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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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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安的冬天每年都很冷,你可能是习惯了加拿大的冬天。齐眉还好吗?”
  “嗯。”
  饶沁见他没多少心思说话,就自顾着把一切都打扫妥当,她把暖气打开,把一些药材的数量记了记,要归类的药材掂着脚放进药阁里,齐佑果就不再说话坐到会客椅上盯着饶沁忙活。
  这药店一年下来根本没有盈利,饶远志只是固执的要把祖业做下去,还好饶家家底厚实,没有进帐亦能过轻松的日子,只是不知能持续到哪一年。如果某一天无端结束,也许是个好的开始。
  一直默不作声的齐佑突然说:“沁,我最近一直在查一些事情,发现我爸妈不是给人杀死的。”
  饶沁的手抖了一下,抓着一把丹参不记得要放哪阁,这是治月经不调的,销量挺好的药材。
  “不,不是给人杀死的?齐佑,什么时候你会讲冷笑话了。”饶沁敷衍的表情没能逃过齐佑的眼神。
  “沁,你怎么了?”
  饶沁发觉自己的失神,慌乱的理了理头发,“没,没什么。齐佑,你不要太过伤心,你爸妈的事也过去那么久了,你应该承担起责任照顾齐眉,我见她还没缓过来哩。”
  齐佑低低的嗯了声。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饶叔叔的病不要紧吧?”
  饶沁想到饶远志的状况,小脸暗了下去:“医生说是严重老年痴呆症,有轻微的神经错乱,所以整个人才痴痴呆呆的,这是中风的表现,很难医治得好。”
  齐佑过来轻轻揽住眼眶略略发红的饶沁,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清香和药香,令人神迷。饶沁未察觉到两个人暧昧的姿势,只是觉得有个温暖宽慰的怀抱比什么安慰的话语都要好得多。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依偎在药店堂中央,任时间如水。
  许久,饶沁回过神,脸通红的逃离齐佑的怀抱。
  齐佑亦不自在的拉了拉外套领口。
  “沁,过两个月我和眉眉要离开西安。”
  “你们去哪里?过两个月不是要过年了吗?你们返回加拿大?”
  “大约是过完年就动身吧,是我爸爸的遗嘱,他想把他的骨灰运回老家。”
  饶沁假装奇怪的问:“老家不就是西安吗?我们一直是邻居,从不记得你们有什么老家。而且你爸不是意外身亡吗,怎么可能会留下遗嘱?”
  齐佑也皱了皱眉头才说:“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只是前些日子在整理我爸爸书房的时候,发现他的札记本上写着什么如我们哪一天意外身亡,希望骨灰运回老家无门镇。”
  “运回无门镇?”饶沁惊呼。
  齐佑被她的声音吓到:“沁,你怎么了?”
  饶沁摇了摇头,身体有些不支,寻了椅子坐下。
  “我爸爸自从中风后什么都不会做,但他只会念叨一句:无门镇,造孽啊。”
  齐佑被她的话吸引,他紧紧的盯着饶沁:“你说,你爸知道无门镇?”
  “不知道。”饶沁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可是他痴呆后却天天叨念着无门镇。”
  “是吗?”齐佑很沮丧,“我找了最精细的中国地图来看都没有找到无门镇这个地方,上百度谷歌查找也没有找到关于无门镇的任何讯息,中国哪怕地球上都没有所谓无门镇,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第一次看到。”
  饶沁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娴静淑女。
  “你说,根本没有无门镇这个地方?”
  齐佑点了点头。
  饶沁身子一瘫,思绪百转千回,如果没有无门镇这个地方,那夭夭和她爷爷是从哪里来的?夭夭不是说齐家的老家就是无门镇吗?为什么夭夭从那件事后再也不肯说起无门镇。当初她听到饶远志不停的念起无门镇,她试图问过夭夭无门镇到底在哪里?夭夭也只是说,她不知道,得问她爷爷。饶沁再也不好意思逼问一个六岁的孩子,莫非真真得把一个死人从地底下拖上来问不可?
  齐佑自不晓得饶沁在想些什么,只觉她的唇色惨白,一脸死气。
  “沁,你身体不舒服吗?”他关心她。
  当然,他亦爱着她,只是没能告诉她。在等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有些爱情,错过说爱的季节,便沉寂,非得等待来年,等待适宜的契机。
  或许他们不知道,时间是用来证明两个人根本不适合。


第17章:16

  齐佑去了饶家看饶远志,他的情形不容乐观,倒是一旁的夭夭吸引了齐佑。那个女孩,跟精灵似的,围着饶远志说笑话,唱歌,讲不知她从哪听来的鬼故事,一举一动都灵气十足,脖子上挂着红绳,红绳上挂着的那个圆圆的玉坠子很是奇怪,齐佑看着它就觉得心里舒畅很多,好似一些阴霾被那坠子吸了去,只剩下清灵的气息。
  回家已经很晚了,他把车停到车库,看着自家那黑魆魆的后花园,真有点胆悸。他不敢多作停留转身要走时,突然看到那一片黑暗的花园中有什么东西在动,他的心突然提到嗓子眼。想走,脚却不听使唤。他似乎闻到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从四面八方飘过来,如丝缎一样把他绕紧包裹,他的思绪紊乱,脚不由自主的向那东西走去。花园的凉椅上坐着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墨镜,除了露出来的半张脸和手上的皮肤白得跟死人一样,全身上下都是黑的。齐佑看她端坐在椅子上如雕像一样丝毫不动,他刚才在远处看到动的东西是她的长发,时不时被夜风吹起,张牙舞爪。前些天下的雪早已化了,今晚有月亮,清凉的一轮斜挂在天边一角,寂寂无语,照得女人更加可怖。齐佑牙齿打颤,但还是很努力的挤出一句:“你是谁?”
