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凤倾颜(gl)-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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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颜的眼光滑过青若被扯乱的左肩，心下了然，眼中滑过一丝笑意，然低着头的青若并未看到，因此仍旧觉得惶恐。回想起刚才捏着公主鼻子的右手，此刻似乎也热了起来。
　　锦颜径直站立起来，恢复清醒的公主气势惊人。她长身直立，道：“更衣吧。”声音清清凉凉，十分舒服。
　　青若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是，小跑着来到衣柜前，取出之前墨雨叮嘱的月白色外套，来到公主身后。
　　可以说，这是青若第一次伺候人穿衣。在之前，至多只自己自力更生穿过。更何况公主随着醒转压力剧增，青若更是觉得不由来得紧张，给她套着衣袖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那皓白的手腕，指间更是一颤。到了来到身前系带的时候，鼻端更是隐隐传来一股冷香。那是不同于一般女子的脂粉香。那香气隐约淡然，如同公主声音一般清清凉凉，却又让人觉得心驰荡漾。念及此，青若的手脚愈发不麻利，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被那香气拥抱一般，手脚发软，越紧张越出错，连额迹都要冒出汗来。
　　头上隐隐传来一声闷笑。一只突如其来的手忽然便握住了青若紧张的手指，然后扯了开去。青若只觉得一抹雪色在眼前一闪而过，明明那手温度清冷，自己的手却热得发烫。
　　“还是我自己来吧。想来青家长女也没有照顾过人。倒是委屈你了。”
　　青若只觉自己果然不够伶俐，要不然别说穿衣，甚至此刻也不会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那手却摸到了青若的肩膀，整理那散乱的衣领。锦颜边理边道：“想是我起床难伺候，累了青若你。也是我的不是了。”
　　青若只得摇了摇头，略显尴尬地道：“公主言重了。是青若愚钝。”
　　“唔。”锦颜正过身，沉吟了一番，道，“慢慢学着便是。不过，我却还是喜欢聪慧的女子。你需知，宫里，有些事能知，有些事还是不知的好。”
　　“公主教导得是。”青若低声应道。脑海中不知怎地浮起早刻公主床上的模样来，在心里默默唾了自己一下，微微红了脸。
　　锦颜的眼光瞥见，心里猜得对方的想法，眼角闪过一丝无奈，“可是皇上让你来唤我？”
　　“嗯。”青若惊讶公主的聪慧，心里愈发觉得自己果然不及公主万分之一。
　　这边，公主已洗漱完毕，道了声走吧，便率先出了门。青若赶忙跟上。
　　
　　　　　　　　温柔狠辣
　　很快，青若就又回到了龙翔殿。
　　她本琢磨公主既然有事，自己也不便跟来。然而公主只是淡淡地说，按照圣意，你基本上是要随行侍奉的。虽然我不喜有人亲近，然而皇上的一番好意也不便拒绝。青若无法，只好跟随，心里确是疑惑的。
　　“皇上找我什么事？”一进龙翔殿，长凤公主便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并不拘束。可见公主与皇上的关系的确如传闻中的一样亲近。
　　“皇姐，朕遇到件棘手的事了，只能有请皇姐帮忙。”锦麟抬起头，嬉皮笑脸地说。
　　“噢？最好有什么事这么急，急到你专门需要请人来叫我起床。”锦颜顺手拿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口，状似不在意地说。
　　“自然是天大的急事。况且我瞧青若乖巧可人，又想让你们多彼此了解，皇姐好有个陪伴的人才好。麟儿我一片苦心，皇姐莫辜负才是。”锦麟收起笑脸正经地道。
　　锦颜从茶杯中抬头，眼角瞥了锦麟一眼，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倒是皇姐我的不是了。皇上一片好心，怎不干脆将花瑶赏给皇姐，我正欢喜着，也好不再孤身一人。”
　　“呃……呵呵，皇姐哪里话。青若可比花瑶好得多了。嗯，我们说正事。我需要皇姐替朕去苏州一趟。那里如今闹得很了。皇姐正好也可与青若好好游玩一番。”
　　锦颜闻言略挑了眉，竟有难言的邪魅自眼梢透出来：“看来宁家不太安分啊。我知道了，只望皇上到时不要觉得我狠心便好。”
　　青若观此情景竟没来由得打了个寒颤。
　　“自然不会。皇姐尽管放手去做便可。有劳皇姐了。”锦麟明显松了口气道。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公主已带着青若出了殿门。
