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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度记-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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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偶折那祭服,家人忽于衣袖中,扯出那向年书稿。舒尊长一见,便顿足抚胸,叹道:“冤哉,苦哉!此衙役负屈于九泉矣。”说罢,只见那家人横眉竖眼,一把手揪住了尊长,骂道:“今日你心既明,我却有冤报也。此衣一日未出厢,我冤苦一日不得申。今经三载,你既不知,我故不白,今你知我白,冤苦岂终磨灭不雪?”尊长当时自认错误。那家人仍揪着衣领,撞了两头倒地,半日方醒,人问不知,尊长因而得了沉痾卧榻。正要遣人到庵,一则忏罪保安,一则超亡悔过,却遇着祖师师徒离了庵门,道过其宅,家人报知尊长。尊长扶病出了大门,敬请高僧师徒入宅。祖师悯其诚敬,怜其病苦,乃辞谢众僧及善信远送香幡,入到尊长之宅。那尊长行礼不能,乃移榻堂中。家眷人等祈求高僧超度,备细把得病的始末说了一遍。祖师听了道:“善哉,善哉。冤冤相报,经百劫而不休,徒弟们当为尊长解脱。”舒尊长向来知祖师不多言,喜坐于静室,乃吩咐家众洒扫花园洁净房屋,请师徒居住。师徒本意行道,却因与尊长消忏这冤愆罪孽,只得暂留园屋静处。当时天将黄昏,尊长不耐病烦,乞求师救。道副师乃向尊长说道:“老尊长,你此病非风寒暑湿,可药而疗,非妖邪作祟,可法而遣,乃是一种冤缠为害。这冤缠如何应声,似印索图,你如何他,他如何你,岂易解救。待小僧于静定之后,有一根究功德,察其始末,再与尊长解脱。”说罢,尊长依言自去安寝不提。却说道副与二师弟计较道:“舒尊长之病,不察前定之因,如何能救?”尼师道:“不诛冤孽之心,如何得解?”道育说:“不与他除却后来之报,这如何得脱?”三人说罢,各入静功,将次出定一个境界,三人如梦非梦,相聚一堂,只见一位尊者须眉皆白,升空而坐,向三人说:“人静非静,出定尚定,汝等其有物胸中以入,未得究竟以出耶?静定乃修行人本愿,何得管人闲事搅扰?”副师忙答道:“为演化度脱众生,皆此中不了,何得为管人闲事?”尊者笑道:“吾姑试汝。查究根因,自有冤业,报复深浅。冤业若深,无复能解;若犹业浅,尚可度脱。汝等好为。”三人方拜,忽然尊者不见金容。三人乃各为舒尊长查究这宗冤业。且说副师方人静,忽然如身到一座厅堂,公案齐备,一宗文卷在上,并无一个人踪。副师走近案前,揭开卷面,乃是舒尊长的事迹,卷前一行,开着舒某除奸的书稿,底下判道:“忠臣爱主,除恶进贤,宜奖九世簪缨。”又一行开着:“有鲠直之气,却怀狐疑之心,减罚三世。只以失记书稿,误杖衙役,致毙于刑,减罚三世。”下边却注着:“余当奖的三世福禄。”道副再要揭后卷,便如糊黏一般,乃执起朱笔道:“待我添一句解语。”乃批道:“百病不侵,灾殃消灭。”方才批罢,忽然惊醒,只见尼总持与道育二师俱已出定,各相称说尊长病势虽沉,却不能伤。道副便把阅卷的景象说出。二师道:“我弟亦有静中景象。”副师笑道:“只为尊长根因,叫我等静定作扰因也。”