  一个穿黑衣服戴墨镜的女人坐在自家的后花园里,这不是巧合吧。
  而且那奇怪的香水味突然就消失了,齐佑顿时觉得脚发软,全没有开初那种不由自主,现在想叫他移一步都很困难。
  女人不说话,只是头略略转过来看着齐佑。
  虽然她戴着墨镜,可齐佑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像要生吞活剥,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他甚至闻到一阵恶心的腐烂味,心扑嗵扑嗵的像要冲出胸腔。齐佑承受不了这样诡异的气氛,他觉得有一双手要伸进自己的胸口,一双眼睛正在撕碎自己的血肉,他用尽全力的吼出来:“你到底是谁?”
  声音尖锐且撕心裂肺,突然,别墅楼上的灯亮了。
  “哥,是你吗?哥。”
  齐眉的头伸在窗口,她焦急的朝后花园张望着。
  齐佑吼叫时闭着眼睛,因为那样可以聚集全力,再睁开眼却没有看到一个女人。
  凉椅上空荡荡的,很无辜单薄的杵在后花园,依旧黑魆魆的,一片阴暗,夜风袭过,齐佑才感觉到全身都湿透了,汗渍淋淋,风吹得自己寒颤连连。
  齐眉看到脸如死灰的齐佑想问什么终不忍开口,只是嘱咐他洗个热水澡赶紧休息。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书桌上未上色的画稿,突然觉得很窒息,仿若被那些线条慑住喉咙。她赶紧离开视线走到沙发旁抱起一只SD娃娃,抚摸着几可乱真的皮肤,叹息。那个叫木木的SD娃娃突然消失了,她把整个房间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那个女孩,叫夭夭的女孩,是她带走木木了么?那她会跟我说的吧。齐眉乱乱的想,不一会便抱着娃娃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梦里也是不得安宁。
  恐惧。杀戮。血腥。仇恨。怨念。无知。索讨。一段一段的画面,如同剪接的电影,在她的面前一闪一闪的过去。她看到一个血肉模糊似婴儿样的东西在恐惧,却又看到那东西在杀戮,看到爸爸妈妈成一片血泥,血髓浸透自己的皮肤,还有不知名的人,眼里都是相同的恐惧和无知。怨念如潮水一样把每个人都裹紧,不得逃离,然后慢慢被那个东西吞噬,看着它咀嚼着各种心脏器官,齐眉感到恶心,更想哭。突然,那个东西裂开嘴扭过头对着齐眉笑,嘴角还挂着一半咬碎的心脏,它的神情似乎是在索讨,尖锐丑陋似手的东西突的伸进她胸腔抵达心脏,她哭醒了。
  天亮了,似乎又下起大雪。
  坐起来抹干泪,齐眉嘲笑自己,不过做了一个恶梦,还真的哭出泪来。
  齐眉把一旁的娃娃抱起来,却看到它的胸口,成一个黑黑拳头大的洞,似乎被什么东西用蛮力抓破,塑胶的胸腔撕裂开来,像豁着嘴在笑,阴森,毛骨悚然。
  齐眉觉得自己呼吸困难,那个梦,真的?假的?她突然失声失魂。
  夭夭整个晚上都睡得不安宁,她仿佛听到饶远志在自己耳朵一遍又一遍的念着造孽啊造孽。她翻过身看到饶沁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轻轻叫了声姐姐,饶沁把头扭过来发亮的眸子根本没闭过。
  “姐姐,你怎么还不睡?”夭夭把猪兜搂进怀里。
  “睡不着。”饶沁嘶哑着声音。
  “可是天快亮了耶。”夭夭看了看窗外已经微明,楼下隐约传来打扫的声音。
  “我看你不也是一整晚都在烙饼似的没睡。”饶沁把手臂枕在头下,侧着身子。
  “姐姐,我跟你说,我一晚上都总觉得心口闷闷的,像吃了鸡蛋没喝水一样,怎么睡都睡不着。”夭夭的小嘴撅了撅。
  饶沁叹口气说:“我也有这种感觉,而且有件事怎么想都想不通。”
  夭夭很好奇:“姐姐,你什么事想不通啊?”