　　不想在回云凤殿的路上，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一个太监被众侍卫倒拖着，手被石子磨得血肉模糊。太监大声哭喊着救命，在路过两人的时候忽然使力竟脱离了未防备的侍卫牵制，一把扯住了青若的裙角，大声求饶。满手的鲜血印在了青若浅绿色的裙摆上，惹得她一阵不忍。
　　“放手。”
　　威严低沉的声音在青若耳边响起。那太监似乎被长凤公主的冰冷的目光所震，吓得果然是松开了手。只是仍求救地望着青若，眼中是对生存的渴望。
　　侍卫见状连忙上来拉那个太监，怕触怒了长凤公主。
　　“他……犯了什么罪要这般？”青若心中不忍，低低询问，转头看向锦颜，透着恳求。
　　锦颜抿着唇，并未阻止。
　　侍卫长见状，低下头照实解释道：“这太监打碎了皇上赏赐给花姑娘的琉璃簪。花姑娘命在下拖下去好好招待。”
　　“噢？花姑娘啊……”锦颜居高临下地瞥了眼被反剪着双手的年轻太监，瞧见那满面恐惧的脸，只是摇了摇头轻声道，“那便继续吧。”
　　“公主！”青若惊讶地看向锦颜。不过是打碎了一支簪子，看情形似乎是要人家的命。至于么？
　　“嗯？”锦颜听到身边的人发出似乎不满的声音，故意不解其意地看向青若。
　　“嗯……我是说……一支簪子而已，只略失惩处不行吗？”青若斟酌着措辞，想要挽回一条性命。
　　“青若。”锦颜柔声唤道。青若听到自己的名字自那浅色的唇中吐出来，不知怎地心猛地跳了跳。然而锦颜接下去的话却让青若的心又沉了下去：“这令是花姑娘下的，这太监，只能死。我们走吧。”
　　“姑娘！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姑娘救我！姑娘救我啊！”眼见侍卫听了长凤公主的话开始拉扯太监，太监眼神充满绝望地喊叫起来，整张脸都扭曲着往前扑，手再次堪堪抓住了青若的裙角，下一秒便被拉离。然那手上的血渍却留在了青若的裙摆上。青若呆呆看着这污渍，只觉得心里凉薄一片。
　　“青若的裙子都脏了。我带你沐浴去罢。”看着青若的愣怔，锦颜拉起青若柔弱无骨的手腕，朝云凤殿迈开了脚步。
　　太监嘶哑的喊声越来越淡，青若却觉得始终悬浮在耳边不散。低头看着被温柔牵着的手腕，嘴角泛过苦涩。自己，力量何其微弱，连自己的命运都把我不了，如何能够救别人呢？
　　
　　　　　　　　恶作剧
　　锦颜牵着青若，缓步来到了云凤宫。拉着青若直到玉池太停下来。看着兀自低头沉默的青若，锦颜忽然轻轻笑了出来。
　　听到笑声，青若低沉的心感到突然被灌满了愤怒。她猛地抬起头来，紧紧咬着嘴唇，脸色难堪到变了色。却只是把手从那温柔的手掌中抽了出来，压着声音强迫自己保持稳定道：“让公主见笑了。容青若告退去换身衣物，免得脏了公主。”说完转身欲走，怕自己难得的坏脾气泄露。
　　一只手却抓住了青若的手指。温凉柔软的触觉从指间传来，让人一怔。
　　“青若生我的气了？”
　　“青若，不敢。”
　　锦颜微微使力扳过青若的身子。修长的手伸出勾起青若的下巴，感受那滑腻流畅的下颌曲线，忽的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似潮水一般地温柔泛开来。大拇指抬起，轻轻揉开青若紧紧咬合的下嘴唇，让其释放出来：“诶，别咬了，会疼的。还说不生气，掩饰功力真差呢。”青若只觉得唇上拂过一阵软而香的微风，吹起阵阵灼烫的热气。心里的怒火一下子被突然的不知所措所吞没。牙齿下意识地便松开了嘴唇。
　　“这才对嘛。”锦颜瞧见，弯了眼角道，“我可不想无辜就被你气了。我又不是笑你，唔，只是开心地觉得，青若闹别扭的样子真是可爱呢。所以才笑出声了。”说着，抬着青若下颌的手指微微拂过旁侧的脸颊，感受那温暖的触觉。锦颜微微眯起眼，享受得有些挪不开手。
　　青若第一次看到公主这般模样，只觉得魅惑得让人从心底觉得危险，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避开那触烫了自己皮肤的手指。又慌忙低下头不看那让人意乱神迷的女子，任由一股麻麻的感觉从那被触碰的地方扩散开来。她并不知该如何去接这样暧昧的话语。
　　锦颜有些可惜地放下了自己的手，正了正神色，忽然道：“你可知，那琉璃簪价值千金都不为过，抵一条命并不失颇。而且既然花瑶吩咐了，我们这作旁的，不应我们觉得不值就擅自撤了这惩处。也许于她而言，即便数条人命都没有那琉璃簪的情分重。旁观者又有什么位置为当事人觉得大题小做。何况我的干涉，会让她失了这宫中的威信。这是最总要的。所以我说，他只能死。”
　　青若听到这些话，惊讶地抬起头直视锦颜。沉默半响，道：“为什么要与我解释这么多？”
　　“呵，我不解释，青若你不是要因为旁人怨着我了。”锦颜的脸上浮现出委屈的神色，仿佛在指责青若的无情。
　　“公主……我不是……对不起，是青若疏忽了。”青若看着这样的锦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心里却又觉得有些愧疚。刚才的确是自己冲动了。在宫中，很多事本来就是无能为力的吧。更何况长凤公主的确不需要什么理由去救一个小太监。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