天明,舒尊长觉病势少安,扶病走出来,向副师们作礼,问祖师有度脱法旨否。副师道:“我师每常入静,动经一两日,乃我等于夜来略有景象,俱属老尊长事实。”尊长便问道:“师父们有何景象,关系老夫灾疾?”副师道:“小僧夜来于前因卷中,见尊长除恶书稿倍加荣奖,只因误伤衙役,减却其半,但福寿自增。小僧为尊长在卷后批了』灾殃消灭『。且自调理,自然安愈。”尊长点首称谢道:“老拙病势,果于半夜陡然减半。”乃问尼师父有何景象。尼总师答道:“小僧早巳见尊长文册,与师兄无异,只是后有衙役诉冤的一词,中诉尊长暴怒尽法,不思宽宥。”尊长道:“老拙忘失书稿在衣袖,后见了自生悔心。”尼师道:“文卷之下,正注道:』不见不悔,终作沉冤。『为此报以沉痾。小僧为尊长也添一笔:』无心之冤,改悔可释。『“尊长听了,点首称谢,却问道育师有何景象,道育答道:“小僧无甚卷册可查,于诸静后,但见尊长堂中挂有一轴诗文,上写着尊长后来报应七言四句。”乃说道:
人间一切恶因缘,报应分明在目前。
为问解冤消业障,都应一善种心田。
舒尊长听了,说道:“我等为官的,执一时喜怒,莫说尽法,伤了小民,便就是一言一貌,动了怒威,那在下的畏心惊胆,亦有因而作疾伤生,况以威刑,宁保不堕冤业!我老拙自料生平执法在恶民,和颜悦色在善类,惟此一件,自知冤结。欲解此冤仇,须是查衙役家有何人应当抚恤,再乞列位师父转经忏悔,超生亡役。”说罢,乃令家眷齐出堂,拜请祖师暂留法驾,当时启建一会忏冤释罪道场。善事方毕,尊长生一欢喜心,那病随愈。
却说有乡邻亲友来驾安,内有一人名尤子,乃舒尊长眷戚,开口问道:“闻知三位师父深在灾病根因,吾有老父得患灾病,可能知他病原何得,其亦可解脱么?”副师道:“尊翁何病?”尤子答道:“食鹿染病,残疾卧榻日久,恐不能救。”副师道:“人莫不食鹿,岂有作病!还是有疾在前,因鹿而发?”尤子道:“有因也。吾父曾居官职,得一美珠,贵重百金,心甚爱惜,一日误落鹿食豆草…下,随已取得。后忽失其珠,乃是婢盗。其心只疑豆中被鹿所食,把三四活鹿剖腹而寻,竟无有珠。后盗珠婢事露,老父梦觉鹿触,遂染病到今。想误伤人者,病可解救,误伤鹿者,尤易解也。望三位高师大发菩提,为吾父一垂方便。”副师道:“此疑症也,梦境疑心也。曾法惩盗婢否?”尤子答道:“亦止杖婢出珠,只是冤在数鹿。”尼总持听了,说道:“小僧查舒尊长病因,便已知这尊长病矣。”尤子问道:“师父曾知,却是何故?”尼师道:“尊翁可名尤路么?”尤子答道:“正是父名也。”尼师道:“此事曾注册内,小僧见了,乃尊翁居职无功有过,不当因事得受美珠,又不当因疑误杀多鹿。鹿纵为人食之畜,而冤业却在人心。事既明白婢盗,那一点误杀成疾,倒有人难解救。此时万金之躯,不说百金之宝也。”尤子道:“舒亲眷伤人事明,乃可解救;伤鹿事小,反难解救,这却何义?”尼师说:“舒尊长退不肖功大,想不肖害事,岂止暗活无限生灵。尊翁无此功德,乃有数命之冤,只怕难解救也。”