  饶沁故意咕嘟不讲清楚。
  夭夭急了,“姐姐,你说嘛,夭夭想知道,说不定夭夭可以帮你。”
  饶沁见她这样才放心说:“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如果你能帮忙一定得帮哦。齐佑说他爸爸有留下手札,说是死后要把骨灰运回老家无门镇,可是齐佑怎么查都查不出无门镇的地址。我记得夭夭你曾说过,你和爷爷是从无门镇出来的,还说了齐家的老家确是在无门镇,可是这无门镇到底在哪里啊?为什么没有人知道了?”
  饶沁边说边斜眼看着夭夭,只见她翻了个身面对窗户,不知想些什么,安静,寂然。
  “夭夭,你真的不知道吗?”饶沁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良久,夭夭才转过身来;“姐姐,这无门镇我也说不清楚,爷爷曾嘱咐过,不能随便跟人说我们是从哪里来的,我自始自终也只是告诉了姐姐一个人,也是因为你们家跟无门镇颇有渊源。这都是爷爷叮嘱我的,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
  饶沁双眼盯着天花板,似乎要盯个窟窿出来。


第18章:17

  很大的雪,把整个城市都覆盖住,白茫茫的一片。
  饶沁快走近店子时看到自己的店铺门口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墨镜,但她还是一眼能够认出来,是左岸。
  “左岸。”饶沁老远就叫起,她是很奇怪这样大雪的天,时间又这么早,左岸来自己的店铺干什么?如果是来找自己,那她怎么不去自己家,她是知道住址的啊?
  饶沁一叫,左岸却离开店铺门口朝街的另一头急步走去,根本没望一眼饶沁这边。饶沁叫着她的名字追了上去,却怎么也赶不上她的脚步,很快,她就走出很远,成一个黑点,隐没。
  饶沁站在街上半晌都没动。
  为什么她见到我就走?为什么她转变那么多?她不是说要离开西安吗?为什么还出现在自己的店铺门口。难道她是来跟自己的告别的?
  饶沁是怎么想都想不通透的。
  她准备打开店铺时,看到门缝里塞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要去无门镇。
  这是左岸的字迹。绝对是她的。
  曾经左岸在酒吧喝酒习惯找侍者要一支笔要一包纸巾,然后摊开纸巾在上面写字,都是一些随想的句子,比如性感的人生。昏暗而无所事事的左岸。左岸在彼岸。诸如此类。她的字写得很漂亮,颇有男儿的豪气,一笔一画都很深刻,下笔极重,但最后一笔却略为轻佻,似乎是急于提笔。饶沁总笑她沉不住气,连写出来的字都可以看得出来。
  她再一次见到熟悉的字,心底涩涩的。
  回忆,总被泪水咸湿。
  左岸怎么会知道无门镇,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转变?饶沁把纸条紧紧攥在手里,心底的发问被推开门时发出的咯吱声音所掩盖。
  饶远志由夭夭照顾着,饶沁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一个六岁的女孩子极其放心,由她照顾一个犯了严重痴呆症的老人比自己照顾还放心。饶沁想不通,但还是接受。
  今天来造访的是齐眉,已经一个月不出门的齐眉。
  饶沁倒了一杯热茶给她,她很快握住,不顾被烫到的可能,手不停的抖,幸亏茶饶沁只倒了个七分满,否则只怕要抖出来了。
  “你很冷?”
  齐眉笑了笑,很僵硬:“是啊,没想到西安的冬天这么冷,真不适应。”
  饶沁也笑:“你倒和你哥说得一样,只是他没你这么夸张,连茶都握不住。”
  齐眉好半天才消停。
  “我哥也来过哦。”
  “嗯。”
  “那你们怎么样了?”齐眉促狭的问。
  “什么怎么样?”饶沁奇怪的问。
  “关系啊?有没有升温?全地球的气候都在升温,你们感情也该升升了温吧。”
  饶沁故作姿态的拧了一把齐眉还有些冷冰的脸,她亦瘦了许多,撩开垂在脸颊两旁的头发,便可见削瘦突兀的脸骨。
  “你瘦了。”饶沁答非所问。
  齐眉刚有些光亮的眼神又黯淡下去。
  饶沁注意到齐眉的表情变化,圆场似的说:“不过,瘦了好,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减肥嘛,女孩子哦,再怎么瘦都嫌自己身上的肉多。”
  齐眉嗯了一声。
  饶沁见她还敛着眉可不乐意,推了推她,“怎么啦,一下就焉了,还在为逝去的人难过吗?”
  齐眉摇了摇头说:“沁沁,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恶梦,直到前些天那个恶梦成了现实。”
  “什么恶梦?”
  于是齐眉把自己的梦境很艰难的说了一遍,还有那个心腔破碎豁口的SD娃娃。
  饶沁听完后说不出话来。
  “沁沁,你不会被吓到了吧?”
  “眉,你做的梦,我也曾梦到过。”
  两个女孩都不再说话。
  两个人做同一个梦,这意味着什么呢?
  好像,今年西安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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