　　“青若知道我的难为便好。”锦颜轻轻拍了拍青若的肩膀，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道，“不过，也确实是我救不了人。我认罚青若可高兴？”
　　“嗯？不……不用。公主肯解释给青若听，青若已经……很高兴了。”青若在心里恨不得咬舌。以往的沉静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老是在公主面前无措。真当是，恼死人了。
　　“那可不行。青若罚我我才安心。”锦颜背着双手，身体微微前倾靠近青若道，“要不，我伺候青若沐浴罢？”
　　青若惊得倒退一大步，心里的慌乱再次浮上来：“公主折煞青若了！”
　　锦颜紧跟着上前一步，还是笑眯眯的样子道：“青若老是公主公主的，真显生分呢。”一时竟显娇嗔。
　　青若被这样子的公主逼得再次倒退，潜意识告诫她不要靠近这个危险的公主。口中仍琢磨着道：“应该的。公主贵为皇上的皇姐，青若怎敢造次。”
　　“青若真是顽固。顽固得让我……忍不住想……惩罚你了。”锦颜看着不断闪避她的青若，再次向前逼近一步。
　　青若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情况，只是相应地又要急着倒退，避开眼前太过逼近的惑人容颜。下一秒，便一脚踩空，只来得及发出啊的一声，口鼻间疯狂灌进温热的液体，淹没了呼吸，同时也淹没了视线里的容颜。
　　锦颜舒心地绽开了笑颜。
　　
　　　　　　　　公主伺浴
　　完全没有防备的青若被突如其来的情况闹得头脑里一阵空白，喉间呛进那玉池里的温水，整张脸都呛红了起来。仿佛过了很久，一只手忽的穿过水流，拉住了青若挥舞的手。紧接着，青若感到一股力量把自己拉离水面，她才借着这股力量堪堪在玉池中站稳。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幅难忘的画面。
　　快入正午的日光从门口的纸帘处透进来，眼前女子的脸逆着光，一半隐在暗处，一半的轮廓被浅金色镀上一层琉璃般的色泽。一头墨色长发只堪堪挽着一支墨绿色玉簪，其余都从肩头披散下来，落在月白色的裙衫上。女子半蹲着，能看到唇角愉悦上扬的弧度。也能依稀感受到眼中散发出的暖意。白皙如玉的脸如诗如画，那漂亮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有长长的一瞬间，青若几乎要被这样的景象迷惑得不能自己，忘记此刻狼狈处境以及肇事者。
　　然而，在对方开口之后，所有前因后果便全部涌回了脑海中。
　　“青若，可还好？”
　　青若恼怒地低低咒怨了一声一点也不好，口中却是答道：“青若迟钝，让公主笑话了。”
　　“还真倔强呢。”锦颜并未收回手，而是轻轻抚过青若被水润湿散乱在对方脸上的发梢，眼角的魅惑却越来越重，“既如此，那便直接伺候青若沐浴罢。”话落，右手顺势往下，揪着青若左侧浅绿色的衣裙与白色中衣的衣领，倏地往下拨拉，露出洁白圆润的肩头来。
　　“公……公主！”青若根本分辨不出公主话中的真假，却被这情形吓得连话都不顺溜了。
　　“青若真是不解锦颜的心意呢。沐浴怎可不脱衣呢。莫不是害羞？”手却依旧使劲，将那被水黏在一起的衣服一起下拉着，已露出了草绿色的抹胸。
　　锦颜见状，声音里带着笑意道：“青若还真是……欢喜青色呢。”
　　青若的脸早已涨成了红色，而眼下，这红色更有向全身蔓延的趋势。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整个人却是颤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是沐个浴，锦颜又不是男子，青若在挣扎什么？”锦颜正经道。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正经了。
　　“公主高贵，折煞青若了。洗浴这种琐事怎敢劳烦公主。”青若的呼吸都急了起来。
　　“青若太见外了。锦颜可是拿青若当妹妹看呢。姐姐帮妹妹伺浴，并无不妥。”锦颜道。
　　青若的力气根本挣扎不过大她两岁的锦颜。心里明白对方不过是故意想要看她挣扎的模样，过了最初的无措，告诉自己不要在意，无谓便好。沉默半晌，抬了头直视锦颜，深吸一口气道：“既如此，那便由了公主。”说完，不再挣扎，反而自己顺着那抓住自己衣领的手在水中脱了衣，露出绿色抹胸的全部来。雪肩香肤，诱人得很。
　　锦颜看着手中仍旧抓着的被脱落的湿衣，一怔后笑得意味深长，将衣服甩到了池边：“这才对，青若真是乖巧讨喜呢。还差抹胸和亵裤。”
　　青若心里泛起一丝尴尬，起劲在心里暗示自己，自己根本违抗不过公主，同是女子，又有何干？思及此，便敷衍性地朝公主笑了笑，转过身，咬着牙手伸向背后抹胸的丝带。
　　刚碰到那青色丝带，温热的触觉就覆上了背后带着水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