爱情,输给了你。”
他目光如炬,盯著她。
“你为我跳了下来,那一刻,你就赢了……我曾在小时候发誓,除非有人愿意为我从上面自动跳下来,否则,我不会让任何人进来这个地方……现在,你进来了,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的一个……”她笑得好美。
“你没想过,我可能是为了英雄令而跳,不是为你。”他冷言。
“如果真的是为了英雄令,你刚才就不会是那种表情了。”她微笑。
“我刚才是什么表情?”
“恐惧。”她清楚地看见他在那一刹那的脸,是那张脸那时写著的情绪,彻底把她击败。
他怔凛著。
恐惧吗?大概吧,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怕失去他最想要的东西……
而他也是那一刻才领悟,他最想要的东西,不是英雄令,而是她。
“其实,当时我也怕。”她坦言。
“你怕什么?”他眯起眼。
“怕你放开我。”她幽柔地看他。
他的胸口重重一震,屏息著。
“我希望你抓紧我,永远都不要放……”
这是全世界最动人的情话,没有一个爱字,却深深敲进了他的心坎。
她认定了他,就像他只要她一样,他们的眼中,从最初的相遇,就只看得见彼此而已,不管再怎么敌对,最终,还是会相恋,只因,他们有著相同的灵魂和频率,以及,相同的孤寂。
这就是为何他想紧紧抓住她,她对他而言,同样也是唯一。
“被我抓住,你就再也走不了了。”他的眼神炽烈。
“那你抓啊……”她笑著伸出手。
他猛然攫住她的手腕,长手一揽,将看起来疲惫不堪却仍强撑著精神的她深拥入怀,再度攫住她的唇,温柔的,缠绵的,独占的,吻她。
她软软地偎在他的怀抱里,被他绵密的长吻吻得几乎窒息,他那不留一丝空隙的全面封印,就像他隐藏在内敛性子里的霸气一样,要,就要完整,要全部,一点细微的残缺都无法忍受。
“如果,我刚才选择放手呢?”他放开她之后,故意问。
“那我会恨死你。”她把脸贴在他胸前虚软地喘息。
“让你恨著,也不错,有时,恨比爱更能让人刻骨铭心。”他低头将唇贴著她的发丝。
“那么,我也该让你恨我才对啰?”她抬头。
“我早就恨你了。”他低睨著。
“爱我,又恨我,那表示你以后会加倍记得我?”她笑。
“什么意思?”
“如果哪天我死了……”
“别说这个。”他不悦地打断她的话。
“哎,人总会死的,我就更难说了,我这家族怪病,还有毒……”
“毒可以解。”
“但你应该清楚,我的病已经治不好了。”她带著一丝无奈。
他拧著脸,无法否认她的说法,因为,上次他就察觉她的脑病变几乎无药可医了,否则,秦天动不会让她昏睡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其实,我对自己的病早就做了最后的准备了。”
“准备?”他凛然。
她不语,拉著他走向金属门,将眼睛靠近,拿出英雄令,金属门上的电眼扫描英雄令的形状和质地之后,门卡的一声,静静地滑开。
用英雄令当钥匙?
齐观不得不佩服她的想法。
门内,是个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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