只见众亲邻友听了道:“杀鹿成孽,作罪生灾,我等人人不无,家家岂少。师父既有文卷可查,乞为我等一查勘,以便人修善果,家积阴功。”道育师听了,笑道:“诸善信是欲小僧们查勘有无冤愆,方去修善,乃是有所畏而为善,因求善而后积阴功也。小僧若去查勘善信无有冤愆,难道善信不去修善?有冤愆方去修善,只恐迟矣。”众人听了,俱各请教高僧,何以修善,如何积阴功。副师道:“修善在一念感发,安可先说?阴功在目前积下,安能预知?”众人道:“比如要先说使我等预知,师父或有明教也。”副师道:“八斋五戒,也是一善。”众人道:“茹荤之家甚众,皆为恶耶?”尼师道:“不宰牺牲,便是慈仁,慈仁乃为善首。”众人听得说道:“减禄延寿,想是此义。”育师道:“王公减膳撤乐,正是此善阴功。”众人称赞,又问:“善事多端,再求明示。”副师道:“济贫救苦,也是一善。”众人道:“济贫必我有余,若我尚不足,何以济人?”尼师道:“有怜贫之心,即是济也。有救苦之念,即是援也。若见贫苦,毫无救济,漠然不动怜心,即是恶义。”育师道:“还有一等欺贫笑苦的,最不善也。”众人称是。又求三位高师:“尽说其善,使我等以便修行。”副师道:“修桥补路,也是一善。”尼总持道:“施药饮水,也是一善。”道育师道:“指迷说路,也是一善。”众人笑道:“微末小事,皆为善行。宁无大善开示我等?”副师道:“大善无过忠君孝亲,尊贤敬长。人能修积这善功,德福自无量矣。”众人听了,齐齐称赞。只见尤路之子起出众人坐席,向三师稽首道:“师父们,既说忠孝为大善,小子为父宰鹿得病,为人子的当为亲代,只望高师垂慈,可忏解而愈,乞赐救拔。”副师道:“尊翁冤愆本难救解,今善信一言,若出真心,我等自与你查解鹿冤,除却了报复之孽,然后再与尊翁解散这宗根因。”副师方说了,只见园中忽然起一阵狂风,这风非比平常的和风:
荡荡清炎暑,微微解躁烦。人心欢畅处,不猛海安澜。乃是飞沙翻土迷人目,搅海翻江覆客帆。松柏槐榆连干倒,茅檐草屋顺墙坍。
这阵风过,副师向众说道:“此风刮得非时,定有异常事因。”舒尊长便问道:“风乃天地吹嘘之气,当此清宁时候,谓之和风,有甚异常?”副师道:“风顺四时,春条风,夏清风,秋凉风,冬不凋风。若顺其时,枯者荣,荣者实,此令之善;若不顺其时,则折木坏屋,此令之怒。今日出而风猛为暴,小僧所以说有异常事因。”正说间,只见尤路之子忽然跌倒在地,众人忙扶起,乃如醉如痴。不知何因,下回自晓。
第七十二回 走邪猿仆遭迷病 救乳鸟虎不能伤
且说尤路屈宰了三四只活鹿,这鹿原与两鹤为侣,鹤失其侣,却有一猿与鹤有清交之雅。这猿在他园中日久,有此怪异,能识人情变幻。这日见鹿被宰,哀鹤孤,因想道:“主人养鹤鹿,以为盘桓,今一旦宰鹿,则劈琴煮鹤,惟其心意。我猿却也与鹤同在清交,万一喜怒不常,害及猿猴,此生何以自保?”乃成精作怪,变了一个丫环,在尤路左右,假以服侍汤药为名,其实探听鹿鹤情由,看主人何意。原来主人宰了鹿,实乃疑他豆草内吃了珍珠,既知婢盗情因,自生愧心,染了这病。疑心生疑,恍惚中就见三四只鹿来索命。哪里是鹿有灵,却是人行了一件善事,自有神明佑护,妖邪自然不近;若是做了一件恶事,便有魍魉魑魅借因惑乱,神明不佑,自然灾疾顿生。尤路正病昏昏,只见三四鹿近卧前,如鹿非鹿,似人非人,说道:“尤路,还我鹿命!”尤路道:“畜生如何作祟。我乃一时误见宰汝,非是故杀特杀。”鹿乃说道:“诸兽生命有夭,惟我鹤鹿长年,为一美珠,伤鹿长命,已诉冥司,怎肯轻放!”尤路听了,乃拔卧侧宝剑喝道:“畜生休得啰…!吾命有天,你命在吾,便屈杀了你,也不为大害。”那鹿见剑,又被尤路喝骂,便欲退散,却被猿猴在旁见了,他且不变丫环,乃变了一只鹿,帮着众鹿把尤路指道:“你为人未闻善功,难免私议,今日无故冤鹿,鹿可冤而杀么?”尤路听见,又执剑斲来,众鹿却是魍魉假设,见剑遁形而退。这猴怪乃把剑夺去,将欲加害,却被夫人走入卧房,看见猴子执剑欺主,乃喝道:“猿猴何得入房成精!”这猴子弃剑走了。因何夫人知是猿猴,只因夫主当年爱珠,曾言语劝谏莫受,他存了这点正气,又因夫病,拜神许愿,吃斋念佛,故此正自辟邪。那猴子自是远避,却不敢复入家园,恐夫人令仆惩治它,乃飞走到舒尊长园来,逞妖弄这一阵怪风。又见尤路之子在座,与众讲话,他恨夫人,遂迷其子,却未曾防高僧在内,妖邪何敢弄风。这尤路之子被猴精迷了,众人扶起不醒,家仆只得扶回家内。夫人益加惊慌,忙叫召医诊视,药饵不灵。
却说这猴精弄风,迷了尤子,便要迷众人,只见三个长老跏跌而坐,顶上放白毫光,他哪里近得!方欲要迷众人,那长老毫光中,忽如万道金光,如箭直射猴精。猴精当射不起,飞走出园,仍归旧处,见那孤鹤恹恹,如思鹿伴,这猴精见了,想道:“夫人识破前因,主人宝剑厉害,她若令仆婢到园寻我,如鹿般处,将奈之何?我如今只得先下手为强,把她家仆婢个个迷倒,莫使她来寻我。却又有一件,我一猴精,力不胜家众,且待那三四鹿冤魂帮助帮助。”等了到晚,果然鹿魂来到。猴精乃问道:“汝等何不投生六道,尚来何故?”鹿魂咽咽呜鸣,哪知说话。旁有一押解的,代言道:“冤家债主一丁一对,怎得消除!”猴精道:“想此鹿必有应杀之因,就是冤了他,也难报复一个堂堂汉子。”押解的道:“你这猿猴哪里知道,世间食牲宰畜万万千千,若存了一点善心,行了一件善事,这牲畜方且为那善人之福享。只恐人心不能必无恶念,行的或有背理恶业,非是此畜类报冤,乃乖气致异,人自造孽耳。”猴精听了道:“你等来得正好。”便把前事说出,要这鹿魂帮助,迷那仆婢。押解的道:“冤各有头,鹿只寻得家主。你如要迷众仆,须是看他各有平生被他冤害。”猴精依从,乃遍与押解的前房后屋去看,个个奴仆,哪个不是有过恶、食生命的虫蚁儿。也是冤家索命,这猴精便个个迷了他。果然生疮的,害病的,个个仆婢卧倒。只有夫人无恙,两个小童少女跟着烧香洒扫的无病。
夫人见这一家灾病,药饵不灵,正在焦思,邻近却有一个毛捉老,善能除妖捉怪,夫人唤他来退禳。这毛捉老听唤,忙收拾符法来到,摆起香案,画了朱符,方才行法。那猴精笑道:“符法要炼先天一气,运用自己元神。是哪里来的哄人钱、好酒鬼、混帐的,驱甚么邪?治哪个怪?”把毛捉老的头巾、手磬儿都夺了,送在花园内。夫人看见,辞了他去。听得舒尊长现有高僧在家,差人去请。祖师乃令道育师往治其事。
道育奉师命到得尤家,见大大小小都病,那尤子也昏昏沉沉。道育师前后房屋看了一回,口中到处念着梵语,那些家仆病已减了三分,只有尤路父子渐渐沉重。夫人啼啼哭哭,哀求圣师解救。道育师好言安慰,乃在他家堂中打座。到夜人静,出元神与他父子查勘根因,哪里是风寒暑湿,疾病根源,却是那不明冤愆作耗。道育师于静夜神游,到一所掌冤枉司的所在,查尤路病源。司吏说:“尤路无甚冤枉。”育师道:“现有鹿冤。”司吏道:“鹿食草根豆…,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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